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烘烤工艺论麦积山第78窟的开凿年代

2018-12-20 12:19董广强
敦煌研究 2018年5期

董广强

内容摘要:关于麦积山石窟第78窟的开凿时代,有后秦和北魏两说。本文以造像壁画制作工艺流程为切入点,认为现存的焚烧木枋和仇池镇壁画是同一时期作品,不存在相互叠压关系,故该窟的开凿年代应为北魏时期。

關键词:麦积山第78窟;造像工艺;烘烤

中图分类号:K879.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8)05-0046-07

Abstract: There are two opinions about the construction time of cave 78 at the Maijishan Grottoes: one is that it occurred in the Later Qin dynasty while the other argues in favor of the Northern Wei. By examining painting techniques and procedures, this paper finds that as the extant burnt wood braces and paintings in the town of Qiuci were contemporary with the cave rather than overlying, cave 23 was most likely constructed in the Northern Wei dynasty.

Keywords: Cave 78 at the Maijishan Grottoes; sculpture techniques; firing

经长期调查,发现麦积山石窟壁画和塑像工艺中普遍存在着一种烘烤工艺(另文发表)。这种工艺就是在塑像和壁画上彩之前,采用可控制火焰的木炭进行烘烤,使泥质表面强度提高或者是达到半陶质化的程度。麦积山石窟80%的洞窟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烘烤现象。根据烘烤的程度不同,可划分为烘干、轻度烘烤、中度烘烤、重度烘烤等。在一些洞窟中,还可以根据烘烤泥质的位置,推测出当时放置烘烤设施(碳炉)的位置(图1)。

麦积山石窟塑像内部都以木材作为骨架,早期洞窟在佛坛边缘也采用木材作为边框。而对泥层进行烘烤,必然会导致内部的木骨产生碳化现象。这在麦积山石窟非常普遍,涵盖了各个时代,典型的如第78、90、114、4、15窟等(图2—5)。我们现在就从烘烤工艺的角度讨论第78窟的年代问题。

一 第78窟后秦开凿论点起源

第74窟和78窟是麦积山石窟开凿最早的一组洞窟,各方面专家意见一致。但是对其具体年代是后秦还是北魏却长期争论。坚持后秦开窟说的主要依据是第78窟佛座前面的壁画。因为在第78窟佛座右侧有20世纪70年代剥离出的供养人壁画,并且有墨书题记“仇池镇经生王□□□供养佛时”等,而据当时参与剥离的张学荣先生讲,这个供养人壁画并不是开窟之初的壁画,而是重修的壁画,这就成为了第78、74等窟后秦说的有力证据。我们先将一些关于“早期壁画”的主要观点摘录于后。

(第78)窟内其他壁画几乎全部剥落殆尽,唯在佛坛的正面及其右面的表层,尚留有五代人重修时所绘的部分壁画。正面正中画一较大的香炉,其两侧各画头戴软翅幞头纱帽、身穿圆领束腰长袍的供养人像若干身。右侧佛坛上的表层壁画(即五代人重修的——原注),虽然已经看不出什么形象,但所涂泥层还相当完整。同时,从边角泥层的断离处,可以明显看出,泥层下面,还有一层壁画,如前面所说的仇池镇供养人的壁画,正是从这里被剥出来的。

……唯在第78窟佛坛正面,发现有原来被镶嵌在佛坛边缘的木边框,不仅多有被烧毁的残痕,而且,在被火烧毁的木边框内,还塞有一小块已看不出形象的壁画残块。绝大部分被烧毁的木边框,都被压在绘有仇池镇供养人壁画层的下面,说明在绘制仇池镇供养人壁画前,这些木边框早已经被火烧毁了,而仇池镇供养人也正是因为这一洞窟被火焚烧后,进行重修时才被画在上面的。显然被塞在木边框内的那一小块残画,正是在重修时为了省泥和加强泥巴的硬度,而被随手填塞在里面的……都已充分证明,该窟的开凿,至少应在绘有仇池镇供养人的前面。[1]

关于壁画的早期情况,当时的纪录不是很详细,所以有比较多的传言。张学荣先生是当时剥离壁画的参与者,所讲的情况是最符合当时情况的。而张先生之所以得出供养人壁画是重修的,依据是供养人壁画和泥层以及焚烧木框之间的叠压关系,因为焚烧的木框被叠压在壁画“仇池镇”泥层下面。根据考古学理论,这个仇池镇供养人壁画的年代,自然是在木框被焚烧以后,属于重修的壁画,而不是最早的壁画作品。另外,还有一块被填塞在焚烧空洞中的壁画残块也可以进一步证明这个问题。

“仇池镇”壁画的年代是需要从历史地理学方面来研究解决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这层壁画所依附的泥皮(地仗层)是和壁画同时制作的,还是早期的?我们拟从壁画工艺视角来重新考察这幅壁画。

二 从工艺角度看木枋和泥层之间

的层位关系

壁画的制作首先是在崖面上敷一层粗泥,这层泥拌合有麦秸等,制作相对粗糙,厚度根据位置不同,一般在2cm以上;然后是敷涂拌合有麻丝的细泥层,厚度一般在5mm左右。

麦积山第78窟坛基上边缘位置,出于外凸造型的需要,采用了两根上下叠压的木枋,上层的木枋高16—18cm,厚20cm,其左段压在佛像身体下46cm,推测其总长332cm;下层木枋高16cm,厚10cm,长240cm。两根木枋的中段部分,有严重的焚烧现象。其中下层的木枋被焚烧严重,已经断为两段;上层的木枋保存相对完整,仅靠近下层的约四分之一部分被焚烧(图6)。

“仇池镇”的壁画的右侧佛座前部分保存较完整,正壁佛座前也保存了多处同一层位的泥层,但表面均遭到有意识破坏,仅见一些壁画的色彩,难以辨别其内容,但其相互之间的层位关系却很明显。绘制壁画的表面细泥层厚度约为0.5cm,下面是比较厚的粗泥层。正壁佛座靠左侧有一处粗泥层和表面细泥层向上延伸,将下层木枋覆于其中。仔细观察木枋和泥层的关系就可以看出,粗泥层呈“凹”形将木枋从左、右、下三个方向围合(图7)。据此,可以明确地判断出这层粗泥层和木枋是同一时期的。

现在,我们就可以先得出一个结论,“仇池镇”壁画所依附的底层粗泥和台基边缘的上下两个通长木枋是同一时期、同时制作的。那么,“仇池镇”壁画直接依附的细泥是什么时期,与底层粗泥同时还是重修?

从细泥层和粗泥层的关系看,两者之间在整体上结合紧密,个别之处虽有分离现象,但从制作方法看,只是制作工艺分层,这在其他各个时代的洞窟中也都普遍地存在着。可见,细泥、粗泥和木枋等都是同一时期的。

如果表层细泥可能是重修,是后秦的洞窟在被火烧破坏以后“仇池镇”时期重修时重新覆盖的,从工艺流程角度有以下两点疑问:

其一,前期的壁画不可能全部破坏。按照后秦开窟的说法这个洞窟只是被火焚烧过,而栈道或门窗着火绝不可能将佛座前的壁画细泥层全部烧脱落,只可能造成一些局部的破坏或脱落。如果要重新敷泥、抹面等,就必须要将原来残存的细泥层全部铲除,而人工的铲除必定要在底层的粗泥层上留下痕迹。我们在佛座正面大面积的粗泥层表面找不到这种人工的痕迹,都是很自然脱落的表面(图8)。这说明,现在看到的细泥和粗泥最初就是一体的。

其二,如果是另外一种可能:在意外大火的烘烤下再加上其他因素(如制作时的技术、材料的选择等)的破坏下,表面的细泥层也很可能大面积或全部自行脱落,这样就没有人工的痕迹遗留在底层粗泥的表面上,重修时重新在上面敷泥、抹面,也会形成现在的效果,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能完全排除,不过有另一个问题随之产生。从制作工艺上讲,底层是经过多年的时间完全干燥的粗泥,且还经过火的烘烤,表面坚硬,如果现在在其上面重新敷泥,就会由于材料之间含水量的巨大差异而难以粘结在一起。这是由于两者之间收缩率差别太大而造成的。如果要在破坏之后重修,就借助工具对原来的粗泥层进行处理,这样粗糙的表面才利于敷泥时的操作和长久地保存。第78窟佛座前的一部分泥层就是这种情况(年代相对比较晚,图9)。我们在粗泥层上看不到这样的处理痕迹。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推断,木枋壁画的底层粗泥、表层细泥均是同时期制作的,在它们之间是不存在前后重修和叠压关系。

从以上结论、推论中可以看出,台基边缘的两层木枋、佛座的粗泥层、细泥层、“仇池镇”壁画等都制作于同一时期,几者之间不存在先后关系,都是“仇池镇”时期所作的。而上层木枋向两侧延伸,压在左右两侧佛的身下。所以,包括这个洞窟,全部都是“仇池镇”时期开凿和塑作的,不存在重修的问题。

那么,現在就需要解释一个核心问题,既然不存在重修的情况,“仇池镇”的壁画为什么会叠压在木枋的碳化燃烧层之上?这是前辈学者持重修观点的根本证据。

三 从燃烧现象分析火源点和燃烧物

高坛基的边缘是上下两个比较厚的通长木枋相叠在石台阶上并轻微出挑,而焚烧的痕迹便处在两个木枋的相叠之处,即上层木枋的下半部分和下层木枋,是向深度延伸,上、下层木枋外表的其他部分未有普遍焚烧的痕迹。依据对木材燃烧的基本常识,可以判断出,这是在焚烧着木材表面部分后,以很缓慢的速度向木材内部自燃所形成的现象。这至少说明,燃烧原点的火源,只是在木材焚烧空洞的这个位置,而两侧和上层的木枋由于泥层的遮护而没有燃烧。

上层木枋呈外挑状(图6)。依照火焰燃烧的规律,外挑部分的木材最容易接触火焰而先行燃烧,而实际情况是最外挑的木枋没有燃烧痕迹。上层木枋在和下侧木枋燃烧空洞相对应的位置,燃烧现场成自下至上的内凹形(图10)。这是一个很反常的燃烧现象。如果在坛基下堆放燃烧物绝对不会造成这样的现象,同时在地面位置和木枋下侧的泥层也没有发现有燃烧物堆积所造成的严重烧红的地面痕迹。造成这种燃烧现象的因素有:第一,这个火源比较稳定,没有跳跃燃烧的火苗(燃烧的火苗会首先使外挑的上端木枋产生燃烧);第二,不是在地面堆积的燃烧物(地面堆积燃烧物会在地面泥层位置产生严重的红烧土痕迹);第三、其火源中心点高度应该在下层木枋略靠下位置(其他位置没有被燃烧的现象)。而这样只有一个解释,燃烧物是木炭,不会产生跳跃性的火焰,燃烧环境比较稳定,同时是放置在容器内(炭盆)。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利用高温使壁画或造像表面快速干燥或硬化,利于长期保存。这就是麦积山石窟泥塑造像壁画的烘烤工艺。

基于烘烤工艺,关于第78窟这处严重的木枋碳化痕迹我们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是当时在进行烘烤时,在台基边缘放置燃烧的木炭,对泥层烘烤时由于温度过高、时间过长,木枋外表泥皮比较薄,木枋表面首先产生碳化(图11),再继续烘烤就会逐渐产生燃烧现象。当然这种燃烧是在一种基本封闭的环境中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进行的。因为碳炉的位置,靠近下层木枋,所以首先产生缓慢燃烧的是下层的木枋,而在燃烧的过程中,引燃了上层木枋的内侧,所以形成了自下至上的内凹形。

木材在低氧环境下缓慢燃烧的现象,古今有许多案例,如地下煤层燃烧、森林火灾后地层下的树根缓慢燃烧等。有一则古代的例证就更能说明问题,这就是洛阳永宁寺火灾。对北魏时期洛阳永宁寺的火灾,杨衒之描述道:“火入地寻柱,周年尤有烟气。”[2]当时的木柱为了保证稳固性,下埋很深。隋代宇文恺《明堂议表》提到南朝明堂时说到:“平陈之后,臣得目观,遂量步数,记其尺丈。犹见基内有焚烧残柱,毁斫之余,入地一丈,俨然如旧。柱下以樟木为跗,长丈余,阔四尺许,两两相并。”[3]此处残柱“入地一丈”,可见其深度。所以永宁寺大火后,在堆积物内部仍然有燃烧的火种向地下的木柱蔓延,说明在一年之后,洛阳地区大量的降水(一年之内的降雨和降雪)并没有将内部的火完全熄灭。这是木材被点燃后,在封闭而低氧的环境中缓慢燃烧所致。

当第78窟的表层泥质被长时间烘烤后(现在“仇池镇”壁画所依附的泥皮也有完全的烘烤现象),高温将内部的木枋碳化,然后产生燃烧现象,由于木枋表层存在碳化现象,所以初期的火很容易在表面蔓延,然后逐步地向内部延伸。外表的泥层被烘烤后,就会自然地产生一些小的裂缝,这样就提供给内部一些保持燃烧所必需的条件——氧气。由于环境密闭,空气进量较少,所以内部的燃烧是极其缓慢的,可能需要数月或更长的时间才可以达到我们目前所看到的效果,而其他的燃烧环境和条件都难有这样的效果。

外部泥层的温度冷却得比较快,烘烤后2—3天内就可以恢复到常温状态,这样就可以在塑像和壁画表层进行描绘色彩的了。由于木枋在泥层内部的燃烧面积很小且速度很慢,所以产生的温度不足以影响绘画工作。而当木枋被碳化后,就自然产生了空洞,表面的泥层失去了支撑力,就很容易毁坏,这就是我们目前所看到的现象。

这样,围绕第78窟焚烧痕迹而产生的重修等误解就迎刃而解了。

其实,塑像内部的木骨架存在着焚烧碳化的痕迹在麦积山不是个例,各个时期的洞窟中普遍存在。一些烘烤严重的塑像基本上都存在这种现象,比较明显的如第90、15窟等。而第15窟的情况也同样说明这种现象不是重修的叠压,而是烘烤所造成的自然现象。

四 关于台阶边缘的重修和早期壁画残块

第78窟还存在着一个后期重修的问题。因为前辈学者都提到一个在碳化的空洞内有一块早期的壁画,这是属于重修的遗留。

虽然在壁面、塑像身上未发现有泥层叠压的情况,但是在高坛基的边缘部分却明显存在着。佛的袈裟下摆部分被一层厚约4cm的泥层覆盖(表层为细泥),泥层一直延伸至台基的上边缘,右侧台基的整个边缘都被这一泥层所覆盖。显然,这一泥层要晚于造像的年代,是重修时的遗留。

在坛基正面和仇池镇供养人同一层位的壁画表面,后期重修为了使新泥层更加牢固,用工具将表面打凿得坑坑洼洼,在坛基的下边缘也可以看到重修的泥层。而关于重修的年代不是本文论题,我们暂且依照最初剥离壁画时张学荣先生的意见,表层是五代时期的壁画。

张学荣先生所提到的壁画残块目前还保存在原位置(图12),其年代已经不好判断,大致为北魏时期。这应该是五代时期重修壁画时将这一残块填塞到空洞里的。最初对壁画进行烘烤时木枋被缓慢燃烧而为空洞之后,表面壁画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最多能保持数年,重修时将壁画残块填塞在这个位置也是在情理之中。

这样,有关第78窟重修的问题就可以得出一个最终的结论:这些木枋的碳化痕迹是最初对泥塑進行烘烤时所造成的,和壁画中的仇池镇是同一个时期,不存在重修的可能。

五 关于仇池镇的年代

关于仇池镇的年代也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是仇池国时期,代表人物是李西民先生:

详考第78窟的原始层和重修层的层位关系,从西面佛座高坛基前面的壁画窄袖胡服的一组供养人来看,原北魏所重修的的表层泥皮已脱落,这层供养人的壁画应属于第二层,供养人旁有“仇池镇经生供养佛时”之榜题。经查证“仇池镇”建制,一是《北史·氐传》与《宋书·氐胡传》中所述仇池王扬盛分四山氐羌为二十部护军为镇戍,不是置县时的仇池镇,时间当在前秦与后秦之间,而是《魏书·氐传》中所载北魏早期仇池王扬难当依附北魏时所立之仇池镇。从壁画供养人典型的氐羌服饰看,这个仇池镇二者的可能性最小,当属后秦为妥。那么这层供养人壁画是第一次维修层,它和已脱北魏表层泥皮向上延伸的翘起部分,均叠压在大火烧残的原坛基木沿上。七十年代末这部分叠压层部才自然断落,其断落茬现在还一目了然{1}。1979年笔者为了配合拍资料片时才亲手将掉落碎片清理在右侧门后,而这烧残坛基木沿与被烧成半陶质的大佛像才应是原始层位,可证此窟的开凿与造像时间比早于北魏,应在后秦之前的可能也是有之,再综合上述的历史变革与题记与“有碑碣可考”的石碑载述情况来分析,麦积山第74、78窟等开窟造像的年代最保守的定位不会晚于东晋十六国之后秦时期,或者依据重修所绘壁画供养人的前秦氐族服饰与上述史籍氐胡服饰相同而退到前秦造像也未尝不可,但定到后秦开窟是最为可靠的。[4]

另一种观点,也是多数学者所认为的,这个仇池镇是北魏皮豹子收服仇池后所建之镇,时在太平真君四年(443)二月。而这一历史时期,魏武帝一直对佛教采取了压制政策,直至446年宣布废除佛教。麦积山在这一时期不可能有大规模的开窟行动,所以第74、78等窟的开凿年代应该在文成帝复法(452年)以后。

而据郑炳林先生研究,在仇池王扬盛分四山氐羌为二十部护军镇时,其中心地区的仇池自然也是一个护军镇,不过当时的名称并非是仇池镇,而是称为骆谷镇[6]。这样,李先生所讲的第78窟壁画中仇池镇是仇池王扬盛分四山氐羌为二十部护军镇时的仇池镇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那就只可能是北魏时期的仇池镇。

在仇池镇历史背景的问题上得到兰州大学魏文斌先生的指导和惠赐资料,于此表示衷心感谢。

参考文献:

[1]张学荣,何静珍.再论麦积山石窟的创建年代及最初开凿洞窟——兼与张宝玺先生商榷[J].敦煌研究,1997(4).

[2]杨衒之.洛阳伽蓝记[M].上海:上海书店,2000:47.

[3]魏征,等.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1593.

[4]李西民.麦积山十六国时期的佛教造像[C]//郑炳林,花平宁.麦积山石窟艺术文化论文集:上.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2004:201.

[5]郑炳林.仇池国二十部护军镇考[J].西北民族研究,1991(2):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