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艺术创作的源泉

2019-01-12 01:15孙培培四川建筑职业技术学院
艺术家 2019年3期
关键词:纹路绘制观念

□孙培培 四川建筑职业技术学院

艺术创作是在呈现世界的简单还是复杂?艺术力量的产生来源于何处?在创作过程中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笔者。

古典时期的艺术家把更多的激情和关怀放在对世界的学习和认知上,他们把对世界的幻想、不解和对于科学带来的新认知角度付诸创作。整个古典时期,艺术作品中的世界充满了神秘和可敬。尤其是勃鲁盖尔的作品,那种震令人撼感令人久久不能平息。很多人认为他的作品虚构和幻想的成分很重,与当时封闭的社会格格不入。笔者阅读了很多关于当时社会现状描述的文献,发现由于当时社会体制压抑封建专制,矛盾恶化,社会混乱,勃鲁盖尔呈现了当时的“现实题材绘画”,并不是“特立独行”。相比之下,同时代所留下的很多关于市井场面和宫廷生活的作品要严肃很多。

回顾现代主义时期艺术家个案,笔者发现以前看《简明艺术史》时对艺术家的误解。现在看来,虽然当时的艺术家毫无顾忌地运用独立视角和自由观念,拉大了艺术与世界的距离,也造成了极大的认识障碍,但是从他们的艺术发展来看,“个体观念”的建立是一步步形成的,并没有“超前”或者“拔苗助长”,其创作心态与当时在社会中的角色和处境是一致的。但我们更多时候把毕加索的实验方向简化成“立体主义”,将波洛克描述成“行动绘画”,没有认真地看待他们的“复杂性”。我们看到他们在创作中的挣扎,在社会中角色转变所引起的个体视野变化。这样的“简化”处理也造成了在中国“85新潮”前后,中国版的《简明西方现代艺术史》出现。

我们如何在信息如此纷繁的世界中看清自己的身份,表达对世界的看法呢?很多年轻艺术家选择运用观念去拯救自己,或他人。笔者最近在与一个艺术家讨论时得出结论。观念的背后应是对于世界或文化背景的反思,也就是一种思维,而观念的呈现是一次演义,并不能取代内容本身。所以,把观念作为艺术最有力、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并不贴切,反而是一种误解。例如克利斯托的作品《包裹国会》,这一作品最有力度的部分不是包裹这一过程,而是他所选取的国会大厦在德国历史中的重要位置,这才真正成了他最有力并载入史册的作品。

笔者曾参观《手•相》的展览,灵感来源于手掌纹路线条的意象,同时也是对艺术发生和功能的思考。每一幅《手·相》都是寻找、对话、观察、联想、绘制和消失的过程。艺术家所选择的被绘制者都是没有艺术经历的人,他们不理解,甚至根本不了解艺术,艺术家需要说服他们,解释甚至身体力行给他们看。在绘制时,被绘制者会静坐在艺术家面前很久,花上一两个小时看着艺术家作画,通过聊天,使艺术家了解他们的生活现状和故事,这也会影响艺术家的创作。手掌上的纹路是对画者最直接的刺激,掌纹有时间的痕迹,也有属于个人命运的痕迹,艺术家乐于顺着线条开始作画,一点点覆盖这些掌纹,形成新的纹路和图像。

笔者认为这是一种艺术发生的原始方式,一对一的、被动的、描摹的、未知的、可携带的、不易保存的,甚至最后的图像也是记录过程,被绘画者需要感受色彩和线条画在手心的凉爽触感,看着熟悉的手纹慢慢变成陌生的图像。此时,笔者看到了艺术发生的全部过程,不用思索,只用感受,然后不得不将它们除去。

当笔者跟艺术家深入接触后,开始思考艺术的功能。当艺术家与各行各业的人交流、画手相时,其实是以艺术的名义进入他人的生活和世界。艺术家记录了他与被绘画者之间的对话,被绘画者对艺术家的信任来源于对艺术的好奇,艺术没有必要故作神秘拉开与世人的距离,我们完全可以让艺术发生在生活中。

去看展览的人存在于各行各业,有些人平日的生活远离艺术。但是,艺术家让他们观看到在他们手心现场绘制出的作品。艺术在不断求知中,产生对世界的未知感,这让笔者对艺术产生更大的敬意。面对复杂的现实,任何简单的描述都是苍白的。也许我们要用超越常人的努力去营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而今天的艺术走出的只是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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