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蕊
其诗如笔名,清幽,灵动,梦幻。
所谓诗意,就是“篇终接混茫”,含无尽之意于言外。先入为主的写作,观念也好,意识形态也好,情感也好,想象也好,那个“先入为主”会使语言空转、打滑,会限制你进入现场,限制那些写作中可以自由生发的诗意。
——朱彩梅
雨水贴着窗户行走
带来嗅觉的盛宴
柏拉图与最大的麦穗
风里,梵高的向日葵
唐古拉山里的玛尼堆
高原上劳作的女人
被城市浸染的各地乡音
悬挂的指路牌
不同颜色的购物场所
盛放在高脚杯里的空寂
最后抵达岸边的渔船
从不开门的十九层住户
一堆堆符号被空气解压
打开灯,以上种种迅速逃离
只看见它们留下黑色的脚印
我用黑色的嘴巴
黑色的眼睛
黑色的耳朵
黑色的手指
关了黑色的灯
我有一个蓝色的窗户
通过它能听见蚂蚁在虔诚地诵经
夜晚,我与花草平分月色
黑色的眼睛藏在帘子后面
我很少惊动它
直到与孤独签下投降书
交出武器,是刚温好的高粱酒
房间里留出恰到好处的空白
像言语间省略的部分
反复地冲突与和解
所有的结局都被收走
无非是想要活得更纯粹一些
可是,人啊
总会有第101次地挂念
原因可有可无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种满春风与桃花
十里外,提灯的老人暖着草籽
半夜,起风
窗帘悄悄地飘出去
只剩下窗户安静地陪着我
我想,帘子一定见过
一种隐秘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