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次方
花如其名
紫花地丁是一种知名度很高的野草,分布范围非常广,北至黑龙江南至云南,几乎处处都有它的踪迹。每年的4月中下旬,是紫花地丁的繁盛季节。或在乡村田边,或在城市草坪,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见一簇簇淡紫色的小花,像展翅欲飞的小蝴蝶,十分惹人怜爱。
紫花地丁的花小而精致,花冠左右对称,花瓣5枚。最上方的2枚花瓣像旗帜一样迎风招展,似乎在对外高调宣称:“这里有花蜜,快来采吧”;左右两侧的花瓣好像迎接客人的大门;最下方的花瓣通常较大,且基部会向后延伸,形成一个叫作“距”的结构。
花的颜色一般为紫堇色或淡紫色,但花色并不是很稳定,有时同一植株上会出现深浅不一的花朵,甚至还有接近白色的。不过,有一点是不变的,花的喉部一般颜色较浅,而且有紫色条纹。
孪生姐姐:早开的堇菜
从植物分类的角度讲,紫花地丁属于堇菜科堇菜属。这个属门丁兴旺,仅在我国就有100多种,可以统称为“堇菜”。常见的还有早开堇菜、戟叶堇菜和白花堇菜等,其中早开堇菜最容易和紫花地丁混淆。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的叶和花都很相似,而且分布范围相互重叠,更加难以区分。
同学们仔细观察一下右图中的早开堇菜,从外观上看,无论是叶子还是花朵,是不是看上去都和紫花地丁的很相似呢?像一对双胞胎—样,让人傻傻分不清楚。但是,细心的同学会发现,早开堇菜的叶子比紫花地丁的更宽阔,叶柄的长度通常等于或大于叶片的长度。而紫花地丁的叶片一般较为狭长,叶片的长度远大于叶柄的长度。还有一点,早开堇菜名为“早开”,顾名思义,它的花期较早。在同一个地区,会比紫花地丁早一周左右。
一次花,无限果
早春时节会有一批昆虫比植物们醒来得更早,这批昆虫就是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的传粉媒介。它们会被紫色小花所隐藏的花蜜所吸引,探身进去取食的过程中,身体会无意中带走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的花粉,从而完成替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传粉的任务。这是互利互惠的过程,是进化赋予昆虫和植物的本能配合。
然而,春光易逝,堇菜的花期会在五月份接近尾声,开花之后就是结果。不论是紫花地丁还是早开堇菜,它们的果实都是长椭圆形的蒴果,成熟后裂成三瓣,露出卯圆形的种子,像一枚枚微型的鸡蛋。种子会因各种原因散落在地,待第二年春天生根发芽,开始新的生命历程。
很多植物开花、结果每年只有一次,看上去紫花地丁和早开堇菜也是这样。但如果你是一个观察力敏锐的人,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包括这两种在内的堇菜属植物每年好像只开一次花,但新的果实却是“层出不穷”,可以一直持续到深秋。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其原因就在于堇菜属植物的花有两种形态。春天的花就像我们所看到的,有正常的花瓣,可以吸引昆虫进行异花授粉;而夏秋兩季的花则没有花瓣,雄蕊紧贴在花柱上,可以自花授粉。这样的花非常低调,根本没有“开放”的环节,所以也叫作“闭锁花”。
这就是紫花地丁及其亲戚们只开花一次却常年结果的奥秘,也是植物适应环境的“聪明”之处。所谓“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它们既能用开放的花在早春的传粉昆虫争夺战中抢得一席之地,也能在争夺失败后用闭锁花保证繁衍。事实上,闭锁花虽然颜值较低,但作用不小。在比较恶劣的环境中,比如城市里的草坪上,闭锁花的数量和结束率都远大于开放花,可以说是“厥功甚伟”。
是可以吃的菜吗?
也许有同学会好奇,堇菜的名字中有一个“菜”字,是不是能当成野菜吃?答案是能。在明代《救荒本草》中就有提及:“堇堇菜,一名箭头草,生田野中。苗初拓地生,叶似铍箭头样而叶蒂甚长。其后叶间撺葶,开紫花,结三瓣蒴儿,中有子如芥子大,茶褐色。叶味甘,救饥采苗叶煤熟,水浸淘净,油盐调食。”很明显,这段描述符合堇菜属植物的特征,堇菜确实是可以吃的。但采食野菜是荒年时不得已的谋生手段,现在的我们当然不需要这样做。就让这些可爱的精灵自由自在地生长吧,不要去打扰它们,我们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