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反应理论视角下《乞力马扎罗的雪》空白艺术解读

2018-12-01 10:19覃露珊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8年9期

覃露珊

摘 要:海明威的短篇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讲述的是作家哈里临死前被困在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的故事。以读者反应论为理论框架解读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的空白艺术,试图揭示小说中隐藏在冰山下的八分之七的内容和思想,以更好地欣赏海明威的艺术特色。

关键词:读者反应;《乞力马扎罗的雪》;空白艺术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7836(2018)09-0116-04

一、作者作品概述

欧内斯特·海明威(1899—1961),是美国现代著名作家和记者,普利策奖和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海明威写作风格简洁,以“文坛硬汉”著称,对美国文学及20世纪文学的发展有极深远的影响,被誉为“美利坚民族的精神丰碑”。其代表作有《老人与海》《太阳照样升起》《永别了,武器》《丧钟为谁而鸣》等。

《乞力马扎罗的雪》是海明威根据自身经验创作的最为典型的短篇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写于1936年,故事情节简单。它描写作家哈里带着他的情妇到非洲打猎,因腿部患了坏疽病,在死亡到来前最后一天的故事。哈里临死前回忆自己的一生,梦境与现实相交错,过去和现在不断切换。这部作品表现出了海明威高超的艺术技巧,运用了大量的象征手段表现死亡主题,同时存在有大量的空白之处:背景、情节和主题空白等等。这些空白召唤读者解读出这些隐含在文本中,没有直接描述出来的内容。这部作品充分表现了海明威的艺术特色。

国内外学界对这部小说已有不少研究成果。有的学者从话语分析角度解读《乞力马扎罗的雪》[1],从哲学家让—保罗·萨特的存在主义的视角下研究《乞力马扎罗的雪》中主人公在自由条件下的机遇和危机[2],还有的学者从小说里作家的职业所暗示的双关语为切入点探讨主人公的精神旅程[3]。更有的学者从生态美学的角度看《乞力马扎罗的雪》中的人物的精神世界[4],有的学者分析小说中的海伦、豹子、鬣狗、雪山和平原的象征意义[5],还有学者李亚南和区林[6]从更深层次揭示其中的象征内涵。也有的学者从意识流叙述风格的角度、冰山理论和认知中的隐喻角度[7]分析此文等等。尽管有学者从读者反应论分析了海明威的另一部小说《杀手》,但是没有人从读者反应论的视角解读过《乞力马扎罗的雪》这部作品,所以本文试从读者反应批评的视角解读《乞力马扎罗的雪》的空白艺术,希望有助于读者对此文有更好的解读,并更好地欣赏海明威的创作特点。

二、读者反应理论视角下的空白艺术

正如名称所示,读者反应理论关注读者对文学文本的反应。“读者反应理论认为:(1)在理解文学的过程中,读者的作用不可忽视;(2)读者并不是被动地吸收客观的文学文本呈现出的意义,更确切地说,他们总是在积极地塑造他们从文学作品中发现的意义。”[8]

沃尔夫冈·伊瑟尔是读者反应理论和接受美学的代表人物之一,不确定性理论是他的著名理论。伊瑟尔理论的核心是文本与读者之间的关系问题。伊瑟尔认为,文学作品中存在许多意义“空白”和不确定性,这些意义空白和不确定性构成了作品的基础结构,也是他所说的“召唤结构”。伊瑟尔指出:“看一部作品不应当看它说出了什么,而要看它没说什么。”[9]正是一部作品意味深长的沉默中,在它的意义空白中,隐藏着作品效果的效能。在读者反应派看来,文本的意义取决于读者对文本的解读,“一个理想的读者应该可以解码作家;然而,作家通常重新编排现行的文本以至于这些理想的读者可以分享隐藏在文本背后的作者意图。”[10]21—22

文本的空白或空缺部分诱导读者建构认知,结合自身的各方面因素(如生活经验、艺术修养、文化知识等)来感受作品。至于文本的召唤结构(appeal structure),是由文本的空缺產生的,它召唤读者参与作品意义共同创造及审美对象之建立的内在结构。文本的召唤结构也表现在:作品的不确定性或意义空白促使读者寻找作品的意义,从而在阅读过程中实现文学作品的文学性和价值。“文学文本中的不确定性可以激发起读者的想象力。文本让读者们根据已描述的部分和运用逻辑推理能力自行填补许多空缺,把各种事件串联起来补充作者叙述中缺少的信息。”[11]读者一方面遵循着文本的提示或指示(召唤结构)解读一些原本不确定的意义,另一方面则可以以某种方式依个人的诠释填补“意义空白”。沃尔夫冈·伊瑟尔认为空白是文本隐而不露的联结点,文本中各个不同部分和格局应该联系起来,尽管文中自身未做如此说明。海明威的《乞力马扎罗的雪》体现了大量这种空白艺术。

三、海明威《乞力马扎罗的雪》中的空白艺术

海明威的写作特点是遵循冰山原则,只露出冰山的八分之一,剩下的八分之七则由读者自己解读出来。冰山原则和读者反应理论的“空白艺术”不谋而合,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也存在有大量的艺术空白部分,这些空缺的内容召唤读者构建主观想法,结合文中内容自行想象和填补,参与文本意义产生的过程。小说中相关内容的空白赋予了读者想象的空间,强调了作品意义的不确定性。读者可以在阅读海明威小说的过程中,体会伊瑟尔所说的空白和不确定性。

1背景的空缺

故事发生的背景描述不够完整,没有告诉读者故事发生的年份和时代背景及主人公到非洲的具体原因。虽然小说一开头就告诉读者故事的发生地点是在非洲的乞力马扎罗山附近,但是为什么选择在非洲没有告诉读者,只得自己去探索。

根据文本空白理论的召唤结构来看,小说背景的空缺召唤读者参与,并根据自身的阅读经验,发挥想象空间,有根据地自行“脑补”画面,把不确定的意义有根据地解读出来。这样一来,文学作品不仅仅局限于文本之中,而是要依赖读者的阅读把作品变得生动起来。

至于故事的时代背景,通过后文,读者可以知道主人公哈里经历了战争,可以根据作者海明威的写作时间推算出背景时间:《乞力马扎罗的雪》写于1936年,小说的创作处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发生之后,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发生之前。由此读者们可以判断哈里经历的战争是第一次世界大战。而故事发生时间可推算在20世纪30年代。

依靠文学常识,读者会知道海明威是“迷茫的一代”(the lost generation)的代表作家,他写作的内容大多数和他的生活背景有密切的联系。在学者琳达·瓦格纳·马丁写的关于海明威传记的书里也提到:“在《乞力马扎罗山的雪》这类作品中,鬣狗、狮子、水牛和大象的非洲是真实的。”[12]小说的主人公哈里如现实中的海明威一样是一个作家,他们两个都经历过战争的创伤,在战后十分迷茫、精神空虚,不知道自己的奋斗目标。海明威在《非洲的青山》中说道:“政治,女人,酒精,金钱和野心摧毁美国作家。”[13]他害怕自己和富人的交往会影响到他作为作家的完整性。在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中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他的担心和忧虑。

不管是作者海明威还是小说的主人公,把非洲作为寻找精神归处的原因在文中没有做出直接明确的交代,哈里只是浅浅地说要到非洲重新寻找自我。但是为什么是非洲的乞力马扎罗雪山,而不是非洲的其他地方,也不是美洲或者是亚洲,再或者南极北极等地方?在文中的前半段哈里提到“非洲是他美好人生时光中感到最幸福的地方,所以他远赴这里,想从头开始”[14](选自《海明威短篇小说集》70—94页,下文中对话皆出自本书),他想过回以写作为目的的生活,追求奋斗的人生,不想再靠着女人生活,所以他选择了非洲重新开始。一句“非洲是他美好人生时光中感到最幸福的地方”,读者会读得云里雾里,具体的原因并没有展开,只知道非洲对哈里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可以让他感觉到快乐。这个原因实在是一个谜,等待读者去解开。

读过海明威其他作品的读者可以发现,海明威与非洲的情缘还挺深的,他写过几部关于非洲的作品:短篇《乞力马扎罗的雪》《弗朗西斯·麦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一个非洲的故事》和长篇《非洲的青山》《曙光示真》。海明威本人还两次去过非洲,并且非常享受在非洲的打猎经历。他去的地方应该是英属非洲殖民地,当时非洲还没有受到工业文明的冲击,保持有原始生活的风貌,自然风景较为秀丽。非洲大陆独特的自然风光成为海明威作品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可猜测出海明威安排主人公哈里到非洲寻找自我,为心灵寻找宁静的休憩地的原因。哈里的经历很大程度上是按照海明威的真实经历设计的,所以不难推断出故事发生的背景为什么在非洲。

2情节描述的空缺

这部短篇小说篇幅不长,但其实浓缩了很多的内容情节,所以在情节描述上不可避免地减少了很多内容。文中也省略了比较多的故事情节,情节描述的空缺也是为小说想要展现的空白艺术服务的。比如,豹子死在乞力马扎罗山的原因。豹子为什么在这么高的雪山上最后被冻死?其中原因不得而知,文中留了疑问给读者,没有告知具体的原因。这属于故事情节描述的空缺,目的是给读者留下一定的悬念,让读者自己去感知。在后文,读者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只冻死的豹子象征了作家哈里。正如豹子一樣,他在追求一种灵魂的永生。哈里在海伦面前反复提到自己快死了,他的死正好结束自己生前碌碌无为、没有追求,精神空虚的状态。为此,他渴望像豹子一样,飞向乞力马扎罗雪山,让自己的灵魂得以重生。

文中下面这一段话,也存在有情节描述的空缺:

“他们的结合顺理成章。她喜欢他写的那些东西,也一直羡慕他过的那种生活,觉得他干着自己想干的事。她为了得到他而采用的种种手段,以及最后爱上他的方式,都是她为自己营造新生活的一个过程,而他,则贩售着自己过往人生的残余。

他这样做,是为了换取安全。换取安逸,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吗?他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这是他十分清楚的。”

这段话提到了海伦的人生过往,海伦为了得到哈里采取了种种手段,但具体是什么手段读者也无法从上下文获知,只能推理和想象。而哈里“贩售自己过往人生的残余”让读者读后,不能明白哈里表达的真正内涵。根据伊瑟尔的文本空白理论来看,他认为文本中的空白诱导着读者的建构行为,空白作为文本角度与角度断片之间联系的悬置,使得各个角度的断片之间相互投映,进而把读者游移不定的观点组成一个参照域。海伦是个非常有钱的中年女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海明威是这样描述的:“她富甲一方,有过丈夫、孩子,也有过几个情人,可她看不上那些人,她深爱着他,把他当作一名作家、一个男人、一位伴侣、一份引以为傲的财富去爱。”根据前后文的提示,读者可以读到海伦深爱着哈里,把哈里当作一份财产来爱,哈里并没有真心爱海伦,他用谎言换取女人的喜爱,得到他想要的金钱和地位。所以,这句“贩卖人生的残余”可以解读为哈里放弃自己的作家梦想,自甘堕落成为资产阶级的跟风者,安逸享乐,不必靠自己的奋斗。这样的生活就和有钱人的宠物一般,过得没有追求。他放弃了理想,把剩余的人生主导权交到了海伦的手里,出卖自己的人生。读者也可以对比海明威之前塑造的“硬汉”或者“准则式的英雄”[15],可以发现哈里并不是传统的硬汉英雄形象,也会有普通人的弱点。例如,好逸恶劳。

文中哈里与海伦的对话看似很正常,就像一般的情侣一样表达爱意不加掩饰,但是实际上他习惯于说谎,也就是说哈里与海伦的对话有谎言和敷衍的成分。但是对于哈里的实际内心感受海明威有在小说中留白,所以读者在看哈里与海伦的对话时,要仔细揣测分析到底什么时候是谎言什么时候是真话。读者可以在文本中找到哈里一些类似谎言的话:

“你知道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像爱你这样爱过别的女人。”他已经习惯了,顺口便说出了用阴谋的那套谎话。

“好,我不说了。我不想伤害你。”“那好,我就来继续伤害你,这样有趣多了。我以前真正喜欢跟你干的,只有一件事,可现在我连这件事也做不了了。”

“不再喝点儿肉汤吗?”女人问他。现在,不要了。非常感谢。味道好得不得了。

读者可以在文中找出线索,推断出哈里话中的真正内涵。比如:“他想,等她走开后,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不是我想要的一切,而是这里的一切。唉,他累了,太累了。他想睡会儿。他静静地躺着,死神此时不在。它肯定上另一条街溜达去了。死神出双入对,骑着自行车悄无声息地在人行道上往前走。”哈里的谎言不露声色,在海伦面前伪装自己,其实是他对待女人的一种习惯,也说明哈里欺骗海伦换取金钱和安逸的生活的行为,体现了哈里在贩卖人生的残余——自暴自弃,也虚伪地生活。

关于哈里说的一些不加掩饰表露出的真实状态,读者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比如:“我知道你钱多得是”,“爱是一堆粪,而我就是那只爬在粪堆上咯咯叫的公鸡。”“你这个婊子。”他说,“你这个有钱的臭婊子。这就是诗,现在我浑身都是诗意。腐烂的诗意。腐烂的诗意!”

哈里临死前对自己的人生进行忏悔、反思,他明白自己过得很懦弱,痛恨自己为了海伦的钱放弃写作,所以他把怒气对向海伦,说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腐烂的诗意”这处也存在情节描述的空缺。所谓“诗意”,如果联系哈里的人生经历读者可以知道:金钱磨灭了他的写作意志,本想潜伏在富人的圈子里写关于有钱人生活的故事,但是生活太安逸,不用再提笔写字养活自己。所以哈里的堕落生活从傍上有钱的女人开始。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哈里的意志被慢慢磨灭,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的诱惑使得作家无力反抗。在外人看来他过得十分幸福,但却是腐烂的诗意。这是在暗示他的人生过得有多么糟糕。威廉·贝奇也在他的文章中写道,“哈里和诺斯特罗摩本质上都是动物般行动派的男人,大男子主义,讨女人喜欢;但是他们两个都在富人的纸醉金迷中沦陷,最终被金钱打倒。”[16]由此读者可以感受到:哈里的精神生活一直在堕落,丧失了人生的主导权,沉浸在腐烂的诗意中。

3主题的空缺

海明威的“空白艺术”也体现在他对小说主题的描写和刻画上,这部短篇小说运用了大量的象征和拟人手法刻画主题。但是并没有直接描写出小说的主题,所以空缺的主题留给读者自己体会。“对伊瑟尔来说,读者仅仅存在于阅读行为中,结构化过程由文本的召唤结构产生。文本的存在仅仅是因为它引起了读者对文本的重组、构建和意义生成。”[17]读者必须靠本身的审美体验对小说主题进行填补,对空缺的填补体现了海明威的空白艺术,同时也恰好成就了小说的艺术价值。

《乞力马扎罗的雪》故事情节很简单,描述的现实生活的时间跨度也就是哈里死前的一天,他不断地提到自己快要死了,对死亡厌倦也对一切事情都已经厌倦。在草原上的鬣狗和秃鹰象征着死亡,在营地的时候这些鸟和鬣狗在等待哈里的死亡。死前哈里最向往的地方是乞力马扎罗山顶,他想去看看皑皑的雪山山顶,体验傲视群山的感觉。读者可以推断出小说的主题是死亡,也正如学者艾尔弗雷德·G.恩斯特所说的,乞力马扎罗山对海明威来说象征着死亡[18]。小说旨在表现哈里不畏惧死亡,向往灵魂的永生的精神。戏剧性地结尾强化了这个主题。最后,哈里在幻觉中坐上了飞机,开往乞力马扎罗雪山,他完成了自己的死前遗愿。死的时候他那条受伤的腿还伸到了床外。他以为自己真的到了山顶,看到了宽广无垠的世界,一览众山小,他要飞的地方就是乞力马扎罗山——上帝的庙宇,非洲的雪山治愈了他空虚的心靈,让他的内心回归到宁静圣洁的自然世界。

为了更好地理解雪山代表的内涵,读者可以联系海明威的自然观:“清新优美的自然景色是作品中必不可少的前奏或间奏,它为在各种形式的现代‘战争中受到伤害的主人公存留了和谐安宁的家园感,并成为他们精神上的休憩地。在海明威的自然观中认识主体的个人才能真正‘进入自然中,实现人与自然的融合才是最终的意义。”[19]哈里本身对待死亡是挺无所谓的,消极的,但是当他知道雪山上被冻僵的豹子的时候,他也感受到自己被雪山的吸引。小说中的乞力马扎罗的雪是哈里精神上的休憩地,他的心情本来是很烦躁很糟糕的,但是当他想象自己到大雪山之巅时,心情是那么的顺畅,一切烦恼都抛到了脑后。

四、结论

《乞力马扎罗的雪》是一部极具艺术魅力的作品,文中存在了大量的内容空缺,使得读者必须根据自身的阅读经验填补文本的空白。文本里的“召唤结构”也给了读者较多的阅读兴趣,读者参与了小说中的背景空白、故事情节空白和主题空白的建构,并得到关于文本意义的个人化解读。在伊瑟尔的艺术审美观看来:“文学作品分为两级,艺术极是作者的文本,审美极是由读者来完成的一种实现。”[20]阅读其实是一种体验活动,不断地阅读就可以增加经验,并且更好地完成个人对作品的审美体验,而且每个人的阅读审美都会各有千秋。就如伊瑟尔在《阅读行为》里说道:“读者对文本的吸收成为个人经验的宝藏,就读者中心理论而言,阅读的主体性是一个理解性的过程,美学的价值来源于经验的重组”[10]18沃弗雷·朱利安说过:“阅读中如果每个人的价值观投射都相同的话,阅读就会变得索然无味。”[21]。读者通过对《乞力马扎罗的雪》的空白填补,丰富了小说的精神内涵,更好地了解了海明威的创作特点,以及他对待自然的态度。

参考文献:

[1]Tucan, Gabriela. From Memories To Counterfactuals: A Conceptual Journey In Ernest Hemingways “Snows Of Kilimanjaro”[J].Romanian Journal of English Studies, 2015,12(1):103—109.

[2]Chang, Zheng. Gift and Curse of Freedom: A Study of the Snows of Kilimanjaro from Sartres Philosophy of Existentialism[J].Canadian Social Science, 2014,10(6).

[3]C. Harold Hurley. “Pen,”“Pencil,” and “Penis” in Ernest Hemingways THE SNOWS OF KILIMANJARO[J].The Explicator, 2014,72(1):38—40.

[4]怀蒙. 回归心灵的自然居所——《乞力马扎罗的雪》在生态美学视野下的解读[J].大舞台,2011(11):282—283.

[5]李忠华.浅谈《乞力马扎罗的雪》中的象征[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0(3):78—81.

[6]李亚南,区林.《乞力马扎罗山的雪》的底蕴解读[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39(5):92—96

[7]王铁梅.《乞力马扎罗的雪》的认知解读[J].语文建设,2015(9x):43—44.

[8]泰森,赵国新.当代批评理论实用指南:Critical theory today: a user-friendly guide[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14:188—189.

[9]周秀萍.文学批评理论方法实践[M].湘潭:湘潭大学出版社,2009:218—219.

[10]Wolfgang Iser. The Act of Reading: A Theory of Aesthetic Response[M].Uoutledge & Kegan Paul London And Henley, 1980.

[11]Daniel T.OHara. A Theory of Aesthetic Response by Wolfgang Iser[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38,No.1(Autumn, 1979):88—91.

[12]Linda Wagner-Martin. A Historical Guide to Ernest Hemingway[M].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0:55—169.

[13]The Snows of Kilimanjaro — Editors Note by Stefan Pollkla. http://xroads.virginia.edu/~DRBR/heming.html.

[14]欧内斯特·海明威.海明威短篇小说集[M].长春: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2011:70—94.

[15]Michael Robertson. Book Review:A Mans Game: Masculinity and the Anti-aesthetics of American Literary Naturalism; Hemingways Theaters of Masculinity[J].Men and Masculinities, 2006(4):533—535.

[16]Bache W.B. Nostromo and “The Snows of Kilimanjaro”[J].Modern Language Notes, 1957,72(1):32—34.

[17]Dagmar Barnouw. The Act of Reading: A Theory of Aesthetic Response by Wolfgang Iser; The Implied Reader: Patterns of Communications in Prose Fiction from Bunyan to Beckett by Wolfgang Iser[J].MLN, Vol.94, No.5, Comparative Literatur, 1979(12):1207—1214.

[18]Engstrom A.G. The Snows of Kilimanjaro[J].Modern Language Notes, 1950,65(3):203.

[19]曾莉.英美文学中的环境主题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54—55.

[20]伊瑟尔·沃尔夫冈,金元浦,等.阅读活动[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29.

[21]Wolfreys Julian. Readings: Acts of Close Reading in Literary Theory[M]. 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2000:12.

Abstract:Hemingways short novel The Snows of Kilimanjaro tells the story of a writer named Harry who was trapped in Kilimanjaro before he di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ader-response, the text focuses on the art of blank in The Snows of Kilimanjaro, disclosing the seven-eighths of ideas and thoughts behind the iceberg, with an aim to give a better point of view to appreciate Hemingways writing feature.

Key words:reader-response; The Snows of Kilimanjaro; the art of blank

(責任编辑:陈 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