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泉:安静地演戏,安静地生活

2018-11-23 08:53
时代邮刊 2018年1期
关键词:唐晶袁泉演戏

距离1999年,人们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袁泉的脸,已经过去将近20年了——那是娃哈哈纯净水的广告,袁泉22岁,还在读大学,人们立刻记住了她的脸和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这的确是一张有记忆点的脸,导演们也喜欢这张脸:长相欧化,高鼻深目,眉睫投下的阴影里都是隐忍心事,大笑的时候让人感动,微笑的时候让人心疼,这是一张有故事的脸,用编剧史航的话来说,“是你只配错过的好姑娘”。

专注确认自我,专注成长

将近20年过去了,这张脸也有了变化——更加瘦削,轮廓更加分明,眼窝比20年前还要更加深陷进去,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了明显皱纹,她40岁了。从娃哈哈广告里的白衣少女,变成了电视剧《我的前半生》里的唐晶,裹在她那些黑白灰大衣里,那张脸有着不可名状的孤独和隔绝之意。

袁泉几乎是对青春毫不留恋地来到了此时此刻,“契诃夫的很多剧,必须是到了40岁以后才能演。”她这样对我们说,对自己人生的新阶段向往不已。

演戏的她和不演戏的她,都在致力于同一件事——专注地确认自我以及专注地成长。

袁泉是一个巴不得“你看不见我”的人。她能享受独处,怕热闹,人一多就觉得累,见陌生人容易紧张。早年间她更多演话剧,因为舞台底下一片漆黑,她和观众分处两个空间,这让她感到自在。而在摄影机前,她觉得跟人的距离太近,“不如在台上自如”。

对演员来说,敏感是一项天赋,但像袁泉这样的敏感,已经未必完全是好事。开机时不同的副导演喊“预备、开始”的不同方式,都会对她的表演产生影响。“因为每个副导演的风格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非常稳的,有的人是非常激昂的。我有的时候就是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跳戏。”

所以,在剧组里,没事她也在现场,找一个角落待着,“我需要在现场感受他们拍摄的节奏、气氛,适应那句‘预备、开始’。当你在大氛围中觉得自如了,(演戏)就放松了。”

合作过的人,都对袁泉和她安安静静的角落印象深刻。2005年姚谦应孟京辉邀请为《琥珀》创作歌曲,接触下来,发现袁泉“总是习惯选择角落呆着,然而戏组里大部分人总会陆陆续续走过去跟她说些话,每个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变轻了也变慢了。在喧闹的排练室里,小袁的那个角落总有种与世无争的安静气氛”。

对于我们,袁泉解释,这样的习惯,只是因为自己经验不够丰富,“这是属于我的一个方法。有很多演员可能不需要,他们有特别强的定力。”

《后会无期》里,韩寒对“默默坐在旁边”的袁泉印象深刻:“她是一个很低调的演员,来现场只有一个朋友做助手,有时候甚至一个人。默默坐在旁边,脑补走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想麻烦别人。”

更让韩寒惊讶的是,“无论坐多久,我都没看见她把手机拿出来。”

生活里,她也是同样的庄静自持。生活中有人因为孩子一起上画画班而见到袁泉,她亲自接送女儿,孩子上课时和其他家长一样,坐在教室外的沙发上等两小时。只是其他家长玩手机、聊天,袁泉看自己带来的书,“很专注,从头到尾一直那么安静地看书。”以至于其他家长都不会去打扰她,“很佩服她。”

1.2.1 对照组 应用大剂量甲氨蝶呤治疗,每次需要的甲氨蝶呤剂量为5~8 g/m2,在治疗的过程中,按体表算出甲氨蝶呤的总量。儿童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需要甲氨蝶呤24 h静脉滴注。将甲氨蝶呤总量的1/10在30 min内静脉滴注,其余9/10在23.5 h内匀速滴注完毕。滴注大剂量甲氨蝶呤的过程中同时给予患儿2000~3000 ml/d液体,连续给予3 d[3]。同时给予生理盐水加入叶酸钙 1.5~2.0 g,进行每天至少6次的漱口。甲氨蝶呤滴注结束后12 h开始亚叶酸钙进行解救,15 mg/m2,每6 h 1次,共7次或者直至血清甲氨蝶呤浓度将至正常[4]。

“我是一个挺慢的人”

“我是一个挺慢的人。”她解释自己身上这些“落伍”的部分。

但在我们看来,或许是她没有个体“跟上大时代”的焦虑,不需要追逐潮流以获得存在感,也不需要用流行的风格让自己讨人喜欢。

“我很庆幸我是属于我这个年代的演员。”袁泉对我们说,“我到现在也没有觉得我们身在一个娱乐圈,还觉得是一个演艺圈。也从来没有觉得我的作品、我的角色是用来娱乐观众的。职业是第一位,太过娱乐的那一面,跟自己关系并不大。”

在大众看来,她的幸运,可能是她的性格带来的。比如说,她觉得拍了《我的前半生》,“非常幸运”。当然,如今没有人会怀疑这样的论断,毕竟这部剧是2017年夏天的现象级作品,每个演员都获得了巨大的赞誉,落在袁泉身上,人们往往以“翻红”蔽之。

但外界认为的幸运,不是袁泉自己的。对她来说,“红”这件事,本不在演员这份职业的回报之中,观众的爱倒是的,但“那是另外一部分,演完之后的一部分”。幸运的主要感受,来自于感性经验,是“现在回忆起来都很开心”,是“可以在2016年秋天,在上海度过了那么愉快的两个多月”。

但不可避讳的是,《我的前半生》剧本给袁泉的时候,指名让她看的就是唐晶——女二号。

对于从唐晶开始认识袁泉的观众来说,这样的安排简直太理所当然。但对于关注她有些年头的人来说,这显然是一个袁泉这样的女演员的低就。她是中戏96班金花之一,刘烨与章子怡的同班同学,第一次拍戏就拿了金鸡奖最佳女配角。后来主攻话剧,奖项满贯,30岁入选中国话剧百年名人堂,成为最年轻的成员——其他成员,还有老舍、田汉、曹禺等如雷贯耳的大家。袁泉还出过两张唱片,制作人姚谦称她是自己“在大陆遇到的表演者中最特别的一位”。

特别或许在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对姚谦说明自己不跑商演,也明确,“音乐只是生命过程里的一点纪念”。因为她最珍视的,还是演戏。

不看番位,只看我想不想演

“你想过有一天你可能不演戏吗?”记者问袁泉。

“不会吧。应该可以演到老的,还有那么多精彩的角色没有演过呢。”她说。

但同时代演员都面临的“宿命”,她也难以避免:在专业能力之前,先要接受一轮市场的挑拣。在这个角度,很多演员顺应潮流地让自己明星化综艺化,只是为了在获得角色时多一点主动权。

袁泉则是一如既往地不配合。“对于我来讲,可能我这么多年做的选择就是这样的。所以我也没有觉得它对我的影响有多大。”

早年间她也接过口碑一般的作品,“但我其实没有选择过完全不动心的戏。对年轻演员来说,也是需要不停滚动的,因为你要熟悉这份工作。很多时候紧张、不够熟练,会让你演出效果达不到预期的那样。”她解释说。

现在她觉得自己过了那个阶段,选戏越发精细,但像 《黄金时代》《罗曼蒂克消亡史》这样大咖云集的文艺电影里,袁泉的排位已很难看出是几番——当然,或许与她的不争也有关。至于《我的前半生》,是她阔别电视剧后的回归之作,一开始就指定了女二号给她。

对一个不在意红不红的人来说,番位自然不是她会在意的:“我现在的状态是,这个角色身上有吸引人的地方,我就会考虑,对角色的选择不是一概而论的,是要看我的状态、我想不想扮演。”

在她心目中,其实并没有“话剧表演高于影视”之类的鄙视链。“只是演员在不同的平台,不同的环境下进行表演,只有你的诠释到不到位,没有高下之分。对演员来说,在这三种不同形式里的感受是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的享受。”

只是在目前的影视产业中,她想要的角色有点少。我们问她有没有大IP来找她,“也有。”

“你都拒绝了?”

她选择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表达:“没有说都拒了,只是说不管大IP,还是现实题材,这几年我已经不是那个勇敢的奋不顾身往前冲的状态,我有很多心思要放在家里。大IP这三个字本身对我是没有吸引力的。如果说有一个大IP项目里面的角色有吸引力,加上导演特别靠谱,制作特别精良,我会考虑。”

但还好,在眼前的“飞天遁地”或者“婆婆妈妈”之外,她还有一个话剧世界,这让她感觉特别幸运。

“有太多经典的角色,你必须40岁以上才能有资格扮演。比如说契诃夫的戏,我原来都是仰望的,但2016年开始我觉得慢慢地能够接近剧里角色的那些感受,阅历可能慢慢够了。”

她像严肃对待生活一样,严肃地对待那些角色。她停了下来,思考了一小会儿,仔细地斟酌着用词,试图将此描述清楚:“和角色的那种互动是心里特别需要的,能获得养分。有的角色让你似曾相识,有的角色让你看到你所期待的闪光的地方,你会知道你现在的心境和状态,适合怎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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