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用球/福建省连江黄如论中学(350500)
2018年高考已落下帷幕,全国卷Ⅰ又出现了以“一带一路”建设为背景的地理试题(36题)。从纵向上看,该背景材料自2014年以来多次且不间断地出现在全国卷与地方卷的试题中;从横向上看,语文、政治、历史等多个学科也都有涉及“一带一路”建设相关内容的考查。其中,地理试题主要考查学生的“家国情怀、世界眼光”“空间尺度”“综合思维”等地理核心素养。2017版《高中地理课程标准》在选择性必修2.9中指出:结合“一带一路”建设,说明国家之间协作发展的重要意义;在选修7.7中指出:描述当代国际政治格局及世界政治多极化形势,认识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意义。从课标到试题都明确表明“一带一路”建设对诠释地理核心素养,落实教育的四个认识(世界和中国发展大势、中国特色和国际比较、时代责任和历史使命、远大抱负和脚踏实地)有重要意义。
“一带一路”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1]。它从2013年9月和10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出访中亚和东南亚国家期间先后提出的重大倡议,到2017年被写入新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章程》,经历了从中国倡议到国际共识、从理念到全面行动的巨大转变。截至2017年底,已经有8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与中国签署了100多个共建“一带一路”合作备忘录,75个海外经济贸易园区已建成运作。
我国位于亚欧大陆东南部太平洋西北岸,是一个地域辽阔、物产丰富、海陆兼备的国家。历史上以张骞通西域为标志,产生了洛阳为起点,经河西走廊,到中亚、西亚,并连接地中海各国的陆上贸易通道“陆路丝绸之路”;以郑和下西洋为标志的放开海禁政策,开辟了海上交通要道“海上丝绸之路”。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丝绸之路不止于贸易,也是中西方文明交流之路,更是中华帝国昂首屹立于世界东方的姿态。进入新时代,我国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要在东南与西北寻找出路,做出地缘战略考量与抉择,党中央国务院重估并借力丝绸之路提出“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一带一路”精神,以实现陆海战略统筹,以海带陆、以陆促海,实现在大国崛起中的自身权利。
和平与发展是当今社会发展的主旋律。改革开放40年,我国已发展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对破解新兴大国和守成大国之间“修昔底德陷阱”的呼应,为避免“一强独霸”国际体系的风险与成本,“一带一路”新的睦邻、安邻、富邻主张是我国在全球治理体系中话语权和影响力增强的背景下提出来的[2]。共建“一带一路”合作互惠共赢的命运共同体,符合国际社会的根本利益,彰显人类社会共同理想和美好追求。
我国现阶段大规模的剩余劳动力在国内已不复存在,伴随着人口红利消失、人口老龄化速度加快,大力发展资本密集型经济和知识密集型经济就成为自然的选择,技术追赶和创新驱动将是我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追赶和超越发达国家的主要方式。目前,中国高铁等一系列拥有完全知识产权的新发明获得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高度认同,市场竞争力大,同时“一带一路”战略对缓解我国能源紧张、产能过剩供给侧改革提供了良好的外部支撑。
世界变成“地球村”的背景下。各种生产要素的空间重组加速了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一带一路”建设是“丝路精神”与经济全球化理念的有机结合,是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世界经济格局变化以及我国自身发展模式转变共同作用的结果。我国希望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全面深度合作,共同打造开放、包容、均衡、普惠的区域经济合作架构,共同维护全球贸易自由化和多边贸易体系。
截至2017年底,已经有8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与我国签署了共建“一带一路”合作备忘录。“一带一路”沿线部分国家和地区是多个双边或多边合作组织的成员,这些组织由不同的大国领导,“一带一路”倡议会触动已有区域组织中的大国利益而产生猜忌与抵触。同时,在“一带一路”沿线,有不少国家处于政局动荡、族群冲突和长期战乱之中,这些国家的执政者更为关注眼前政权稳定,对于具有长期经济利益的建设项目和发展战略兴趣不高。个别国家的政策稳定性和维护设施安全的能力也值得怀疑。同时,如何避免卷入纷争、防止恐怖势力在沿线国家的扩散,也是建设“一带一路”需要正视的问题。
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优先领域显性项目。“一带一路”沿线发展中国家存在着建设基础设施的现实需求,然而基础设施建设投资规模大、回报周期长,民营企业往往缺乏投资热情,所以基础设施的投资资金一般来源于政府。可是不少沿线发展中国家长期处于财政赤字状态,需求属于有建设愿望、无支付能力的需求。同时,落后、过时、低效的保护主义、单边主义也干扰着贸易自由化,个别国家将我国视为竞争对手,针对中国产品频繁发起反倾销和反补贴调查。如何提高中国企业“走出去”的水平和保证投资项目的收益是“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过程中尤为值得重视的问题。
“一带一路”连通了“四大文明古国”发祥地和欧洲发达经济圈。不同的地理环境、不同的历史传承,孕育了灿烂的世界文化,派生了众多的宗教信仰,种族差异也是客观存在。不同的文化、宗教、种族间的开放、包容、和平共处是有的,源远流长的中华民族文化一直与周边各种文化积极互动,传承中有创新。同时个别文化宗教种族之间也存在着封闭、排斥、不共戴天的危险倾向。“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节点中东地区长期以来的不稳定除了大国插手因素外,其本身也存在文化、宗教、种族的显著差异,历史恩怨斩不断理还乱。
“一带一路”贯穿亚欧非大陆。在共同打造新亚欧大陆桥、中蒙俄、中国—中亚—西亚、中国—中南半岛等国际经济合作走廊的过程中,要穿过不同规模的高原、山地、盆地等多种地形,又因各地形区的海陆位置、纬度位置、板块位置间差异,各种地质灾害、水文灾害、气象灾害错综交织,致使互联互通建设和运营的难度大;海上丝路的重点港口遍布四大洋,潮差大,流速急,风浪大,海冰,台风,海洋腐蚀环境作用等对航运带来不利影响。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资源禀赋各异,经济互补性较强,空间距离不长,彼此合作潜力和开发空间大。我国为“一带一路”建设顺利推进明确了五大联通: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其中加强政策沟通是重要保障、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是优先领域、贸易畅通是重点内容、资金融通是重要支撑、民心相通是社会根基[3]。五大联通环环相扣、互为条件、相互促进。
空间布局上看,我国的开放是从沿边境线的自发易物交换,到东南沿海国家政策层面的开放,再到沿江(长江)沿线(第二亚欧大陆桥)均衡国土空间的开放;时间过程上看,中华帝国与周边小国的朝贡体系是开放的萌芽,被中国视为朝贡国但实则从事国家的互惠贸易[4],目前是对接中外经济走廊建设的开放;开放对象上看,从早期的茶叶、瓷器、丝绸、玉石等具体实物的交易,到现在“一带一路”倡议的内容并不局限于基础设施建设,还包括政治、投资、贸易、金融和文化等多个领域的广泛合作开放。
当前,世界经济融合加速发展,区域合作方兴未艾。我国与“一带一路”建设沿线国家就有双边、多边合作机制:上海合作组织、亚欧会议、中国—东盟、亚太经合组织、中国—海合会战略对话、中亚区域经济合作、中非论坛等。目的就是兼顾各方利益和关切,寻求利益契合点和合作最大公约数[1],最终达到互利互惠共赢。截止2017年底,我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建立了75个境外经贸合作区,上缴东道国税费22亿美元,为当地创造了20多万个就业岗位。
“一带一路”建设在交通运输方式上涵盖铁路、公路、航空、水运、管道,必将进一步缩小亚欧非大陆间的时间距离,这种时空收敛促进了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在“一带一路”沿线有序自由流动、资源高效配置和市场深度融合,各种生产生活要素产生以国内整合、国际转移为基本特征的空间重组,从而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为世界经济注入可持续发展动力。
“春风不度玉门关”有着地理空间的自然隔阂,也有着社会经济发展不平衡的无奈。“一带一路”建设使我国西部地区不再偏远,如新疆、西藏、青海等地区一跃成为亚太到欧洲之间比较中心的位置。从经济发展的劣势区位变成具有一定区位优势的地区,由开放的内地转变为开放的前沿,这必将直接加快促进我国西部地区发展,有利于消除贫困。同样,随着中国—东盟、中蒙俄等多边合作的开展,也将有诸多项目对接云南、广西边境地区和东北老工业基地,这些地区的经济振兴有了新的动力,必将焕发出新的活力,从而实现我国国土空间的均衡发展。
2000多年前,亚欧大陆上勤劳勇敢的人民之间就有了贸易和人文交流。进入21世纪,在以和平、发展、合作、共赢为主题的新时代,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许多国家和地区的开放理念接近,我国基础设施建设的供给优势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需求相吻合,世界经济增长和我国对外贸易增长重心逐步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转移也将是趋势。历经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一带一路”沿线地区和国家将形成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
各国、各地区经济资源要素的互补性和经济发展模式的差异性决定了全球化发展的大趋势。“一带一路”发展战略是新时期中国提出的宏伟构想,是沿线各国开放合作的宏大社会经济愿景,它充分考虑沿线各国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的多样性,尊重沿线各国的选择。“一带一路”将发挥新时代国际合作新平台作用,各国各地区在平等规则下参与、共建和受益,没有设定沿线各国参与合作的准入门槛,没有规定实现畅通的目标日程,只要各国携手朝着互利互惠、共同繁荣的目标相向而行,任何努力都可视为实施“一带一路”倡议的行动,在全球化大趋势下,随着“一带一路”发展战略的推进,中华民族复兴的中国梦无疑会逐步变成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