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坞、杨柳青年画吉祥元素在丝织产品中的互融创新应用

倪敏 倪韵婷 张小英

【摘要】中国传统民族文化中的桃花坞、杨柳青年画，历史上并称“南桃北柳”，收录在首批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其中典型的吉祥元素特征风格，既体现出了喜闻乐见的民俗文化，又具有丰富多彩的表现形式，深受国内外人们的喜爱，更对中国美术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在对年画吉祥元素进行整理、研究、分析、归纳形成资源库的过程中，运用南北二派年画吉祥元素的内容题材、形式风格、文化意境等进行二次互融创新设计转化，并产生新的“吉祥寓意”丝织系列产品设计款型，在“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模式下进行市场化推广和生产，以期助推该产业的发展。

【关键词】吉祥元素；传承；互融；创新设计

桃花坞、杨柳青年画吉祥元素取材于中国南北方百姓的传统生活习俗，具有丰富多彩的表现形式，而且刻绘制作相当精美和讲究，其题材样式和吉祥图像影响深远，也深受国内外人们的喜爱。其内容包含了宗教、社会、文化等各个方面，形成既定语义及价值意义上约定俗成的吉祥文化符号，蕴含了南北地域文化中鲜明而丰富的吉祥寓意。它的产生和发展历程，揭示了中国民间吉祥文化元素的审美经验和价值取向，对于后来者无异于留下了丰厚的历史宝藏和多纬度的创作参照体系。通过对桃花坞、杨柳青南北年画吉祥元素的分析研究，以期能够互融出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的特征，从实践上设计出具有“吉祥寓意”风格特征的丝织系列化产品样稿。

一、中华民族传统吉祥寓意图形纹饰

“吉祥”，预示好运之征兆和祥瑞之意。中国的传统吉祥寓意纹饰是中国传统文化高度浓缩的视觉形象代表，它以特有的“借物言志，以物寓情”的手法，寄托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愿望。作为一种表达的设计形式，吉祥寓意图形纹饰是将中国传统元素精髓与图形设计成果相结合的形式，它具有民族个性和时代特色，在民间艺术创作中动植物图案被运用得活灵活现。吉祥寓意纹饰从它的外观特征可以分为：人物纹、动物纹、植物纹、符号纹、综合纹等，含义为“象征寓意、借物比物、传达思想、付諸吉祥”。诸如动物纹样中的蝙蝠、龙凤、麒麟、虎、羊、龟等；植物纹饰中的牡丹、莲花、葫芦、石榴、菊等；人物纹饰中的八仙、寿星、门神、财神、观音等；符号纹样中的如意、盘长、阴阳、万字、方胜等，人类对美好与希望的憧憬，通过各种吉祥寓意纹饰来表达他们对吉祥和幸福的祈盼。在民间，还有很多含有吉祥寓意的纹饰。如：蝙蝠——福在眼前，羊——吉事有祥，鹿——福禄高升，麒麟——麒麟送子，等等。当今，中国传统“吉祥元素”应用到现代丝织设计中去，需要研究其深层次的文化特点，提炼出某种文化的精髓和核心内容，对其进行创作和吸收，才能将中国传统“吉祥元素”潜移默化地融入到作品之中去。

中国传统吉祥文化在外在的思想观念上，有一个特征即强调“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从孔子“仁者爱人”到老庄“道法自然”，即“天人合一”的理论形成过程。外在的自然事物现象与主体内在的情感互相渗透、融合，物我主客观完美合一，这是艺术设计的最高境界。

从内在的精神特征可以分为：第一，理想浪漫。它大大扩展了艺术的自由空间，突破了大自然的束缚，将分散于各方面的美好事物集于一身，比如龙和凤的象征就是人间动物寓意的整合。第二，精气神韵。即气势、精髓、神采气韵自然流动的视觉美感。“神似”大于“形似”的审美观念。第三，委婉含蓄。中国传统吉祥文化的美常常尽在不言中，这充分反映了中国人不喜直露、偏爱含蓄的生活习惯。第四，虚无空灵。虚无空灵是道家思想在中国传统吉祥精神特征中最完美反映。画面注重似与非似之间，给人们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

从古至今，无论从内而外，还是从外至内，人们始终对“天人合一”的美好事物都同样心存向往，并贯通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因而传统吉祥寓意的精神特征，转换成吉祥寓意图形纹饰也非常易于传承，适用于现代设计各领域，更可以将中华民族吉祥观念通过设计的理念和手段来传承和发扬光大。

二、互融应用的现实意义

（一）桃花坞、杨柳青年画吉祥元素的文化风格特点

“南桃北柳”年画中的“画士农工商，妙绘财神菩萨；尽收天下大事，兼图里巷所闻”，和“画中要有戏，百看才不腻；出口要吉利，才能合人意；人品要俊秀，能得人欢喜”，具有一版一色鲜明的南北地方文化风格特点，其造型夸张，线条流畅，构图丰满，色彩鲜艳不失清雅，富有装饰性和朴实感。其内容取材广泛，有民间传说、山水、人物、花鸟还有戏文故事及装饰图案等，尺幅规格有门画、中堂、条幅、斗方等品种。明末清初作品《福字图》（图1）为桃花坞年画代表作品，尺寸为9.1cm×5.1cm。图中一个红色大福字寓意洪福，福字框架内容围绕梅竹石岁寒三友、刘海戏金蟾、天宫赐福、麒麟、财神、状元和合二仙的故事进行了叙述，牡丹花卉衬底，喻意着富荣华贵。清代杨柳青年画代表作品《攀桂喜乘龙》（图2），尺寸为98cm×46cm。为了迎合喜庆的节日气氛，一群体态丰腴的童趣娃娃，有的攀爬在桂花树上手端竹笙；有的骑乘在龙背祥云上；有的手持如意鲤鱼器物，中间再配以手持吉祥物和欢快喜悦的两个童娃娃，构成一幅生机勃勃、祈福迎祥的喜庆景象，有着望子成龙、儿孙满堂、荣华富贵的吉祥寓意。

（二）吉祥元素互融性的现实意义

历史的发展过程证明，吉祥元素不仅是彼此相生、相互联系的，而且是有生命的，它们从内容、风格和形式上都传承了中华文明的传统思想，即讲究人与自然、人与动植物吉祥寓意的图案表达，这是一种“天人合一”设计思想的体现。随着社会进步，人们在生活和艺术实践过程中，由于设计思维的不断演化与转变，在一定程度上促进、调节、影响着丝织产品审美价值的拓展和提升，体现在历代各民族纺织图案风格和审美情趣的各个方面，传统纺织吉祥图案的设计在不断变革，但始终遵循着从“起因—发展—融合—发展”的良性循环规律。丝织图案吉祥元素是一门艺术，在纺织图案的历史演变过程中，各朝代民族阶层的风俗信仰、礼仪习惯、文化思想等多方面的不同，形成了历代丝织图案鲜明而不同的时代风格烙印，所谓“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不同民族在地域和思想上的差异和多样化，造就了丝织吉祥图案不同的风格特征，随着各时代商品流通的多样和广泛性以及互融影响，促进了纺织吉祥元素多元化的趋势，但是相互借鉴、包容、传承、融合发展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三、吉祥元素二次移情设计构建

（一）风格特征和生动形象的意象借鉴

桃花坞、杨柳青年画吉祥元素吸收了中国民间传统绘画中的精华，形成了鲜明活泼、喜气吉祥、形象丰满、装饰夸张、富有感情的风格特征。色彩上使用姜序堂的国画颜料，经久不褪，饱和度轻透，层次丰富，花青居多，画面明净和沉稳。到了同治光绪年间，开始显得浓重和杂糅，后又借鉴传统用色方式结合西方的绘画技法，颜色要求是“白纯净，红粉艳，绿娇嫩，粉青绿，人品细”的色彩骨架子。现代色彩应吸收二版传统中的优秀元素，采用数码技术来确立色彩的明度、纯度、色相之间和产品之间的关系，确立“吉祥寓意”新丝织系列产品的色彩应用特征。在形象图形上，受到了中国传统绘画风格和西方透视、立体、明暗关系的技法影响，被称为“中西合璧，雅俗共赏”的产物。在风俗、人文、历史等因素中，体现了文人雅意的特征，其画作中具有浓重的院体画、文人画、界风俗画的特点，但是都来源于生活中的吉祥寓意。现代吉祥元素的二维形象需要笔法细腻和情态故事情节更加生动地提炼融合设计，才能应用在丝织产品之中去。

（二）内容题材形式和文化意境的提炼

在内容题材上与社会百姓生活息息相关，从世俗民风中包含了“福寿禄喜”等寓意祈福，讴歌传统美德，表达了百姓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新“吉祥寓意”丝织产品的内容题材形式，应该从中国民间传统内容情节和审美风格特征以及南北方不同的生活习俗来进行提炼和借鉴。在“福寿禄喜”等几项重点的吉祥寓意观念进行探源，认识传统儒、道教等思想，结合文化、宗教、政治和社会的关系，以认识论为视角，构建并确立桃花坞、杨柳青年画吉祥元素寓意的艺术价值及文化内涵。坚持“从传统中来，回到传统中去”的思路和原则，采用市场法的原理来定位桃花坞、杨柳青年画吉祥元素经过互融创新后，产生崭新的“吉祥寓意”丝织系列产品，让人们可以从中感受到经过提炼和互融设计后，所显现出来地域文化中丰富的文化意蕴和审美价值。

（三）风格特征的提炼表现以及采用现代创意设计手段进行互融再设计

以祈福迎祥、驱凶避邪、时事风俗、戏曲故事等为题材的表达形式来展开提炼互融表现。同时从山水风景画、装饰图案画、门神和灶神画、仕女画、农事画、童趣画、历史故事画和神州传说画等种类的表达形式来借鉴补充。通过对桃花坞、杨柳青年画南北二派木刻年画中，选取具有典型代表的形象和雅俗共赏的吉祥元素，运用Photoshop、CorelDRAW、Illustrator等现代二维平面电脑辅助设计软件，完成新丝织产品中的二次创意转化、提炼、互融再设计的过程，保留其二派年画吉祥寓意的传统神韵和中华民族丰富的艺术文化内涵，融合当今百姓群体的审美情趣和生活习俗，以喜闻乐见的融合创新设计形式加以应用，形成整合、创新、互融的整体转化形式，目的是开发出具有时代民族文化特征，清新雅意的“吉祥寓意”丝织系列产品设计，续写生生不息地互融发展局面。

四、新“吉祥寓意”丝织产品互融设计应用案例

（一）产品互融设计应用的适合范围（见表1）

（二）对“福禄寿喜”吉祥元素的互融、提炼、展开形式设计

二次转换设计的具体实施角度，选择“福禄寿喜”为内容，提取其年画吉祥元素，创新性地根据阴阳五行、传统色彩寓意，确定其丝织系列产品的四种基色。如图3所示，“福”是人人向往与希冀的，此为吉祥中心，基色定为赭土色，颜色模式（CMYK： C21 M86 Y76 K27）。“土”代表大地，五行为中，厚德载物，风调雨顺，四季平安，祈福纳祥之意，寓意着“为人敦厚，福自来”。“禄”，素有紫袍加身，意味着六畜兴旺、事业昌盛，古时有功名利禄之意。《论语》中“人有命有禄，命者富贵贫贱也，禄者盛衰兴废也”。基色采用紫色调，颜色模式（CMYK： C26 M97 Y42 K27）。“寿”，寿比南山，寿如青松，有阳光才能郁郁葱葱，人的阳光最根本与心胸相关，心如大海，心如蓝天，只有心胸开阔了，有包容大度之心，人体自会产生阳光，阳气充足，自然长寿。采取蓝色调，颜色模式（CMYK： C42 M98 Y14 K0）。“喜”，传承基色中国红的传统，喜庆临门、子孙绵延意蕴，颜色模式（CMYK： C0 M100 Y100 K10）。

图4所示的“福”字长条形状围巾设计，材料为印花绸缎类面料，尺寸为65cm×190cm。《千字文》中“福缘善庆”一语，喜慶能引来福。把桃花坞年画中的“福”字，经过色彩调整，在构图中上下错位设计，在围巾上下设置对称的古体“福”字，一条围巾合起来，戴在脖子上，聚合成双“福”字。中间线面流动结合体为祥云和如意造型的桃符，整体以“福”古体字大小不同分布成星星点缀其中。上下“福”字框架内容围绕梅竹石岁寒三友、刘海戏金蟾、天宫赐福、麒麟、财神、状元、和合二仙的故事进行叙述。牡丹花卉衬底，象征着富荣华贵。适合中年人使用。图5所示的“禄”字长条形状围巾设计，材料为印花绸缎类面料，尺寸为65cm×180cm。借鉴桃花坞年画清代作品《天宫赐福》《人间状元郎》《天宫赐福》中的福星、禄星、寿星，象征“三星在户”意思。多福、多寿、喜庆临门，搭配人间状元郎，与人间读书连中状元的情景进行了相互映衬，以求禄福同庆，贺福喜庆一屏条的寓意。同时采用隶书“禄”字拆分为二，在构图中左右上下错位设计，围在脖子上，聚合成双“禄”字，圆点是祥气升腾之意。此设计适合青年人使用。图6所示的“寿”字正方形状披肩设计，材料为印花重磅的斜纹绸面料，尺寸为90cm×90cm。采用篆书和隶书体组合成整圆形状，用“寿”字圆围合成中华传统的回纹外形，有自然长寿之寓意。中间采用桃花坞年画原图《寿字八仙》中“福如东山、寿比南山”的老寿星、八仙、西王母、寿桃、石松、仙鹤等，还绘有仙山

琼阁、寿山青松、祥气仙鹤同寿，象征了长寿之意。适合老年人使用。图7所示的“喜”字长条形状围巾设计，材料为印花绸缎类面料，尺寸为65cm×200cm。采用行书“喜”字作为整条围巾的主题，围绕心心相印之意，把“喜”字外形造型线延伸至上下幅面，使得线条形状又含有祥云寓意，活跃了构图的气韵氛围。取吉祥喜气、喜庆临门、子孙绵延意蕴。借鉴《一团和气》《富贵长春》《连生贵子》的桃花坞年画传统佳作。丝巾上部绘以手执“和气吉祥”字卷又配戴“长命富贵”银锁的童子，下部以同房花烛夜、鸳鸯戏水、喜结同心以及连生贵子的欢乐情景来装饰。突显出永结同心、双喜临门、喜鹊闹梅的表现形式，展示了人们对美好、喜气、吉祥生活的祈求。适合青年人婚庆场合使用。

（三）年画吉祥娃娃的喜气活力与现代审美元素相组合设计

娃娃是二版年畫中最重要的表现题材，童趣娃娃年画的吉祥寓意与中国繁衍观念以及佛教文化紧密相连，是最具有中国传统民族理想和世俗崇拜精神的表现形式。成果具体应用在室内家居床上用品丝绸印花面料四件套上。图8所示的枕套，尺寸为85cm×18cm。吹笙的童趣娃娃胸前带有一串百家锁，配以莲花、莲蓬等组合，象征着家族子孙繁荣昌盛，左右以“平安富贵、莲生贵子”的设计文字，把莲与蓬赋予桃符文化加深渲染。图9所示的床罩，尺寸为200cm×200cm。选用一群生龙活虎、活泼可爱、神采奕奕、体态丰腴的童趣娃娃，手持各种吉祥器物，神态亲昵，欢乐游玩于各种游戏活动中。画面鲜活、讨喜，回纹和中间的“福”字映衬于其中。图10所示的被套，尺寸为200cm×200cm。采用7幅年画构成一组故事连贯的场景图。以中心展开式，线条呈放射状的构图形式，前后画面层次错落有致，视点以位居画面中间的《同房花烛夜》做主景，其余四幅高低错落左右推移排列，有的童趣娃娃手端竹笙，胸带长命锁，身穿“五毒”纹样的肚兜，绣以鲤鱼跳龙门纹样，期望娃娃长大后能荣光耀祖，有的手持如意花灯草和竹笙，有的聚焦读书，望子成龙，景象中配以牡丹花，象征着荣华富贵、年年有余、儿孙满堂之意。表面用现代几何抽象的圆点连贯成祥气点缀融合其中。图11所示的床单，尺寸为200cm×200cm。采用放射状的构图形式，形成系列化设计。为了迎合喜庆的节日的气氛，娃娃以传统民族的姿势高举着莲花，一对对娃娃手捧花瓶，伴随着器物和花草，拎着一篮篮的莲花，手持如意骑在龙背上，手端竹笙和竹笛。娃娃们个个形象饱满富态，圆润柔美的面部，弯弯的眉眼，白嫩的皮肤，甜蜜娇俏的樱桃小嘴神采奕奕，个个显得鲜活和亲切可爱。适合儿童房间床上用品使用。

（四）年画吉祥元素象征化和新特征的祥意设计

十二生肖是自然生灵与文化相结合的生肖动物印象。图12所示的《十二生肖织绣产品设计》，尺寸为18cm×23cm×12。创意设计来源于桃花坞年画《华英生肖月份牌》《鸡王镇宅》等作品中的灵感寓意，每一件生肖为织绣、刺绣系列文创旅游产品。以十二生肖图形造型为基础，采用鲜明的桃花坞、杨柳青年画风格和色彩元素，吸收了传统形象中“吉祥寓意”元素并融入了现代设计，运用了拟人化、象征性、幽默性特征形象的表现手法，强化其新十二生肖体态造型丰腴、装饰性强的年画风格特点，重构出具有卡通动漫又似年画风格般的天真可爱、充满喜庆和乐趣的个性造型形态，使其包含了隐喻的祥意，其特征在新时代环境中传递了新的语义。

结语

通过以上三个不同系列的案例实践证明，虽然互融创新的设计形式多种多样，选择去表现的角度也非常之多，但是如何借鉴时贤、梳理传统、兼总条贯、揽其精微、恰如其分、兼容并蓄地去承载和发展，才是中华民间吉祥寓意真正的思想精华和价值提升。通过提取其意境的精髓艺术，合理地采用现代设计理念和手段，寄寓凝结融合应用在“吉祥寓意”丝织产品和其它文创类创意产品之中去，使其独特的民俗性、功用性和实用性转换成新的宽泛载体，以活化的形态表现出来，将吉祥寓意的内涵和喜气文化，注入当代人们的生活情愫，连接中华博大精深的审美思想和理念的时代脉动，让我国民间“非遗”年画中的吉祥元素文化保持其最佳的生命力和互相交融的发展态势，淬砺致臻，鉴往昭来，折射出新时期雅俗旨趣嬗变和持久而新鲜的艺术美妙。

注释：

*基金项目：苏州市社科规划课题（应用对策类）（Y2017YB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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