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

文/林枫

一

我正在候诊室等着和我的新牙医见面。挂在墙上的行医执照上面的名字令我想到了一位25年前我的高中男同学。

我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是一个又高又帅的家伙，那时女生都喜欢他。

于是，我心里充满期待。

可是，一见到他，我立即失望了。

这个人满脸皱纹，秃顶，岁数太大了，不可能是我的同学。

他在给我检查牙齿的时候，我提到我上过的那所中学，并问他是否也上过。

“是呀，我就是那所中学毕业的。”他答道。

“那你是哪一年毕业的？”我问。

“1984年。”

“啊，是我班上的！”我惊讶得喊了出来。

他凝神看了看我，然后问：“您教的是哪一门课？”……

二?

他们从高中时就在一起了，他是标准的理工男，不善言辞。

不知从哪天起，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启发，他决定每天都拿纸叠一颗心送给她，坚持了好几年。

有天，她打电话给他说：“你过来吧，我把你这么多年送的心都卖了。”

他顿时心灰意冷，觉得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要无疾而终了，但还是赶着去找她了。

她一手拿着户口本，一手拿着皱巴巴的九块钱，说：“你这么多年送我的心刚好卖废纸卖了九块钱，户口本我准备好了，咱们结婚吧。”

三

她做事情有些拖拉，跟他约好时间去选婚纱，却迟到了一个小时。

他在店里干等，新娘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选完婚纱，他有点小脾气，责怪她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能迟到，结婚难道不应该很开心吗？

她很愧疚，赶紧想方设法哄他开心，在他身边蹦来蹦去逗他笑。他傲娇地把脑袋扭来扭去，不给她正脸。

然后，他突然看着她的眼睛说：“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怕一看就不生气了。”

四

妹妹从小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最多只能记住4个人。

看着妹妹一天天长大，哥哥对她说：“将来，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把我忘了吧，要照顾好爸爸妈妈。”

后来某一天，哥哥接到电话，妹妹带着哭腔问：“哥哥，我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