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瞥?凤凰情韵

叶雨哲

暖塘。烟雨。青枝。凤凰。

匆匆一瞥，定格在八月凤凰。那千年古镇的悠悠情韵，被埠口的小石桩凝望，深藏。我来自江南，却来这儿寻找古镇味道。我想我去的方向，应该是翠翠和摆渡老人住的地方。

夜晚，从石家庄匆匆赶到凤凰。入眼，匿藏在古城的媚态，在河水两边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杂乱。古朴味的酒家和轻摇乐清吧在河水街边碰上头，我的耳中充斥着不属于想象中那种古镇的繁杂。街头商品被明码标价，好像淳朴的风土也被明码标价。河水两旁，刺眼灯光在水的包裹中显得格外柔和，不属于古镇的喧闹，被水声也悄悄的吸收。但是，这又怎样？我身立埠口，雨点重敲在伞上。在这里，还是找不到书中的水乡，翠翠坚守的地方。此时无言，只道一句，我在所谓的湘西，再次迷失了方向。

深夜，睡在古城水边，隔壁还停驻着属于城市文化的酒吧。古镇在摇晃的音乐声中匆匆离去，在匆忙中迷失了方向。只身一人靠在窗边轻笑，这里不过也是那般模样。用朋友圈來证明自己来过这里，却难言来过凤凰。在这夜闭眼前，我突然恐慌，明日清晨的凤凰难道还是这样？

清晨，天色微白。空中，叶和着晓风缓缓下落，在河水中流淌。惊觉小镇居然褪下糜烂的症状。流淌了千年的时光用自己的包容，将这个匆匆长大的孩子揽入怀中。

匆忙整理自己的心情，在鲜少有人的清晨，再次步上用长青石铺就的街巷。两岸的店铺还未开张，天边的浅光映着斑驳的砖墙，映着弯弯的石桥，映着荡漾的河塘。依旧踏上昨夜的埠口，旁边有不停运转的水车，在两岸直直对望。

凤凰露出了青涩的模样，下了一夜的雨，最终冲洗了昨夜的荒唐，清冽的空气中虽然还潜藏着昨日的醉酒，街头鲜少的人影却已经偷偷给古镇披上原有的模样。没有太多的人出现在身旁，和我争享此时的古镇风光。我心里窃喜，轻轻跨上水中的石柱，顺着流水潺潺向前望，凤凰情韵原来还没被消耗光。看着河水边的无棚小船，几只小灰鸭在水中相逐，我好像看见了端午那时，翠翠和傩送初见的场景。

还没来得及将古镇的情韵细细品味，水桩两头突然涌上很多人，他们好像来自四面八方，推着我向前一个水桩迈进，心中刚松下的一根弦又再次紧绷起来。被游人匆匆推到街墙角边，我内心只剩轻叹，这里又重回昨夜模样。

这一寻，在匆忙中，成为凤凰一位匆匆过客，只在清晨中匆匆领略古镇情韵。繁华与宁静，清韵与温情，在凤凰喧闹的街头被谱成曲调，却要一位过客忘却这是人为。在世界里难寻情韵，却一定要在心中留下一方净土，即使身处喧嚣，也能诗意栖居。

我来自江南，却在四方匆匆寻找水乡。时过多年，我依然会记得，清晨，匆匆一瞥的，是那旧时的凤凰情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