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两
导读:
沈锁锁救起身份不明的黑衣青年,将他抬去月老祠,请来大夫诊治。沈锁锁擦去男子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张清雅俊秀的面庞。她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我没救错人。待看到男子腰间的玉佩,她脸色郑重起来……
沈锁锁嘻嘻一笑:“是我的一位贵客。”接过方子道:“姚大夫,帮我在这背面写上三十两。”
姚大夫愣了愣:“什么?”
“在背后写,药材三十两一服。”
“不是不是!”沈锁锁看着大夫,乐了,“总之你写上就对了,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纵然再不明白,大夫也不好说什么,依言写好。沈锁锁笑眯眯地收了,请大夫到前厅喝茶,付了诊金,大夫照例客气一番,半推半就地收下了。说话间已近中午,雨也小了不少,沈锁锁同大夫一起出了门,抓了药回来。
黄妈已经按照沈锁锁的吩咐,给男子换上了干净衣裳和被褥。程佳瑶在一旁帮忙——她原本只肯铺床,哪知一见床上这名男子竟然清俊异常,当下心花怒放,还把血衣抱到井边洗了。沈锁锁一拿了药回来,她又抢着去煎药。
黄妈看着春心已动的少女,又看看沈锁锁,道:“她五两银子花得值。这么一个标致后生……”
“黄妈莫要乱说话。”沈锁锁开口道,脸上有一种狡黠神情,“他可不一定是她的。”
黄妈一惊,随后又一喜:“莫非你打算留给自己?”
“我可没打算嫁人。”沈锁锁白了她一眼,道,“明天你去买几斤茶叶来,酥饼、蜜饯、瓜子也多买些。”
“这些东西已经有了!为着今天月老过寿,我前天就买了。”
“九天”吃饭前向神明感恩、始终强调阵头基本功、强制传承者学习传统阵头的基本范型,这些都是传统体育自我管理的表现。学界认为任何范型一旦形成传统,也就成为绝大多数人约定俗成的做法,大家都会遵从的。这些现存的传统是一种长期沉淀的范型,个人要改变本来就既定的东西极其困难。本尼迪克特(Ruth Benedict)认为:“自出生就受到风俗的熏染,长大后参加了文化创造活动,文化的习惯就是他的习惯,文化的信仰就是他的信仰”[10]。
“我知道。可是你买的那些恐怕不够。”
“不够?”一贯节省的黄妈吓一跳,“我说十六小姐呀,你可是最省的一个人哪!”
“总之,听我的就是了。”沈锁锁志得意满,交代这一句就进屋去,掀帘子的时候,回过头来,道,“还有,莫要再叫我‘十六小姐’,只叫‘小姐’就好。”
午饭时候,程佳瑶脸上一直带着喜色,眼波欲滴,好几次张口欲言,又被脸上的红晕堵回去。
见惯了男女相悦之事的沈锁锁如何不知她的心事,当下笑道:“瑶妹妹,可是……嗯?”
一个“嗯”字,拖得悠长。程佳瑶的脸更红了,半天,才红着脸道:“沈姑娘,我想……我想……我想……”
沈锁锁笑吟吟地问:“你想把你的红线绑在他手上?”
程佳瑶的脸已经红得像只熟透的桃子,只有点头的力气了。
“相思筑里的规矩,瑶妹妹你第一个见着他,当然可以先挑。”沈锁锁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喜上眉梢,顿了顿,道,“只是, 眼下他神志不清。不说家世底细,我们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他是给人追杀到这里的,又不是上门来光顾我生意的人……这个,就算我厚着脸皮跟他提,也要等他醒了再说,是不是?”
这番话在情在理,说一句,程佳瑶就点一点头,待说完,程佳瑶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要麻烦沈姑娘,在他醒来之前,莫要……莫要把他说给别人……”
沈锁锁一副了然的模样,微笑道:“妹妹的心意我知道。你为他洗衣煎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这样的深情,哪个男人不动心?你放心,除非他自己要求,不然我绝对不说给第二个人。”
夜里沈锁锁在灯下赶朱家小姐的绣活,绣了半天头昏眼花,正打算伸个懒腰,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程佳瑶一脸通红地跑了进来:“他……他……他醒了!”
“这就醒了?”沈锁锁有些意外,大夫说最快也要到明后天呢。
程佳瑶一直在病床边守着,一见他慢慢睁开眼却慌得没了主意,毕竟已经入夜,她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传出去也有损名节,因此连忙跑出来唤沈锁锁。
沈锁锁进了厢房,一看床上只剩被褥,哪里有人?
她忍不住“咦”了一声,刹那间背后似乎有响动,待要回头,脖子却忽然被人扼住,一声惊呼还没到嗓子眼便被捂住了嘴,身后的人低低地问道:“这是哪里?”
沈锁锁已然明白身后是谁了,悬着的心便放下来,脸上甚至还有笑容,她眨眨眼睛,示意他松开手。
他似乎有一丝犹豫,手飞快地扣住她的脉门,一探之下,有丝意外:“你不会武功?”
“是啊!我不会武功,连鸡都没有杀过呢。所以你放心好了。”她笑眯眯地道,“还有啊,你才受了伤,大夫说这几天最好连床都不要下,不然伤筋动骨,落下什么毛病可就难说了。”
脖子上的手也慢慢松开了,男子身子一软,几乎要倒下,沈锁锁连忙把他扶到床上。昏黄的灯光下,男子长了一双温润柔和的眸子,里面清清朗朗,似乎有天光云影,这样的目光落在身上,真是一件极舒服的事情。
“对不住,刚才吓着姑娘了。”
他的声音同样柔和悦耳。
“没事,我不怕。”她笑着端了把椅子坐下,道, “早就听说楚公子是出了名的再生宋玉,隔世潘安,不仅相貌出众,最难得的是谦谦君子,温文如玉,虽然有一身武功,却从不曾伤人性命。”
他的脸色登时又白了:“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