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天新闻实践研究综述

罗愿

【摘 要】 本文阐述了张闻天新闻实践活动发展历程。从新闻宣传对象，新闻宣传形式，新闻宣传内容等方面介绍了张闻天的新闻宣传思想研究概况。关于张闻天新闻实践研究的争论，即“张闻天先于拉斯韦尔提出传播五要素”的观点，暂时存疑。指出，目前对张闻天的新闻实践研究依旧不够重视，需要切实加以改进。

【关键词】 张闻天；新闻实践；研究概况

张闻天是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和理论家、忠诚的马克思主义者、中国共产党在相当长时期的重要领导人之一，也是我国早期新闻事业发展过程中一位重要的先驱。作为中国共产党历史上一位最重要的领导人，张闻天的人生经历、革命生涯、思想历程都是后人学习的典范、学界研究的重点，张闻天的新闻生涯更是在其一生中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纵观当今学术界对张闻天的生平研究，我们不难发现在新闻实践研究部分仍然存在很大的空间。

近几年来，学界对张闻天的研究成果丰硕，先后出版了《毛泽东张闻天与长征胜利》、《历史的选择：张闻天在延安》、《张闻天与中国外交》、《张闻天与共产国际》、《张闻天的新闻实践研究》等，此外关于张闻天的学术论文、期刊、会议文集也是硕果累累，据不完全统计，近五年之间发表数量多达700余篇。大量的学术成果表明，关于张闻天的研究领域更加广泛、视角更加独特和多元化、内容更加学术化。但是，对于张闻天新闻实践研究的学术研究却屈指可数，系统全面的介绍张闻天新闻实践活动的著作仅有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张闻天的新闻实践研究》，作者是山东大学文化传播学院博士后，山东大学马克思主义教学部讲师杨永兴。除此之外，胡正强的《中国现代报刊活动家思想评传》一书，以个案的形式对张闻天一生的新闻实践活动和新闻理论作了梳理，而在知网上检索“张闻天新闻实践研究”等信息只能搜索到10余篇相关论文，表明学界对张闻天新闻实践研究仍然不够重视。

一、张闻天新闻实践活动发展过程

自小接受的教育对人的一生影响是极为重要的，张闻天自6岁起就进入私塾学习，接受了中国的传统教育，1912年，12岁的张闻天在江苏省南汇县立第一高等小学接受了西式的现代教育，学习了修身、国文、算术、理科、本国历史、地理、农业、英语、手工、图画、体操等课程。张闻天喜欢阅读和撰写与他童年和少年时期接受的教育是密切相关的，为他的新闻生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早年《新青年》开设的“随感录”栏目为青年时期的张闻天提供了撰写文章的模板，丰富了张闻天后来编辑报刊的经验，促使张闻天新闻事业的萌芽。随后张闻天经常在《时事新报》和《民国日报》的副刊《学灯》和《觉悟》上发表文章，深受《少年中国》、《少年世界》、《小说月报》等报刊的影响。

1917年7月11日，张闻天在《南京学生联合会日刊》上发表评论文章《“五七”后的经过及将来》，正式开始了他的写作生涯。1925年3月30日，张闻天在重庆创办了他生平第一份刊物——《南鸿》周刊，这是一份以文艺性和社会批判性著称的刊物，《南鸿》在当时引起了知识青年的共鸣，但却好景不长，被王陵基冠以“败坏风俗、煽惑青年”的罪名而勒令停刊，但是他对张闻天的新闻思想理论与实践经验的影响却是持久深远的，既为张闻天提供了办一份刊物所需要的思想理论知识经验，又为他提供了办报刊的实践平台。1925年6月，张闻天加入中国共产党，被派往莫斯科学习，在莫斯科学习的五年时间里，张闻天参加了大量报纸编辑工作，对苏联的党报党刊模式了解颇深，为回国创办、改造中共党报党刊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和实践基础。1931年初，回国后不久便担任主编，秘密发行《红旗周报》，改造《群众日报》。1933年1月，张闻天到达苏区，对苏区中央机关报进行整顿与改组，将《实话》与《党的建设》合并为《斗争》，更好地发挥其作为党报党刊的领导作用，《斗争》与以往的中共党报党刊相比，呈现出了自己的特色，注重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宣传，对苏联经验、共产国际的宣传，同时《斗争》还是张闻天从陷入“左”倾泥沼到逐步摆脱“左”倾束缚的见证和记录。1937年1月，张闻天到达延安，担任主编创刊《解放》周刊，确定了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服务的编辑方向，同时张闻天还是《解放》周刊的重要撰稿人，据不完全统计，张闻天在《解放》上共发表24篇文章。延安时期，张闻天还负责编辑党内理论刊物——《共产党人》，致力于建设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党，张闻天的工作重点也转向宣传与干部教育，同时在主编《共产党人》的过程中，也充分体现了张闻天的编辑才能。抗日战争胜利以后，张闻天主动要求到地方做实际工作，关心和指导地方报刊事业的发展。在任合江省委书记期间，对《合江日报》（前身是佳木斯《人民日报》）这份省委机关报倍加关注和重视，经常在《合江日报》上发表重要指示决定或者会议讲话，以期达到宣传的作用。在任辽东省委书记时，主持出版《辽东大众》和《辽东通讯》，并且将《辽东大众》定位于省委机关报，着力于提高广大干部和群众的马克思理论水平。新中国成立以后，张闻天被任命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苏联大使，在四年的外交生涯中，张闻天获得大量的外交实践经验，为他回国后倡议创办和指导一系列外交刊物和国际问题研究的学术刊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张闻天的新闻宣传思想研究概况

宣传和新闻一样，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宣传活动和新闻活动一样，人们经常用新闻来进行宣传，在近、现代中国，不乏有仁人志士利用新闻活动进行救国理论的宣传，梁启超、于右任、陈独秀、李大钊在报刊上发表的政论，产生了振聋发聩的影响，唤醒了许多麻木的知识青年，推动了思想解放的潮流。张闻天深受《新青年》的影响，认识到新闻宣传活动在引导舆论、唤醒民众救国图存愿望的重要性，积极投身革命事业当中，充分发挥新闻宣传的作用并且在这方面具有很大的造诣，是利用新闻活动进行宣传工作的集大成者，主要体现在宣传工作和党报思想上。

学术界对于张闻天的新闻思想研究偏于泛华，多见于张闻天的传记、回忆性作品以及著作之中，缺乏系统全面的研究著作，而对于新闻宣传研究则略多于其他新闻研究活动。胡正强和陈勇在《张闻天新闻宣传思想论述》一文中关于新闻宣传的性质、任务和作用做了论述，“张闻天正确揭示了新闻宣传的本质，他认为宣传是思想意识方面的活动，举凡一切理论、政治、教育、文化、文艺等均属于宣传鼓动活动的范围”。在对张闻天新闻宣传研究中仅有的几篇著作中，均提到了新闻宣传和党的活动存在密切关系，要求党对新闻宣传工作给予充分的利用和发展。党的新闻宣传任务是：在宣传党的马列主义理论，党的战略与策略，在思想意识上动员全民族和全国人民为革命在一定阶段内的徹底胜利而奋斗。不论是中国革命的哪个阶段，张闻天对于新闻事业都极其重视，充分体现了他毕生坚持的党性原则和求实态度。胡正强和陈勇在谈到新闻宣传党性原则问题上，充分肯定了张闻天的党性原则，坚持以马列主义为指导原则的办报宗旨。在已经发表的著作中关于张闻天的新闻宣传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1、新闻宣传对象

新闻宣传的对象是广大工农群众，新闻宣传过程中极力反对“党八股”的思想。1932年张闻天在《论我们的宣传鼓动工作》中提出“党八股”一词，将党的宣传工作中脱离实际和群众的教条主义作风称之为新闻宣传活动中的“党八股”，要求坚决反对和克服“党八股”思想。徐新平在《论张闻天的新闻宣传思想》中充分论述了“党八股”思想的产生是因为对宣传工作的不重视和严重的官僚主义和教条主义，分析宣传工作深入群众的重要性，报纸是党和人民的耳目喉舌，党报党刊要密切联系人民群众，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坚持人民性的原则。

2、新闻宣传形式

陈志平在《试论张闻天的新闻宣传观》中提到张闻天主张多样化的新闻宣传形式，徐新平在《论张闻天新闻宣传思想》中提到宣传工作的创造性表现在宣传形式上的多样性中，张闻天在进行新闻宣传活动中不拘泥于报纸报刊，传单标语、图画、戏剧、唱歌都可进行新闻宣传活动。

3、新闻宣传内容

纵观张闻天的一生，他的新闻实践是相当丰富的，党报党刊的新闻实践活动为中共新闻事业的发展做出相当大的贡献。作为机关报刊的《斗争》在宣传内容方面呈现出自己独有的特点：第一，注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宣传。刊登大量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斯大林的文献资料；第二，关注地方基层。据不完全统计，《斗争》在存在期间发表关于地方基层的文章高达46篇，其范圍波及全国各省、中共各苏区、地方各县、各地方党支部。第三，注重宣传苏联经验，传达共产国际的指示。《斗争》是张闻天在苏联留学回国之后创办的报刊，深受苏联模式和共产国际的影响，宣传十月革命的胜利经验、宣传苏共在工作方法和领导方式方面的经验，除了刊登苏联经验外，还发表大量的共产国际指示，在一定程度上为中共指明了方向。第四，刊登大量的中共领导人文章。《斗争》几乎每期都会刊登一两位乃至三四位中共领导人的重量级文章，作为指导实际工作的行动纲领和方向标，在所有发表的文章中，刊登领导人的文章占全部发表文章的45%，大约有145篇。

三、关于张闻天新闻实践研究的争论

近年来，随着对张闻天的研究内容越来越深入，视角越来越多样，《学术界面》在2014年12月出版了《张闻天与拉斯韦尔的5W传播模式》，提出了“张闻天先于拉斯韦尔提出传播五要素”的观点。众所周知，“5W”模式是拉斯维尔首次提出的，它在传播学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5W模式即谁（Who）→说什么（Says What）→通过什么渠道（In Which Channel）→对谁（To whom）→取得什么效果（With what effects）”。《学术界面》指出1941年6月，张闻天在他起草的《中宣部关于党的宣传鼓动工作提纲》的文件中就指出宣传鼓动工作的一般方法，即“要讲什么？对什么人讲？达到什么目的？怎样讲？随时留心群众的反映”，分别指向拉斯韦尔提出的传播学研究的五个基本内容：“控制研究、内容分析、媒介研究、受众研究、效果研究”。而张闻天在《中宣部关于党的宣传鼓动工作提纲》中分别对五要素内容进行探讨，比拉斯韦尔的观点更为丰富、更为深刻。

但是国内有些传播者否认了张闻天先于拉斯韦尔提出传播五要素这一观点，他们认为张闻天谈的是宣传，拉斯韦尔讲的是传播学。西方学者认为，宣传和传播是重叠的，宣传作为传播的一种形式而存在，而且对于拉斯韦尔的5W模式来说也存在许多残缺之处，对于许多观点都浅尝辄止，存在许多漏洞，需要进一步的研究论述。目前看来对于“张闻天先于拉斯韦尔提出传播五要素”这一观点存在很大的异议，需要学界进一步商榷研究。

【参考文献】

[1] 杨永兴.张闻天的新闻实践研究[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7.

[2] 张培森.张闻天年谱[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

[3] 胡正强.中国现代报刊活动家思想评传[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3.

[4] 黄龙.近五年来张闻天研究综述[J].法制与社会，2015.9（9下）.

[5] 陈志平.试论张闻天的宣传观——纪念张闻天同志诞辰100周年[J].新闻出版交流，2006（6）.

[6] 徐新平.论张闻天新闻宣传思想[J].衡阳师范学院学报，2014（5）.

[7] 刘建明.张闻天与拉斯韦尔的5W传播模式[J].学术界面，2014.12.

【作者简介】

罗 愿（1993—）女，陕西咸阳人，延安大学政法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