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意
(1)
父亲是木匠,在锯一块木头
越锯越疼,越锯越小
最后那些锯末放到火里一烧
再也没有人能暖透我
我捡到一块当年掉落的木片
工工整整的写上名字
脱框的露水一打
堂前的蜘蛛,便抽出长长的丝
(2)
土房,在村子的最后面老去
瘦骨嶙峋,唯有唤儿的叫声
针脚样细密,酥过四月的村庄
尽管日子干瘪,喂不饱酸涩
一个惯用春风的女人
挖野菜养猪,煮糊,挣工分
总能在发芽的日子
填满各种欲望的胃
生长是一个拉拉扯扯的过程
梨花开过耄耋
或期颐,仍无法改变
村庄对一个人的伤害
底片拼接老屋的荣耀
一个灵魂守落斑驳
让人时不时用泪花,喊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