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邹城市古路口中学/邱 枫
沉叠的骨头间突然又流出了明亮亮的水,美好的春天就这样走来了。
暖暖的风吹拂着无数个裸露的新鲜的不为人知的名字。
大路上,一位蹒跚的行走者又支起了泛活的身躯。
春天的血液跳动,但她又是古老的,古老的唇幽谧。
柔美的三月的果园中,枯旧的枝头,雪花正悄然绽放。
暖暖的风把淡淡的香气带到这里:
山谷间,一座荒芜的坟茔突然又慢慢地返青了。
黑暗弥漫,一座屋子进入了寂静。某个圆润的轻轻悄悄的骨粒,多么真实。
一尾鱼在玻璃水缸中游来游去。
她在想象中,像一粒火在闪烁。
某只手把她从群体中隔开,她有着现实的孤独性,几颗吐出的水泡,在燃烧,然后又转瞬熄灭掉了。
深秋的外面,事物总是向下的,唯有她还在一截平面上,游过来游过去,像一枚不断漂移的词语。
放进冰箱后,降温的速度也很重要。如果冰箱里东西太满,制冷效果不足,或者菜太大份,放很久都难以降温,也会带来安全隐患。
太阳落下,最后一只鸽子飞走了。
远处有灯火的地方,一个村庄连着一个村庄。
水边的枯藤还举着曾经的虚拟的光芒,但不再流出声响来。
小路上,一个落寞的行人隐去了,他牵着的一匹马隐去了。
没有什么能让人想象出言语、温暖和依靠。那些岁月里的帛早已是腐朽的了。
每一个缝隙里,唇都是寂静的。
乳白色的月光从阳台上漫过来,一把木头椅子正坐在她的笼罩里。
午夜,一些灰尘散落下来增添一把椅子的沉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上面。
他轻轻地咳嗽,清晰,如雪花飘落。
墙上的钟也一直在走,当月光转过了窗户,一只只灰鸽子飞到这里,那个老者就站起了身,就慢慢地走开了。
你有一万种可能,与她相遇,树林里的泛在树叶上的荣光。
你有一万种可能,与她相遇,春风里的手指间,流来又流走的水流。
你有一万种可能,与她相遇,茫茫人海里,飘然而至的一张清丽的面容。
春天了,不用祈祷花朵、鸽子和钟声,一切都是被祝福了的。
又一年的杏花绽放,牛走下山坡,牧童跟后,婉转的雨早已把杏花染红。
多少年了,那座酒家的旗风还在飘动,只是那个问路人走远了,那个牧童也陷入了岁月的深处。
千载一瞬的午夜,一个句子被留了下来,“牧童遥指杏花村”,还挂在现实的枯灯上,仿若一粒飞虫的嗡嗡之声,把我的隐隐幽思轻轻触动。
灰瓦屋顶上,一只,两只,更多只鸽子,她们汩汩地鸣叫,弱弱地飞动,许多的词语从瓦缝里落下来,不断地落下来,落在桌子上,落在桌子上青黄色的书页中,我们的主人还在黯淡的灯光下,正用手聚拢着她们灰色的、短暂的一生,以及岁月里沉痛的流殇。
井栏和轱辘,美人打水时,曾把清幽的面容贴在了它的上面。
一面青绿的铜镜。
一口深深的古井。
四壁布满柔滑的青苔,流动的水珠不断地滑下,美人也早已走掉了,一口岁月里的深深的古井,依旧传来滴落的响声。
井沿之外,更迭的年代已无从考证。
那个孩童也已步入了耄耋之年,还在一座房子里守着,一口岁月里让人怀恋的深深的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