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每一个绚烂的季节,都会有一些生命的绽放。人生百味,或荡气回肠,或低缓迂回;或阳光灿烂,或细雨霏霏,我们都是这芸芸众生里最真实的过客。
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我们和自治区新华书店乌鲁木齐城市书苑合作,推出了系列活动之“《绿洲》读者见面会暨青年诗歌朗诵会”,向社会推介杂志的同时,策划了一期“青年诗歌朗诵会”,在激活杂志资源,扩大杂志空间等方面做了一些有益的尝试。下一步,我们还将和有关方面继续合作,陆续推出“《绿洲》读者见面会之小说品读会或散文研读会”等系列活动,尝试在推出作家和作品的同时,进一步让杂志走进读者,走向社会。
本期“绿洲推荐”,我们依然选择了两位兵团基层作家。他们的小说或者诗歌作品,植根于兵团的沃土,来自于广袤的大地,散发着泥土的气息。黄闻声来自南疆团场,赵攀来自于北疆的团场小镇;一个是人至中年的小说家,一个是初出茅庐的青年诗人。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属性——他们都是兵团人。客观地讲,或许他们的作品还稍显粗糙和青涩,却少有那些“成熟作家”的匠心和匠气,更不能掩盖其鲜活的文学品性。
这或许是我们开设“绿洲推荐”这个栏目的初衷吧。“绿洲推荐”,我们希望能够尽可能多地发现和推荐兵团作家尤其是来自基层的兵团作者。今后,我们还将会通过更多的方式和途径,让更多的兵团作家走出兵团,走向全国。
中篇小说《吾老吾幼》的作者黄闻声,是一位来自第二师铁门关市的基层武装干部,他的作品朴实无华,就像他的人一样看上去土里土气的。多年来致力新乡土写作的黄闻声,没有炫目的华彩,有的只是那些普通人的生活里,看上去有些琐碎的温暖和感动。这些细微庸常的日常生活,父母亲情,兄弟手足,姊妹情怀,偶有的小算计、小心思甚至是小小的伤害,那些撕裂、挣扎和不可避免的扭曲中,现实生活的百般无奈又难以割舍,一个家庭或者一个家族情感纠葛中的“爱恨情仇”,终将回归到人性的温暖和温情中来。这是文学对生活的“抄袭”,也是一次有意义的超越和升华。其实面对生活,一个作家能够做的,就是身体贴服于大地,灵魂高蹈在星空。
对照作者近年来的写作,黄闻声这部作品还是有明显变化的。他正在从过去的那种尖利和艰涩中解放出来,写作中的松弛状态已然显现,或许这和他近年来持续不断的散文写作有关。我以为,一个作家在两种或者多种文体中游走,带来不是文体间的相互伤害,而是相互的滋养,黄闻声的创作实践也是一个例证。
《风过小镇》这组诗歌的作者赵攀,来自第七师一二四团某警务站的一名协警,是一位80后的小伙子。在此之前,他的写作大多存留在自己的电脑和手机里,我们推荐他的这一组诗歌,也全然不是他的身份特殊,而是因为他的诗歌更为特殊。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赵攀除了外出求学的那几年时间之外,他几乎把自己全部的时光都留存在这个叫做“高泉”团部小镇上了。我想说的是,作为一个诗人,赵攀像一个生活中的异类,每一天,“异想天开”的思想和“身不由己”浪漫情怀,在生活的苟且中用诗歌点亮生命和青春的绚烂。他有时候是燃烧的,渴望把自己化为灰烬,但他却最终战胜不了自己的一滴眼泪。生活,对一个诗人是严酷的,也是严正的。我们不能生活在自己的一己悲欢之中,一个伟大的诗人,应当是一个生活的智者,有能力去超越和挑战生命里的泥泞,而不是自泣自哀,怨天尤人。生活的阳光会照进每一寸土地上,也照进每一个生命的灵魂深处。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场孩子,赵攀的身上这两者兼而有之。他的情感和诗歌样式,显然还没有走出青春期的泥淖。看来,需要成长的不仅是赵攀的诗歌,还有其正日趋旺盛的生命本身。
但我们看赵攀的诗歌,却总是有一些惊喜或者不经意的惊奇在眼前闪现。他写守边老人魏德友和民兵夫妻马军武、张正美,也写草原的黄昏和冬日的雪原,诗意时而磅礴时而纤细,边地风光与个人情怀,交织冲撞在一起的时候,奇妙的字行间才是诗意的栖居地。所以波澜是不可避免的,伤感也不时奔袭而来。
诗歌,或者文学不一定是一个人生命的全部,但是当这一切袭来时,她一定是我们生命的主宰。就像赵攀在诗中写到的那样:
大风吹过小镇
吹过了,天就晴了
那群远去的灰鸟飞了回来
原来它们是一群白鸽
黄昏时分,小镇还是原来的样子
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被烛照的生活和时光的小镇,都需要我们细心的品味和打量。愿生活从来不曾欺骗了我们,愿每一寸时光里,都充盈着温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