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市地表水体中合成麝香分布及去除研究

2019-01-09 01:57刘祖发张泳华陈记臣查悉妮卓文珊刘茹
生态环境学报 2018年12期
关键词:入海口麝香水厂

刘祖发 ,张泳华 ,陈记臣 ,查悉妮,卓文珊*,刘茹

1. 中山大学水资源与环境研究中心,广东 广州 510275;2. 华南地区水循环与水安全广东省普通高校重点实验室,广东 广州 510275;3. 珠江水利委员会珠江水利科学研究院,广东 广州 510611;4. 中山大学测试中心,广东 广州 510275

合成麝香是通过人工合成的方式得到的一类具有麝香气味的化合物。由于合成麝香既具有令人愉悦的花香味或水果香味等良好的气味,也具有良好的定香和提香作用,被广泛应用于各种化妆品和洗涤用品中(Reiner et al.,2006;王征,2012;胡洪营等,2005)。根据化学结构的不同,合成麝香可以分为:硝基麝香、多环麝香、大环麝香和脂环麝香。其中,酮麝香(MK)等硝基麝香从1890年相继问世以来便得到广泛使用,之后因被发现具有潜在致癌性和生物蓄积性而被许多国家限制或禁止(周启星等,2008);佳乐麝香(HHCB)和吐纳麝香(AHTN)等多环麝香为目前使用量最大的合成麝香;而大环麝香和脂环麝香由于生产工艺复杂以及成本高等局限性,至今未能普及。

由于合成麝香化合物极性较小,有较强的亲脂憎水性且难降解,使得它们容易在环境和生物体中蓄积(胡正君等,2010),甚至还能诱导其他毒性物质并使得其毒性增强(Mersch-Sundermann et al.,2001),如Rimkus et al.(1994)指出合成麝香能在人体内的脂肪组织中蓄积,Ensenbach et al.(1997)研究表明合成麝香能抑制斑马鱼(Brachydanio rerio)对有毒物质的自然抵抗能力,Wan et al.(2007)在中国中华鲟(Acipenser sinensis)体内亦发现了合成麝香。为了进一步认识合成麝香在环境中的分布情况以及探讨合成麝香的去除规律,本研究首先以广州市的湖泊、河涌、航道与入海口等 4类地表水体作为研究对象,研究水体中合成麝香的浓度及空间分布特征,然后在分析广州市常规水处理工艺对合成麝香去除效果的基础上,分别采用粉末活性炭(PAC)吸附法和 Fenton试剂降解法对HHCB和AHTN去除效果进行进一步分析,旨在为生态环境保护与治理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区域概况及样品采集

广州市是珠江三角洲城市群的中心腹地,接近珠江流域下游入海口,境内河流水系发达,大小河流众多,水域面积广阔(陈康林等,2016)。改革开放以来,广州市社会经济高速发展,人口数量快速增长,所产生和排放的污水量比较大(周志洪等,2017)。

合成麝香主要来源于城镇生活生产污水,选取枯水期进行水质研究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在 2015年12月,珠江流域进入枯水期,在广州五大区(天河区、海珠区、白云区、荔湾区以及南沙区)的湖泊、河涌、航道以及入海口4类地表水体中采集样品。本研究共布设56个采样点,在8条河涌的上下游与支流共布设了17个采样点,并在16个湖泊、19条航道和4个入海口各布设了1个采样点,采样点分布以及具体信息见图1和表1。

图1 广州市地表水体采样点分布Fig. 1 Distribution of sampling sites in Guangzhou City

1.2 实验方法

1.2.1 仪器与试剂

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GC-MS):6890NGC-5973MS,美国Agilent公司;色谱柱为J & W HP-5MS(30 m×0.25 μm×250 μm),美国 Agilent公司;玻璃纤维滤纸(孔径为0.7 μm),英国Whatman公司。正己烷(Hexane):农残级试剂;二氯甲烷(Dichloromethane):农残级试剂;载气:99.999%高纯度氮气。AHTN、HHCB和MK这3种合成麝香目标化合物、邻苯二甲酸二正丁酯-D4(Dibutyl Phthalate-D4,DnBP-d4)回收率指示物与六甲基苯(Hexamethyl-benzen)内标物均由美国AccuStandard公司供给。

1.2.2 样品预处理

本研究的目标分析物是合成麝香,对水样的预处理主要包括过滤、萃取和浓缩。采用玻璃纤维滤纸在真空条件下进行水样过滤,使溶解相和颗粒相分离。对于溶解相,量取1.5 L过滤后的水样至分液漏斗中,加入 10 µL 500 ng·mL-1DnBP-d4 回收率指示物标准溶液,混匀后再加入50 mL二氯甲烷进行液液萃取(3次);对于颗粒相,将玻璃纤维滤纸中的颗粒相样品加入到索氏抽提器中以150 mL二氯甲烷静置萃取24 h。将萃取液过无水硫酸钠以去除剩余水分,收集萃取液于250 mL蒸发瓶中,旋转蒸发浓缩至1 mL左右,最后氮吹浓缩至约 150 µL。

1.2.3 GC/MS分析

预处理后,利用GC/MS仪器对样品进行检测与分析。载气流速为1.3 mL·min-1,GC进样口温度为295 ℃,不分流进样;起始柱温为70 ℃,保持2 min,先以 5 ℃·min-1升至 105 ℃,然后以 1.5 ℃·min-1升至 110 ℃,再以 15 ℃·min-1升至 160 ℃,最后以30℃·min-1升至280 ℃,保持5 min。EI离子源,电子能力为70 eV,离子源温度为230 ℃,传输线温度为280 ℃,质量数扫描范围为30~500 amu。

1.2.4 质量控制与保证

以正己烷作为3种合成麝香标准溶液溶剂,分别配成质量浓度为1~5000 ng·L-1的混合标准溶液。先采用全扫描模式(Full-scan)对化合物进行定性,根据标液中各物质的出峰时间和特征离子(表2),再采用选择性离子扫描模式(SIM)对目标分析物进行定量。采用内标标准曲线法得到3条标准曲线的方程和相关系数。引入检出限对目标分析物的检测质量进行评测,信噪比系数取3。同时,取3种已知浓度的目标物溶液,采用与样品测定一样的实验方法进行预处理和 GC/MS分析,以实验结果的平均值与已知浓度的比值作为本次实验方法的回收率。计算结果如表2所示。

由表 2可知,当标准物质在1~5000 ng·L-1的质量浓度范围内时,采用该检测方法得到的3种合成麝香的峰面积比与相应的实际浓度比的相关系数都在0.996以上,二者呈现出良好的线性关系,因此可据此相关方程来计算样品中目标分析物的浓度。HHCB、AHTN和MK的检出限分别为0.02、0.03 和 0.03 ng·L-1,其回收率分别为(114%±15%)、(107%±11%)和(90%±17%),由此可知,3种合成麝香的检出限较低且回收率均较高,实验结果可信度较高。

2 结果与分析

2.1 广州市地表水体中合成麝香浓度

本研究中,HHCB、AHTN和MK3种合成麝香在广州市的湖泊、河涌、航道以及入海口中均有检出。由图2可知,水体溶解相中HHCB、AHTN和MK的质量浓度分别为0.72~3051.36、0.51~569.43、0.05~382.61 ng·L-1;水体颗粒相中 HHCB、AHTN和MK的质量浓度分别为0.24~115.40、0.12~22.40、0.02~2.15 ng·L-1。

本研究结果表明,广州市湖泊、河涌、航道以及入海口4类地表水体溶解相中HHCB、AHTN和MK的浓度比颗粒相高。冯柳(2011)通过研究也得出相似的结论,主要原因是合成麝香微溶于水,且本研究水体中合成麝香浓度较低。此外,无论是溶解相还是颗粒相,HHCB的浓度均远高于AHTN和MK。这与国内外的许多研究结果是一致的(Peck et al.,2004;Stevens et al.,2003;陈多宏等,2009),因为香水、面霜、肥皂和沐浴露等日用化工品中的主要合成麝香均为HHCB(Reiner et al.,2006;王征,2012)。

由图3可知,无论是在湖泊、河涌、航道还是入海口,溶解相 HHCB的平均浓度均高于 AHTN和MK。HHCB、AHTN和MK在湖泊中的平均质量质量浓度分别为20.00、4.90和1.50 ng·L-1,在河涌中的平均质量浓度分别为279.00、48.00和34.00 ng·L-1,在航道中的平均质量浓度分别为39.00、7.50和4.60 ng·L-1,而在入海口中的平均质量浓度分别为4.50、1.80和0.67 ng·L-1;与溶解相类似,无论是在湖泊、河涌、航道还是入海口中,HHCB的平均浓度均高于AHTN和MK,且MK的平均浓度在3种合成麝香中最低。河涌中HHCB、AHTN、MK的平均质量浓度均高于其他水体,分别为 21.00、3.90、0.62 ng·L-1。湖泊中 HHCB、AHTN、MK 的平均质量浓度分别为1.80、0.53、0.38 ng·L-1,航道HHCB的平均质量浓度(4.70 ng·L-1)约为AHTN(1.30 ng·L-1)的 4 倍,约为 MK(0.27 ng·L-1)的16倍。而在入海口中,HHCB、AHTN、MK的平均质量浓度均为最低,分别为 0.50、0.26、0.06 ng·L-1。

表2 3种合成麝香的出峰时间、特征离子、标准曲线、相关系数、检出限及回收率Table 2 Appearance time, characteristic ions, standard deviations,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method detection limit and recoveries of the three synthetic musks

图2 广州市地表水体中溶解相和颗粒相的合成麝香质量浓度Fig. 2 Synthetic musks’ concentrations of dissolved phase and particle phase in surface water of Guangzhou Cityn=56. The same below

图3 广州市湖泊、河涌、航道以及入海口水体中溶解相和颗粒相合成麝香的平均质量浓度Fig. 3 Synthetic musks’ average concentrations of dissolved phase and particle phase in lake, river, channel and estuary of Guangzhou City

河涌中3种合成麝香的平均浓度均高于其他3类地表水体,而入海口中3种合成麝香平均浓度均为最低。这是因为自然水体中的合成麝香主要来源于生活污水(田艺心等,2011),河涌接纳了沿岸居民排放的生活污水导致其中的合成麝香浓度较高;而入海口处的水动力较强,水体中的合成麝香易被稀释迁移,故其中的合成麝香浓度较低。

如表3所示,本研究中,广州地表水合成麝香的浓度均高于国内外一般河流,但低于污染较严重的河流,如罗马尼亚特兰西瓦尼亚高原的一些河流(Moldovan, 2006)。广州地处珠江流域,临近入海口,人口密集,地区内受周边居民生活污染的影响比较明显,而旅游、航运、餐饮等人类活动有可能导致污水直排,水体极易受到合成麝香的污染。这也可能与采样时珠江流域正值枯水期,此时麝香污染浓度较高有关。

2.2 常规水处理工艺对合成麝香的去除效果

为研究常规水处理工艺对合成麝香的去除规律,本研究对水厂A和B各工艺流程中的水体进行采样,包括原水和混凝、沉淀、过滤、消毒等各个常规流程处理前后的水样。水厂A和B主要为周边居民供水,均采用比较传统的常规水处理工艺,其水处理工艺流程基本相同,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混凝池、沉淀池以及过滤方式。在混凝池的形状方面,水厂A和B分别采用折板混凝池和网格混凝池;在沉淀池的形状方面,水厂A和B分别采用平流沉淀池和斜管沉淀池;在过滤方式方面,水厂A和B分别采用V型砂滤池和10格V型超滤池。

图4所示为水厂A和B的水处理工艺流程中HHCB、AHTN、MK等3种合成麝香浓度及浓度总量的变化过程。在水厂A和B的整个工艺流程中,HHCB的浓度相对较高。在源头水中,HHCB质量浓度达到63.65 ng·L-1,而AHTN、MK的质量浓度分别为30.04、26.05 ng·L-1,HHCB质量浓度约为AHTN、MK的2倍,约占合成麝香总浓度的50%。在后续水处理过程中,3种合成麝香浓度均有所降低,而MK在混凝沉淀后均未被检出。由此可知,常规水处理工艺对合成麝香具有一定的去除作用。

表3 国内外合成麝香污染水平比较Table 3 Comparison of synthetic musks pollution levels from different regions

图4 自来水厂A和B工艺流程中合成麝香的质量浓度变化Fig. 4 Concentrations changing trends of synthetic musks in the treatment processes of water supply plant A and B

本研究中,3种合成麝香在经过水厂A和B的常规水处理工艺处理后,最终的去除率均在60%以上。在水厂A和B中,HHCB、AHTN、MK的去除率均分别约为70%、80%和100%。无论是水厂A还是水厂B,3种合成麝香在经过混凝处理之后,其浓度均呈急剧降低;而在后期的沉淀及过滤处理过程中,合成麝香浓度呈现平稳下降的势态。由此可见,混凝对合成麝香的去除起着重要的作用,而沉淀与过滤则进一步加强了去除效果。

经过混凝沉淀工艺后,水厂A和B中均无MK检出。而水厂A和B的混凝沉淀工艺对HHCB的去除率分别为65.09%和28.53%,对AHTN的去除率分别为31.00%和27.75%。这可能是由于水厂A和B在混凝池与沉淀池的形状上有所不同,相比于水厂B采用的网格混凝池和斜管沉淀池,水厂A采用的折板混凝池和平流沉淀可能更加利于对HHCB与AHTN的去除。在A厂中,水流通过折板之间速度一般沿程减小,相对B厂水流条件可能比较稳定,絮凝时间较长,对HHCB与AHTN等易吸附于颗粒表面的有机物,混凝效果更好。然而,混凝效果与混凝池设计、原水等多方面因素有关,可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探索。

2.3 PAC吸附法对合成麝香的去除效果

由于自来水厂A和B对HHCB和AHTN这2种主要合成麝香的去除率并不高,本研究分析PAC吸附和Fenton试剂降解对 HHCB与 AHTN的去除效果。PAC属于多孔性、疏水性吸附剂,其晶格间的大量细孔能够对合成麝香等有机物进行吸附去除(陶燕等,2008)。通过控制实验条件优化合成麝香的去除效果,以使PAC的去除效果达到最优。

2.3.1 PAC投加量的影响

本研究中,HHCB和AHTN在河涌中的平均质量浓度分别为 279.00 ng·L-1和 48.00 ng·L-1,而自来水厂对这2种主要合成麝香的去除率并不高,且不同工艺对去除率影响较大,故取初始质量浓度为200 ng·L-1进行后续去除研究。

图5 PAC投加量对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响Fig. 5 Effect of PAC dosage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室温下,分别用超纯水配制 50 mL200 ng·L-1的HHCB和AHTN溶液,分别投入0、20、40、80、160、240、320、400 mg·L-1不同用量的PAC,反应时间为120 min。不同PAC投加量对2种合成麝香去除率的影响如图5所示。

由图5可知,随着PAC投加量的增加,HHCB和AHTN的去除率先逐渐增大后趋于平稳。PAC的投入量分别为 40 mg·L-1和 240 mg·L-1时,HHCB和AHTN的去除率基本达到最优值,分别为85.50%和70.31%。之后,随着PAC投加量的增加,HHCB去除率基本没有变化,AHTN的去除率虽然依然呈现增加趋势,但是增加速率已趋于平缓,即超过一定限度后增加 PAC投加量并不能显著提升 AHTN的去除率。

PAC投加量对HHCB与AHTN这2种合成麝香的去除均存在一个临界值,大于临界值,PAC投加量对去除率无明显的促进作用。这是因为PAC投加量达到临界值之后体系达到饱和,过量的活性炭聚集反而会限制吸附有效表面积的增加,故去除率增加不明显(陈国强等,2017)。2.3.2 合成麝香初始质量浓度的影响

图6 合成麝香初始质量浓度对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响Fig. 6 Effect of initial concentrations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室温下,分别用超纯水配制50 mL质量浓度分别为 50、100、150、200、300、500 ng·L-1的 HHCB和AHTN溶液,PAC投加量为80 mg·L-1(即4 mg),反应时间为120 min。不同合成麝香初始质量浓度对2种合成麝香去除率的影响如图6所示。

由图6可知,总体上,HHCB和AHTN的去除率随合成麝香初始浓度的增加先急剧增加后趋于平稳。HHCB在初始质量浓度为150 ng·L-1时,去除率达到最大值(84.40%),之后随着HHCB浓度的增加,去除率趋于平稳;而AHTN在初始浓度大于200 ng·L-1后,去除率趋于平稳。

本研究结果表明,当合成麝香浓度较低时,合成麝香初始浓度的增加一定程度上可以促进 PAC对其的去除。当合成麝香初始浓度继续增大时,PAC对合成麝香的去除量仍呈增加趋势,但是去除率无明显变化,说明合成麝香的初始浓度的提高可以提高PAC的有效利用率。

2.3.3 反应体系初始pH值的影响

室温下,分别用超纯水配制50 mL质量浓度为400 ng·L-1的 HHCB 和 AHTN 溶液,用 H2SO4和NaOH将反应体系的pH值分别调节为1、2、3、4、5、6、7、8、9,PAC 投加量为 10 mg·L-1,反应时间为120 min。不同反应体系初始pH值对2种合成麝香去除率的影响如图7所示。

图7 反应体系初始pH值对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响Fig. 7 Effect of initial pH value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由图 7可知,随着 pH值的增大,HHCB和AHTN去除率的变化不大。总体上,当pH值处于2~6范围内,活性炭对HHCB和AHTN的去除率较高,在pH=6时,HHCB和AHTN的去除率最高分别可达95.96%和90.76%;当pH>6时,HHCB和AHTN的去除率均稍微下降。

张彦等(2009)研究发现pH值会影响合成麝香等有机物在水溶液中溶解度。在碱性环境下,溶液中容易出现“胶溶”现象和“脱吸附”现象,导致已经附着在活性炭上的有机物也溶解到溶液中,从而增加溶液中的杂质,影响吸附效果;而在弱酸性环境下,活性炭表面的羧基和酚羟基等官能团能增强其吸附能力,且可以中和活性炭及原料中少量杂质所带的电荷使其聚沉而去除(陈宝福等,2004)。

2.4 Fenton试剂降解法对合成麝香的去除效果

使用Fenton型Fe2+催化剂和H2O2可以将有机物较为完全地转化为CO2等,整个反应过程可在室温下进行且反应时间短(庄绪亮,2007)。通过控制实验条件优化合成麝香去除效果,以使Fenton试剂的去除效果达到最优。

2.4.1 Fe2+/H2O2摩尔比的影响

室温下,分别用超纯水配制50 mL质量浓度为200 ng·L-1的HHCB和AHTN溶液,FeSO4投加量为 400 μmol·L-1,分别投入不同用量的 H2O2,使Fe2+/H2O2摩尔比分别为1/5、1/4、1/3、1/2、1、2,反应时间为60 min。不同Fe2+/H2O2摩尔比下HHCB和AHTN的去除率如图8所示。

图8 Fe2+/H2O2摩尔比对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响Fig. 8 Effect of n(Fe2+)/n(H2O2) ratio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由图8可知,当 Fe2+/H2O2摩尔比为1/2时,HHCB和 AHTN的去除率达到最高值,分别为89.65%和87.43%;当Fe2+/H2O2摩尔比小于1/2时,HHCB和AHTN的去除率急剧增大;当Fe2+/H2O2摩尔比大于1/2时,HHCB和AHTN的去除率基本趋于平稳,保持在80%~90%之间。

由于在 Fenton反应中,Fe2+起催化 H2O2分解产生羟基自由基(·OH)的作用(王汉道等,2014)。当Fe2+/H2O2较小,即Fe2+浓度相对较低,H2O2浓度相对较大时,反应速率整体下降,自由基的产率下降,不利于整个反应的进行。因此,水厂对合成麝香的去除中,可分批投加 H2O2且保持总投加量不变,以此提高合成麝香的去除效果。因为分批投加H2O2,可使Fe2+/H2O2的比值相对变大,从而使·OH的产率增大,提高了 H2O2的利用率,也提高了对合成麝香的氧化效果。

图9 反应体系初始pH值对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响Fig. 9 Effect of initial pH value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2.4.2 反应体系初始pH值的影响

室温下,分别用超纯水配制50 mL质量浓度为200 ng·L-1的HHCB和AHTN溶液,用H2SO4和NaOH将反应体系的pH值分别调节为1、2、3、4、5、6、7、8、9,H2O2的投入量为 800 μmol·L-1,Fe2+的用量为 400 μmol·L-1,反应时间为 60 min。不同反应体系初始pH值下HHCB和AHTN的去除率如图9所示。

由图9可知,当pH值在2~4范围内时,Fenton试剂对HHCB和AHTN的降解效果较好,HHCB和AHTN的去除率均能达到90%左右。当 pH>4时,HHCB和AHTN的去除率均呈下降趋势。

由于 Fe2+在溶液中的存在形式受制于溶液的pH值,在中性和碱性环境中,Fe2+催化 H2O2产生·OH的能力会减弱(张蓉蓉,2013;刘俊等,2013),导致其对合成麝香的去除率降低。

2.4.3 反应时间的影响

室温下,分别用超纯水配制50 mL质量浓度为200 ng·L-1的 HHCB 和 AHTN 溶液,用 H2SO4和NaOH将反应体系的pH值调节为4,H2O2与Fe2+投入量分别为 800 μmol·L-1与 400 μmol·L-1,反应时间分别为 5、10、15、20、30、40、50、60 min。不同反应时间下HHCB和AHTN的去除率如图10所示。

图10 反应时间对HHCB和AHTN去除率的影响Fig. 10 Effect of reaction time on removal rates of HHCB and AHTN

由图10可知,当反应时间在0~10 min范围内,HHCB和AHTN的去除率呈逐渐增大趋势;当反应时间大于10 min后,HHCB和AHTN的去除率基本维持不变。在反应时间为10 min时,HHCB和AHTN的去除率可达到89.65%和83.07%。本研究结果与Fenton试剂处理一般有机物的规律相符,即反应开始阶段有机物的去除率随时间的延长而增大,一定时间后,有机物的去除率接近最大值并趋于稳定(王罗春等,2001)。

比较 PAC吸附和 Fenton试剂降解对 HHCB与AHTN的去除效果可以发现,在适宜的条件下,Fenton试剂比PAC吸附对HHCB与AHTN的去除效果更好,但Fenton试剂反应受pH值的影响更大。

由于Fenton法降解反应需要控制pH值,且过程中会产生含铁污泥,后续处理存在较大难度,目前主要被应用于废水处理中。如今自然水体中的有机物污染日益严重,而且近年来,随着技术不断发展,出现了催化型Fenton技术,从根本上解决了传统Fenton的弊端:拓宽了体系pH值的适用范围(在5~9之间);该技术能固化催化剂,减少催化剂溶出,更便于分离回收,不会产生明显的污泥(牛建瑞等,2016)。而Fenton法对有机物的去除效果突出,将是未来水处理的研究主题之一。

4 结论

(1)广州市湖泊、河涌、航道与入海口地表水体溶解相中合成麝香浓度较高,HHCB、AHTN、MK的质量浓度分别为0.72~3051.36、0.51~569.43、0.05~382.61 ng·L-1;而颗粒相中的浓度相对较低,HHCB、AHTN、MK的质量浓度分别为0.24~115.40、0.12~22.40、0.02~2.15 ng·L-1;无论是溶解相还是颗粒相,HHCB的浓度均远高于AHTN和MK。与国内外河流相比,广州地表水的合成麝香浓度偏高,可能与广州临近入海口,人口密集,城市水体污染严重有关。

(2)水厂A和B对HHCB、AHTN和MK的去除率分别约为70%、80%和100%,混凝过程对合成麝香的去除起着重要的作用,且水厂A采用的折板混凝池和平流沉淀池比水厂B采用的网格混凝池和斜管沉淀池更有利于HHCB与AHTN的去除。

(3)对于200 ng·L-1的HHCB和AHTN溶液,PAC 的投入量分别为 40 mg·L-1和 240 mg·L-1时,HHCB和AHTN的去除率基本达到最优值,分别为85.50%和70.31%;PAC对HHCB和AHTN的去除率随合成麝香初始浓度的增加先急剧增加后趋于平稳,对于80 mg·L-1的PAC投加量,当HHCB和AHTN在初始浓度分别为150 ng·L-1和200 ng·L-1时,去除率趋于平稳,分别稳定在80%和75%左右;当pH值处于2~6的范围内,PAC对HHCB和AHTN的去除率较高。当Fe2+/H2O2摩尔比为1/2时,HHCB和 AHTN的去除率达到最高值,分别可以达到89.65%和87.43%;当pH值在2~4范围内时,Fenton试剂对HHCB和AHTN的去除效果最好,去除均能达到90%左右;Fenton试剂去除合成麝香的反应较为迅速,在反应时间为10 min时,HHCB和AHTN的去除率达到89.65%和8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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