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直播中的“看与被看”
——一场“想象”的“狂欢”

2018-11-14 18:29/
长江丛刊 2018年28期
关键词:都市人后现代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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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艺术基于科技与艺术的结合悄无声息对我们所在的生活形成新的包围圈,以其形态与表现的可见性强烈地预示着时代的变迁,网络直播通过主播与观众这两种对应,凭借一个技术平台将两个独立时空同时化,主播通过技术手段传递其所想,观众通过打赏、弹幕等形式与主播产生互动,主播与观众的能指话语是否有其针对?看与被看的其背后的符号意义又指向哪里?网络直播这一特殊文化兴起方式是否会成为一场“想象的狂欢”,这些种种都成为本文探索的关键问题。

一、时空共享的观看之道

戴维·哈维称现在为时空压缩的当下。时空压缩使不同艺术风格在短时间内几乎同时出现,深刻改变着我们的世界。正如詹姆逊所言,历史性在衰退,以积极的方式体验历史的生动的可能性在衰退,我们的文化逐渐受“空间与时间逻辑”支配。网络直播正是这一逻辑的产物,我们天生热爱“观看”。《后现代的状况》指出当代文化从现代性向后现代性的过度,生产方式的改变,资本积累的变迁,进而影响时空的体验,网络直播符合了“时空压缩”、“拼贴社会”的种种痕迹。狭窄的空间内仅需技术支持即可以开展直播,一部小巧的电子设备就可将远隔万里的对象归置在同一限定场所内,进而完成关于直播的种种幻想,其所表现的内容和受众也突破原有的时空范围进行信息共享。时空变为了极为重要的概念,正如我们将看到的,日常生活实践可能并且确实被变成了对合理地有序化的受到控制的时间与空间的“总体化”。网络直播通过对空间和时间的象征性有序化,为通过我们得知我们在社会中是谁或者是什么而进行体验提供一个框架,从而进行一种“集体实践”。网络直播是否以迷狂的方式充斥当下社会,大众意义下的网络直播是一种普适性狂欢,还只是关于个体的狂欢?

当代通讯已经使“平常的空间和时间的边界崩溃了”,这种空间让消费又有了一套新的符号体系来运转。在以场所、功能和社会利益为基础的城市社会中,网络直播完美的符合了所有条件,并尝试将部分需求扩展为整体需求,而这个扩展的阶段,是带有强烈的非自觉意识的。网络直播在时空实践中成为一种“话语”的建构,同时发现一种新的可能。因天然距离感的削减,技术的便捷也同时让大众由观赏艺术品的客体转变为富有创造艺术作品的主体的可能性。然而绝大多数的“观看”无疑都是浅薄而表面的,因为种种视觉成见和审美习气的存在,我们的视觉受到了种种遮蔽和囚禁,囿于固有形象而无法真正地去“观看”。我们需保持一种积极的态度看待这种时代的转换,警示后人“观众的崇拜同时也促使了大众的堕落心态”这种可能性被资本扭转成真。

二、私人空间的“小我”叙述

网络直播呈现给我们的,是关于日常生活的美学话语。网络直播空间的增长,一定是更多私人领域的活动在填充。拥有自己的空间,有着宽敞的陈列沙发全套,也不意味着会高朋满座。网络直播为向内缩的个体提供了平台,但都带有沉溺于自我美化的想象。过度内缩的表现,裹挟着都市人在“大时代”感受到的无力感与迷茫感,不得不选择退回到私人空间里从而进行一种“小我”叙述。或者理解为,后现代文化中都市人拥有的只是属于自己私人领域的,关于自我的叙事。元叙事的被打破,让这个社会更像是一块一块被拼贴而成,对公共领域的漠视,也就意味着都市人在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无视当代社会存在的真实生存面貌,依旧活在“小我”的空间叙事里。

网络直播中,一切现实都被吸入编码和仿真的超现实之中,象征、模块生成了我们通过传媒看到的世界,给我们提供了但无法接近真实世界的入口。作为视觉艺术的网络带有后现代文化力量的崛起,直播语境的火热,直播市场的异军突起都在印证这一事实,在这热闹的现状背后,也是资本主义新一轮的意识形态控制就是通过符号创造和文化渲染来实现。作为像我们这样的都市生存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拥挤,但是彼此又是很疏远,很模糊。在我们自身的精神里面,在自身精神或者艺术表达里面,也许我们会很想去表达一个更为概念一点或者更为向往一点的所谓精神,网络直播提供了这样一个契机,但在某种文化力量得到某种新回应的同时,其背后的意义更值得关注,以一种积极、警惕的视角去发现弊病并自我克服,才不失为一种更加自觉更加上进的文化态度。人们深刻卷入网络直播所产生的感知与交流的狂欢,理性的原则与分割面临着挑战。我们应该警惕把所有的功能都废止在时空压缩的维度,所有的事件、空间、记忆都废止为信息的单一维度,这不是解放和自由,反而是丧失了自我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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