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争取选举权的斗争

2018-12-29 00:00:00于韡航
新华月报 2018年20期

一个个小隔板把一长条桌子切分成小隔间,每个小隔间里都放着一个小箱子,桌子上放着固定底座的圆珠笔,18岁的英国女孩艾米莉在学校单独开辟出来的小房间里排队等候着,队伍很长,有男有女,她觉得无聊透顶,拿出手机刷了刷推特,发现自己关注的明星们都在给自己喜欢的政治家拉选票。又是一年大选季,候选人无所不用其极地入侵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只要能够引诱人们在小纸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他们愿意做任何事。轮到艾米莉了,她随手涂了一个名字,事实上她并不了解这些候选人,反正家里人都支持他,艾米莉随波逐流,贡献了自己的选票。

这一幕发生在许多国家,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法国……投票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18岁以上的成年男女都可以贡献自己的选票给心仪的政治家,以期未来能够有更好的政策出台。不论男女都视之为寻常之事,甚至有点麻烦,毕竟有的投票点离家很远,还要起个大早。然而如艾米莉一般大的女孩儿,她们的祖母、曾祖母们,那些生于19世纪或者20世纪初的女孩儿,对于她们而言,那个小隔间可望而不可即,她们的兄弟、父亲可以每隔四年或者五年到那里投上一票,然后回家来吹嘘自己支持的候选人有多么英明神武,他们的姐妹、妻子、女儿却只能默默地听,心底里虽然也渴望着同样的权利,但是却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渴望,偷偷听着男人们的高谈阔论。

沃斯通克拉夫特的“女权辩护”

19世纪的英国,1832年所有成年男性都能够投上一票,而美国从建国之时,《人权宣言》就宣布“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当然,Man指的应当仅仅是男人,美国的女人可没有同样的投票权利,而此时的法国、德国还沉浸在政体更迭之中,男人们争权夺利,女人们只配在家里干活,俄罗斯此时还挣扎在与土耳其的冲突中,农奴们大字不识,连男人都没有权利,女人们经常只能在家里挨打受累……

1792年,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撰写出女性宣言的第一部巨著《女权辩护》,这是第一部能够完整地阐述女性权利,反驳男性偏见的著作。在书中,她提出:“人们提出许多巧妙的论点,用来证明两性在道德修养方面应该以培养不同品格为目的,明确地说,就是不许妇女有足够的智力”,当时的女性教育,只不过是为了让女性保持无知,成为一个“文雅的家畜”罢了!她用理性而具有说服力的论证证明“女性有灵魂”,女性同样也有天赋理性,女性之所以显得愚昧无知软弱是因为男性的教育的结果。男性与女性本无心智上的差别,她尤其反感所谓女性是感性的、柔弱的这一性别偏见,并且进一步攻击建立在这种偏见之上的男权压迫。

在19世纪的英国,女性在法律上是“不存在的人”,她们没有法律主体资格,没有权利继承财产,当然也没有权利选举和被选举,不管是上层贵族女性,中层资产阶级女性,还是下层的平民女性,她们也许出身迥异,也许受的教育迥异,也许境遇天差地别,但是无一例外,她们都是男性的壁画和附属品,富裕文雅的女性是装饰男性客厅的花瓶,男性们追捧她们,是为了彰显自己的魅力,并且获得她们的嫁妆,而许多富裕的女性在婚后往往在丈夫的逼迫下发疯,被丈夫送入疯人院,丈夫用她们的嫁妆迎娶下一个年轻女孩。而贫穷未受教育的女性则是男性的发泄品,她们不仅是丈夫的禁脔,性欲的发泄品,同时还是“解压利器”,一个工人或者农民,当他们收成不顺,或者在工厂被批评,就回家打一打老婆,心情就会舒畅很多。固然,也有夫妻相爱的故事,但放在整个社会的大环境下,不过是特立独行的个例罢了。

1866年,芭芭拉·利·史密斯(Barbara Leigh Smith)组织了第一个非正式的妇女选举委员会,在两周内集合了kpAay5E0ikpsGnZbQFSzfA==1499个受尊敬的妇女的签名,向议会提交了著名的“妇女请愿书”,要求将选举权赋予有财产的妇女。经过约翰·密尔等友好的男性政治家的帮助,1884年议会改革为妇女选举权进入修正案提供了机会,然而最终在保守党政治家的大规模反对下,议案失败,这给奋斗了十多年的妇女权益者们巨大的打击。经此打击之后,妇女运动一度陷入消沉停滞,妇女权益者内部也在争论为谁争夺普选权,是否容纳下层女性,以及如何争夺选举权,是否采用激进手段,最终在1897年10月14日,“妇女参政会全国同盟”(National Union of Women’s Suffrage Societies)成立,由17个最大的妇女选举权组织联合而成,唯一目标就是妇女选举权,并且扩大成员范围,不仅仅限于上层有财产的女性,还有无产女性也融入其中,走的是正常的请愿-立案-通过的法律程序,手段仍旧较为平和。

“女权之母”潘克赫斯特夫人

然而经过二十几年的奋斗,一直到20世纪初期,妇女选举权仍旧遥遥无期。一位激进的女权主义者即将登上历史舞台,她就是著名的艾米琳·潘克赫斯特夫人。

早年的潘克赫斯特夫人在丈夫的支持下积极参政,后来更是为了纪念丈夫推动建立了独立工党,然而几十年的奋斗并没有换来政治上的支持,她决心另起炉灶,成立了“妇女社会政治同盟”(Women’s Social and Political Union,简称WSPU)。潘克赫斯特夫人的女儿克里斯托贝尔以及追随者安妮·肯尼在1905年英国大选上突然向候选人格雷提出妇女选举权问题,“如果自由党获胜,会给妇女选举权吗?”由于事件发生在曼彻斯特自由贸易厅,因此被称为“自由贸易厅事件”,这是激进妇女运动的号角。其后,WSPU的女性权益者们从会议质询到干扰大臣集会,从干扰议会选举到举行妇女集会,她们企图通过这种具有社会影响力的破坏举动来引起社会关注,进而迫使议会立案妇女选举。

这一阶段的妇女权益者们的斗争并没有赢得胜利,反而遭到了镇压,安妮·肯尼和克里斯托贝尔两人在提问之后被逮捕并监禁。1907年妇女冲击国会,试图干扰会议进程并提出议案,但是60多人被暴力逮捕,更多人在和骑警斗争的过程中受伤。

和平手段失败了,WSPU决心采取暴力手段,但此时的暴力手段仍旧是相对节制的,她们通过砸窗户、毁坏财物、袭击政治家、烧毁信件等小范围的社会破坏活动赢得社会和媒体的注意,主动要求被捕,并且通过绝食进行抗议。1908年,近5万WSPU成员举行户外示威游行,首相阿斯奎斯拒绝接受已经通过第二次议会宣读的妇女选举权法案,愤怒的妇女们砸碎了唐宁街10号的窗户。1910年,阿斯奎斯进一步否决《和解草案》,方案提出将选举权赋予资产超过百万的妇女,但是这样的草案仍旧被否决,为了回应此事,潘克赫斯特夫人组织了300名妇女在议会入口处集结抗议,结果是血腥的,115名妇女遭受殴打、性侵,并且最终被逮捕入狱,有2名女性当场身亡。妇女们通过绝食进行抗议,但是政府通过所谓的“猫捉老鼠法案”,妇女们绝食,狱警通过鼻饲等手段,在抗议妇女的鼻子或者咽喉处插上导管,灌进食物,或者等到妇女们绝食出狱之后恢复得差不多再捉回来继续折磨。

到了1913年,黎明前的最后黑暗时刻到来,妇女们的暴力行为继续升级,而政府的镇压也更为残忍,1913年,叶森德赛马会上,为了引起英国社会以及国际社会对于妇女选举法案的关注,艾米莉·威尔丁·戴维森身披横幅“给女性选举权”冲向王室成员的赛马,自戕于乔治五世的马蹄之下,4天后不治身亡,这次事件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英国女性的选举权斗争也走向了高潮。

1914年,由于“一战”爆发,潘克赫斯特夫人所领导的妇女组织也暂停斗争,转而一致对外,妇女们接过已经出征的男性们的职位,在农业、工业、商业等领域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保障了英国军队的后勤供应,并且让英国社会在战争期间仍旧有效运转。1918年,政府承认了妇女的伟大贡献,并且赋予30岁以上女性以选举权,1928年修改为21岁以上女性拥有选举权。此时的潘克赫斯特夫人已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早年的抗争、绝食、被捕、拷打已经将她的身体折磨殆尽,但是她仍旧坚持着,希望能够看到所有成年女性都有选举权利的那一天,最终她看到了,一个月后,她含笑而逝。

权利与情感宣言

1776年,美利坚合众国的奠基者们起草了号称第一个“人权宣言”的《独立宣言》,然而平等的却只有男人,而且是白人男人。黑人男性和女性一起被排斥在政治生活之外,而女性的遭遇比黑人更糟,在废奴倡议集会上,女性支持者甚至没法就座,伊丽莎白·凯蒂·斯坦顿和卢克丽霞·莫特是美国“女性反蓄奴制协会”的创立者,在1840年的“世界反蓄奴大会”上,她们作为美国代表团的成员,居然只能坐在走廊上旁听,大会规定只有男性可以作为正式代表就座。

斯坦顿和莫特震惊于这种j4CL7K7OdcOwHwY997wQ0fQ5O5n7MfDr7WHr0lbi3n8=赤裸裸的歧视,决心开展独立的女性平权斗争。1848年7月19日至20日在纽约的塞内卡福尔斯召开会议,这是世界上第一次集中讨论妇女权利的代表大会,会议上,斯坦顿仿《独立宣言》,起草了《权利与情感宣言》(Declaration of Sentiments),宣言套用美国《独立宣言》的格式和语言写道:“我们认为以下真理是不言而喻的:男人和女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人类的历史是一个男性对女性连续不断地进行伤害和掠夺的历史,其目的是为了建立男性对女性的绝对暴政”,斯坦顿呼吁妇女们奋起斗争,当务之急是取得“神圣的选举权”,塞内卡福尔斯会议是美国独立女权运动的开始与号角。到1861年美国南北战争爆发之前,美国女权运动初步发展,妇女集会层出不穷,基层组织遍地开花,主要领导人是伊丽莎白·凯蒂·斯坦顿、苏珊·B·安东尼和露西·斯通,在1850年俄亥俄州,她们发起了俄亥俄州首届女权大会。南北战争中,女权主义者们将斗争焦点集中于废奴运动之中,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战后黑人选举权运动的展开,而女性选举权被搁置,女权主义者们与男性废奴主义者分道扬镳。

1867年春,堪萨斯州立法机关宣布由公民投票(主要是男性)决定是否给予黑人和妇女选举权,女权运动领袖抓住时机,进行广泛的宣传运动,然而却被共和党指责剥夺黑人男性选举权利,最终堪萨斯运动失败,斯坦顿从中汲取教训:“妇女必须自己领导选举权运动……决不能轻信男子。因为当她们被视为男子的奴隶和附庸时,双方的利益必然相互对抗。”

1869年共和党国会批准第15修正案,赋予黑人男子选举权,却再一次将妇女拒之门外。斯坦顿愤怒地指出这条修正案是民主政治的倒退。她和安东尼等激进派在同年成立“全国妇女选举权协会”(National Women Suffrage Association,简称NWSA),任何人只要缴纳1美元会费,并参加会议,就有资格加入协会。协会成员都有发言权和表决权,但是对男性成员进入高层有严格限制,领导阶层全部都是女性。协会目的是推动“第16修正案”,剔除“男性”一词,赋予妇女选举权。温和派的露西·斯通则成立了“美国妇女选举权协会”(American Women Suffrage Associasion,简称AWSA),两派在对男性态度以及对黑人男性平权的态度上有分歧,但是整体目标一致,都致力于女性普选权。两者都鼓励女性走出家庭,参与到解放自己的斗争中来。

1872年,安东尼在家乡纽约罗彻斯特领导16名妇女参加美国总统选举,但是由于妇女没有选举权,她的行动被视为违法。安东尼随后遭到逮捕,并在1873年6月举行公开审判,审判原定在门罗县,但是由于安东尼曾经在该区域做过女权宣传,法官担心有人会扰乱审判,于是将审判改至安大略省,安东尼被判有罪并罚款100美元。安东尼在审判中不仅否认自己的罪行,她还在法庭上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为妇女选举权辩护,她认为把一个“美国公民 ‘行使公民选举权’看作犯罪,仅仅因为那个公民是妇女而不是男子”的审判是不公正的,是对美国宪法的践踏,是对《独立宣言》的违背。

安东尼虽然遭到监禁和罚款,但是她激昂的演讲却激发了妇女的斗志,对性别歧视的保守派造成了巨大的打击。1869年,怀俄明州赋予女性选举权,但是一直到1889年国会都不承认怀俄明州的法律,而怀俄明州一直坚持男女平权,甚至一度拒绝作为州加入美利坚合众国,最终国会做出妥协,承认了怀俄明州妇女的选举权利。斯坦顿和露西·斯通两派在屡次遭受挫折打压之后决定共进退,为妇女选举权奋斗,1890年,NWSA和AWSA组织合并为NAWSA,并且从1896年开始,全国妇女参政协会每一年都在华盛顿全国妇女代表大会召开之际向国会提交议案:“合众国公民的选举权不得被联邦或任何一州因性别的原因加以否定或剥夺”,国会两院为此甚至设立了特别委员会,但是议案却始终未能通过。

“总统先生,女人还要等多久才能得到自由”

1896年到1910年这段时间,对于女权者们而言是“沉闷的年代”,第一代领袖已经隐退或死亡,第二代领袖青黄不接,斗争手段缺乏新意,斗争进度十分缓慢,毫无进展,直到爱丽丝·保罗从英国回到美国,选举权运动才注入了新的血液。保罗早年在英国读书,并且深入参与了英国女性选举权斗争运动,她在英国加入了潘克赫斯特夫人的WSPU组织,并在斗争中被捕7次,入狱3次。在欧洲的政治犯中,潜规则规定他们单独关押,不需要穿囚服,并且在绝食的时候不需要强制喂食。保罗在伦敦被逮捕之后,她拒绝穿上囚服,在女狱警无法强迫她脱掉衣服之后,她们请求男狱警协助,保罗遭受了人格侮辱。而在绝食抗争之后,保罗每天被强制喂食2次。保罗于1910年回到美国,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并且积极参与美国妇女政治斗争。她发表公开演讲,讲述自己在英国的经历,并且呼吁广大妇女同胞们加入斗争中来,为自己的权利斗争。1913年保罗发起了“国会同盟”,首次示威游行是在威尔逊总统就职的前一天,一周内,保罗就聚集起了8000多人,来自全国各地,基本可以代表全国妇女,示威者和围观民众加在一起几乎有50万人之多。由于警察维护治安不力,许多游行妇女被反对者和围观者踩踏,直到马萨诸塞州和宾夕法尼亚州国民警卫队介入,马里兰农业大学的学生自发围成人墙保护游行妇女,还有童子军学生们自发救助受伤妇女,这场暴乱才没有酿成大祸。

保罗在1916年成立了“妇女党”(National Woman’s Party),从1917年1月10日开始,妇女党在白宫外进行每周六天的静坐示威,她们举着“总统先生,女人还要等多久才能得到自由”“总统先生,你能为女性选举权做什么”等标语,这引起了政府的恐慌,他们出动警察殴打凌虐示威妇女,抢走标牌并焚毁,但是毫无效果,保罗领导妇女们抗争到底,这场斗争一直持续到1919年6月4日。

19世纪末,女性受教育者人数大量增加,男女同校、女子学院在1830年是丑闻,在1860年是嘲讽的对象,但是到了1900年,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女性接受教育使得大量女性投身于社会岗位之上。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妇女们不仅参与国内工作建设,代替前往前线的男人们的职位发光发热,还有一大批女性同样奔赴海外,成为护士、接线员等。1917年,女性接线员占总数的99%,尽管战后她们不得不将工作还给男人,但是战时她们的巨大贡献不容抹杀。1918年,美国众议院通过了妇女选举权修正案,1919年6月,议案获得参议院批准,妇女选举权在宪法层面上取得胜利。1914年华盛顿、俄勒冈、亚利桑那、堪萨斯和内华达等已经实现了女性选举权,1919年后其他州也纷纷通过法案。到1920年8月,美国当时全境36个州都实现了妇女选举权,妇女选举权运动从此拉上帷幕,之后的故事就是讲述妇女进一步追求平等自由了。爱丽丝·保罗的妇女党在获得选举权之后也转而致力于反对性别歧视,追求进一步平等。

“透明的天花板”

1917年俄国的十月革命推翻了沙皇封建专制和农奴制度,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同时赋予了女性平等的选举权利。而在新中国成立之前的1947年,中国女性就已经获得了平等选举权。

法国由于政体几度更迭,加上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都涉及本土,因此国内主要焦点在于实现和平以及争执政体之上,妇女运动被压制在民族国家斗争之后,直到1944年才通过法案给予女性选举权。“一战”后期由于女性在战争中做出的贡献,欧洲很多国家通过了女性选举权法案,如德国、奥地利、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等。

而世界上最早给予女性选举权与被选举权的国家是澳大利亚,1902年,紧随其后,北欧很多国家也通过了妇女选举权法案,1906年芬兰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对女性的歧视已经从法律上的直接歧视转向具体社会领域的隐形歧视,美国著名女权运动领袖贝蒂·弗里丹出生于女性已经获得平等选举权的年代,然而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她仍旧感受到女性受到所谓“透明的天花板”的困扰,她所撰写的著名女性主义著作《女性的奥秘》中也指出在表面的平等背后,美国女性深受性别歧视的困扰。战后成长的新一代女性虽然接受了高等教育,却发现自己的才能毫无用武之地,她们只能屈居于次要职位,而美国的流行文化也在不断地强化着女性的刻板印象,她们日复一日地沉浸在充斥着性别歧视的文化氛围中,最终将这种外在施加的歧视内化,进而自我认知成“次要的人”,低人一等的存在,而这又与她们所接受的教育——追求理性、自由和平等完全背离,这种二元割裂是新一代女性面临的问题。

20世纪初的女权运动领袖们此时已经成为历史,当今时代,女性参政议政机会逐渐增加,在国际政坛活跃着越来越多女性政治家的身影:英国的特蕾莎·梅首相、德国的默克尔总理、芬兰总统塔利娅·哈洛宁、利比里亚前总统埃伦·约翰逊·瑟利夫……她们用行动表明,即使是在政治领域,女性在各方面并不逊色于男性。在商业界,也出现了许多杰出的女性商人、管理者:惠普前CEO梅格·惠特曼、IBM总裁弗吉尼亚·M·罗曼提、百事集团首席执行官卢英德……她们用自己的能力和智慧证明女性不仅仅是“感性的动物”,女性同男性一样,能够承担社会责任。而在其他曾经只有男性才能准许进入的领域,也出现了女性活跃的身影:核物理、勘探、航天等等,越来越多的女性用自己的智慧和行动克服社会上的偏见。

(摘自《国家人文历史》2018年第1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