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轶群 应小燕
(江苏省镇江市妇幼保健院妇科,镇江 212001)
腹腔镜子宫切除术后恢复快,疼痛轻,住院时间短,并发症少,较传统开腹手术在美观及术后生活质量上更有优势,已广泛应用于临床[1]。目前,流行的术式为腹腔镜全子宫切除术(total laparoscopic hysterectomy,TLH)和腹腔镜辅助阴式子宫切除术(laparoscopic assisted vaginal hysterectomy,LAVH)[2]。此2种术式在实施大子宫切除时由于空间狭小,术野欠佳等原因,手术难度增加。本文回顾性比较我院2012年1月~2016年12月120例大子宫切除术分别采用TLH或LAVH的临床资料,探讨2种手术方式的临床疗效,现报道如下。
本研究120例,年龄36~58岁。主要临床表现为月经量过多合并贫血36例,尿频等压迫症状12例,重度痛经31例,月经量过多合并重度痛经41例。经术前检查确诊为子宫肌瘤或子宫腺肌症等妇科良性疾病,需行全子宫切除术。手术由不同的手术医生完成,手术方式由术者根据自己的经验决定,60例全腹腔镜手术(TLH组),60例辅助阴式手术(LAVH组)。2组一般资料无统计学差异(P>0.05),有可比性,见表1。
病例选择标准:月经量多合并贫血,有压迫症状,痛经进行性加重,术前行宫颈HPV、TCT检查,排除宫颈病变;术前根据影像学检查及妇科查体,子宫大小≥孕12周[3],术后子宫称重>280 g[4]。
排除标准:有内、外科合并症,病情不稳定。
表1 2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
术前进行肠道准备,清洁阴道,术前12 h口服电解质散排空肠道,护士辅助灌肠。术前半小时静滴抗生素预防感染治疗。年龄>60岁的患者术前需要穿好弹力袜,需要行心肺功能检查。TLH组2例术前有轻度压力性尿失禁(stress urinary incontinence,SUI),不纳入新发SUI的统计范围之内,术前未行尿动力学检查。
TLH:全麻。常规铺巾消毒,上杯式举宫器。trocar脐部穿刺进腹,CO2气体充入腹腔,气腹压力12~15 mm Hg。腹部膨隆后,置入腹腔镜镜头。暴露子宫附件,血管闭合器靠近子宫缘依次电凝、切断右侧卵巢固有韧带、右侧子宫圆韧带、阔韧带,同法处理对侧。血管闭合器打开膀胱子宫反折腹膜,向下推开膀胱达举宫杯下方,钝、锐性分离宫旁组织暴露子宫血管,于子宫峡部水平紧贴子宫侧壁用血管闭合器电凝、切断右侧子宫动静脉,同法处理对侧子宫动静脉。双极电凝依次电凝、切断子宫主、骶韧带,双极电针沿举宫杯缘环形切断穹隆。经阴道将子宫体切碎取出,合理使用阴道拉钩。腹腔镜下用1号可吸收线连续缝合阴道残端。生理盐水冲洗盆腔,检查盆腔内有无出血点,如无误则拔除trocar,缝合trocar切口,标本送病理科检查。
LAVH:前期准备同TLH。血管闭合器将输卵管峡部、圆韧带和卵巢固有韧带切断、电凝,将阔韧带前后叶分离,将子宫静脉、动脉完全显露出来,将膀胱子宫反折腹膜剪开,向下钝性推膀胱。转至阴式手术,取下举宫器,放置阴道拉钩,牵拉宫颈,于宫颈膀胱沟水平环绕宫颈注入1:200 000肾上腺素生理盐水溶液,并于该水平环形切开黏膜层、黏膜下层,直达宫颈筋膜,钝性分离膀胱宫颈间隙及直肠宫颈间隙,库克钳钳夹右侧膀胱宫颈韧带、主韧带及宫骶韧带,电刀剪断,7号丝线缝扎残端,并加固,同法处理对侧。打开膀胱子宫反折腹膜及直肠子宫反折腹膜。库克钳钳夹右侧子宫动、静脉,电刀剪断,缝扎断端并加固,同法处理对侧。将子宫切碎后取出,1号可吸收线连续缝合盆底腹膜及阴道断端黏膜。腹腔镜下检查盆腔,生理盐水冲洗,检查无明显出血点后缝合小切口[5]。
手术时间(从切口开始到缝合皮肤切口结束)、子宫重量(术后子宫称重)、术中出血量(按照1 ml=1 g血换算,出血量=术后纱布重量-术前纱布重量+吸引器瓶总量-冲洗量)、术后肛门排气时间、术后24 h疼痛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ue Scale,VAS)、中转开腹率、并发症。
采用SPSS17.0进行统计学分析。计数资料用χ2检验,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P<0.05表示有统计学意义。
TLH组3例中转开腹:3例均为盆腔内存在重度粘连,粘连分解困难,术中出血量大,超过500 ml;LAVH组无中转开腹。LAVH组手术时间明显短于TLH组(P<0.05),2组子宫重量、术中出血量等无明显差异(P>0.05),见表2。2组术中各1例膀胱损伤,修补处理。
TLH组术后24 h疼痛VAS评分明显低于LAVH组(P<0.05),2组术后排气时间无明显差异(P>0.05)。TLH组术后并发症9例,发生率15.0%(9/60),均为术后发热。LAVH组术后并发症8例,发生率12.9%(8/60),其中7例术后发热,检查感染指标后对症处理,体温恢复正常;1例术后下肢静脉血栓,经低分子肝素等抗凝治疗后好转,排除妇科情况后血管外科进一步诊治。见表2。
表2 2组患者术中、术后情况比较
*Fisher精确检验
术后6个月开始电话随访。TLH组12例失访,48例随访6~12个月,平均6.5月,术前临床症状全部消失,7例(14.6%)新发SUI。LAVH组15例失访,45例随访6~12个月,平均6.6月,术前临床症状全部消失,4例(8.9%)新发SUI。2组术后新发SUI发生率无统计学差异(χ2=0.279,P=0.597),建议后期盆底康复治疗。
术后疼痛程度往往与术后住院时间、术后恢复正常活动的时间以及患者满意程度密切相关。TLH组术后24 h疼痛VAS评分明显低于LAVH组(t=-3.216,P=0.002),原因如下:首先,在LAVH术中需要向下经阴道牵拉子宫体;其次,TLH术中我们使用LigaSure电凝及切除组织,在LAVH的阴式部分,参照阴式全子宫切除术,我们使用库克钳、剪刀以及残端缝扎[6]。
剖宫产以及既往手术可导致子宫下段,膀胱和腹壁之间的粘连,增加子宫切除术中膀胱损伤的风险。TLH组和LAVH组各有1例膀胱损伤,患者无盆腔手术史,但因子宫与膀胱的粘连,在分离粘连过程中发生膀胱损伤,术中自尿道注入美蓝液体,腹腔镜下见膀胱破口处有美蓝液体流出,立即行修补术,术后放置尿管1周,术后患者未主诉相关异常症状。盆腔粘连可增加膀胱损伤的风险,术者仍需要提高手术技巧,辨清解剖,在行粘连分解时避免发生损伤。
术后感染与多因素有关,如患者合并糖尿病、细菌性阴道病、吸烟、甾体药物的长期使用,术前住院时间长,手术时间长,术后导尿管的放置等。本研究中糖尿病患者术前均监测及控制血糖[7],吸烟患者禁烟1个月[8]。术前准备包括备皮、阴道擦洗、术前半小时预防性使用抗生素[9~11]。发热是人体对内源性和外源性热原质的反应,在手术中释放的内热原,可以刺激前列腺素的释放,促进人体的体温调节,外源性的热原质往往来源于微生物或者其副产品,是导致患者术后发热的重要原因之一[11]。2组共16例术后发热,对症处理后体温正常。我们对发热患者监测血象等感染指标,必要时行相关微生物培养等检查,方便对症治疗。
2组均有患者出现新发SUI症状。子宫切除为盆底功能障碍性疾病的高危因素之一。本研究2组患者术后新发SUI发病率较低,可能与患者平均年龄<50岁有关,肌电值低于正常值30 μV的患者应继续随访,并指导患者行Kegel运动,术后3个月复查盆底表面肌电评估,必要时行盆底康复治疗。Heydari等[12,13]认为SUI与全子宫切除术有关。Bohin等[14]报道BMI>30.0,有阴道分娩史患者,有较高的尿失禁几率。另一方面,大子宫患者中,尿失禁的缓解率较高,可能因为子宫被切除后膀胱的压力解除。
全子宫切除术与尿失禁的关系目前尚不明确。全子宫切除术可能导致盆腔神经损伤,潜在增加急迫性尿失禁(urge urinary incontinence,UUI)或盆腔支撑结构损伤的风险,干扰尿道括约肌机制或尿道/膀胱颈神经支配和支撑,从而增加SUI的风险。子宫切除术对尿失禁风险的影响一直是争议的话题。
无论是TLH还是LAVH,通过CO2气体形成气腹,可获得满意的手术操作空间,尽管如此,处理大子宫仍有许多困难,大子宫切除时有许多关键步骤。①trocar穿刺点比常规穿刺点向患者头部移动,以避免穿刺器刺入大子宫,同时可以提供满意的手术视野[15]。其余穿刺点相应上移,使腹腔镜镜头、手术操作孔与子宫体操作部位之间维持最佳的视野和操作距离,增加操作的有效空间;如果下腹部穿刺点仍选择麦氏点附近,手术器械通常被巨大的子宫体遮挡,无法工作。②术中选择旋切法或肌瘤剥除法,将宫体缩小,可提供更好的手术视野,也利于经阴道将宫体取出。
本研究显示TLH和LAVH均为切除大子宫安全有效的方法[16,17]。TLH术后24 h疼痛程度较LAVH轻(t=-3.216,P=0.002),LAVH组手术时间较TLH组短(t=3.694,P=0.000)。腹腔镜下大子宫切除成功的关键和术者经验有关。2组平均时间均>120 min,故仍需熟练掌握各种能量器械的使用,掌握手术技巧,提高熟练程度,缩短手术时间,减少手术并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