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子上行走

江苏◎张海霞

逗留的风，随斑驳的黑爬上夜的云影。甩出脊背里的月光，吮吸甜露。

行走叶子上的经脉，咳出诗行的泪花，容颜的骨节与溅起的马蹄并行。泛滥的凋红，在诗情里寻找画意的苦涩，抱着流离的锈迹、墙角的犁，哭泣。

诗句的结尾安置底页，眸中的雁鸣，撑起倒退的光晕。涉水而来的雾气穿透牙缝，灶膛里的火，借柔点燃薄。

沉默的我，哑然一笑昔日春，离冬仅几步之遥，低垂的语言，把安逼进静，尘世里的流云，以谄媚的表情叶子上行走，流露出的絮语弯曲里画上符号，拓印的浅蹭过惊雷的宽。

来去之间

爱着的人与被爱的人交杯换盏，猫在后院追赶毛线球。

野菊推开亭湖的天窗，一朵云掉了下来，我刚巧捡起一块石头。倒立的草尖呼唤，竹林杂乱。豢养的诗句触摸释放，从黎明直奔黄昏，横在村口水面上的夕阳，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冷战。

一只水鸟俯冲掠过水面，如同蜻蜓点水，水波扩散。平视的目光，从花山的上空移至对岸的峭壁。一个消逝，来回翻滚。天空压着花山，远方回光返照，南方的水城，流淌在北方的平原。

一个白大褂的女人，悲戚满怀绕过田头，又绕回来。耳环叮当，明晃晃的白头巾磕在地面上吸收灰烬，塑造黑皱褶，一盏灯亮起。

风穿透月光的吻痕，落在我掌心的苦笑返回。

穿越时光的墙

细枝，落在节末上。红色的预言与遗世的冬，攀谈。

平躺在屋后的青瓷片，扯进凹凸的蓝。

踮脚的星辰，抚摸玫瑰之色里的一缕白。盛开的棉花糖，拨弄云朵的额际。眼神的缺口捏下壁花，手心里的薄雾，穿越时光的墙，刺破萧瑟。

亮的远握着近的冷，向外蔓延，隧道回旋。插在落叶静脉里扭动的诗行，捧着咳嗽的姿势，花样的影蜷缩，千万个碎银，举杯。

笑容里的海市，穿越时光的墙，蜃楼削减归属的欲望，石块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