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并非阶层的终极审判

2018-12-24 18:55谭保罗
南风窗 2018年26期
关键词:适龄青年大龄终极

谭保罗

寒冬来临,单身的大龄青年们瑟瑟发抖,大家想必已经开始盘算:过年回家,如何才能从容应对亲朋好友的热心逼婚?

一项统计说,中国的适龄单身人口已经达到2亿多,是俄罗斯和德国两国人口的总和。

另一个数据更让人揪心:早在2013年,我国20岁至59岁年龄段单身人口就已经达到1.7亿,其中男性为1.04亿,占比59.6%,女性为0.7亿,占比40.4%。男性比女性多近3500万人。看来,形势好像不妙。

其实,结婚难是一种被夸大的现象。现实中,大多数适龄青年最终都会走入婚姻,只是早晚问题。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恐婚”心理在一部分人群中的确客观存在。

恐婚,本质上是一种经济现象。比如,我有一位朋友,他最近就一直很恐婚。

他是一位高富帅,在常春藤级别的海外名校硕士毕业,房车都很高档。前女朋友是留学认识的台湾女孩,谈了三四年,后来分手。之后,他开始热衷相亲。

一年下来,他相亲了大概30多个女孩,和其中少数人还有过短期交往,但之后都不了了之。

他说自己恐婚。学经济出身的他解释说,结婚和拍拖是两码事,拍拖可能很罗曼蒂克,但结婚很现实。它是经济资源的组合,而且还必须把这种组合以法律形式固定下来,双方的退出成本都不低。

他经常和我聊经济,但他好像学偏了经济学,变得过度世俗和功利—这也是我认为经济学专业学生,应该多读人文经典,最好仗剑走天涯一段时间的原因。

但他说得似乎还点道理。在一些人看来,婚姻是对年轻人的一次事关财富阶层的终极审判,对方带来什么资产,这个变量决定未来这个家庭几十年的财富地位,以及后代受教育的层次和社会关系的质量。因此,不能造次。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选择那位和你最有化学反应以及足以灵魂共振的人,便是幸福。

如果贸然进入婚姻,则可能出现难以弥补的损失。行为金融学认为,人们总是担心损失的实现,所以恐婚本质上可能就是一种损失厌恶行为。从另一个维度来讲,房价的暴涨,更放大了这种心理。

事实上,大龄不婚的确和高房价有一定的正相关性(正相关未必就是因果关系)。在中国香港、台湾,以及韩国、日本等高房价地区,大龄不婚非常普遍。在这方面,女性可能比男性更加坚定。

对女性来说,在婚姻关系开始之前,她可能占据主动。但婚姻一旦启动,从生理和心理角度来看,女性的付出都远比男性要大得多,她可能被婚姻“綁架”。用通俗的话来说,在这段婚姻契约中,女性处于交易的不利地位。因此,她们必须要求男性在契约生效前有更多的抵押品,也就是财产。

大龄女性比大龄男性更恐婚,一定程度上,这并非媒体有意放大,这背后可能的确有着经济分析意义上的合理性。

房价暴涨,普通适龄青年一生的薪资所得,可能都不及一两套房的资本利得。因此,婚配对象的选择标准可能变得越发冰冷。

然而,我们总要看到另一面:人生永远都有“更好选择”,但人生却很短暂,不要在等待中虚度,它必须有一个“最佳停止”。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选择那位和你最有化学反应以及足以灵魂共振的人,便是幸福。很多时候,要荷尔蒙,要多巴胺,不要太理性,因为理性终归无法预测未来。

婚姻,不是冷酷的终极审判,它是抵御寒冬的温暖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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