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德宏傣族“嘎秧舞”历史起源及其变迁的人类学研究

2018-11-26 00:07孟成才李锡云白银龙
吉林体育学院学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傣家德宏傣族

孟成才 李锡云 白银龙

(1.云南师范大学 体育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2.云南省体育运动职业技术学校,昆明 650228;3.玉溪师范学院体育学院,玉溪 653100 )

德宏傣族的“嘎秧舞”是德宏傣族人民历史悠久、内涵丰富、富有典型色彩的一项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德宏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是古代“南方丝绸之路”的出口,是我国面向东南亚、南亚的重要陆道。当地居住众多少数民族,如傣族、景颇族、傈僳族、阿昌族、德昂族等。极具特色的少数民族在此创造出了丰富多彩的民俗文化节日以及各自民族的传统体育活动。傣族的泼水节、景颇族的目脑纵歌节、阿昌族的阿露窝罗节、傈僳族的阔时节。傣族有着古老的原生态传统表演,傣语熟称“嘎洛勇”即“孔雀舞”、“嘎秧舞”、“象脚鼓舞”等。“嘎秧舞”是傣族人民在大小节日期间表演中最为精彩的主要活动之一。其表演是在象脚鼓、铓、镲为主要伴奏乐器,男女青年相互交错排成四列,随着伴奏乐声的韵律,有节奏、有变化且整齐一致地进行集群性展演。现在德宏傣族的“嘎秧舞”是德宏傣族人民对外进行文化交流、旅游开发的重要文化名片,在节庆日、大小舞台上表演,经媒体传播的影响下,“嘎秧舞”已为外人耳熟目染。通过田野调查并结合自身经历,从小就参与“嘎秧舞”打跳,深受本民族文化熏陶的笔者,为撰写本研究提供了第一手翔实资料。

1 德宏傣族“嘎秧舞”的历史源流

德宏傣族“嘎秧舞”的历史源流还必须追溯到古老图腾祭祀礼仪及其母系民族农耕文化。相传,在很久以前,傣族村寨遭受极大的自然灾害,傣家农田里的各种农作物遭到体型巨大害虫的侵袭,据说这些害虫叫“蜢麟”,牙齿大而锋利,能咬断拇指般粗大的竹子,个体大如鹦鹉且飞行快。而各种农作物便成为了“蜢麟”的美食,傣家五谷庄稼几乎被“蜢麟”吃光,于是傣家人捕来“蜢麟”杀之以刀,焚之以火,可是体型巨大的“蜢麟”不管怎么捕杀焚烧,仍源源不断地出来迫害庄稼。又不幸的是连年遭遇干旱,使得傣家人更是雪上加霜,傣家人便失去以往那样的五谷丰收,生存陷入困境,傣家人连年遭受饥荒挨饿,多少傣家人民因此挨饿死去。傣家人就敲锣打鼓以祈求神灵,祈求佛祖消灾除难。就在这生死绝望的边缘时,突然有一天正午时分,乌云密布,从天而降,遍布空中,飞来体型巨大的金色鹭鸶鸟,朝着“蜢麟”害虫扑杀而去,金色鹭鸶鸟铲除了“蜢麟”。离开时它们在空中盘旋飞行数圈后,突然天上刮大风下大雨,持续数天后雨水积成江河、湖泊。从此,傣家园不在遭受旱灾,庄稼作物不再遭受旱灾和害虫的侵袭。庄稼密布田野,年年农作物都大有丰收,谷物堆满谷仓,傣家人不再挨饿,傣家人得到了救命。傣家人民认为金鹭鸶鸟是佛的化身,傣家人民为了表达对佛的敬奉和感恩之情,就模仿鹭鸶鸟形象动作,创编了傣家独特的“嘎秧舞” ,以鼓、铓、镲为配奏乐器。在每年浴佛时节,傣家人们以鼓、铓、镲为“嘎秧舞”伴奏乐器,正午时分,男女老少身穿盛装,欢乐跳起“嘎秧舞”以表达对佛的敬奉之情,祈求来年平安,驱邪避灾。

“嘎秧舞”溯源与百越农耕历史有着密切关联。《吴越春秋》等古籍之载百越民族牛耕活动。《新序·刺奢第六》说战国时期“百姓饱牛而耕,暴背而耘”。著名的“吴牛喘月”成语,《风俗通义校释》说:“吴牛望见月则喘,使之苦于日,见月怖而喘焉。[1]”这些史料可为春秋战国时期吴越地区越人牛耕的佐证,反映越人农耕生产方式。在秦汉时期、后汉时期史书中也记载了有关百越民族农耕生产方式上的变化等。可见,在古时南方百越先民已创造出历史悠久的农耕文化。

傣族隶属百越民族一个元素,其农耕文化继承和发展了母体民族以稻作为主的传统,形成典型的稻作文化模式。千百年来,傣族人民创造了灿烂的稻耕文化,也培养了勤劳勇敢、柔情似水的民族性格。傣族传统体育具有典型的农耕文化特色以及水文化的特点,体育活动多与农耕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息息相关,并以休闲娱乐的项目居多[2]。“嘎秧舞”的“嘎秧”即为傣语,“嘎”意为“打跳”的意思,其全称是“嘎光”而“光”是鼓的意思,旨在有鼓乐器的伴奏下进行的“打跳”表演。“嘎秧舞”正是伴随长期农耕文化而逐步演变发展起来的,“嘎秧舞”形态动作正是傣族人农耕文化活的表现,是表达傣家人民对于来年农作物丰收喜悦的愿望,突显百越民族母体农耕文化中傣族农耕文化的典型色彩。

2 德宏傣族“嘎秧舞”活动的文化生态环境

1955年,美国学者J.H.斯图尔德最早提出了文化生态学的概念,指出它主要是“从人类生存的整个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中的各种因素交互作用研究文化产生、发展、变异规律的一种学说”。“文化生态”是指人类的文化和行为与所处的社会环境之间互相作用的关系,而且是把人类文化的各个组成部分看作一个互动的整体,这种互动的结果使得人类文化不断演化发展。人类是文化的主体,文化生态系统以主体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作用于自然生态系统,自然生态系统又以物质能量信息等方式反馈给人类,以影响其再活动的方式[3]。为此,本研究结合文化生态学理论,将德宏傣族“嘎秧舞”活动的文化生态环境分为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两个因素。

2.1 德宏傣族“嘎秧舞”的自然环境

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地处我国西南边陲,在云南省西部中缅边境,国境线长达503.8公里,全州总面积有11526平方公里。年降雨量1400~1700毫米,年平均气温在18.4℃~20℃,全州海拔最高点在盈江县北部大娘山,为3404.6米,海拔最低坝区仅有210米,全州平均海拔800—2100米。傣族人口近34万。独特的边境地形地貌和自然生态环境可谓是世外桃源。自“勐达光”(哀牢国)时期,傣族先民在怒江-澜沧江流域建立的部落联盟国家,前期被汉史称作“哀牢国”或“乘象国”,后期被汉史称作“掸国”的德宏州是“乘象国”不可分割的部落联盟。

在瑞丽(芒约)和陇川(芒胆)两个村寨新石器时代遗址上发现了夹沙红陶、夹沙黑陶、印纹陶片、石斧、打制石器、手制陶器、动物化石、刻石图腾等珍贵历史文物的遗物。在梁河勐养、潞西五岔路也发现了新石器时代遗址及其部分残存文物[4]。这些残存的数千年历史文物,从石器图腾烙印上来看,虽简单模糊,但从中证实了德宏傣族“嘎秧舞”是德宏傣族先民们创造出的历史文化,也正是在这样的历史文化和边境地域环境中孕育并悄然兴起。

2.2 德宏傣族“嘎秧舞”的社会环境

傣族宗教历史古老而悠久,与汉族信仰的大乘佛教有区别,傣族是一个全民信教的民族,而且信仰的都是佛教中的南传上座部教,亦称小乘佛教。相传,南传上座部佛教是由一位叫阿朱打拉西的人传进来的,至今已有千余年的历史[5]。佛教在傣族人民心中是神圣的信教,且对人的生活起着支配作用。结婚、节日庆典、建房、进新房、祭祀、丧葬等,都得请佛爷诵经。傣族在每年诸多的宗教节日里,得停止生产参加宗教庆祝活动[6]。祭拜供奉时,全体群族在德高望重的老人念咒佛经下磕头祭拜,以祈祷村富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收、家畜兴旺。随之重头戏便是进行“嘎秧舞”活动的表演。佛教庆典活动成为了“嘎秧舞”文化活动的中心载体,“嘎秧舞”活动又是佛教文化庆典活的重要色彩。同时,也是纪念傣族人民对历史传说中金鹭鸶鸟(佛的化身)救民除害、驱邪避灾的感恩之情。

居住在这块古老神奇的边境土地上的德宏傣族人民,以精致的手工创造了极其丰富、绚丽多彩的民族服饰文化。妇女服饰色彩多用红、黑、黄、翠绿结合,服饰由头帕、短衫、腰带、围腰、统裙、挎包(筒帕)、装饰裙衫的金银或彩色珠子、黑色、鲜红色、绿色有花纹或无花纹的鞋子等组成。男子服饰其色彩多为金色、黄色、灰色、红色、绿色组成。服饰由包头、挎包(筒帕)、无领对襟或大襟小袖短衫 、宽腰无兜长裤,黑色、灰色鞋子组成。色彩以白色、红色、灰色、黄色、绿色组成。男女服饰虽有别,但每种图案的色彩、纹样具有共同的意义,如红、绿颜色是为了纪念祖先用鲜血换来的美好家园;孔雀图案象征吉祥、幸福;人、大象图案象征勤奋、勇猛;白色象征纯洁、和平;金黄色象征对佛教的信仰。这些寓意深远,色彩斑斓的服饰图案,给“嘎秧舞”展演增添了一份格外的艺术魅力。

3 德宏傣族“嘎秧舞”活动的文化生态变迁

3.1 德宏傣族“嘎秧舞”文化生态变迁的历史脉络

从族群历史记忆到文化认同,再到后来的打造民族文化品牌。群族历史记忆。历史记忆也可称为集体记忆[7]。莫里斯·哈布瓦赫曾对“集体记忆”有过深入论述,他认为“集体记忆不是一个既定的概念, 而是一个社会建构的概念”[8]。法国社会学家哈布瓦赫在《记忆的社会性结构》一文中首次提出,并将其定义为“一个特定社会群体之成员共享往事的过程和结果,保证集体记忆传承的条件是社会交往及群体意识需要提取该记忆的延续性”[9]。族群历史记忆是有关族群的历史渊源和历史文化的原始思维记忆,其记忆方式多以民间传说故事、宗教礼仪、历史文物以及原生态的表演活动等,通常归结为文化语言记忆、文化符号记忆和肢体记忆。“嘎秧舞”活动的内容及其表现形式是语言记忆、符号记忆和肢体记忆的浓缩,是族群历史记忆的共鸣。

然而,文化认同又与族群历史记忆自然而然地结合在一起。文化认同是以族群历史记忆为基础的内部认同和外部认同。内部认同一般指族群认同,国内学者研究一致认为:“民族(族群)认同即是社会成员对自己民族(族群)归属的认知和感情依附”[10]。外部认同特指单元族群外社会中人的认同感。“嘎秧舞”正是在内外文化认同感中得以传承和发展,并逐步成为民族文化品牌的耀眼招牌。

3.2 德宏傣族“嘎秧舞”文化生态变迁的历史沿革

根据德宏历史沿革,经逻辑分析,将德宏傣族“嘎秧舞”文化生态变迁历程进行整理、归纳,其总体可分为古“勐达光”(哀牢国)雏形期、中华民国时期、新中国成立后时期、现代繁荣发展时期四个时期。

第一,雏形时期。古代“勐达光”(哀牢国)时期,公元前425年,澜沧江、怒江中上游地区的傣族先民以“勐掌”(今保山盆地、汉译“乘象国”)为中心形成77个联盟国家的“勐达光”(汉译“哀牢国”)。今德宏州属“勐达光”(哀牢国)的一部分。经出土的文物哀牢编钟来看,“哀牢国”时期编钟的出现和使用,表明哀牢人不仅掌握了较高的铸造工艺,而且还懂得了一定的乐理知识。编钟是我国古代特有的宫廷打击乐器,也是历代帝王礼事、享宴活动中不可或缺的“庙堂之乐”。在当时宫廷盛宴活动上,尤其是在当时王室宫廷中,庆祝傣历新年(大傣历)时,傣语为“比傣”,始于公元前95年,“勐达光”王国(又译:哀牢国)时期,公元前94年为纪元元年,正是以编钟为主要打击乐器进行表演傣族宫廷舞等活动。傣族宫廷舞以其表演的动作姿态,讲究形神,柔中带刚,抑扬顿挫等特点,与后来出现的“嘎秧舞”动作姿态上具有相似特点。傣族宫廷舞历经几代圣朝兴衰,最终埋藏在久远的历史年代中。而随后出现的德宏傣族“嘎秧舞”,有效地见证了其与古时“哀牢国”傣族宫廷舞的形影。追溯到这一时期,可以说是“嘎秧舞”的雏形期。

第二,中华民国时期。干崖土司刀安仁时期,是德宏傣族“嘎秧舞”文化形成期。刀安仁身经异国,去过印度、缅甸、新加坡、日本考察学习,回国到家乡后,力主改革土司制度,创办学校,发展傣族文化,引进科学技术、开办种植业、加工业,取得了许多成就。这一时期的傣文化发展中,除了倡导学习傣文字体、傣族戏剧以外,在喜迎傣历新年活动上,就出现了傣族男女欢乐“打跳嘎伴光”,在当时是叫“嘎光”,以庆祝五谷丰收,家园平安为主要喜乐表达方式,参与人数也较少,其动作上较单一,变化少,主要是以象脚鼓、铓、镲为主要敲击乐器而进行喜庆娱乐活动。由于受当时土司制度、起义战事、经济落后、社会环境封闭等因素的影响,“嘎秧舞”没有得到良好的发展。

第三,新中国成立后,这一时期是“嘎秧舞”的改革发展期。公元1950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潞西(现芒市),德宏解放。解放后,社会稳定,经济状况也逐渐发展,人民生活逐渐改善,这些因素为 “嘎秧舞”文化生态的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外部条件。人民的物质生活不断地得到改善,人们便开始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举办节庆日的活动中来,泼水节(浴佛节)、“比迈傣”傣族新年的筹办规模随之壮大。这一时期“嘎秧舞”活动更为凸显宗教仪式、农耕文化的特点,“嘎秧舞”活动为宗教庆典活动画上一笔浓墨重彩,同时“嘎秧舞”文化内涵又与农耕文化相依附。

直到公元1976年,瑞丽弄岛和姐相,傣族青年把缅甸南坎、泰国的南旺舞动作柔进“嘎秧舞”,当时仍叫“嘎光”。使“嘎秧舞”动作更富于变化和具备艺术感,随后逐渐传遍整个德宏傣族地区。后在1984年,经德宏州歌舞团进一步改编并命名为“嘎秧”,随后在全州逐渐普及。

第四,繁荣发展期。2003年12月德宏州举办建周50年的庆典活动上,其中文艺表演活动中的“嘎秧舞”活动亮相于观众眼前,让观众大开眼界,记忆深刻,极具特色的德宏傣族“嘎秧舞”文化一时蜚声国内外。此后“嘎秧舞”得到繁荣发展,在各大小规模活动中频繁展演,如在傣协会迎接仪式中以跳“嘎秧舞”迎接同胞、贵宾或是领导。之后,在2011年中国德宏国际泼水节庆典上,再次向国内外观众展演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万人“嘎秧舞”集群活动,吸引各媒体平台的关注,众多电视台直播现场。留给海内外游客深刻的印象,更是让游客留连忘返。吸引了大批海内外游客、专家、学者前来旅游观光、考察,进一步扩大了边境傣族民族文化的知名度。

4 德宏傣族“嘎秧舞”的价值功能

4.1 搭建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友谊的重要桥梁

以节日庆典为载体的“嘎秧舞”,是庆典活动画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德宏州每逢佳节或是周庆,邀请来自东南亚各国家嘉宾和代表团前来参与庆祝,如有来自缅甸、泰国、老挝、印度等国的嘉宾。来自这些国家的代表团也给我们展演异国的“嘎秧舞”活动,其动作形态、节奏韵律大同小异。尤其是来自缅甸的傣族代表团“嘎秧舞”的表演形式更为接近德宏傣族。

透过“嘎秧舞”文化内涵,从较宽阔的视野审视,其又是搭建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发展友谊的重要桥梁。如1956年12月16日,周恩来总理和缅甸联邦吴巴瑞总理在云南省德宏州州府芒市与两国边境少数民族代表亲切交谈。德宏傣族就以跳“嘎秧舞”(当时叫“嘎光”)活动喜迎周总理的到来。随后在为两国总理展演的各种活动中,德宏傣族与缅甸傣族献上精彩“嘎秧舞”表演,以示庆祝和烘托气氛,从而有力地促进了内外民族文化认同、弘扬民族文化的重要作用。芒市中缅友谊文化馆就是发展两国人民友谊和文化的典型代表。而泰国、老挝、印度等在传承佛教文化和佛教文化交流中对德宏傣族甚至国内更多信奉佛教人士有着积极影响,也是发展临国人民友谊的重要桥梁。

4.2 打造边境民族的旅游文化品牌

基于经济利益的诉求,为促进地方经济发展,德宏各政府部门高度重视第三产业旅游业的发展。为打造边境民族旅游文化品牌,发展、弘扬德宏各少数民族特色文化,以吸引更多的国内外游客。先后建立了各旅游景点,如中国美丽乡村旅游文化特色村——喊沙、勐巴娜西珍奇园、一寨两国、菩提寺等。同时,政府支持各少数民族举办节庆活动,在打造民族文化品牌的同时引来更多的游客。“嘎秧舞”正是搭载生态旅游这一外部环境下逐渐发展成为文化品牌。 如今“嘎秧舞”不仅只局限于在当地民族村寨举行,正逐渐走出德宏,从德宏边境舞台迈向更大、更宽的国内国际舞台,让更多人分享。如在昆明世博会上曾邀请了德宏傣族“嘎秧舞”的表演。在东南亚国家,如缅甸掸族、泰国泰族、老挝族等在节庆日上也频繁可见。通过走“引进”游客与“走出”去的战略,实现传统体育文化产业与旅游业互利共赢。

当今旅游业已成为发展经济的有效“助推器”,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与旅游业相依附,将民族传统体育产业与旅游业相结合形成新产业模式。在传承、弘扬和发展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特色活动的同时,又增加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持有者的经济收入[11]。德宏傣族“嘎秧舞”在这一新的边境旅游产业模式下,依托旅游文化资源,为旅游业增添额外色彩,打造边境民族旅游文化品牌、“金孔雀之乡”旅游文化品牌,带动经济效益。

4.3 建设和谐社会和全民健身的有效途径

德宏“嘎秧舞”是傣族人民物质生活与精神财富的集中体现,也是新型农村建设的重要内容。举行“嘎秧舞”活动不仅丰富了傣族村寨业余文化生活,更是展现出新型农村建设的新气象,新精神风貌,不仅锻炼了身体、又愉悦身心和提高了村民生活质量。每逢佳节傣族人民就要敲锣打鼓,欢快挑起“嘎秧舞”以纪念金色鹭鸶鸟(佛的化身)和喜庆丰收、迎接新年,还可抛弃过去一年中遇到的不如意或烦恼的事情。跟着古老乐器铓、镲、象脚鼓的节奏将肢体运动和身心与铓、镲、象脚鼓韵律融合在一起,使人感受到一种返朴归真、宁静悠远的意境。气氛热烈欢快,具有浓郁的民间艺术特色。“嘎秧舞”活动不仅可以使平时忙于务农的人们得到身心放松,陶冶情操,放松压力,调节情绪,同时还是凝聚民族团结意识、化解民族诸多心里矛盾的有效途径,是建设和谐社会,建设新型农村的有效渠道。

“嘎秧舞”活动以身体活动为基本手段,以促进身体健康、提高生活质量为目的的一项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从动作的结构特征来看,男女互相交错,一般排成四列纵队,人数多则不限,少则数几十人。手势与脚步踢踏的协调配合,动作变换要跟上鼓、铓、镲乐律的变化,动作节奏与乐律要保持一致。左右变化,进退逐序,个人动作与整体队伍要保持高度的整齐、一致,服装统一等,要求参与者有良好的协调和反应能力。“打跳”时间长则达数小时,是一项较好的有氧运动,要求参与者具备良好的体能,具有较高的健身价值。正是迎合我国推广的全民健身计划,培养和塑造村民的终身体育意识,促进了德宏傣族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繁荣和发展,为少数民族地区发展全民健身计划的提供新路径。

5 结语

笔者通过对德宏傣族“嘎秧舞”活动的史料寻踪和追本溯源,从“文化生态变迁”的视角去分析“嘎秧舞”历史变迁及其功能价值。德宏傣族“嘎秧舞”是德宏傣族先民创造出来的灿烂文化,德宏傣族“嘎秧舞”与族群历史记忆中的民间故事传说相生相伴,与百越母体农耕文化、小乘佛教信仰、德宏边境地域环境、民俗民风等密不可分。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为“嘎秧舞”提供了更加广阔的生存空间。“嘎秧舞”有其特殊的价值功能,是发展我国与东南亚临国的友谊桥梁、是旅游文化产业中的招牌、是构建和谐社会和全民健身的有效途径。也正是在“金孔雀之乡”旅游文化为品牌的号召下,为德宏傣族“嘎秧舞”的保护与传承、影响提供了有利的空间。

参考文献:

[1] 林蔚文.百越民族的农业生产(2)[J].农业考古,2004(1):219-226.

[2] 李延超,饶远.傣族传统体育的水文化特征探源[J].体育文化导刊,2006(9):9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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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岩章今.傣族历史[M].北京:民族出版社,2015: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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