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省未成年犯管教所特聘“帮教志愿者”魏永清,做了一辈子教育工作,在西安市实验小学校长岗位退休后加入关工委队伍,任西安市关工委家庭教育报告团团长,后来被陕西省未成年犯管教所特聘为“帮教志愿者”。对这些帮教对象,她付出了全部爱心,人们都亲切地称她“魏奶奶”。 一路帮教一路情。帮教路上,留下了她坚实的足迹。
一
魏奶奶从1990年退休开始,就和服刑改造中的失足青少年结下了不解之缘。
“小明,收到我给你写的信了吗?你家里人不再生你的气了吧!”“小福,我给你带来两套内衣,看看喜欢不?”……魏奶奶是陕西省未成年犯管教所的“常客”,每次佩带上“帮教证”走进监区,就与熟悉的帮教对象热情打招呼。学员们看到她那两个熟悉的大旅行袋,就知道好吃的来了。除了好吃的,还有衣服、被褥等生活用品,以及励志的书籍等“精神食粮”。魏奶奶每月的退休金并不高,这些年在帮教对象身上花费了数万元。“我的退休金够用!老伴爱吃糁糁面,我喜欢吃芹菜麦饭,每个月都有剩余的钱。钱用在孩子身上我高兴,孩子们有了进步我劲头更大!”每当提及此事,魏奶奶的回答很轻松、也很开心。
魏奶奶随身带着一个厚厚的小本子,清楚地记着每名帮教对象的有关情况:什么时候过生日、需要什么东西、现在改造成绩怎么样、得到了何种奖励、还有多久刑释解教……字里行间,凝聚着她对每一名帮教对象的丝丝牵挂、片片真情。
二
少年犯胡某因抢劫、杀人被判刑16年。因其父也处在服刑中,母亲改嫁,胡某看不到自己未来的希望,情绪低沉,焦虑绝望,改造两年多,进步不大。胡某在一次帮教座谈会上,有幸认识了魏奶奶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人之初、性本善,犯罪不是天生的,人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罪犯。正在成长中的孩子可塑性很大,我来陪你走过服刑改造这一段。” 每当他回想起魏奶奶当时的这番话,心里就热乎乎的。此后,魏奶奶每月两次的来信,是他在监区里的企盼,信中那充满深情和警醒的话语,他总要反复咀嚼几遍。魏奶奶带来的逆境成才的故事书、中小学课本及教学辅导资料,精美的新年贺卡、编制的中国结,还有老人亲手做的好吃的,给他温暖,也给他力量。胡某的情绪稳定了,能够静下心来读书了。路遥的小说《平凡的世界》,他读了一遍又一遍,每次读后都有新的收获。他给魏奶奶回信,说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重新认识人生,要重走人生路。
少年犯林某从记事时起,就在佳县白云观和老道长一起生活。白云观的道士说,他是被老道长在路边捡到,才有了这条命。当时他很小,刚牙牙学语,可“农夫和蛇”的故事却在他和老道长身上再版了:15岁时,林某杀死了熟睡中的老道长并劫走所有财物,犯案后被榆林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1年。改造之初,看到别人都有家人看望,林某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经常莫名其妙地和别人斗嘴吵架,毁坏别人的物品来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2012年中秋节,魏奶奶带着月饼、水果和新衣服来看望林某,表示愿意和他交朋友,约定两人写信交流。林某识字不多,魏奶奶就特意给他写好信封,准备好邮票,并教他不会写的字就用拼音或画图形来代替。此后,每月接见日,林某在候见室都能见到满头白发的魏奶奶;每当林某给魏奶奶写信寄出后,总会及时收到魏奶奶的回复。魏奶奶在信中夸他“进步快,字工整,越来越聪明!”还特意给林某带来自己收藏的连环画册、描红本、水果和自己做的糖粽子。天热时,魏奶奶提醒他注意防暑;天冷时,魏奶奶及时送来毛衣、羽绒服。林某印象最深的是魏奶奶写给他的这样一首诗: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互相牵牵手/旅途就有了伴侣/ 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互相帮帮忙/生活就少了风雨/ 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互相暖暖心/冬天就有了寒衣/ 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互相加加油/心中就多了勇气……林某说:“这些话我喜欢!每一句都能听懂,也能记住。魏奶奶是用心对我好!”林某用心改造,得到减刑两年的司法奖励。
三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们就像生病的孩子,需要更多的关爱,才能尽快痊愈,赢得健康的人生。”这段感悟,摘自魏奶奶的帮教工作笔记。
魏奶奶有记工作笔记的习惯。5万多字的帮教工作笔记,记录了她20多年的帮教历程。结对帮教“三无”(无父母、无亲属、无往来包裹信件)未成年犯、外省籍未成年犯130多名,近百名帮教对象有了较大进步,数十人得到减刑或其他奖励……这每一个数字的背后,都有一个生动的故事。这些故事,启发她对未成年人走上犯罪道路进行深入思考:对他们的个人原因、家庭原因、社会原因层层剖析,以更有效地帮助、挽救这些花季失足青少年……
魏奶奶花费这么多的心血帮教服刑改造中的失足青少年,源于当老师时一件事给她的触动。有一名被学校开除的小学生,原本不打算再上学了,她就天天去孩子家做工作。后来孩子的父母被说服了,给孩子换了所学校就读,从小学升入初中又上了中专,毕业后到车辆厂参加了工作,后来当了厂长,工作干得很出色。这件事使她悟出,孩子就像树苗,及时培土扶正、浇水施肥,就能长成有用之材。她常常回忆起这件事,这也成了她退休后走上帮教服刑改造中的失足青年这条路的最初动因。
一路走来,魏奶奶在帮教路上收效显著,被授予陕西省关心下一代工作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如今她已年逾八旬,仍坚定地走在帮教失足青少年的关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