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和培训英语标准化病人的实践探讨

曲艺 郭尚林 Jim Holland 马永健 侯甜甜 连雨晴 张永庆

标准化病人 ( standardized patients，SP)又称模拟病人，指经过培训后能恒定、精确、逼真地模拟特定案例框架下临床病人的病史、体格特征、心理社会和情感反应等要素，并记录、评估、反馈医学生临床综合能力的正常人。SP 教学目前已广泛应用于医学教学和评估中，其在病史采集、体格检查、医患沟通、临床模拟训练、客观结构化临床考试(Objective Structured Clinical Examination,OSCE)等方面被认为是最可靠、有效的教学和评估手段之一。SP 教学搭建了医学生从医学理论知识到临床实践之间的桥梁，与其他模拟教学方式共同在现代医学教育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病史采集、沟通能力和人文关怀方面的教育和考核是其他教学手段所不能比拟的[1]。

英语是医学最大的载体语言，且通用于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医学教学之中。虽然我国的医学教材和医疗文书主要使用中文，但在实际的医学教育和考核中，对英文的重视度是比较高的。作为医学教育和考核重要一环的“SP”，我国医学教育工作者也逐渐意识到英语融入到“SP”的重要性。近年来，我国医学院校针对留学生的教育中开始启用了英语SP[2-3]。在2017 年SP 教育指导委员会年会上明确提出将组建英文SP 队伍作为2018 年的十大计划之一。

我院在开展SP 训练之初即有了英语SP 的规划，2017 年10 月，我院将招募讯息发布到外国人参与的社交网络中。要求年龄在30 岁～60 岁之间，在我院所在城市连续居住不少于3 年，并以英语作为母语且自愿参与志愿者服务工作的具有正常行为能力的自然人。第一位报名的是一名拥有医疗管理博士学位的大学外籍教师，来中国前曾在美国的急救体系中工作，曾参与制定外伤分类标准，也是成人高级生命支持的导师，他符合我们招募志愿者的各项要求，并与我们就志愿服务的各项工作事宜达成了初步共识。成功招募到这名外籍教师之后，在他的协助下我们又顺利地招募到4 名他所在大学的外籍教师，除1 名在来中国之前在美国有过护理工作经验之外，其他均为非医学类专业。此后我们便正式开始了以下英语SP 的培训工作。

1 英语SP 的培训

我们将英文SP 的培训分为3 个阶段，即基础培训、能力培训、综合培训，共计6 小节12 小时。

1.1 基础培训（1 节2 小时）

我们首先在院内挑选了2 名有海外学习及工作背景的医生作为主讲老师，这有助于拉近我们和英文SP 之间的距离，沟通起来也更为流畅。然后利用1 小时时间详细介绍了SP 的基本概念、历史沿革、发展及应用、在医学教学和考核中的地位以及在志愿服务中常见的问题和工作要求等，尤其强调了SP在国外的发展现况和这个角色的社会公益价值。在接下来的1 小时内，英文SP 训练师跟这些英文SP们进行了日常生活上的交流。一个优质的SP 团队首先需要一个良好的氛围，这点在英文SP 中显得尤为重要，我们需要了解他们的需求和目前工作生活的基本状态，这关乎到我们接下来的工作能否顺利开展。互动中，了解到他们的主要顾虑在时间方面：一是他们是自国外大学短期交换来的老师，一般在华留居1 年～2 年；二是有一些不同于我们的假期和宗教节日。第一个问题可能是将来培训这类SP 会遇到的情况，我们本着锻炼我院英语SP 训练师队伍的基点出发，向他们说明培训过程对我们也是一种锻炼。英语SP 对自己所从事工作的价值性还是非常关注的，且对工作的性质、要求、节奏及终极目标都有相当逻辑化的思考方式，我们就这些问题做了相应解答。为了达到整个培训过程的完整性演练，我们也提出了可能会加快各阶段培训的节奏，并请他们实时告知是否有时间安排及重大变动，利于我们进行时间上的总体调整。

1.2 能力培训（3 节6 个小时）

在此阶段，我们把重心集中在医学基础知识及表演技能的培训上面。培训地点设在英文SP 的公寓内，这样能减少其体能上的消耗，有利于熟悉环境，也更容易放松。我们邀请1 名有10 年美国工作经验的呼吸内科医师为我们推荐了一种内科常见病，即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并将病例脚本译成英文，然后以此为例给英文SP 们讲解该病的特征、问诊基本过程等，以小组讨论的方式分析病例摘要及病例脚本，之后对脚本及关键词记忆进行了固定练习。在脚本讨论过程中，我们对中美医疗之间的差异进行了交流，因为这中间会牵扯到中美之间在文化、宗教、人权、伦理、隐私之间的诸多差异。最终我们给出的指导意见为：按照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习惯自然进行下去，因为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在日后的工作中医生通过训练，能够熟练接诊外国病人，这个过程越接近真实的情况越有利于日后的实际工作。最后一小节的能力培训我们对这些英文SP 的表演技能进行了针对性练习。我们通过对COPD 这个病例的讲解，使他们了解了该病的一些生理特点，比如呼吸频率、语气节奏以及该类病人的人物设定及相关生活状态，训练英文SP如何准确表达出在疾病状态下作为病人的平静、抑郁、焦虑等情绪，并对他们进行了分组交叉练习。两轮练习之后，英文SP 们已经熟练掌握了患有此类疾病的病人所需呈现的疾病特点及脚本关键词的全部内容。

1.3 综合培训（2 节4 小时）

在这一阶段，要求英文SP 在培训结束后能够按照培训要求完整地完成脚本内容，并能按照评估表上的要求对被考核人员进行观察及评估反馈。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因为他们不但要熟记脚本的内容，真实准确地模拟表达病人的疾病特点，同时还要观察被考核人员当时的状态，并在结束后予以评估反馈。于是，我们决定用一场英文SP 教学考核来检验之前的训练效果。我们选取了3个病例，分别是心绞痛、COPD 和哮喘病。按照之前的培训步骤完成了前期的培训准备工作后，选择了13 名英文较好的医师参与考核。考核地点设在医院门诊诊室内，5 名SP、3 个病例脚本，我们以“2 ∶2 ∶1”的分组方式进行了考核。在经过SP同意后，分别在5 间诊室内安置了录像设备，作为日后考核评估及教学的影像资料。考核过程中，英文SP 们按照培训要求完整地模拟了“病人”的精神状态及疾病特点，并且在每名医师考核结束后都给予了详细认真的评估反馈。考核结束后，我们以小组为单位，将考生与所对应的英文SP 安排在一起进行讨论，SP 们对考生的表现给予详细的反馈，考生也对5 名SP 的表现交换了反馈意见。最终，SP 考核小组结合被考核人员的反馈信息和观看视频录像对5 名英文SP 的表现进行评分，根据评分结果，5 名英文SP 均达到我们预设的工作要求，评定结果达标，考核结束后统一为他们颁发了合格证书。

2 讨论分析

2.1 英文SP 在临床教学实践中的独特性

与我们培养的一般SP 不同，英语SP 的培训无论从时间及人力成本的角度来测算，其费用都是相当昂贵的。目前国内大部分英文SP 的培训都是在院校进行，针对的群体为医学类留学生或临床专业学生的临床实践教学，而英文SP 应用于医院临床医师模拟医学中的较为少见。与一般SP 类似，我院的英语SP 服务于临床教学和临床考核两方面，其教学和考核的对象是在我院学习和工作的医疗、护理人员和药师等。我们的目标是提升我院医务人员的能力及人文关怀素养、涉外医疗的能力以及促进SP 导师师资队伍的建设和英语剧本的撰写。因此，英文SP 的培训工作将会成为未来临床模拟教学工作的一个重要环节。

2.2 英文SP 未来的整体规划及拓展

2.2.1 助力医务人员能力发展

我院部分医务工作者目前可以阅读乃至撰写英文文章和书籍，但在听、说等直接交流方面仍然欠缺。英语SP 可以改善这一状况，进而能更全面地融入到国际化医疗氛围中。通过“原汁原味”的英语SP，我们有机会学习到英语作为一门精准的逻辑思维工具的精髓，以期能运用“英语思维”来清晰有效地思考医学问题。

2.2.2 提升医院涉外医疗能力

在华外国人大多需要到专门的拥有涉外能力的医院就诊，但这类医院能提供的医疗服务通常局限于常见病，而作为我国医疗主力军的公立医院，因缺少这方面的培训和安排，常因语言沟通受阻，而使在华外国人的就医体验较不理想。英语SP 的出现将较好地填补这一空白，促进医疗机构涉外能力的发展和完善。

2.2.3 完善涉外活动的医疗保障

随着国力提升，我国大型城市涉外活动逐渐增多，相对应的医疗保障工作也日渐繁忙。以往的医疗应急预案多倾向于突发事件的处理及急救等方面，但对于一般疾病的保障工作没有系统化的推进。通过英语SP，我们目前设计的剧本可以模拟多样化的场景，并可以发展出多种目标方案，力求在沟通时间和效力有限的情况下，能有针对性地解决问题，对于增强城市的医疗软实力具有极大的帮助。

2.2.4 今后的发展计划

本项目仍然处在摸索和尝试阶段，且规模较小。我们会在本次工作基础之上，进行新一轮的招募和培训，并推进英语SP 使用的广度和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