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去哪里了?

2018-11-30 06:43王丕立
青少年日记 2018年3期
关键词:窝里鸟窝喜鹊

□王丕立

1月28日 晴

去菜市场买菜,踏着厚厚的积雪,我看到了雪朶下露出的枸骨树的红色果子,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牵挂,红色果子还剩不少,那些往日盘旋在树顶的鸟儿去哪里了?颈部系着缀满黑色圆点似“围巾”的珠颈斑鸠,头顶一块白毛的白头翁,双翅黑色、翼肩露一块白斑、长尾的喜鹊,腹部布满横斑的布谷鸟,身体纯黄、眼部到后脑勺粘着一条黑带的黄鹂……。行道树安静得出奇,鸟儿去了哪里?

去年冬天,两只喜鹊拾来一丛干枝,在我家北阳台上的花坛里做了一个窝,它们天天耳鬓厮磨,啁啁啾啾,长长的喙彼此交缠亲昵,我猜想,它们快孕育下一代了。果不其然,几天之后,一只外出觅食,一只仍伏在窝里,像母鸡孵蛋一样。我站在远处,透过通向阳台的玻璃门,果然瞧见了喜鹊身下有几只蛋,我想象着它们孵出的小鸟的可爱模样,内心泛起无言的激动。

十多天之后的一个夜晚,北风呼啸,我起床一看,对面楼顶已白茫茫一片,下大雪了。我想起阳台外的喜鹊,开灯朝外一望,窝里一只鸟也没有了,只有六只大拇指般大小的缀满麻点的蛋。我担心蛋受寒,小鸟出不来,于是,我找来一件旧棉衣,将鸟窝围了个结结实实,只露出朝外面的一个豁口,之后,我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了。快天亮时,我听到嘈杂的鸟叫声,只见那两只喜鹊悬停在我遮挡了的鸟窝上方,凄厉地叫唤,我明白它的意思,它们担心我布了个什么陷阱,我此刻特别希望我放的物件和食品消失,可我不敢走近,一会儿,它们竟怅然而去。

我一直等待它们回巢,直到第三天早上,当我走近鸟窝,才发现六只毛茸茸、湿漉漉的小鸟已冻死在窝里。我很自责,想给予鸟儿一些温暖却害了他们的生命。

奥地利、瑞士这些欧洲国家,不少鸟窝筑在低矮的灌木上,人伸手就能够摸到,但没有人那样做,人与鸟之间建立了互相信任的关系。我们国家的鸟儿,窝都建在高耸入云的树巅,我时常担心它们被风刮走,或者树梢太细承受不住鸟儿一家的重量,跌落下来。只有惧怕到达一定的程度,才会冒如此风险也不降低窝的高度。我又想起年迈的母亲喂养的鸡,它们从小就享受母亲的亲抚,长大后,一见到母亲就趴在地上,让母亲抚摸它们红艳艳的脸,滑溜溜的背,后来竟发展到在野外觅食,见有人来,也立马匍匐于地,以致母亲的鸡时常被人盗掠。

现在,一到冬天,很多冬闲的人便开始捕鸟了,鸟儿对人类充满了戒备,它们一定躲到人迹罕至的荒野去了。宁愿冻死,它们也不趋近人前享受温热,那些可怜的鸟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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