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语言 外三首
2018-11-21 19:58:24而己贵州师范大学
散文诗世界 2018年11期
而己（贵州师范大学）
老屋的瓦片翻新很多次了
接水的盆盆罐罐还是舍不得换
1999年，暴雨洗劫了人间
秋树折断，泥土掩埋了麦田
祖传的语言里，没有人说爱
含住泪，咽下苦
爷爷沉默着，父亲沉默着
祖传的仪式
磕头，作揖，点十二炷香
三炷点在家神上，三炷点在门槛上
三炷点在灶上，三炷点在地上
八副碗筷，两杯清酒，一桌好菜
念着“列祖列宗，一氏满请”
每隔几十年，就要多请一两个名字
妈妈抱紧我
度过最冷的夜
雨霖铃
云含住眼泪，碰撞的时候
终于喊出了疼
疼，被不断拉长，直到一棵树燃烧自己
又被浇灭。像爱情，无语凝噎
牵扯的风情万种，纵横交错
暮雨选择了倾斜
葛覃
叶上露珠，夜下冷树
秋老虎听泉，随涧而出
江岸已近破晓
满地黄金，交付九月疏财
每一村庄，都力求精准
而秋雨偏爱暮霭，接替沉沉月色
直至翌日卯时
谷中葛藤，才披上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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