针刺加麦粒灸对急性脑梗死患者血清IL-10、IL-18及免疫球蛋白的影响

2019-01-17 02:59许剑雄薛捷红俞征宙林培春张逸仙
福建中医药 2018年6期
关键词:麦粒针刺脑梗死

沐 榕 ,许剑雄 ,薛捷红 ,刘 楠 ,俞征宙 ,林培春 ,王 宇 ,陈 莉 ,张逸仙

(1.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协和医院,福建 福州 350001;2.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人民医院,福建 福州 350003)

急性脑梗死是神经系统的常见病,其发病机制是一个多因素、多环节的恶性级联过程。近年来有学者研究证实:多种炎性细胞因子参与脑缺血/再灌注损伤,并通过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HPA)和交感神经系统激活组成的神经-内分泌-免疫网络来调节局部脑梗死的炎症发展,检测外周血中相关炎症因子的变化可以反映局部脑组织损伤与修复的大体状态[1]。目前,国内外关于麦粒灸对急性脑梗死治疗鲜见报道。麦粒灸具有灸法温阳通络,活血化瘀的作用,针刺对人体内分泌系统的调整作用是良性双向性,针灸配合可互相取长补短。本研究通过观察针刺加麦粒灸对急性脑梗死后炎症因子以及免疫球蛋白的调节作用,旨在探讨针刺与麦粒灸结合治疗急性脑梗死的作用机制。

1 临床资料

1.1 西医诊断标准 参照2014年版《中国急性缺血性脑卒中诊治指南》[2]。

1.2 纳入标准 ① 首次发病,病程<24 h,且未接受溶栓治疗;② 年龄40~80岁,男女不限;③ 入院时NIHSS评分为4~20分;④ 同意参加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者。

1.3 排除标准 ① 入院后伴有“脑出血转化”者;② 既往有颅脑手术者;③ 既往有脑血管疾病且遗留功能障碍者;④ 有免疫系统疾病或肿瘤患者;⑤有相对较严重的合并症(如呼衰、肾衰、心衰、消化道出血等)及死亡者。

1.4 一般资料 选取2015年10月1日—2016年12月30日在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协和医院和福建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二人民医院神经内科住院的急性脑梗死患者100例,按照数字表法随机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各50例,2组年龄、性别、患侧、血压、血糖比较,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表1 2组一般资料比较()

表1 2组一般资料比较()

组别对照组观察组n 50 50年龄/岁64.09±9.62 65.84±10.68男31 32女19 18左侧22 24右侧28 26收缩压/mmHg 149.94±24.55 152.16±25.42舒张压/mmHg 86.12±10.53 86.74±14.68血糖/mmoL 7.13±3.43 7.16±2.81

2 治疗方法

2.1 对照组 依据2014年版《中国急性缺血性脑卒中诊治指南》[2]予以急性脑梗死常规内科治疗,包括:血压控制在140/90 mmHg左右,血糖控制在11.1 mmol/L以下,以及抗血小板、降脂等处理,常用药物有苯磺酸氨氯地平、二甲双胍缓释片、拜阿司匹林、阿托伐他汀钙等,连续治疗14 d。

2.2 观察组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结合针刺加麦粒灸治疗。

2.2.1 针刺治疗 ① 头针:选用1寸毫针,采用平剌法针刺患侧穴位。穴位分为2组:一组取顶颞前斜线;另一组取颞三针。2组交替选用,刺入帽状腱膜下,每针施捻转手法,频率 150~200转/min,施术时间1 min,留针60 min,中间行针3次。② 体针:选用1.5寸毫针,直刺患侧穴位1~1.5寸。针刺穴位分为2组:一组取肩髃、腋灵[3](腋前皱襞直上5 分)、消泺、手三里外[3](手三里向外平开 5 分)、环跳、灵宝[3](腘窝横纹腓侧头上 6 寸)、阳陵泉、丘墟;另一组取前肩髃、手五里、外关、合谷、伏兔、足三里、绝骨、太冲。2组交替选用,得气后运用平补平泻手法,留针60 min,中间行针3次。

2.2.2 麦粒灸治疗 将松散艾绒捏成麦粒大小的形状,在双侧曲池、足三里穴逐次涂抹少许凡士林后,放上艾粒并点燃至皮肤有灼痛感时,用镊子取下未燃尽的艾粒,继续施灸下一壮。每穴各灸3壮,施灸后若皮肤有热痛感,涂以“湿润烧伤膏”(深圳市美宝制药有限公司)。

从入院之日起治疗,先针刺,起针后即行麦粒灸,每天1次,连续治疗14 d。

2.3 观察指标

2.3.1 神经功能缺损评分 采用美国国立卫生院脑卒中量表评分(NIHSS评分)[4]对2组治疗前后神经功能缺损程度进行评分,包括意识、凝视、面瘫、上下肢肌力、共济运动、失语、构音障碍、感觉、视野、眼外肌运动等,总分为42分。

2.3.2 血清生化指标 在2组治疗第1天、第3天、第7天、第14天分别采用ELISA法检测血清白细胞介素 10(IL-10)、白细胞介素 18(IL-18)的水平,采用免疫比浊法检测血清免疫球蛋白IgG、IgM、IgA的含量,试剂盒分别购自上海西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和上海科华生物公司。

2.4 统计学方法 运用SPSS 22.0软件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的以()表示,符合正态分布且方差齐性则采用t检验,若不符合正态分布或方差不齐则采用非参数检验;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

3 结 果

3.1 2组不同时间点IL-10和IL-18水平比较见表2。

表2 2组不同时间点IL-10和IL-18 水平比较()ng/mL

表2 2组不同时间点IL-10和IL-18 水平比较()ng/mL

注:与对照组比较,1)P<0.05。

IL-18 151.46±18.31 180.23±15.27 146.41±13.16 125.12±16.05 153.97±19.51 176.21±15.86 137.91±15.051)116.77±17.941)组别n对照组50观察组50时 间治疗第1天治疗第3天治疗第7天治疗第14天治疗第1天治疗第3天治疗第7天治疗第14天IL-10 12.28±2.94 13.87±3.25 16.00±2.51 14.39±2.00 1.85±3.30 13.28±1.74 17.14±1.871)15.87±2.571)

3.2 2组不同时间点免疫球蛋白IgG、IgM、IgA含量比较 见表3。

3.3 2组治疗前后NIHSS评分比较 见表4。

表3 2组不同时间点IgG、IgM、IgA含量比较()g/L

表3 2组不同时间点IgG、IgM、IgA含量比较()g/L

组别对照组观察组n 50 50时 间治疗第1天治疗第3天治疗第7天治疗第14天治疗第1天治疗第3天治疗第7天治疗第14天IgG 14.88±1.79 16.19±2.14 14.65±1.83 13.83±2.71 15.43±1.61 15.83±1.72 14.21±2.67 13.06±1.35 IgM 0.956±0.16 0.887±0.19 1.005±0.20 1.167±0.25 0.927±0.26 0.884±0.21 1.182±0.18 1.256±0.24 IgA 3.06±1.18 3.14±0.62 2.93±0.57 2.49±0.77 3.14±0.72 3.19±0.96 3.05±0.94 2.92±1.12

表4 2组治疗前后NIHSS评分比较() 分

表4 2组治疗前后NIHSS评分比较() 分

注:与治疗前比较,1) P<0.05;与对照组比较,2) P<0.05。

治疗后7.94±6.321)7.26±5.261)2)组别对照组观察组n 50 50治疗前11.44±6.26 12.14±6.16

4 讨 论

祖国医学认为,急性脑梗死属于“中风”的概念范畴,是风、火、痰、瘀等病理环节交互作用而致,其病机总归不离阴阳失调,气血逆乱,上犯于脑。由于经脉循行于人体内外表里,交汇沟通,针刺可使经气通行条达,气至病所而奏效。故本研究采取针、灸互补,头体针结合的方式进行干预。其中,麦粒灸散寒邪、通经络、活血逐痹;体针选取阴经与阳经结合,意在调和阴阳、疏通周身气血经脉;头针起到通脑活络、醒脑开窍之功。三者并施以达到“阴平阳秘”的状态。本研究所选穴位根据Brunnstrom偏瘫功能评价,选取经外奇穴“腋灵”“灵宝”穴,可预防、纠正早期的肢体联带运动[3],在中医“治萎独取阳明”理论基础上,结合现代康复理论,总结出本套交替穴组法,笔者在长期临床中发现该法疗效确切可靠。本研究结果提示:观察组降低NIHSS评分更明显,说明针刺加麦粒灸能更有效治疗急性脑梗死。

IL-10、IL-18以及免疫球蛋白是急性脑梗死发生、发展的重要炎性介质,二者的动态平衡水平介导病情的转归。IL-10是一种多效能的生物活性因子,具有免疫激活和免疫抑制双重作用,参与脑缺血后炎症调节的 NF-κB和 Notch-1信号通路[5]。课题组前期实验[6]表明:注射外源性IL-10可降低炎症因子如IL-1、IL-8在缺血早期的高表达。IL-10通过抗凋亡、抑制炎症等多种途径减轻神经细胞的缺血性损伤[7]。本研究结果显示针灸具有调节IL-10水平的功能。根据NIHSS评分结果,我们认为:针灸可以使IL-10尽快上升到相对高水平,使机体免疫发挥更优的抗炎状态。IL-18作为新型的促炎因子,不仅参与动脉粥样硬化斑块的形成与破裂,在脑梗死的炎症发展中也扮演重要角色。Hilari K认为脑缺血缺氧后,IL-18的水平与caspase-1蛋白基因的表达时程相一致[8]。IL-18可直接产生作用于神经细胞的细胞毒[9],通过与IL-18R结合来传导神经细胞间的信号,从而产生“瀑式”炎症级联效应[10]。本研究结果表明:在治疗1~14 d内,2组的IL-10、IL-18水平均呈统一趋势变化;在治疗第7天、第14天,观察组的IL-10水平比对照组升高更明显(P<0.05),IL-18水平比对照组降低更明显(P<0.05);在4个时间点内,IL-10峰值时间点晚于IL-18,因此可推测IL-10作为抗炎因子可能继发于促炎因子IL-18等的变化而变化[11]。针灸可促进IL-18水平降低,与黄伟等[12]研究结果一致。急性脑梗死发生时丘脑下部和交感神经直接参与免疫调控,产生更多的IgG。IgG是强有力的促炎性抗体,一旦出现感染则迅速增多。本研究结果显示:在治疗3~14 d观察组调节IgG、IgA、IgM水平稍低于对照组,同时又高于正常值水平,说明针灸在调节中枢免疫的同时也影响外周免疫。

本研究观察发现:针灸在改善急性脑梗死患者临床症状同时,对机体的免疫功能具有一定的调节作用,使机体趋向于减轻炎症、保护神经的方向发展。生物机体是一个庞大的自我调节系统,研究人体不能单纯地分离出某一要素进行实验研究,从而脱离了机体本身的调节功能,故针刺对急性脑梗死作用的机理还有待后续更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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