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教协同深化高层次中医临床人才培养的实践探索——以江西中医药大学岐黄国医书院为例*

★ 廖东华 聂瑞华 陈俊杰 刘英锋 朱卫丰*

(江西中医药大学岐黄国医书院 南昌 330025)

中医药是中华民族的瑰宝，是打开中华文明宝库的钥匙。习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坚持中西医并重，传承发展中医药事业。在50多年的办学历程中，我校一直致力于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实践，努力形成自己的鲜明特色。尤其是进入21世纪以来，面对高等中医药教育的新形势、新任务、新要求，我们潜心钻研、悉心探索，在“新时期高等中医药院校‘基础素质’教育理论创新与‘双惟模式’实践”的实践基础上，不断深化对中医教育规律、中医人才成长规律的认识，先后开展了探索实践型教学新路径的“中医临床实践班”、以研究中医成才规律为核心任务的“中医研究所”、培养学生基础素质的“双惟实践班”、规范中医诊疗程序的“杏林国医研究室”等一系列的改革探索，逐渐形成了以双惟基础素质与名医关键要素相结合、院校教育与师承教育相补充的高层次中医临床人才培养新模式。

1 倡导确立符合中医人才成长规律的培养理念

中医药人才承载着中医药事业发展的未来和希望，在国家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深入推进的大背景下，如何医教协同进一步深化高层次中医临床人才培养，让中医药更好地传承，是中医教育界的紧迫课题。为此，亟待探索建立一种有效传承名医学术、高效培养中医人才的新模式。结合对当代百名老中医成才的主要因素和基本规律的深入研究，总结我校中医人才培养的实践经验，我们提出了中医成才六大要素，即“信中医、读经典、做临床、拜明师、讲悟性、善总结” 。

1.1 信中医——前提保证 “知信行”(knowledge attitude belief practice,KABP)理论认为，信念和态度是行为改变的动力，是激励人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观点、原则去行动、去实现目标的一种强大内在力量。中医依靠不可磨灭的中医思维历经千载而不衰，如果不能从心底去认同中医,无法也绝无可能学好中医。

1.2 读经典——知识基础 文化素质是素质教育的切入点和突破口，概括为文史哲的基本知识和艺术的基本修养。中医经典著作是经过历代医家反复筛选和严格检验的璀璨明珠，其博大精深的思想底蕴和精湛卓绝的医学案例，对中医成才的影响深远，是中医文化知识的基础。

1.3 做临床——求真根谛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中医学是一门应用科学，因而临床是中医人才成长的重要实践方法。中医理论的发展正是缘于医学家在临床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从而积累、总结经验，并进一步得到创新和发展。

1.4 拜明师——提速捷径 传统师承教育模式是古代中医学术得以传承发展、知识得以延续的主要模式。在现代院校教育的培养模式下，跟师学习，特别是师承明师，可以更加快捷地掌握中医理论知识和临床诊治技巧，使学医者少走弯路，从而加快中医人才的培养进程。

1.5 讲悟性——认知条件 中医在早期是与哲学融为一体的，注重直觉、体验、领悟。我们的探索证实，通过系统梳理中医知识体系，实景案例体验，可以提升对中医理论的理解能力，敏化对中医临床的感知能力,从而能够实现“举一反三”的效果，有效缩短中医理论知识的学悟时间。

1.6 善总结——提升手段 总结的过程就是提升思维能力的过程。中医作为一个经长期反复验证而总结出来的临床知识体系，更加需要培育勤总结的良好习惯，要总结带教老师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不断揣摩老师的临证思路、用药规律、辨证方法。

上述六个方面互为补充，协调统一，是成才过程中相互依靠的不同方面，彼此共同构建了中医成才的基本框架，有效地指导了我们人才培养模式的创新与实践。

2 大力推进中医临床人才培养的实践创新

在长期的中医人才培养过程中，我们发现人才培养主要的问题表现为：中医知识不够扎实、中医思维培养不足、中医临床能力训练不够、中医专硕培养与规培融合不紧等方面。尤其2015年开始，国家将中医专硕临床实践训练全部纳入中医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中医专硕人才培养中的问题越发凸显，我们结合中医专硕生自身的特点，进行了以下教育教学改革。

2.1 模式创新——构建“三大素质”“两段式”中医专硕与中医规培相融合的人才培养新模式 以问题为导向，我们在院校教育中融入师授传承、在理论研修中强化经典思维、在教学实训中突出辨证论治技能、在临证实践中充实门诊规培，凝练了中医合格人才应该具备的人文、专业和传承发展“三大素质”，构建了门诊规培和住院部规培“两段式”规培新模式，培养了一批信念强、素质高、理论实、技能精的高层次中医临床人才，力求实现“专硕培养”和“规培实践”从“相加”到“相融”。

2.1.1 针对研究生素质教育，充分遵循中医教育规律和中医人才成长规律，构建三大素质模块，实现综合培养 通过前期研究发现，中医人才成长规律离不开素质教育和专业能力的培养，我们改革目标主要是突出对学生进行人文素质、专业素质和传承发展素质的培养。如图所示。

2.1.2 针对研究生专业培养，充分融合中医专硕和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要求，采取两段式规培，强化中医诊疗能力 为了训练中医思维能力，提高中医诊疗水平，我们采取了“两段式”的规培设计，即：门诊规培和住院部规培，将原住院部33个月的轮科时间压缩为24个月，空出9个月的时间，以增加门诊规范化培训和研究生素质教育环节的内容。门诊规培(9个月)，主要为技能实训、理论研修、临证跟师三方面内容，其中的临证跟师环节，由原来每周1次，增加到每周3-4次以上。住院部规培(24个月)，主要为12个月的内科规培、6个月的非内科规培、6个月的专科规培，通过名医医案试教、学术经验介绍、特色诊疗技术实训等，丰富中医内涵，强化中医特色。如图所示。

2.1.3 针对研究生规培融合不紧，充分运用形成性评价机制，创新基于过程的综合考核评价体系，激发学习潜能 形成性评价是对学生的学习过程进行评价，旨在确认学生潜力和调整教学计划，达到激励学生学习，调控学习过程的目的。为确保人才培养质量，在运行过程中，我们建立了全过程严格科学的激励、考核、评价体系，进一步提升了培养实效，提高了人才培养质量。课程学习实施多点位评价，帮助学生查漏、补缺，帮助教师及时调整教学计划。人才培养全过程考核，设计涵盖临床实践、技能测试等多方面的综合评价标准，考核合格者给予书院合格证书激励。注重有效反馈，利用课堂随访、问卷调查、教学工作总结会等灵活多样的形式，及时收集反馈信息，总结提高。如图所示。

2.2 规培创新——制定强化中医核心能力的门诊与住院部相加的规范化培训新标准 我们对中医专硕规培改革方案和规培标准进行了改革，此项举措得到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人教司的高度赞赏。

2.2.1 针对中医临床能力培养，创建中医门诊规培标准，狠抓四个规范，提升中医人才培养质量 我们认为中医临床能力是指能在中医思维指导下，熟练运用中医知识和技能，解决医疗问题的能力，故在示范带教、临证跟师、基本功训练和中医思维培养四个方面制定了规范。一是规范师授传承带教。积极倡导带教老师坐诊限号(每半天20个病人)、示范带教(每半天示范带教5-6个病人)和充分讨论的带教方式，以代替传统的跟诊抄方模式，使学生在看到疗效中树立信心，在辩诘问难中坚定信念。二是规范临证跟师要求。要求学生临证跟师期间，按照系统观察、分析鉴别、综合判断的程序严格操作，在实施侍诊、助诊、预诊的梯进过程，按照诊疗程序规范的训练，完成独立病历，分步锻炼学生独立接诊处理的能力，强化跟师临证效果。三是规范中医基本功训练。定期开展以四诊为重点的基本技能考核、以方药、四大经典条文为核心的基础知识考查、以病历为载体的辨证论治规程考核，帮助学生正确掌握中医传统诊察技能，夯实专业基础，提升中医临证能力。四是规范中医思维培养。门诊规培基地真实病例再现，在不分科的诊疗环境中，培养学生整体思维，书院教学基地真实病例转播，在师生交流中，培养学生辨证思维。

2.2.2 针对如何保持和彰显中医特色与优势，改革中医住院部规培标准，落实四项举措，进一步丰富中医内涵 为了让学生学到更扎实、更丰富的中医诊疗技术，我们对现行的中医住院部规培标准进行改革，旨在保持和彰显中医特色与优势。一是强调学术传承，将名老中医案例库建设、名医医案示教、学术经验传承等确定为轮转科室必修项目，理论知识考核增加学术传承内容。二是丰富技能特色,开展热敏灸、推拿、穴位贴敷等中医优势技术、特色诊疗手段的训练，加强技能考核，提高学生临证能力和水平。三是坚持名老专家教学查房，让学生体会中医观察疾病的临床特征，提高学生解决疑难危重病例能力。四是增加中医案例实测，通过录音、录像或床边案例，综合历练、测试学生中医诊治疾病的能力。

2.3 教学创新——构建以中医思维培养为目标的辨证论治学体系 我们系统构建经典课程，创新性开设了辨证论治系列课程，进一步提升学生的学悟中医能力。

2.3.1 重视中医思维能力的培养，建设精品课程 一是突出经典理论研修，开设《经典辨证论治程式通论》等四大精品课程，系统串解经典理论，帮助学生构建系统、扎实的辨证论治学框架，实现辨证论治学内容与程序的有效配套，培养学生运用中医思维诊治疾病的能力。二是养成观察质疑习惯，加强日常事物常、变态的观察和预判能力。住院部规培期间，重点培养学生系统地观察、了解疾病发生、发展、变化的全过程。开设《中西医学比较与未来医学》，这门课整个贯穿的是问题，既培养学生质疑的习惯，也培养学生思考的习惯。

2.3.2 借鉴传统书院的模式，创新教学方法 一是采取“半天读书，半天临证”的书院式研修方式，培养学生自学自修能力。学生自我研习典籍，成立经典专修小组，将书本所学所悟能在临床上得到验证，使临床所看所思能在书本上得到启发，达到知行合一。二是借鉴“问道传道”的书院式培养模式，鼓励师生之间辩诘问难。学生通过岐黄沙龙活动，针对经典学习碰到的问题，相互切磋探讨。老师开设岐黄讲坛，进行学术交流和临床经验交流，激发师生智慧，促进共同成长。

2.3.3 创新能力评价的内容，严格考核标准 书院高严并举，引入优选及考核机制,确定中医临床能力考核评价标准，增设临床案例实测，实施选优机制，高标准、严要求培养学生。

一是明确评价临床能力合格的四大指征：脉诊技能测试可正确辨识脉象12种以上的基本特征；面对实际病人能够熟练写出中医特色突出、程序规范的观察记录；临床能解决外感发热和(或)部分西医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病。

二是设计优选激励机制：在招生环节，增加四大经典基础知识和临证技能测试内容，挑选具有中医潜质的优秀生源；培养过程中实施过程考核、综合评比，筛选前90%，颁发岐黄国医书院合格证书，优选前10%颁发豫章优秀学子荣誉证书，未达标或诚信医德不良者，予以降级或分流。

2.4 措施创新——健全完善高层次中医临床人才培养质量的保障机制 学校始终坚持以推动中医药事业进步为使命，在教育教学中强调“以人为本”，为保障中医专硕与规培相融合的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顺利实施，我校建立和完善了相关保障机制。

2.4.1 抓思政 在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实践中，党组织积极发挥战斗堡垒作用，充分整合资源，开展了党建+高层次人才培养工作。深入推进“立德树人”工作，坚持以德为基、以文为养，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学生医德医风教育工作的通知》，开展了“仁医之星”评选表彰活动，把加强和改进以医德医风培养为主线的思想政治教育融入人才培养全过程。强化实践育人作用，结合参观、访问、调查、服务等形式，组织党员师生开展“了解社会·医疗为民”等深入社区基层的志愿服务，帮助学生牢固树立 “扎根基层”的思想。

2.4.2 强队伍 高素质的师资队伍是中医人才培养质量的保障，书院通过改进传统师承模式，优化师资队伍，保证了培养质量。一是师名医。汇集校内外的中医名家，博采医家众长，组建卓越导师队伍，搭建老中青导师梯队。二是群体带。汲取传统师承优势，实行群体化跟诊导师与个体性学术导师相结合的团队带教方式，实现“多对多”的群体化带教，优化传承效果，提升传承效益。三是团队促。结合基础素质教育和综合能力培养的需要，建立了学术导师、跟诊导师、技能辅导老师、轮科老师、素质拓展指导老师等五支师资队伍，旨在全方位贯彻落实培养方案的要求，促进改革探索工作。

2.4.3 筑平台 构建基于过程管理的中医专硕规培管理平台，充分利用网络、微信和手机等现代技术手段，进一步落实记录规培学生的学习轨迹、全流程考核，形成整体规培效果评价数据。设计开发具有A/B处方的教学门诊系统，搭建有形化、可考核、可测评的中医思维培养的载体。

2.4.4 建基地 为了实现“半天读书、半天临证”的经典教学与临床带教无缝链接，建立侍诊、助诊、预诊递进式培养学生接诊处置能力的模式，我们高标准建设了中医门诊规培示范基地，基地始终坚持传统中医药特色、坚持保护和挖掘传统中药材炮制技术、坚持传承名老中医学术思想、坚持中医门诊规范化带教，旨在搭建真实的情景化教学门诊，培养学生临证能力和中医思维。

其次是行为犯。行为犯主要是指犯罪行为人实施的犯罪行为必须符合刑法规定的犯罪构成。因此,只要犯罪行为完成,无论行为是否造成实际损害结果,都可以认定此行为属于犯罪。而结果犯的既遂标准既包括发生了犯罪行为,还要求必须发生了危害结果。但是要想区分行为犯和结果犯,还需要从法律所要保护的法益,以及立法目的去考虑。刑法之所以引入醉酒型危险驾驶罪主要是规制行为人醉酒后驾车对公共安全造成的危险,是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危害结果的一种预防,并不是以醉驾行为来衡量犯罪既遂与否,因此,笔者认为醉酒型危险驾驶罪不属于行为犯。

3 人才培养成效

通过一系列教育教学改革实践，我校中医专硕与规培相融合的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效果初步显现。

3.1 中医素质培养初见成效 学生中医信念坚定，没有一例更改“初衷”，100%就业于中医医疗行业。学生中医医疗水平得到明显提高，通过用人单位的追踪调查，普遍对我校岐黄国医书院毕业的中医专硕研究生评价优良。人才培养教学相长，新一批学术传人在中医行业崭露头角，学术思想被赞誉为中医辨证论治学皇冠上的明珠。自2013年至今，共举办了7期全国继续教育项目——临床脉诊培训班、中医辨治疑难杂病研修班，培训在职人员3000余人。

3.2 业界普遍好评 人才培养质量得到首届国医大师路志正、中国工程院院士王永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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