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里的八戒沙僧都有啥寓意？

蒋海升

翻开《西游记》，在目录里常见金公、木母、黄婆等词语，让人感到云里雾里弄不懂。这些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西游记》中多用暗语指代唐僧一行。除了“心猿”“意马”指代孙悟空和白龙马之外，还常用“金公”指代悟空，“木母”指代八戒。例如第三十八回“金木参玄见假真”、第四十七回“金木垂慈救小童”分别讲的是悟空和八戒联手在乌鸡国救国王和在通天河救童男童女的事，所谓“金木”是金公悟空和木母八戒的简称。此外还有第八十五回“心猿妒木母 ”、 第八十八回“心猿木母授门人”等等。这种指代出现多次，如果不懂得这种指代的话，最多知道章回中的故事，但背后的寓意难以理解。

书中还经常用“黄婆”指代沙僧，如第五十三回“黄婆运水解邪胎”，讲孙悟空取得落胎泉水后，沙僧给唐僧八戒喂服泉水得以堕胎的故事；第五十七回“黄婆别主求金老”讲孙悟空被赶走后，沙僧在无奈中去求悟空的事。其中还有“意马不言怀爱欲，黄婆无语自忧焦”之语，形容唐僧师徒当时的窘境。“金公”“木母”“黄婆”都是道教炼丹术的术语，小说用它们分别指代悟空、八戒、沙僧。

道教炼丹术称铅为金公，铅亦写作“鈆”。李时珍《本草纲目·金石·铅》云：“铅易沿流，故谓之铅……而神仙家拆其字为金公。”道教认为“真铅生庚”，天干庚辛为金，地支申酉亦为金，“申”是天干地支中的地支之一，与十二属相中的“猴”相对应，所在书中常用“金公”指代悟空。 让“金公”在太上老君的炉中冶炼，还差一点丧生于红孩儿的“三昧真火”，都与五行说中的“火克金”相对应。毛泽东诗云“金猴奋起千钧棒”，也是将“金”与“猴”相连。

道教炼丹术称汞为木母，认为“真汞生亥”。“汞”就是水银，也被称之为“真水”。道教认为“真汞生亥”，“亥”是天干地支中的地支之一，与十二属相中的“猪”相对应。另按五行相生相克规律，水生木，故水为木母。猪八戒出身天蓬元帅，曾掌握天庭的水军武装力量，称他为“木母”倒也相合。第六十一回八戒和牛魔王争斗时，曾说“木生在亥配为猪”，“申下生金本是猴”，他自己倒挺实在，把这一层道理供说的清清楚楚。

道教炼丹术称催化铅汞反应的一种药物为“黄婆”，它属于五行中的“土”。“黄婆”之土意味着承载、调和四方，用之代指沙僧，表明这个人的特征是和事佬。在《西游記》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沙僧这个“黄婆”在努力调和泼猴和老猪的关系，促进金公悟空（铅）、木母八戒（汞）合作。

因为《西游记》借用了道教炼丹术中的许多术语，许多人在猜测作者应该是全真教道人。我认为不能因为作者常用宗教术语就把作者当作道教中人，因为书中经常嘲讽道士，车迟国那一节就倾向很明显。实际上，作者只不过借用这些术语来形容人心的修炼如同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