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三省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的实证研究

牟 健 周振国

(长春理工大学 军体部，吉林 长春 130022)

2016年10月，国务院在颁布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中提出，积极培育冰雪产业，打造具有区域特色的健身休闲示范区、健身休闲产业带[1]。东北地区具有天然的冰雪资源和冰雪运动基础，是我国最早开展滑雪运动的地区，尤其是随着体育产业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加之2020北京冬奥会的成功申办，东北地区滑雪产业得到蓬勃发展，截至2017年底，东北地区滑雪场数量达到195个[3]。本文以东北三省地区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为研究对象，通过构建东北地区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运用均方差赋权法和线性加权法测度东北三省的体育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进行实证分析，以此为东北地区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提供实施策略。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文以东北三省滑雪产业的可持续发展为研究对象。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献资料法

根据研究需要本文以“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为并列关键词在中国知网进行检索，分类和筛选与本文相关的文献21篇，通过整理、分析和归纳为本文研究提供研究思路和方法。

1.2.2 数据采集法

本文使用的基础数据主要来源于2016年《吉林省统计年鉴》《黑龙江省统计年鉴》《辽宁省统计年鉴》以及《中国滑雪产业发展报告(2016)》《2017年中国滑雪产业白皮书》等。

1.2.3 层次分析法

目前，关于滑雪可持续发展测度问题研究成果较少，大多应用层次分析法(AHP)确定权重及线性加权法，主观性较强，不利于现实问题的客观性分析。因此，本研究采用均方差赋权法和线性加权法测度东北三省的体育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

1.2.4 耦合协调评价法

耦合(Coupling)的提出源自物理学领域，是指两个及两个以上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相互促进的系统通过特定的途径联系在一起并产生特定的现象[8]。为了客观评判体育滑雪产业经济、社会、资源环境与科技创新之间的内在协调性，本研究借鉴上述概念及其评价模型，进而基于耦合度视域衡量4个子系统间的内在协调关系。

2 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指标的构建

2.1 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基本理论

按照经济学规律来看，冰雪资源的拥有没有经济成本，完全是自然界对该自然地域的馈赠，而滑雪资源是经济开发后可充分利用的经济资源[5]。如何提升滑雪资源的丰沛度，提升产业结构的多样性、关联性、链条性，加强其可进入性投资与扶持，进而弱化其限制类自然基础因素，滑雪产业的社会可持续性是其发展的保障基础。其快速发展必须依靠广大民众的积极参与，政府行为及政策的大力扶持，全民滑雪文化的认识提升，就业群体及企业家人群的形成与壮大，城、乡经济社会的融合与互动。因此，社会可持续的意义深远，滑雪产业的资源环境的可持续性是其未来发展的战略着眼点。理论上滑雪产业应是能够实现资源保护的产业，但实际发展过程中为了追求眼前利益、盲目开发，不但没有保护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反而造成滑雪资源的浪费，环境污染等问题[6]。

根据体育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内涵，针对东北三省自身特点与发展能力，建立能够表征区域体育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为了能全面反映东北三省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的水平，首先，通过查阅相关文献了解有关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的评价指标，咨询相关专家初步确定东北三省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的31个评价指标；其次，将31个评价指标制作成调查问卷，并征求了10名滑雪产业领域的专家和学者的意见，选取同意人数在8人以上的指标作为评价东北三省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的指标，选择指标数量为23个；然后，为了使评价指标更加趋于科学和稳定，对选择的23个指标进行李克特7级评分，最终确定23个评价指标都在6分及以上，分别是滑雪场数量(个)、滑雪产业收入(亿元)、滑雪人数(万人次)、滑雪场周边星级饭店(家)、滑雪设备制造企业数量(个)、滑雪产业固定资产水平(专家打分)、滑雪对地方财政贡献能力(专家打分)、滑雪产业就业人数(万人)、滑雪节庆次数(次)、滑雪指导员人数(人)、注册滑雪俱乐部数量(家)、滑雪平均消费水平(元)、滑雪运动项目注册远动员数量(人)、中等以上滑雪场数量(家)、雪期最长天数(天)、雪期最大温差(度)、滑雪场固体废弃物排放量(吨)、滑雪场地平均森林覆盖率(%)、滑雪场专业技术人员(人)、滑雪产业R&D投入水平(专家打分)、5S级滑雪场个数(个)、滑雪场综合硬件技术水平(专家打分)、滑雪产业多样性水平(专家打分)。

将23个指标的数据带入SPSS17.0社会统计学软件，进行因子分析按照经济可持续发展、社会可持续发展、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科技创新可持续发展四个主因子进行聚类，构建了东三省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指标体系的第一层是目标层，为东北三省体育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综合指数；第二层是准则层，包括体育滑雪产业经济可持续发展水平、社会可持续发展水平、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水平、科技创新可持续发展水平；第三层是指标层，包含23项基础指标，从而构成由3个层级所组成的指标体系。

2.2 经济可持续发展

经济可持续性主要体现了地区体育滑雪产业的总体发展水平，资源利用效率及对地区经济发展的贡献程度。鉴于此，本研究选取易获取的滑雪场数量、滑雪产业收入、滑雪人数、各个滑雪场周边星级饭店总数、滑雪设备制造业企业数、滑雪固定资产水平、滑雪产业对地方财政贡献能力作为基础评价指标。其中，滑雪固定资产水平、滑雪产业对地方财政贡献能力两项指标为定性指标，无法获取准确数据，故采用专家打分方法来确定，具体操作如下：首先将该指标分为5个等级，并对各等级相应赋等级系数为1.0、0.8、0.6、0.4、0.2，然后由专家打分，并取各位专家的均值作为该项指标的得。

表1 体育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目标层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2.3 社会可持续发展

社会可持续性发展的宗旨是促进人民消费水平、生活水平、就业能力、社会文明程度、全民滑雪文化素质的提升，竞赛体育水平的提升等。鉴于此，本研究选取滑雪产业就业人数、滑雪节庆次数、滑雪指导员人数、滑雪俱乐部数量、滑雪平均消费水平、滑雪运动项目注册远动员数量作为基础评价指标。

2.4 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

随着滑雪运动的不断发展，其对周边资源环境与气候、水文的影响潜移默化，资源匮乏、环境污染、生态平衡被打破等态势不容忽视。因此，需要正确的理论指导滑雪产业的健康发展，通过资源保护，集约化与规模化发展，在最大限度地保护现有的自然、人文资源的同时，还能形成新的滑雪旅游资源，从而使滑雪产业真正成为促进人与自然可持续发展的代表产业[7]。鉴于此，本研究选取中等以上滑雪场数量、雪期天数、雪期温度差、滑雪场固体废弃物排放量、滑雪场地森林覆盖率作为基础评价指标。其中，滑雪场固体废弃物排放量为逆项指标，需要正向化处理。

2.5 科技创新可持续发展

技术进步是第一生产力，早已成为西方经济学永恒的命题。当今，科学化技术已经融入到滑雪产业的各个方面。新材料、人力资本、新技术，有助于滑雪产业的综合开发与利用，无论是在提升滑雪产业结构的多样性、滑雪产业的影响力，甚至在突破距离、季节等限制性自然禀赋条件上，都具有巨大的贡献力。鉴于指标的可获取性，本研究采用滑雪场专业技术人员、滑雪产业R&D投入水平、滑雪场综合硬件技术水平、滑雪产业多样性水平作为基础研究数据。其中，定性指标采用同理的专家打分方法(见表2)。

表2 各定性指标评分等级

3 东北地区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的测算与分析

3.1 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数据来源

耦合度函数，耦合(coupling)这个概念来源于物理学，是指2个及以上系统(或运动形式)通过某种途径而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现象[9]。耦合度(coupling degree)就是这种作用和影响程度的衡量标尺，它决定了系统在达到临界值时将走向何种序与结构。系统由无序走向有序的关键在于系统内部序参量之间的协同作用，它左右着系统相变的特征与规律，而耦合度正是这种协同作用的度量。为了客观评判体育滑雪产业经济、社会、资源环境与科技创新之间的内在协调性，本研究借鉴上述概念及其评价模型，进而基于耦合度视域衡量4个子系统间的内在协调关系。

3.2 东北地区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的整体水平分析

东北地区以其独特的冰雪自然景观与人文社会特质，在全国冰雪产业经济格局中占据了大半江山，成为全国经济特色阵营中的一道独特风景。2016年，东三省156家滑雪场全年实现滑雪产业增加值25.02亿元，接待国内外宾朋约1000万人次，直接带动相关就业近百万，为本地区的经济转型与增长注入一针强心剂。从综合发展指数水平来看，黑龙江省(0.9010)>吉林省(0.6094)>辽宁省(0.4145)，黑龙江省依托自身地理区位、体育竞技基础及旅游传统优势独占鳌头、蛮声海外；辽宁省尽管近些年体育滑雪产业发展依托沈阳经济区新型工业化的政策红利发展迅猛(例如：依托沈抚同城化战略，重点投资、发展毗邻沈、抚交界处的棋盘山滑雪场)，但其沿海区域受海洋性气候特点、传统优势旅游产业、体育竞技取向等制约因素影响，无论是从发展规模还是水平都远不及黑、吉两省；冰雪旅游产业一直是吉林省的特色产业，近些年随着莲花山、净月潭、长白山为首的一批特大型滑雪场的投资运营，吸引大批滑雪爱好者及游客造访，成为吉林省冰雪旅游的标志性名片。从综合可持续发展阶段来看，黑龙江省处于可持续发展水平强阶段，吉林省处于较强阶段，辽宁省则处于一般发展阶段(表3、4)。

3.3 不同地区冰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分析

根据模型计算(表3)，不难发现三省区4个体育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子系统中，经济对可持续发展的贡献能力最强并很好地带动了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及资源环境的开发利用。就经济子系统可持续发展水平的得分来看，黑龙江省(0.3087)>吉林省(0.2038)>辽宁省(0.1118)，黑龙江省在经济子系统下的各个指标除滑雪设备制造业逊于吉林省、辽宁省以外其余指标具有压倒性优势，而在滑雪服务接待能力方面黑龙江省(0.0520)>辽宁省(0.0207)>吉林省(0.0167)，吉林省的滑雪产业接待服务能力有待提升；就社会可持续发展子系统而言，黑龙江省仅在滑雪运动项目注册运动员指标逊于吉林省，在其他方面都呈压倒性优势，而辽宁省在社会发展层面则要远远落后于黑、吉两省，体育滑雪产业的竞技、文化与社会服务能力黑、吉两省发展水平较高；就资源环境开发而言，黑龙江省以其强大体育滑雪基础设施水平及良好的生态自然环境位于指标层的首位，吉林省仍需在滑雪场的人为环境管理方面有所加强；就科技创新子系统而言，吉林省的滑雪产业技术人员逊于黑龙江省和辽宁省，滑雪产业多样性水平及对相关产业的带动能力吉林省最强，有学者曾经运用灰色关联模型研究过东北三省冰雪旅游业对第一产业、工业、批发零售业、交通运输业及餐饮服务业的产业关联水平[8]，结果显示：吉林省对上述关联产业的关联效应最高，其次为黑、辽二省。在现实调研中，课题组成员发现吉林省无论在滑雪场四季旅游项目的开发及对相关产业的辐射带动作用吉林省都发展的较好。例如：长春市审时度势牵手瑞典瓦萨品牌，推出了每年各一次的冬季净月潭国际瓦萨冰雪节及夏季立丁国际徒步节，及大带动了会展业、旅游业、餐饮服务、交通运输、滑雪装备制造业等产业的发展及投资，可谓是“筑巢引凤、双管齐下”。黑龙江省在滑雪场硬件设备及科技软环境发展上处于领先地位，就5S级滑雪场数量、滑雪场器具、雪道平均宽度、滑雪场雪道数量、等级、人工造雪水平、雪场实际积雪面积、企业与政府对滑雪场及相关配套产业的研发财政投入等软硬件实力方面都远远超越吉、辽二省。总而言之，在体育滑雪产业四个子系统层面，黑龙江省优于吉林省，吉林省要优于辽宁省。

表3 东北三省体育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得分

准侧层指标层吉林省黑龙江省辽宁省滑雪场数量0.02180.05720.0130滑雪产业收入0.01800.06590.0077经济滑雪人数0.02190.02250.0160可持滑雪场周边星级饭店0.01670.05200.0207续性滑雪设备制造企业数量0.06240.00890.0267滑雪产业固定资产水平0.03170.04680.0159滑雪对地方财政贡献能力0.03130.05550.0119滑雪产业就业人数0.03190.03990.0173社会滑雪节庆次数0.03210.06410.0064可持滑雪指导员人数0.01470.01730.0130续性注册滑雪俱乐部数量0.01140.05720.0343滑雪平均消费水平0.02220.03810.0191滑雪运动项目注册远动员数量0.05200.02420.0148中等以上滑雪场数量0.01570.05720.0191资源雪期最长天数0.02460.02950.0172环境雪期最大温差0.02820.03990.0174可持滑雪场固体废弃物排放量0.03880.02770.0319续性滑雪场地平均森林覆盖率0.00690.00670.0063滑雪场专业技术人员0.01660.02600.0237科技滑雪产业R&D投入水平0.01360.05370.0320创新5S级滑雪场个数0.02600.03470.0173可持滑雪场综合硬件技术水平0.03090.05370.0136性滑雪产业多样性水平0.03990.02240.0193经济可持续发展水平0.20380.30870.1118社会可持续发展水平0.16430.24080.1049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水平0.11420.16090.0919科技创新可持续发展水平0.12700.19050.1059东北地区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0.60940.90100.4145

表4 体育滑雪产业综合可持续发展水平值域及其可持续发展表征

3.4 不同地区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协同水平

通过公式h、i计算，借以考察东北三省体育滑雪产业经济—社会—资源环境—科技创新各子系统间的协调水平(表5)。研究表明，就各个子系统两两间测度，除黑龙江省在经济—社会可持续子系统间呈现较高水平的协调关系外，其余各省份各子系统两两间的协调水平均维持在拮抗阶段，呈现出中等协调水平。尽管辽宁省各子系统两两间的耦合度指数较均衡，但通过上述分析，不难发现是属于一种低水平的协调。根据对不同地区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协同水平进行实证分析，认为吉林和黑龙江省滑雪产业需要在经济—资源环境系统和经济—科技创新系统的耦合协同水平，重点提升经济对资源环境的辐射作用，并在发展过程中着重加强对生态环境的保护，不能一味地追求经济而导致生态环境的破坏，尤其是通过招商引资来增加滑雪场的运营管理水平。研究认为[10]，通过外商引资对地方产业发展能产生两种效应，第一种效应为通过外商引资能使地方吸取国外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促进自身的可持续发展；第二种效应则为通过外商引资势必会造成市场准入门槛降低，导致大量污染的产业进入，使地方成为“污染天堂”。另外，还应加大对科学创新能力的提升，增强经济增长的动力。辽宁省则应深度挖掘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各个子系统潜力。

表5 东北三省体育滑雪产业经济—社会—资源环境—科技创新系统耦合发育阶段

吉林省黑龙江省辽宁省经济-社会耦合度0.4971 拮抗期0.7407 磨合期0.4997 拮抗期经济-资源环境耦合度0.4797 拮抗期0.4746 拮抗期0.4976 拮抗期经济-科技创新耦合度0.4863 拮抗期0.4858 拮抗期0.4998 拮抗期社会-资源环境耦合度0.4918 拮抗期0.4900 拮抗期0.4989 拮抗期社会-科技创新耦合度0.4958拮抗期0.4966 拮抗期0.5000 拮抗期资源环境-科技创耦合度0.4993 拮抗期0.4982 拮抗期0.4987 拮抗期经济-社会-资源环境-科技创新耦合度0.8948 高协调0.7342 磨合期1.0000 高协调

4 小结

随着体育产业上升为国家战略层面，以及2022北京冬奥会的成功申办，冰雪产业发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机遇。滑雪产业作为冰雪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东北三省具有独天得厚的天然优势，但在追求行业的增长速度，如何保证其可持续发展才是关键。通过构建东北地区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运用均方差赋权法和线性加权法测度东北三省的体育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水平进行实证分析认为，东北三省地区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系统由经济可持续发展系统、社会可持续发展系统、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系统、科技创新可持续发展系统组成。从综合发展指数水平来看，黑龙江省>吉林省>辽宁省，从四个子系统的耦合发育水平看，吉林省和辽宁省处于高协调发育期，黑龙江省则处于磨合期。建议，黑龙江和吉林省应加强滑雪产业在生态保护和科技创新能力的提升，辽宁省则应深度挖掘滑雪产业可持续发展的各个子系统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