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芳,陶小平
(台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1.神经内科;2.甲乳烧伤科,浙江 台州 318020)
脑卒中后抑郁(post-stroken depression,PSD)是脑卒中患者常见的并发症之一,发生率约为50%~89%,多数表现为悲观消极、情绪低落,日常生活能力下降[1]。脑卒中后抑郁不仅是心理反应,也与卒中后躯体症状相互影响,提高了患者的致残率和致死率。有研究表明,对脑卒中后抑郁患者给予心理干预措施,可能会缓解患者抑郁情绪并促进神经功能康复,从而改善其生活质量[2]。为此,本研究选取我院神经内科收治的200例脑卒中后抑郁患者作为研究对象,试图探讨心理疏导对于脑卒中患者焦虑抑郁情绪和希望水平影响,为临床提供参考。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5年1月—2017年1月我院神经内科收治的脑卒中后抑郁患者200例;纳入标准:(1)经过影像学检查(CT、MRI)确诊;(2)符合1995年中华医学会全国第四届脑血管病学术会议组修订的“各类脑血管疾病诊断要点”关于脑卒中的诊断标准[3];(3)发病时间超过1周;(4)神志清晰,无意识、言语、听力障碍;(5)初中以上文化程度,具备完整的理解能力;(6)无酗酒史和精神创伤史;(7)未接受过心理治疗。排除标准:(1)病情严重,具有认知和意识障碍,无法配合相关测评;(2)精神分裂症、人格障碍、酒精依赖等重性精神障碍或器质性脑疾病;(3)严重躯体、言语、听力障碍;(4)接受过正规心理治疗,可能影响量表测评;(5)服用过抗精神病药物。所有入选患者中,男115例,女85例,年龄48~74岁,平均61.77±8.22岁;其中出血性脑卒中63例、缺血性脑卒中137例,生活自理者46例、部分自理者113例、完全依赖41例。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患者本人或家属知情同意。
1.2 心理疏导方法 所有入选患者均常规给予脑卒中后的康复治疗以及抗抑郁药物治疗。在此基础之上,还进行科学的心理疏导。具体如下:(1)开展心理认知教育,与患者沟通,鼓励患者表达情感与需求,建立互信的治疗模式,指导其克制并自觉调整,减少负面情绪对自身的影响,重建疾病的健康观;(2)采用个体化健康宣教的模式,向患者介绍脑卒中的病变进展过程、早期康复训练的重要性,让患者了解脑卒中后抑郁的干预目的,消除患者对自身疾病的错误认识,让患者了解脑卒中后抑郁焦虑的合理应对策略及应对方式;(3)实施放松疗法,在安静的环境中,播放悠扬动听、宽广柔慢的音乐,从双手开始,吸气时握紧双拳,呼吸时缓缓放松,在吸气和呼气的交替之间感受紧张和放松的感觉,嘱患者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在呼吸的过程中想象美好的画面,逐渐放松肌肉和心理,每天于午睡和晚上睡前各1次;(4)争取家属的支持,做好家属的思想工作,创造相互扶助的家庭氛围,让患者感受来自家庭的温暖;(5)组织病友之间相互交流治疗和康复经验,分享心得体会,提高患者战胜疾病的信心。
1.3 观察指标
1.3.1 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 该测评量表共设置有20个题目,每一题均采用四级(1~4分)评分法则,将20个题目的得分相加得到粗分,将粗分乘以1.25后取整得到标准分, SDS标准分的分界值为53分,其中53~62分为轻度抑郁,63~72分为中度抑郁,>72分为重度抑郁。量表的重测信度运用相关系数评估,得出相关系数为0.858,说明重测信度好;一致性使用Cronbach’s α系数评估,得出Cronbach’s α系数为0.868,说明一致性较好。
1.3.2 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 该测评量表共设置有20个题目,每一题均采用四级(1~4分)评分法则,将20个题目的得分相加得到粗分,将粗分乘以1.25后取整得到标准分,SAS标准分的分界值为50分,其中50~59分为轻度焦虑,60~69分为中度焦虑,>70分为重度焦虑。量表的相关系数为0.903,Cronbach’s α系数为0.915。
1.3.3 症状自评量表(symptom checklist 90,SLC-90) SCL-90包含躯体化、强迫、人际关系、抑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精神病性等9个因子,共90个项目,分为1~5级,用于评估自觉症状,反映心理健康状况,分数越高,心理健康状况越差。量表的相关系数为0.927,Cronbach’s α系数为0.930。
1.3.4 Herth希望量表(Herth hope index,HHI) 该量表用于检测患者的希望水平,包含3个维度,分别是采取的积极行为、对现实和未来的积极态度以及与他人保持亲密关系的态度以及希望总体,每个维度4个条目,共12个条目。每条目计1~4分,分别为非常不同意、不同意、同意、非常同意,总分12~48分。评分越高表明希望水平越高。
2.1 心理疏导前后患者的焦虑抑郁情况 经过心理疏导后,患者的SDS评分、SAS评分、SCL-90评分及子项目均较前有明显下降,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 心理疏导前后患者的希望水平 心理疏导后,患者HHI各个维度及总体评分均较前有明显升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1 心理疏导前后患者的SDS评分、SAS评分比较(n=200,分)
表2 患者心理疏导前后HHI各个维度及总体评分的比较(n=200,分)
研究表明,社会心理因素在脑卒中后抑郁的发展过程中起着较为重要的作用,既往有焦虑抑郁病史者、孤僻悲观者、平时行为急躁冲动者、自我要求较高者在卒中后更易发生脑卒中后抑郁[4]。脑卒中后的身体残疾,包括语言、运动、感觉障碍将会影响日常生活活动能力,导致患者社会功能和家庭角色的改变,如果缺乏合理的社会心理支持,也容易发生抑郁[5]。
心理疏导是基于生物—心理—社会的现代医学模式,针对脑卒中患者既要饱受病痛折磨又需适应社会功能、家庭角色、身体残疾等变化产生的各种心理需求,开展的护理活动[6]。在心理疏导的实施过程中,建立良好的护患关系为其有效实施打下了基础,提高了患者对护理人员的信任度。在对脑卒中后抑郁患者进行心理干预后,患者可以对脑卒中这一疾病产生正确的认识并树立积极的康复态度,同时还能够引导自身的情绪改变,积极产生自我治疗的行动意志,拥有乐观向上的心态、对周围环境的安全感和积极的认知评价系统,使患者勇敢面对现实,正确对待疾病,减轻不良的情绪状态。放松疗法可降低了患者的生理警醒水平,起到放松、缓解疼痛和紧张的作用。社会支持使家属和病友参与到心理疏导中来,对心理负性事件起到了良好的缓冲效应,减轻了患者的心理压力,缓解焦虑、抑郁、躯体化等不良心理行为。本研究中,入选患者经过心理疏导后,SDS评分、SAS评分、SCL-90评分及其子项目评分也均有所下降,符合以上论述。
Herth的希望理论认为,“希望”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认知过程,是一种精神性、理性思考的过程,是对未来事物的美好期望,与目标密不可分,其本质是美好的期望、坚定的信念和预期的目标[7]。个体的心理状况与内心的希望水平密切相关。研究表明,希望水平与抑郁焦虑的严重程度具有明显负相关性,即低希望水平个体往往会体检到更多的焦虑和抑郁,而高希望水平个体却恰恰相反[8]。本研究中,经过心理疏导后,患者HHI各个维度及总体评分均前有明显升高,使之得以证实。
综上所述,对脑卒中后抑郁患者施以心理疏导可以缓解焦虑抑郁情绪,可提高希望水平,值得临床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