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现状与趋势分析

苑泽明 樊晨 刘冠辰

【摘 要】 文章基于2011—2016年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评价指数，对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现状进行综合分析。无形资产指数创新性地从企业价值链的角度研究无形资产综合实力，构建了创新能力、市场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三个维度的评价指标与模型，对无形资产形成核心竞争力的过程进行动态考核。通过分析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指数，发现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存在整体水平较低，且在不同行业与区域间发展不均衡等问题。基于研究结果，预测在未来较长时间内我国无形资产发展水平将缓慢上升，且无形资产发展不平衡现象短期内不会消失。

【关键词】 无形资产； 上市公司； 创新能力； 市场竞争力； 可持续发展力

【中图分类号】 F27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18）17-0006-07

一、引言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进入了新时代，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经济发展的新常态。2017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围绕推动高质量发展，通过全面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进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中国速度向中国质量转变，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转变[1]。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也明确提出，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支持传统产业优化升级，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2]。供给侧结构改革以及传统产业优化升级背景下，企业致力于增强产品和服务创新能力，以提升产品和服务附加值并满足消费者需求，进而有效增强企业市场竞争力，并获得可持续发展能力，这将成为我国企业未来的发展方向。

随着无形资产重要性的日益凸显，无形资产对企业乃至国家经济发展的作用越来越受到中外学者的关注。汤湘希[3]通过系统分析无形资产经营与企业发展的关系，发现衡量企业核心竞争力的依据是无形资产的质与量，无形资产是企业提升核心竞争力的重要资产；王化成等[4]认为无形资产与企业未来的业绩有着显著的正向关系，无形资产信息具有价值相关性；赵敏等[5]发现无形资产对公司业绩的贡献是显著正相关的，对上市公司创造价值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崔也光等[6]发现无形资产尤其是知识产权具有推动经济增长、促进就业的作用，但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总量及比重较低、知识产权缺乏；苑泽明等[7]认为外部投资者可以通过对上市公司无形资产的排名，了解公司创新能力、市场竞争力及可持续性发展能力，进而估算公司的投资价值；田侃等[8]将无形资产分为三部分：计算机化信息资产、创新资产和经济竞争力资产，将三部分无形资产投资加总衡量无形资产规模和结构。

随着我国技术与经济的快速发展，劳动密集型生产企业面临日益严峻的生存挑战，开发并利用无形资产获取超额收益成为企业未来发展的新方向。上市公司作为我国组织结构较为完善、产业升级程度较高的企业组织，研究其无形资产综合实力对了解我国企业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现状与问题，寻求解决方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天津财经大学无形资产研究团队创新性地从价值链视角，对上市公司无形资产的创新能力、市场竞争力及可持续发展能力三个维度进行综合评价，发布了《中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指数报告》（2011—2016）（以下简称“报告”）。本文基于无形资产指数报告对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从总体、分项、行业、区域、产权性质和上市板块多个维度进行横向与纵向的动态对比评价，发现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并预测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未来发展趋势，对不同行业和地区寻找无形资产发展关键要素、个体企业克服产业转型升级中的障碍以及政府部门制定相关政策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二、评价指标的构建与数据挖掘

无形资产是企业的异质性资源，具有独特性与不可复制性。从价值链创造角度评价无形资产包括创新能力、市场竞争力以及可持续发展能力三个维度，其內涵可通过三个层面予以诠释：首先，无形资产的形成有赖于企业技术创新的实现。企业将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重新组合，产生“创造性破坏”，从而形成创新，包括产品、生产方法、市场、供应商以及组织五类情形（Schumpeter，1912）。无形资产不具备物质实体，它以某种特有权利和技术知识的形式存在，为企业的生产经营服务（于长春，1999），企业发展正是归集于内部技能与知识的积累（Penrose，1959）。由此，创新行为将会为企业无形资产带来增量贡献，同时为企业发展提供动能。其次，无形资产的转化与发展形成企业竞争优势。作为企业拥有的特殊权利，无形资产有助于企业取得高于平均水平的收益（娄尔行等，1984；庄恩岳，1995），是体现超额收益能力的资本化价值以及有关特殊经济资源的集合（汤湘希，2004）。企业核心能力应具有价值性、异质性以及难以模仿和替代性（Prahalad and Hamel，1990）。作为企业异质性资源的最终来源，创新是企业竞争力提升的关键因素（Hunady et al.，2014）。由此，伴随着无形资产的发展，企业市场竞争力逐渐形成。最后，无形资产的异质性和竞争优势是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企业的持续竞争优势源于与同类型企业的差异（Richard Hall，1993），是其所特有的有价值的、稀缺的、不可复制的异质性资源（Barney，1991）。

综上可见，无形资产是企业特殊性和异质性资源的综合体现，无形资产指数评价指标体系是基于无形资产对“研发创新—核心市场竞争力—可持续发展优势”这一形成过程的动态考核（苑泽明等，2015）。无形资产指数反映的是公司的创新能力、市场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指标的选取是评价模型构建的关键。左文明等[9]认为应主要从两大方面来衡量制造企业的创新能力，即目前已有的创新实力和潜在的创新能力，运用指标包括研发人员投入强度、接受培训人数所占比重、设备先进水平程度等；徐立平等[10]认为，创新能力评价指标应包括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创新生产、创新研发、创新管理及创新营销六个层次，如研发费用占主营业务收入比例、企业新申请发明专利数、技术人员占比等指标；郭蕊[11]指出衡量可持续发展能力应包括获利能力、增长能力等；刘小瑜等[12]提出可持续发展能力评价应当包括市场占有率（SCZY）、研发能力（YFNL）等。

本文依据创新理论、核心竞争力理论及可持续发展理论，借鉴前人对企业创新能力、市场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评价指标的相关文献研究，通过构建初始的评价指标，采用专家意见法征集国内无形资产研究相关专家的意见，按照重要性程度的筛选，形成了无形资产指数评价指标体系。具体指标构成见表1。

本文选取至今信息披露完整的2011—2016年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对象，考虑到金融保险类企业的特殊性，在选择样本时予以剔除。此外，依据数据完整性和不含异常值两个标准对样本进行筛选，数据取自CSMAR、RESSET、WIND、同花顺数据库以及巨潮资讯网站。据统计，截至2016年A股上市公司共3 030家，经过上述标准剔除后有效样本个数为2 841家上市公司。

三、我国上市公司的无形资产发展现状

（一）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总体发展现状

总体来看，中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信息披露状况趋势向好，无形资产指数有效样本数量明显提升。从2011年到2016年，越来越多的上市公司在无形资产方面加大投入，无形资产管理水平得到极大改善。据统计，无形资产评价指数整体平均水平由2011年60.81分增至2016年64.93分；极大值由80.49分上涨到82.43分；极小值从2011年54.81分上涨至2016年59.8分。

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两极分化严重，2016年指数标准差为3.2，与2011年的3.89相比略有下降，但是仍然反映出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存在较严重的不均衡现象。低发展水平企业仍有较大提升空间，需要进一步总结经验，加强无形资产管理，以缩小无形资产发展中存在的差距。

根据指数分项指标的评价结果发现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现状，总结如下：

1.创新能力指标表现较好，在无形资产指数评价结果整体水平占比最高，接近45%，表明我国上市公司对创新投入重视程度较高且产出效果较好，企业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中取得阶段性成果，也为以后发展高附加值产业奠定了良好基础。

2.市场竞争力指标稳中有升。市场竞争力整体水平由2011年17.34上涨至2016年18.15分，虽然略有增长，但是在无形资产评价结果中比重仍然较低。这反映现阶段我国上市公司尚不能充分利用无形资产获得超额收益，在行业市场中的竞争地位仍需进一步巩固和提升，表明我国上市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仍有较大提升空间。

3.可持续发展能力有待提高。可持续发展能力由2011年17.97下降至2016年17.22分，说明无形资产为企业带来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有限。企业投入的研发资金及成果并未带来预期回报，企业无法有效利用无形资产进行资金投入，致使其可持续能力较差。

综上所述，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指数创新能力取得较大发展，但市场竞争力以及可持续发展能力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二）各行业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现状

本文将样本按照证监会行业分类标准，剔除不满足30个有效样本的行业，得到13个一级行业，并将制造业进一步细分为10大类，合计为23个子类。按照行业对上市公司无形资产综合实力进行对比评价，限于篇幅，仅对行业前三和后三名分析，如表2。

评价结果发现，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位居第一，得分由2011年的64.12分上升到2016年的75.38分，2016年其行业创新能力与可持续发展能力位居首位，反映出该行业在创新与发展方面的优势。该行业普遍对创新研发投入较为重视，其行业发展及盈利能力与其技术创新关系非常密切。市场竞争力震荡上升，表明形成规模化的超额收益仍需一定时间。

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位居第二，得分由2011年58.45分上升到2016年71.72分。得益于国家对科研的政策支持及科学技术发展对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重要作用，该行业无形资产综合实力获得快速提升。其中创新能力增长幅度最大，说明研发投入在行業中具有较为重要的优势。产出位于价值链的高端，研发创新带动了该行业无形资产综合实力的提升，具有较高附加值的产品进入市场，促进了科技成果转化，实现依靠无形资产获得市场竞争和可持续发展的优势。

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位居第三，由2011年53.56分上升至2016年69.87分。由于其与新兴技术具有较强的关联性，随着技术的迅速发展，行业无形资产水平也相应提升。同时该行业与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的无形资产差距逐年缩小，由2011年4.89分下降到2016年1.85分，表明该产业发展前景可观，无形资产水平提升速度加快。

排在后三位的行业分别是农、林、牧、渔、业，造纸及纸制品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从指数评价结果分析，三个行业虽在市场竞争力这一指标中分列最后三位，但创新能力并非处于末端，这说明创新能力不是造成这三个行业无形资产水平低下的主要原因。由于三个行业有的属于传统制造业，有的对资源型无形资产依赖度较高，有的属于垄断行业，产业结构转型和升级难度较大，无形资产研发投入并没有形成行业的核心市场竞争力。这些因素制约了创新能力对该行业市场竞争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作用。

（三）各区域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现状

表3列示了按区域划分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对比评价，由于篇幅限制，截取2016年前三和后三名结果。

通过对各区域的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对比评价发现，北京上市公司无形资产综合实力位居第一，由2011年64.25分增长至2016年73.07分，这与北京在我国的政治、经济、科技地位以及诸多政策优势分不开。如《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提出要发挥北京作为区域产业策源地的作用，大力发展服务经济、知识经济和绿色经济。由于服务经济、知识经济和绿色经济均对无形资产发展水平有较高要求，因此《纲要》中提出的规划间接地促进北京地区无形资产水平提升。

无形资产总分位居第二和第三位的分别是广东和上海，评价的结果分别由2011年57.62分和57.98分上升至2016年70.17分和70.01分。其无形资产发展较快的原因在于良好的经济基础，广东是最早确定的经济开放区之一，上海是我国南方重要的经济中心，其经济发展水平均位居全国前列。此外，地理位置的优势、经济的高度开放和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助力了其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提升了其无形资产的发展水平。

无形资产指数排名最后三位的分别是甘肃、宁夏和青海。甘肃2016年指数为61.68分，位居倒数第三位，无形资产水平相对落后。主要原因在于经济发展过程中存在的人才流失、基础设施较差以及经济总量较低等问题，阻碍了区域经济发展，同时也对无形资产发展造成了较大的负面影响。宁夏与青海偏僻的地理位置、薄弱的经济发展基础、落后的工业发展水平，造成了其在竞争中的不利地位，限制了该区域内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水平提升。

近年来，随着甘肃产业结构调整的进行、经济发展方式的改变，带动了其无形资产发展。2016年，甘肃第一产业增长率5.5%，第二产业增长率6.8%以及第三产业增长率8.9%。产业结构转型成果较为显著，产业结构调整为13.61 34.84 51.55，其中对无形资产需求较高的第二和第三产业所占比重上升，令其无形资产发展水平得到了较大改善。宁夏虽然也积极进行产业结构调整，但由于无法弥补人口快速增长导致的就业岗位需求扩大，为经济发展带来了巨大压力，加剧了无形资产综合实力提升的困难。

（四）不同产权性质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现状

按照上市公司第一大股东最终控制人性质，将样本企业分为四类，分别是国有控股公司、民营控股公司、外资控股公司以及其他控股公司。其中，其他控股公司比例小，且包含公司类别相对复杂，样本予以剔除，本文仅就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和外资企业三种类别进行指数测算与分析。

在样本期间内，三种类别的上市公司总分排名保持稳定，民营企业位居第一，外资和国有控股企业分列第二、三位；其中民营企业整体水平由2011年61.08分上升至2016年65.16分，外资企业由60.69分上升至64.81分，国有控股企业与外资企业相差不大，2016年达到了64.53分。随着国有企业改革的进行，其无形资产发展势头强劲，保持了较高的增长速度；由于民营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水平较高，所涉及行业较为分散，受到产业结构转型的影响较少，因此相比于国有上市公司以及外资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提升空间较小，增长速度较慢。此外，国有上市公司的资金优势有助于其提升无形资产水平，而外资与民营上市公司对创新投入不足，影响了无形资产增长，这一现状需要公司管理层予以关注。

（五）各板块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现状

将样本按照主板、中小板和创业板进行分类研究发现，主板上市公司占信息披露样本比例最大，达到了52.59%，中小板和创业板上市企业分别以28.05%和19.36%位列第二、三位。这一结果一方面是由于板块间上市公司存在绝对值差异，另一方面与板块间市场规范程度有关。相较于中小板和创业板上市公司，主板上市公司投资资金总量较大，更为规范，为保证投资者资金安全，监管部门对其信息披露要求更高，披露内容监督更加严格，从而督促企业更加重视无形资产信息披露。

在样本期间内，不同板块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指数整体水平均呈持续上升趋势，增长幅度相差不大。创业板上市公司总分位居第一，由2011年63.06分涨至2016年66.62分；中小板上市企业位居其次，由60.47分上升到64.89分；主板企业指数位居第三，由60.15分上升至64.32分，与中小板上市企业差距不大。究其原因，主要在于创业板上市公司往往属于新兴产业、轻资产企业，无形资产比例高，且由于无形资产发展对企业经营业绩影响较大，管理层相对重视，因此发展水平较高。

从增幅来看，主板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指数增幅超过创业板增幅的两倍。这一结果的出现与主板上市管理层注意力与公司行业分布有关。一方面，主板上市公司大多为成熟企业，其管理层的主要目标是优化企业资产结构；另一方面，主板上市公司中传统制造业等劳动密集型企业占比较大，随着企业资产结构发生较快变化，其资产结构完善成效更显著，因此无形资产指数增幅也相对较大，但是无形资产综合能力仍有提升的空间。

四、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趋势预测

（一）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整体发展趋势

本文通过统计样本期间内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指数变动情况，研究过去六年中无形资产发展历程，对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未来发展趋势进行预测。

如图1，在2011—2016年中，无形资产指数极小值和均值保持持续上升趋势，上升幅度较平缓，各年涨幅均在1.2%左右；极大值呈震荡趋势，在82分左右波动。其中2012以及2015年出现明显下降，但在2013和2016年又有所回升。反映出我国上市公司中无形资产水平较高者面临较为激烈的竞争，难以保持持续的发展，暂时没有依靠无形资产形成稳定的市场地位。

样本期间内，极小值虽然有了较大幅度提高，但是无形资产指数的极差依然较大，指数标准差较高，在3左右波动，表明无形资产发展落后的企业在努力改善无形资产的发展状况，但是由于行业、区域等因素的限制，难以在短时间内取得显著提升，与我国无形资产领先水平的差距依然明显。

由此可以预测，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两极分化的局面将继续延续，且无形资产发展水平较差的公司仍然需要较长时间发展，但是随着无形资产水平较高的企业发展减缓，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差距将会减少。这与我国上市公司体量较大，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缓慢有关。无形资产综合实力增长速度较低，因此我国无形资产发展在未来几年中仍会以较低速度提升。

（二）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指数分项指标发展趋势

1.从图2可以看出，创新能力整体呈持续上升态势，幅度较为明显，在2011—2012年有较大提升，之后增速放缓。创新能力二级指标中，人均专利授权量上升幅度最大，且保持稳定上升趋势（见图3），这反映出我国上市公司对创新重视程度增加，创新产出端水平持续提高，创新能力总体上有较大提高。

从无形资产创新能力指标稳定增长的趋势可以预测，我国企业专利授权量将持续上升。由于取得专利时需要投入较高资本，为了收回研发投资，企业将对所拥有的专利授权进行商业化产品转化，提高企业产品附加值。研发投入率得分在创新能力评价中比例保持稳定，表明企业将对无形资产研发继续稳定投入，未來几年我国上市公司继续进行研发投入将成为主流趋势，我国企业创新性将得到较大提高。

2.市场竞争力方面，指标在2015年有明显下降，但2016年出现回升，其他样本期间内保持增长，但是增长速度逐步降低（见图2）。表明企业利用无形资产提高竞争力受到阻碍，将创新能力转化为市场竞争力仍然需要一段时间；企业品牌优势逐渐形成，保持稳定增长态势，但是发展速度较慢，这主要因为市场中产品差异化程度不高，品牌建立较为困难，但是一些上市公司已经认识到品牌优势对市场竞争力的重要作用，未来将会有较大改观。

市场竞争力指标中，市场占有率这一二级指标得分最高，但是占比在逐年下降，品牌优势比重稳定缓慢上升（见图4）。可以预测我国上市公司利用品牌优势取得竞争力的能力将提高，市场将被企业细化，企业无形资产研发也将随着市场被分割逐渐专业化，企业可能利用无形资产建立细分市场的进入壁垒，进而巩固在市场中的主导地位。简而言之，未来企业为了获得市场竞争优势，将会带来无形资产专业化发展。

3.可持续发展力在2012、2016年出现下滑，其余时间里有小幅上升（见图2），各项二级指标均存在较大幅度震荡（见图5），反映出我国上市公司可持续竞争力震荡式发展的特征，说明我国上市公司持续性竞争优势尚未形成，需要企业提高认识，企业资产增长率、员工素质等均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其中，无形资产比重在样本期间中表现为震荡上升的趋势，且在2016年有较大幅度下降（见图5），因此在未来几年中无形资产比重仍然是企业无形资产发展需要解决的重要难题。但是员工素质的稳定提升也为企业无形资产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有助于无形资产的研发和应用，能够促进企业形成积极利用无形资产的良好趋势，促进无形资产在企业经营活动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三）各行业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趋势（见图6）

样本期间内，无形资产指数排位前三的行业：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I）、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M）和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C38）总分基本呈持续上升趋势。这是由于行业本身对于科技研发的需求较高，因此无形资产成为这些行业中企业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司对于无形资产研发重视程度较高。可以预测未来几年随着新兴行业逐渐转向成熟，市场竞争将愈发激烈，无形资产的重要性将更加凸显，因此这些行业无形资产发展速度将高于我国企业平均水平，将会引导我国无形资产发展方向。

此外，以上行业创新能力虽出现震荡上升趋势，但是上升幅度较大。考虑到这些行业中的企业大多处于成长期，本身生存和发展的压力较大，可能不具备稳定、高效的筹集资金方式，持续、大量地进行创新投入可能存在困难，而影响到创新发展的稳定性。在未来几年中，随着这些行业的公司规模增长，创新能力发展可能会趋于稳定，带给企业持续增长动力。

排位在后三位的行业农、林、牧、渔业（A），造纸及纸制品业（C22），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D）呈缓慢上升趋势，无形资产发展速度变化不大。这是由于行业特性造成无形资产发展基础薄弱，行业中企业大多处于成熟阶段，转型较为困难。可以预测未来几年中，虽然国家鼓励传统制造企业进行产业转型，但是发展速度仍将保持较低水平，无形资产发展仍会与新兴行业有较大差距，甚至由于创新能力方面的差别，无形资产水平差距将会进一步增大。

（四）各区域上市公司无形资产发展趋势（见图7）

无形资产指数排在前三位的是北京、广东和上海，在评价期间内表现出稳定上升的趋势，依托于高素质的员工和良好的经济、政治基础，无形资产发展将保持稳定、高速的发展，同时将会对周边地区起到带动作用，形成辐射式的无形资产发展趋势。

排在后三位的是甘肃、宁夏和青海，在评价期间中出现震荡小幅上升趋势，由于这些地区特殊的地理环境，如脆弱的生态环境，以及较为薄弱的经济发展基础，在未来几年中无形资产发展仍然会出现较多的波动情况，但是由于国家的扶持政策，以及新兴企业发展，地区间无形资产差距将会显著减小。

五、结语

本文基于2011—2016年我国上市公司无形资产指数评价结果，对我国现阶段无形资产发展现状从总体、分项、行业、区域、产权性质、上市板块进行了综合对比分析，依据研究结果对未来无形资产发展趋势进行了预测。未来对上市公司无形资产综合实力的研究可以从无形资产指数与公司市场价值的相关性、上市公司无形资产价值的影响因素以及无形资产投入与创新效率等方面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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