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乡村发展水平测度及空间关联格局分析
——基于乡村振兴视角

2018-10-29 05:33徐腊梅马树才
广东农业科学 2018年9期
关键词:指标体系因子指标

徐腊梅,马树才,李 亮

(辽宁大学经济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6)

村发展是一个包含政治、经济、文化、环境、社会等多种因素的经济问题[1],近年来我国乡村发展问题伴随市场经济发展以及城镇化进程逐渐凸显出严重问题,城市现代化发展利用高工资、高收益率的优势吸引乡村劳动力、土地和资金转移。各种资源向城市集聚的反作用,加剧了乡村经济的凋零,侵蚀了乡村传统文化,出现了农村空心化、农民老龄化、留守儿童等乡村衰落现象[2]。乡村衰落是全球经济发展面临的国际难题,其根本在于乡村经济发展没有跟上市场经济转型速度,而“三农”问题一直是中国经济最大的问题,也是全民共同迈向小康社会的绊脚石。关于解决“三农”问题,中共十五大提出可持续发展战略,针对乡村加强社会、经济、生态可持续发展,保持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状态。十六届五中全会开始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推行农业税改革、农村居民医疗保险、养老保险等社会保障制度完善;“十二五”期间各省效仿安吉打造“中国最美乡村”,创造文明村镇评比,努力利用自身绿水青山的特色资源,开发乡村特色旅游产业;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3],强调农业与其他产业融合,提高农业现代化水平[4-6]。在乡村振兴执行过程中,各地方政府管辖乡村在哪些方面存在不足,重点振兴乡村哪些薄弱方面,明确我国地区乡村发展水平差异性,有利于各地方政府有针对性制定乡村振兴的个性化战略规划,对我国乡村未来发展做出科学安排和部署,对促进区域乡村经济发展水平具有较大作用。

图1 我国30省乡村发展水平空间分布

1 相关研究概述

国外学者Cloke于20世纪70年代首次提出乡村性指数构建[7],随后Vicki等对Cloke提出的乡村性指数进行检验[8],Woods在Cloke乡村性指标体系提出了完善建议[9],近年来国外学者在测度方法上,使用较多的是社会表征的方式,但该方法操作性较差。国内学者构建乡村发展水平指标体系,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研究:一是从可持续发展视角,构建我国乡村发展水平指标体系。谈存峰从经济、社会、资源环境3个方面构建农业与农村可持续发展水平指标体系,测算甘肃农业与农村经济、社会、资源环境的协调度[10]。二是从生态经济学视角,构建我国乡村发展水平指标体系。刘菲建立基于可持续发展理论、生态经济学理论、循环经济理论、复合生态系统理论的生态农村基本理论框架,构建包含经济、社会和资源环境3个子系统的生态农村评价指标体系[11]。霍苗从生态学角度选取生态环境、生态经济、生态社会3个方面构建生态农村评价指标体系,计算京郊农村生态农村发展水平[12]。三是从新农村建设视角,构建我国乡村发展水平指标体系。王富喜从经济发展、人口素质、生活质量、社会发展、环境状况5个方面构建新农村建设与农村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对山东省17个地级市农村建设发展水平进行评价[13]。刘倩等依据低碳理论和新农村建设理论,采用“产业结构低碳、农业生产低碳、乡村建设低碳以及生活方式低碳”4个指标构建低碳新农村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14]。四是从农村现代化视角,构建农村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秦国伟等利用DPSIR模型从经济发展水平、社会进步状况和可持续发展状况3个维度,构建农村区域发展水平指标评价体系,对安徽省16个地市农村区域可持续发展水平进行评价[15]。郭晓东等选取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和农民家庭人均生活消费支出两项综合指标,测度我国30年来农村经济发展水平[16]。袁久和等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根据我国农村人口—经济—社会—生态复合系统的层次模型,构建我国农村发展水平指标体系,研究发现我国农村发展水平呈整体逐年上升态势,社会和经济发展子系统得分高于其他子系统[17]。

综上所述,已有成果主要立足于可持续发展、生态经济、新农村建设等视角,构建适应当时经济环境的乡村发展水平指标体系;而随着城乡二元体制界限逐渐模糊,乡村经济、生态、文化等方面发生巨大变化,迫切需要建立一套适应新时代乡村经济发展的指标体系,评价我国地区乡村发展水平。为此,本研究从乡村振兴战略的基本内涵出发,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5个维度构建新时代我国乡村发展水平指标体系,评价我国不同地区乡村发展水平,分析空间分布特征及空间关联性,有利于推进农村发展理论本土化、制度化,更有利于全面实现社会主义小康社会的目标。

2 乡村振兴战略的基本内涵

要构建适应新时代乡村发展水平指标体系,首先明确乡村振兴战略的基本内涵。巩前文从振兴主体、振兴内容和振兴手段等3个方面阐述乡村振兴的科学内涵,振兴内容主要包括产业、文化、公共服务、基础设施、乡村治理振兴等[18]。廖彩荣指出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农村建设相比是乡村内涵式发展,两者均指出乡村是一个复杂庞大的有机系统,但乡村振兴战略是在新时代背景下,对新农村建设的承接、延续与升华,体现三农问题发展到新阶段的更高要求。产业兴旺不仅指夯实农业基础,更体现层级和要求的升级;生态宜居不仅强调村容村貌整洁,更注重整个生态环境良性发展,关注人居环境体验感;生活富裕指城乡收入差距持续缩小,村民经济宽裕、生活便利、共同富裕;治理有效既重视村民要有民主权利,更强调农村安定、有序的行政管理效果;乡风文明是一项长期坚持的精神文明建设[19]。郭晓鸣等认为乡村振兴是民族复兴较为长远的战略之一,也是新农村建设的升级战略,从单纯注重农业经济发展转换为注重多元综合人居综合发展。他认为新时代乡村振兴工作是多主体参与、多方面协调、多层次循序开放式发展,融合城乡资源分配交换过程[20]。李周也认为乡村振兴战略是新农村建设的升级,产业兴旺是在传统发展农业生产基础上注重新产业、新业态和完善农业体系;生态宜居是在治理传统村落环境脏差基础上发展绿色农业经济,达到农业生产环境、居住环境、生态环境适合人居条件;治理有效是在管理好干部关系基础上协调其他各方利益,使治理过程有效,强调治理效果;生活富裕是指农民生活水平从全面小康上升到生活富足美满的状态;乡风文明随着其他4个方面进步而演变[21]。本研究主要依据李周阐述乡村振兴战略的基本含义[21],构建适应新阶段经济形势乡村发展水平指标体系。

3 我国乡村发展水平测度及结果分析

3.1 指标体系构建

指标体系选取主要借鉴袁久和等的研究结果[17],考虑我国不同省份人口、自然资源、各省土地面积差异等影响,根据系统性、层次性、可比性、可操作性、科学性等指标体系构建基本原则,对该指标体系进行调整,增加脱贫、治理等指标,调换省际间不具可比性指标。结合乡村振兴战略五方面实施重点不同[22-24],选取以下几方面指标:一是产业兴旺选取机收面积占比、农村人均工资性收入、农村人均经营净收入、农村人均用电量、农村每百户拥有计算机及第一产业增长率6个指标,反映乡村农业现代化程度和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水平;二是生态宜居选取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农村人均沼气池产气量2个指标,从乡村卫生整洁、秸秆利用率反映农村空气质量和环境宜居条件;三是乡风文明选取每万人拥有文化站从业人员和农村人均藏书量2个指标,反映乡村文化娱乐活动丰富性;四是治理有效选取文明村镇占各省村民委员会比例、每万人拥有养老机构数、农村每千人村卫生室人员3个指标,文明村镇数量是由2015年全国评选文明村镇的名单,反映各省份乡村工作的政治绩效;五是生活富裕选取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人均房屋固定资产投资额、农村每十万人高中在校生数、农村人均消费支出、农村每百户拥有家庭汽车、农村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占比、农村特困人口供养总数占比8个指标,反映农民生活质量及脱贫奔小康的富裕水平。5个要素层对应乡村振兴战略的5个总要求,构建乡村发展水平指标体(表1)。

表1 乡村发展水平指标体系

3.2 数据来源

数据主要来源于2016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民政统计年鉴》《中国文化文物统计年鉴》、各省统计年鉴、中国农业统计资料、第四届全国文明村镇名单、国土资源部等。由于港澳台、西藏部分数据缺失,故选取30个省份20个指标分析。由于地区之间价格水平和土地资源禀赋存在显著差异,考虑到地区间可比性原则,均处理为比例、强度、动态相对指标。部分指标计算方法:(1)机收面积占比:机收面积除以农用地面积;(2)文明村镇占比:2015年全国评选文明村镇数量除以各省村民委员会数量;(3)农村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占比:农村最低生活保障人数除以农村总人口;(4)农村特困人口供养总数占比:农村特困人口供养总数除以农村总人口。农村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占比、农村特困人员供养总数占比2个指标为逆指标,均采用(100%-Xi)正向化处理,其他18个指标均为正指标。

3.3 测度结果分析

选取20个乡村发展水平指标,经检验KMO统计量大于0.7,巴特莱球型检验结果显著,故适合因子分析模型。对标准化的数据作因子分析,经旋转后选取特征值大于1的5个特征向量为公共因子,5个公共因子解释的累计总方差达80%以上,即抽取原始指标80%以上信息,说明5个公共因子包含20个原始指标80%的信息量,其旋转成分矩阵见表2。由表2可知,因子F1在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人均消费支出、农村人均工资性收入、农村每百户拥有计算机、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农村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占比和每十万人高中在校生数共7个指标的载荷较大;这些指标反映农民生活富裕程度,故将F1命名为生活富裕水平因子。因子F2在每万人拥有文化站从业人员、农村人均藏书量、文明村镇占比、农村人均用电量、农村每千人村卫生室人员、农村人均经营净收入和农村人均房屋固定资产投资额共7个指标的载荷较大;这些指标反映乡村文化娱乐活动的开展广泛性,故将F2命名为乡风文明水平因子。因子F3在农村每百户拥有家庭汽车、人均沼气池产气量和农村特困人员供养总数占比共3个指标的载荷较大,农村每百户拥有家庭汽车、人均沼气池产气量载荷分别为0.813、-0.754,均大于农村特困人员供养总数占比载荷0.636;故将F3侧重农村每百户拥有家庭汽车和人均沼气池产气量,命名为生态宜居水平因子。因子F4在每万人养老机构数和每千人村卫生室人员共2个指标载荷较大,分别为0.586、0.463反映乡村村委会治理能力的效果,命名为治理有效水平因子。因子F5在机收面积占比1个指标上载荷较大;反映农地机械化、现代化、规模化水平,故将F5命名为产业兴旺水平因子。由表1因子载荷矩阵整理可得:

表2 旋转成分矩阵

以上5个公共因子旋转后的方差贡献率分别 为 28.116%、22.938%、12.294%、9.345%、7.286%。通过累计方差贡献率计算30个省乡村发展水平综合得分,计算公式为:

可得各省份乡村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30个省份乡村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地区之间差距较大,乡村发展极不平衡。东部地区乡村发展处于领先水平,中部地区乡村发展处于居中水平,西部地区乡村发展处于落后水平。上海乡村发展水平最高、综合得分为1.921,高于第2名北京的1.050分;贵州乡村发展水平最差、综合得分为-0.497;上海乡村发展水平综合得分是贵州近4倍。

F1生活富裕水平因子,该公共因子反映乡村消费、收入、受教育等情况。北京、上海、江苏、浙江的生活富裕水平得分最高;北京、上海在我国城镇化、现代化进程中,形成以城市为中心带动周边乡村发展模式,江苏、浙江主要以苏南乡镇集体经济快速发展、温州个体小商品经济占据大市场为主要发展模式,内生性乡村经济发展提高了江苏和浙江两省村民经济收入和消费水平。贵州、甘肃、青海在生活富裕水平因子得分最低,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为7 387、6 936、7 933元,以城市为中心带动周边乡村辐射范围有限,乡村中青年劳动力转移城镇就业机会少,提高农村收入水平能力有限。

F2乡风文明水平因子,该公共因子反映乡村文化站从业人员及人均藏书量等指标。上海乡风文明水平得分最高,说明上海乡村文化娱乐服务设施建设完善、乡村文化活动项目内容丰富。山东、吉林两省乡风文明得分最低,乡村文读书氛围差、乡村本土传统文化开展匮乏,村民娱乐活动较少。

F3生态宜居水平因子,该公共因子反映乡村家庭交通出行便利程度、秸秆沼气池转换容量等。天津、北京、浙江在生态宜居得分最高,乡村生活居住条件好、交通出行便利,农用秸秆、生态厕所、部分粪便用作沼气生产,沼气使用范围普及率高,利用可再生系统发展绿色农业。

表3 2015年我国30个省份乡村发展水平综合得分及排名

F4治理有效水平因子,该公共因子主要反映乡村政府政绩效果体现为每万人养老机构、每千人村卫生室人员数量。贵州、海南治理有效水平得分排名后2位,村干部是治理乡村发展的行政主体,政府治理乡村存在权利寻租行为,引发村干部的腐败贪污、乡村财政恶化以及农民行为分散不集中一系列问题,无法约束村干部挪用集体资金甚至借债招待上级乡镇领导的行为,导致无法协调农民(特别是失地农民)、政府与企业之间利益冲突关系,乡村政府治理效果交差。

F5产业兴旺水平因子,该因子反映乡村农业机械化、现代化水平。江苏、河南得分及排名前2位,依托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技术进步,促进农业机械制造业发展,江苏和河南两省农地面积平坦、广阔连片,适合农业机械化作业、大幅度提高农业生产效率、解放农村剩余劳动力,标志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提高。

从综合得分上看,我国东中西部乡村发展水平极不平衡:(1)东部地区乡村发展处于领先水平。上海和北京均为一线城市,中心城市化发展辐射周边郊区及城乡结合部,当地农民全职从事第一产业较少,多数农民在城镇化进程中转移到城市从事二三产业。绿色农业发展较好,农产品供给质量较高,供应链附加值得到提高。而江苏和浙江乡村经济发展水平整体较好,良好地理气候和宽松商业环境营造了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经济平台优势,凭借传统独特的乡村建筑风格吸引了国内外游客,大力发展乡村旅游业。天津、广东、山东、福建、河北和辽宁均为沿海省份,乡村整体经济水平较高,基础设施建设比中西部地区完善,部分农民从事种植业、海水养殖业,并依托沿海港口出口大量农产品,休渔期近海乡村农民着力发展滨海旅游业,整体东部乡村发展活力旺盛。(2)中部地区乡村发展处于居中水平。吉林、黑龙江、内蒙古地理位置处在东北平原,人口密度低,人均农用耕地面积大,平坦、广阔的耕地适合农业现代化、机械化收割等规模生产作业;但农产品质量不高、供需不匹配、产业链附加值较小。湖北、江西、河南、安徽地理位置处在长江中下游平原和华北平原,普遍以家庭为单位的小规模经营模式制约农业经济发展,农产品国际竞争力较差。中部地区乡村环境污染源较严重,农牧业滥用抗生素、农药、化肥等,导致农村水土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给乡村生态环境和当地农民生命健康带来严重的危害。(3)西部地区乡村发展处于落后水平。新疆、甘肃、宁夏、青海贫困地区土地贫瘠,土壤含砂量较大,不适合农作物生长。重庆、四川、云南和贵州山地碎片化严重,不适合农业机械化、规模化生产作业;农业种植方式普遍采用传统落后的农业生产方式,二三产业生产工艺落后;公共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不完善,城市化发展侵蚀当地乡村文化,传统手艺、饮食、风俗等不断流失;贫困地区脱贫攻坚任务艰巨,扶贫救贫后农民再度返贫问题严峻。

4 乡村发展水平空间关联格局分析

4.1 乡村发展水平空间分布格局

我国乡村农业经济空间分布具有一定规律性[25-28],从图1(封三)可以看出,地区乡村发展水平具有从东向西、自东北向东南方向依次降低的空间分布特征。我国乡村发展水平综合得分排名前10%以内(综合得分在0.611~1.921之间)主要包括上海、北京、天津3个直辖市,这3个直辖市管辖面积小,地区城镇经济实力强,我国现代城镇化进程中以城市经济发展为中心,在一定辐射范围内,以城带乡经济发展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乡村发展水平很高。我国乡村发展水平综合得分排名在50%~90%(综合得分在-0.146~0.611之间)有12个省份,这些省份主要分布在我国沿海东部、东北地区,少部分中部省份(河南、湖北、江西)综合得分较高;这12省份均处在陆路、港口交通地理位置便利且自然、土地资源丰富的平原或沿海地区,破除了乡村经济与外界市场经济地理屏障的隔绝,乡村经济发展水平较高。我国乡村发展水平综合得分排名在10%~50%(综合得分在-0.399~-0.146之间)有12个省份,这些省份以西部地区为主及其邻近中部地区为辅;这12省份处于山区、高原、荒漠,土地、自然资源、地理环境较差,村落之间地理距离较远,乡村经济与城市市场化经济融合程度低,以城市为中心仅能带动小范围内少数村落发展,无法促进地理距离较远的乡村经济发展,故西部、部分中部地区乡村发展水平整体低下。我国乡村发展水平综合得分排名在1%~10%(综合得分在-0.497~0.399之间)仅有云南、贵州、广西3个省份;这3个省份土地、交通、自然资源等先天资源贫瘠,人口密度相对西部地区较大,人均土地、收入等资源较少,乡村道路交通基础设施落后,山地农业驱动力低,农民受教育程度差,故乡村发展水平最低。

4.2 乡村发展水平空间关联格局分析

根据2015年乡村发展水平空间分布特征(图1,封三),可推测我国30个省份乡村发展水平存在空间相关性。检验空间相关性的方法通常有全局空间关联性指标和局部空间关联性指标。全局空间关联性指标适合从区域整体上分析空间相关性分析,反映全局空间分布情况,而局部空间关联性指标适合分析局域空间自相关性。30个省份为我国全部省份样本,适合采用全局空间关联性指标。该矩阵采用车式矩阵(rook),计算结果Moran’s I=0.47,莫兰指数大于0,Z统计量检验通过5%显著水平,我国乡村发展水平出现正的相关性,说明相邻乡村发展水平高的地区及其低的地区出现集聚的空间分布现象。

在 Moran散点图(图2)中,我国乡村发展水平为横坐标,我国乡村发展水平的空间滞后值为纵坐标,以散点的横纵坐标的平均值为中心坐标,分为4个象限:HH关联区(第一象限)、HL关联区(第二象限)、LL关联区(第三象限)、LH关联区(第四象限)。我国乡村发展水平存在空间集聚特征,HH关联区和LL关联区所占比重较大。HH(High-High)关联区主要集中在江苏、浙江、天津、北京和上海等地区,形成了乡村发展水平高值“热点区”,江浙沪作为长三角经济区、京津冀作为京津冀经济圈成为我国乡村发展水平的“优势板块”,形成两个显著的乡村发展水平高值增长极;LL(Low-Low)关联区主要集中在广西、云南、贵州、宁夏、青海和甘肃等西部地区,乡村发展水平边缘化落后现象,表明云贵高原、西部地区为我国乡村发展水平的“冷点区”,应加快乡村经济建设,以减弱这一区域乡村发展水平低下集聚趋势。

图2 我国30个省份乡村发展水平的Moran散点图

5 结论

(1)东中西部乡村发展水平不平衡,地区乡村发展差异大。东部乡村发展水平处于领先地位,共同特征是农民生活富裕水平较高、乡村治理效果均不理想;除以京津、江浙沪为中心外,东部其他地区乡村文明程度低。中部地区乡村发展水平处于居中地位,整体上产业融合发展较好、乡村文娱活动不丰富、村民经济条件并不宽裕。西部乡村发展水平处于落后地位,与东中部相比,西部少数民族特色乡村文化氛围浓厚、产业生产力普遍较低、村民生活经济条件差;尤其以广西、云贵为中心地区村民经济水平、产业发展程度最低。

(2)乡村发展水平具有空间关联性。我国乡村发展水平呈现正向空间相关性。乡村发展水平具有从东向西、自东北向东南方向依次降低的空间分布特征。乡村发展水平较高或较低的省份呈集聚状态,我国乡村发展水平的“热点区”以江浙沪为中心的长三角经济区、以京津为中心的京津冀经济区,形成两个显著的乡村发展水平高值增长极;我国乡村发展水平的“冷点区”以广西、云贵为中心的西部地区,该区域乡村发展水平低下呈现集聚趋势。

猜你喜欢
指标体系因子指标
一类带临界指标的非自治Kirchhoff型方程非平凡解的存在性
我刊2021年影响因子年报
2022城市商业魅力指标体系
一些关于无穷多个素因子的问题
主要宏观经济指标及债券指标统计表
影响因子
网络空间攻防对联合作战体系支援度评估指标体系构建
最新引用指标
莫让指标改变初衷
层次分析法在生态系统健康评价指标体系中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