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钢和木家具看德国现代设计的工匠精神

冯焱楠 张黎 姜可

摘要：在“中国制造2025”政策的背景下，制造业领域的“工匠精神”被提到重要位置，如何理解“工匠精神”是帮助制造企业实现转变与发展的迫切需要。本文的目的在于解读德国的“工匠精神”的精益求精、严谨、耐心、专业。从德国现代家具史上的“曲木家具”、“金属家具”的技术、职业、精神、道德、价值层面的对德国现代家具辨析，解读德国“工匠精神”，如期指导着我国现代家具设计行业的发展与转型升级。

关键词：德国 “工精神” 家具设计

引言

最近几年，日本的“马桶圈”被中国游客疯狂抢购、海外代购的新西兰奶粉风靡全国，当“德国制造”被顾客打上了高品质的标签，当“日本生产”被用户冠以安全保障，种种现象背后，蕴含的是中国目前制造业领域中“工匠精神”的严重缺失，“成本低”、“大批量”已经不是制造业主流发展方向。物质文化的高速发展，并没有与精神文化价值同步，甚至一些领域在利益的驱动下丧失了宝贵的“工匠精神”传统。在当今的社会中各行各业都在找寻“工匠精神”，用更加具象的工匠精神创造培养未来的人才。李克强总理在2016年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培育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提到“工匠精神”，首先能想到日本和德国，这两个国家都是将工匠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的代表国家，从其民族历史来讲就讲究严谨。在德国，由于其较晚形成统一的市场，所以直到19世纪传统行会制度才逐渐消失。因此，适应中小企业的家族传承、师徒相授的教育传统，在德国相对较为深厚。因此，在国际竞争体系中德国产品给人留下品质感强、质量优异的印象。德国家具突出在制造上，高品质的代名词更多地会想到德国制造，德国更是欧洲第一家具生产大国，其对中国现代家具设计“工匠精神”的引领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一、何谓工匠精神

所谓“工匠精神”，实质上是指一种工作中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和追求精工精致的精神。据此，“工匠精神”已经不是津津乐道的“学徒制”传说叫作“口传心授”。现今“工匠精神”随着时代变化其内涵也发生转变，这体现在内涵层面、外延层面。“工匠精神”体现在每个人所特有的具体技术上，这不同于一般简单的工作方法和谋生手段；“工匠精神”是一种工作中一丝不苟的职业态度；“工匠精神”是知难而上、锲而不舍的精神；“工匠精神”是衡量立德养身、尊师重教观念的道德素养；“工匠精神”的价值即是技术、职业、精神的结合，从职业中得到满足和自我价值实现。“工匠精神”是一种对待产品专心致志的心态，一心一意完成自己的使命。德国现代家具工业发展至今，“工匠精神”的科学管理也是至关重要的。“工匠精神”在如今的工作和产品上体现得最为充分和明显。

二、德国现代家具设计

德国家具设计的历史悠久，在各个时期形成其独特设计风格。从流行风格上来讲，现代家居有最新的设计含意。俗话说“百年匠心看德国”，传统家具工匠都是手工操作，而现代家具行业从业人员在家具生产的过程中，以机器为主题，工人辅助机器生产。毕德迈尔时期，大机器和标准化生产使得家具成本降低，更加强调结构和功能，主要以简单而平实，拘谨而沉重的特点。至此，十九世纪中期，开启德国现代家具设计的进程。

德国的现代家具设计在战前就有了坚实的基础，逐步由传统制作变成标准化现成制作。1830年，随着托耐特对弯曲木材加工技术的研究开始。德意志制造联盟促进艺术与工业联合和包豪斯机器美学一直影响着德国的现代家具设计。本文从曲木家具、金属家具的代表挖掘德国现代家具设计过程中的“工匠精神”。

（一）曲木家具

欧洲起步最早的现代家具工业在德国，托耐特曲木家具公司于1857年成立，直至今日已经超过一个半世纪。这就是现代家具工业的先驱者——托耐特家具公司。托耐特家具公司在奥地利创立，是世界上第一个现代工业家具公司。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托耐特家族第三代将工厂重建重点集中在德国的法兰克堡。今天，公司总部和制造工厂仍在此，并由托耐特家族的第五代成员领导。托耐特家具历史上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就是14号椅，又名维也纳椅（如图1）。

从技术层面看，托耐特曲木椅（如图1）是革命性的设计由于采用实木弯曲这项当时的新技术，最精巧的部分则是整个椅子仅由6根直径为3厘米的曲木和10个螺釘2个垫圈组成，（如图2），椅子整体分成具有能够独立变形的单元，单元之间通过螺钉相互连接成整体，利用简单、互相作用的方式将这把曲木加工的椅子制成，通过技术的革新，推进木椅的设计，更加方便其运往世界各地，增进技术对工匠们的影响。

从职业层面看，托耐特曲木椅可以拆分存放在—立方米的运输箱内，包括螺丝钉以及36把椅子在内，运往世界各地包括欧洲北美南美亚洲和非洲，可见作者一丝不苟的职业素养，不仅设计椅子本身，还考虑椅子的运输包装。

从精神层面看，迈克尔.托耐特于设计的曲木椅（又名托耐特曲木椅）保持了约150年仍被不断生产，到现在还保持着“标准座椅”的称号，这种创新价值观仍然在斯特几.迭斯的404号作品中体现来（如图3）。这种传承精神不仅是对设计的继承，更是一种历史责任，跟随现代工业技术的进步，传承和钻研的精神缔造出更优秀的“中国制造”。

从道德层面看，托耐特曲木椅不仅是时尚，并有很多模仿者，作为传承的寄托促进今后的进步。宜家公司的奥格拉椅、日本的无印良品与索奈特公司一同复制这把椅子都能看出后世对经典的传承，曲木椅的传承精神是值得学习与思考的。

从价值层面看，“没有什么事物的构思会比这把椅子更优雅、更好，其工艺也不会更精湛，此外，其功能也不会更卓越”勒.柯布西耶称。作为一家有着悠久历史的老牌企业，托耐特公司用自己独有的传统理念很好地沿革下来，又能在传统与创新之间找到合适的契合点，这把椅子的设计进程是从过去看向现在的典型例子，并为沃尔玛斯塔姆、路德维希.密斯·凡德罗和马塞尔布鲁尔的家具设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金属家具

到20世纪初期，德国现代家具有了更坚实的基础。受德国现代设计影响，德国现代家具具有其独特品质。瓦西里椅的设计者是杰出的建筑家、家具设计师马歇.布鲁尔（如图4）。布劳耶不仅在造型上借鉴了托耐特公司的曲木椅与风格派的代表作品“红蓝椅”，这把椅子应用了托耐特公司的标准化设计原则。

从技术层面看，椅子由冷拉电镀钢管和帆布组成，与早期的铸铁摇椅相比，该椅子在最终的设计中，金属组件是用螺丝进行连接，而非焊接的，坐面和靠背都是由细棉帆布材料构成，去掉了厚厚的棉垫，通过技术的层面诠释座椅本身除了用途和必要的结构外，没有表达任何特定的风格。

从职业层面看，布鲁尔设计的瓦西里椅简约，并延续了曲木椅的批量生产'应用更少的材料来降低成本，便于运输。在造型上也纯化为线和面，更加接近构成主义的绘画和雕塑。

从精神层面看，其本身就是也现代主义信条“方块就是上帝”的完美诠释。直线的运用如此突出，这也正是钢管材料视觉感受的特征表现，风格派的惯用手法是交叉的平面构图，暴露在外的构架是结构主义最有代表性的特征。布鲁尔在设计中突破传统思维，勇于尝试，在学习前人的基础上大胆提出新的概念。

从道德层面看，1920年他来到德国，成为包豪斯学校的第一期学生。在椅子设计完成后，尊师重教的布劳耶把该把椅子取名为“瓦西里椅”来纪念他的老师瓦西里·康定斯基。这不仅是对自身的修行，教育承载民族未来，并与社会进步紧密联系。

从价值层面看，瓦西里椅外在表象为材料表达最为极端，它具有很少艺术性，更多逻辑性。瓦西里椅被称为设计的经典决不仅仅是应用钢管这一新材料和自身简约美，更在于对目标人群的使用关怀，以及当时批量化生产的时代诉求，充分体现了包豪斯设计的风格——追求功能实用性和现代简约形式的统一，包豪斯所做产品是为大众提供服务的。尽管，当时用钢管来制作家具仍有争议，但包豪斯首先实现了钢管家具的设想并进行了工业化生产却是没有疑义的。

结语

家具的历史与人类文明的发展史同步，随着科学技术不断进步，使得家具逐步演变成一种蕴含人類文明不断进步的文化脉络。不论是托耐特曲木椅、瓦西里椅，都诠释经典的意义。从技术层面看，每把椅子的加工工艺都是由意想不到变为当时流行的趋势，并且沿用至今；职业层面看，设计师利用自己所学经验让产品充分展现其附加价值；在精神层面看，设计之初想到人文关怀，原有技艺的传承以及创新；从道德层面看，作为学生尊师重教，对技术、材料等都细心钻研；从价值层面看，工匠们对工艺的悉心钻研，对产品的技术、工艺追求卓越，高超的技艺和长期的高度关注，知难而上，锲而不舍，道德上的师徒相授，尊师重教，从其职业之中体现其知行合一的“工匠精神”。“工匠精神”不仅是一种技术上的追求，也是一种热情，一种奉献，“工匠精神”不仅仅融入设计这一环节，且融入生产、经营的环节，实现由“重量”到“重质”的突围并快速地影响着中国家具设计企业发展、转型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