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与数字人文”国际研讨会综述

2018-10-25 01:54张玲
大学图书馆学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数字人文

张玲

摘要 在深圳大学城图书馆主办的“图书馆与数字人文”国际研讨会上,20多位国内外数字人文领域及图书馆界的专家学者就“数字人文中的关键技术”“用于数字人文的数据、资源、网络、平台构建”“高等教育与数字人文”“数字人文与多学科应用研究”“数字人文与图书馆”五大主题进行了深入探讨。会议对数字人文的发展进行了展望;对数字人文在相关学科的应用进行了介绍;对国内外图书馆在数字人文方面的实践进行了分享。

关键词 数字人文 图书馆会议综述 深圳大学城图书馆 数字人文研讨会

分类号 G253

DOI 10.16603 /j.issn1002 - 1027.2018.02.001

随着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和数字化浪潮的不断推进,传统的人文研究生态系统正在发生改变,涌现出许多以数字技术为支撑的人文研究新项目。数字技术的应用丰富了人文学者研究的方法论体系,拓展了人文学者的研究视野,为转变研究范式提供了新思路。对于数字人文而言,图书馆可以为其提供良好的科研环境和科研服务;对于图书馆来说,数字人文研究为其成功介入跨学科数据的管理活动,与人文领域、计算机领域的学术团体建立密切的合作伙伴关系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机遇。越来越多的图书馆人开始关注图书馆在数字人文研究中能发挥哪些作用,扮演什么角色,能否抓住机遇提升图书馆的学术地位及社会地位。为此,深圳大学城图书馆主办了“数字人文与图书馆”国际研讨会,目的就是试图通过分享国内外图书馆和数字人文中心的成功经验,共同探讨数字人文发展中的问题,并重点着眼于图书馆参与数字人文的方式。20多位来自英国、美国以及国内从事数字人文研究的专家学者,300余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参会代表,从不同角度就数字人文研究及图书馆在其中的作用进行了广泛探讨。

1 数字人文的概念、意义和发展现状

1.1 “数字人文”的概念

“数字人文”近几年在我国快速发展,已成为热点研究方向之一,也受到图书馆界大力关注。国内较早研究“数字人文”问题的武汉大学王晓光教授,在演讲中对“数字人文”的发展历程作了回顾,阐释了数字人文(Digital Humanities)如何逐渐取代人文计算(Humanities Computing)。他认为,数字技术在人文研究领域的应用潜力还未被充分挖掘,数字人文还是一个处于不断发展变化和再定义过程中的新兴领域。北京大学图书馆的聂华副馆长认为:现代技术已经把人文学科逼到了极端境地,在近代科学乐观主义的压制下,人文学科节节败退,开始了虚弱化进程,在普遍数理的近代逻辑主义大潮中,人文科学面临着科学性的要求。“数字人文”是计算或数字技术与人文学科交叉的学术活动领域,它包括数字资源在人文学科中的系统化使用,以及对其应用的反思和反馈;“数字人文”是指围绕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特定的研究对象、知识本体的数字化保存和应用所进行的相关信息资源的采集、加工、组织、服务、研究、教育等活动的总称。

1.2 数字人文的意义

王晓光教授认为,数字人文的意义更重要的是為传统的人文研究提供新颖的研究方法、工具和平台,推动人文研究范式变革;此外,数字人文还需要研究数字与网络环境中的新兴人文问题,从整体上促进人文知识生产的数字化转型,为人文知识的生产、交流、传播、教学、传承提供新的方法、工具、平台和环境。聂华副馆长则认为“数字人文”的意义在于,通过数字化技术帮助人文学科学者走在学科前沿,利用新的技术手段,有利于新的学术发现;新的技术手段能够把不同学科和跨学科领域的学者吸引到大家共同关心的话题或学术问题当中来,从而使得不同领域的学者开展合作研究,拓展了人文学科的视野和疆界;人文学科研究质疑和提出问题的学科特征,反过来有助于数字化技术手段以及计算机信息技术处理方法的改进和提高,这将是传统人文学科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扬光大。前者强调了数字人文对人文学科的提升作用,而后者更进一步谈到了人文学科的提升还能反过来促进数字技术的发展。

1.3 我国数字人文的发展

聂华副馆长在她的报告中,对我国数字人文的发展概况做了全景式扫描。在数字人文机构团队建设方面,目前国内成立的数字人文机构已有武汉大学数字人文中心、北京大学数字人文小组、南京大学数字人文研究中心。在与数字人文相关的学术活动方面,近年先后举办的主题会议有:“数字人文与语义技术”“数字人文新动向——中国历代人物传记资料数据库CBDB暨Digging into Data 工作坊”“北京大学数字人文论坛”(首届)“数字人文与清史研究”“北京大学数字人文论坛”(第二届)“数字人文:大数据时代学术前沿与探索”等;以数字人文为主题的小型活动有:南京大学历史学院王涛副教授开设的“数字工具与世界史研究”课程、哈佛大学访问学者徐力恒博士在北京大学开设的“数字人文研究技能与方法”读书会、北京大学图书馆举办的数字人文工作坊等。而国内的数字人文项目建设主要集中在“史学文献和大规模史料深度挖掘:数字化与数据库建设”“史学文献文本化与数据集建设”“语言文学与文本处理、知识探索”“人文艺术与数据可视化呈现”这几个方向上,产生了一些成果。

2 数字人文的关键技术

数字人文研究的对象是人文数据资源,但是数字化的普及使得泛在化的数字出版大行其道,海量的人文数据资源处于杂乱、混沌的状态。显然,这种状态对于数字人文研究是不利的,因此需要开发新的数据模型,以规范大数据时代的数据资源。与会的王晓光教授和上海图书馆的刘炜副馆长都援引美国肯特州立大学图书情报学院曾蕾教授对“智慧数据”的定义,认为“智慧数据”是数字人文领域的关键技术,将从根本上影响数字人文的发展。刘炜副馆长对“智慧数据”进行了深化,不但定义了“智慧数据”,更回答了“智慧来源于何处?”“智慧数据何以达成?”,对智慧数据进行了全面分析,提出了完整的实践指导。刘炜认为:智慧数据是认知计算(算法智慧)与语义标注(人工智慧)的相互结合。

浙江大学图书馆的黄晨副馆长则从知识网络与研究平台两个方面介绍了该馆的研究与实践,该馆“针对周易典籍开发的文本处理系统”对古籍的文本进行数字化后形成知识网络,方便用户查找、研习文献;“以古代书面作品为对象的图像研究平台”则是对书面作品数字化后,对各项要素做详细的交互标注,采用众包协作的方式以提高效率。浙江大学人文学院的徐永明教授展示了利用历史地理信息平台对中国古典文学进行可视化研究的成果,展现了数字人文的可视化及地理信息技术对拓展古典文学研究领域所发挥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3 培养数字人文的专业人才

数字人文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专业人才,因此教育和培养数字人文领域的人才尤为重要。会议认为,对数字人文人才的培养应当分为短期和长期两个维度进行。从短期来说,应针对人文学者提供数字人文研究方法、研究工具的培训,使他们在短时间内能利用数字人文的工具和手段改变和提升他们自身从事的人文研究;从长期来说,应建立一整套合理、科学的数字人文教学体系,从大学阶段就开始系统地培养专门的数字人文学者。

来自中山大学资讯管理学院的肖鹏老师在他的报告“数据素养与数据技术赋权:人文学者的数据需求及其满足”中提出,人文学者对于数据的需求并不缺乏动因,但是人文学者的数据素养与数据技术无法得到满足,这不仅仅是“数据能力”问题。要想帮助人文学者进人数字人文时代,必须构建一个面向人文学者的数据素养模型,建立起一套具有推广意义的、系统化的方法论,以提升人文学者的数字人文素养。

来自英国伦敦大学国王学院数字人文学院的西蒙·坦纳(Simon George Tanner)教授介绍了该院设立的数字人文方面的学位,包括数字文化学士、数字人文硕士、数字资产和媒体管理硕士、数字文化与社会硕士、数字策展硕士、大数据硕士等。来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信息研究与数字人文学系的米里亚姆·波斯纳(Miriam Posner)教授在他的题为“与学生进行的有意义的数字人文合作”的报告中分享了如何引导和培养学生参与数字人文研究。他认为在数字人文的研究中一方面要帮助学生熟悉历史文献和相关数据库,熟悉新技术;另一方面还要教授学生真正的历史学研究方法,向学生展示人文学者解决问题的思路。他还认为培养学生进行数字人文研究的原则是:培养学生通过研究获得经验比得到最终产生的项目成果更为重要;给学生限定研究目标的同时给他们更加灵活的施展空间,让他们发挥自身的能动性,找到达成目标的路径和方法;把学生的意见和想法纳入到项目的决策中;尽量让学生自己解决问题;始终对学生的工作给予肯定;给学生一切可能的机会来呈现和发布他们的工作成果。

来自山东大学的邱伟云老师,曾是台湾政治大学历史与思想数字人文实验室成员,他的报告“塑造新一代的DHer(数字人文学者)”,系统地论述了从长远角度如何在高等教育中培养新一代的数字人文学者。他认为在大数据时代,数据不可取代的能力是人的因果论述能力和价值理性能力,数据必须配合人文才能避免决策失灵与错误认知。数据通过人文解读才有意义,因此未来数字人文的人才必是兼具数据处理能力与人文分析能力者,数字人文学科的高等教育人才培育也必将兼顾人文与数据知识学习。他详细介绍了台湾地区数字人文人才的培育计划以及相关的课程创新推广计划。相关课程的类型分为人文理论与应用、数字人文方法的实例教学、计算机与统计领域基础方法论教学、综合式语料库语言学方法论与实例教学。但是从参与培训课程的学生后期发展来看,跨学科的数字人文教育还是有难以逾越的鸿沟,因此邱老师提出了在数字人文教育中从“跨学科”到“去学科”的范式转移,为数字人文量身打造培训课程计划,进而培养出专属于数字人文研究的人才。

4 数字人文与多学科应用

在本次研讨会的“数字人文与多学科应用研究”分会场上,来自历史学、社会学、传播学等不同领域的专家分享了他们在各自领域利用数字人文方法进行人文学科研究所取得的相关成果。

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赵思渊老师的报告“民间文书整理中的数字人文导向与文献学本位”,提出了一个观点:在整理历史文献的数字人文研究中,元数据的设计本身就是一个文献学的问题。历史史料从物理形态到数字化、数据化的过程中,文献结构已经发生改变。元数据结构决定了文献被检索、利用的方式。史料辨析是数据库结构的基础,数据库所展现的史料间关系则为史料发掘提供新的可能性。因此,在史料型数据库的建设中,如何建立合理的元数据结构,应当是文献学学者需要着重考量的问题。这也进一步说明,数字人文并不等同于简单的人文数字化,这中间还蕴含着大量有待人文学者和数字技术人员共同攻克的新课题。

深圳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叶亢老师的报告“数字人文与英国报刊史研究”,提出了利用数字人文的方法可以在历史研究中解决老问题、提出新问题。她以1882年英国制造对埃及战争的舆论这一历史事件进行分析,通过对当时报刊文章数量变化的分析,抽丝剥茧地分析出伦敦的七份大报对舆论的变化起了关键作用,并精准地找出战争舆论形成的幕后推手。这一典型的利用数字人文方法发现新思路、新观点的案例,充分阐释了将数字人文与传统历史学方法结合起来的全新研究方法。

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葉韦明老师的报告“数字人文视野下的‘生——基于‘Gale原始历史档案数据库的女性健康传播内容和网络分析”,介绍了如何通过词频分析、可视化、共现网络分析等数字人文的方法,分析和理解一定历史阶段的社会问题,探索当时社会对女性健康的关注度和关注点。

5 图书馆与数字人文

图书馆与数字人文是本次研讨会的重点议题,邀请的国外专家也基本来自数字人文中心或图书馆的数字人文部门。经过多年在数字人文方面的实践,专家们都积累了一些经验和教训,可为国内图书馆同行在这方面的工作提供参考借鉴。

5.1 图书馆在数字人文中的作用

5.1.1 图书馆员的关键作用

在所有人类活动中,人都是起决定性作用的,图书馆员在图书馆参与数字人文研究中同样起到了关键作用。杜克大学人文科学系负责人兼英语、文学和戏剧学部图书馆联络人艾丽安·哈瑟尔甘迪(Arianne A. Hartsell-Gundy)女士的演讲“图书馆专业学科馆员在数字人文中的角色”,展示了杜克大学图书馆的专业学科馆员如何在数字人文研究中转变自身学科馆员角色,为人文学者提供服务。专业学科馆员的传统职能是为专业学科提供支撑服务,利用专业背景知识进行馆藏开发,为相关学科研究做指引和参考。而在数字人文研究中,他们的新任务是与人文学者加强合作、建立伙伴关系,为研究者提供数字人文工具的相关教学,主要功能也转变为负责组织学术交流、解决版权问题、收集整理数据、争取相关奖项资助等。他们肩负了牵线搭桥的责任:将数字人文项目与所需的资源对接起来、将有合作潜力的数字人文项目联系起来;他们肩负了IT专家的责任:帮助数字人文项目负责人选择和评估需要使用的数字人文工具;他们还要经常肩负研究员的责任:由学科馆员直接担任数字人文项目负责人,领导整个团队开展数字人文研究。她强调了图书馆员在数字人文中应起到转译机和连接器的作用,并特别提到了相互协作的重要性,呼吁图书馆员发挥自身专业优势,努力坚持与各方面的数字人文参与者加强沟通,实现跨学科的合作,才能推进数字人文项目的进行。

斯坦福大学图书馆的数字人文馆员格伦·沃瑟(Glen Worthey)在其报告“数字人文图书馆事业:在数字、人文和在图书馆事业中发现人”中通过展示漫画和影视片段的方式向大家展示了过去公众心目中图书馆员的刻板形象,即大众认为图书馆员是毫无用处的。但是事实上,大量的人文研究都必须依靠图书馆的馆藏和服务。而数字人文,也将同人文学科一样,需要依靠图书馆。因此,图书馆员应当树立信心,准备好在未来的数字人文发展中做好支撑作用,并成为数字人文学术研究周期中重要的一环。

5.1.2 整合资源的作用

正如来自美国杨百翰大学数字人文部门的布赖恩·克罗克索尔(Brian Croxall)教授在他的报告“发现层:图书馆里的数字人文”中所提到的,图书馆的文献资源才是图书馆参与数字人文的核心竞争力。在数字人文时代,图书馆对于馆藏资源的收集、数字化、开发、宣传,以及对于数字时代产生的来自不同渠道和载体的新型文献资源的构建显得更加重要。他还认为,图书馆是资源的门户和人口,而数字人文可能是孤岛,相关的研究资料和成果可能分散在各处,图书馆需要将这些数字人文研究的资源整合管理起来,为他们提供相关的基础设施和组织结构,把不同的数字人文信息资源连接在一起,并对这些数字人文信息资源进行科学分类、妥善保存,同时置于一个有利于被发现和利用的平台之上。这一过程,将有赖于图书馆在资源整合方面的优势。

聂华副馆长提出,图书馆在整合资源的过程中,从宏观上,要依托图书馆已有的资源优势,采用共建共享的方式,联合图书馆联盟的力量,共同创建可促进人文研究的数据集或大规模结构化数据,构建数字人文的网络基础设施,从而扩大人文学者的抽样样本;从细节上,还要深入到资源内容的标引、揭示,由浅入深地充分揭示资源,以服务数字人文研究者。

5.1.3 平台的作用

平台,既包括物理层面上的空间环境,又包括开展数字人文项目研究的各类平台。从空间环境上来说,布赖恩·克罗克索尔(Brian Croxall)教授认为图书馆为数字人文研究提供相应的物理空间,是交流的首选平台。而且图书馆装备的3D打印设备、可移动家具、信息共享空间等都是对数字人文研究有所助力的配置。当然,图书馆还需要采用各种积极的方式吸引数字人文项目团队使用图书馆空间。比如设立数字人文工作室,让数字人文学者们分享项目、共享空间。图书馆的数字人文项目工作室可以在工作时间开放给其他学生、教师,以吸引更多的参与者。从开展数字人文项目研究来说,来自大英图书馆实验室的项目经理马亨德拉·莫赫伊(Ma-hendra Mahey)在他的报告中分享了大英图书馆是如何引入研究团队,以大英图书馆丰富而独特的馆藏作为对象进行数字人文研究的。首先,图书馆举办竞赛,鼓励各界贡献好的想法,筛选出以馆藏为对象的有创意和特色的数字人文研究构想;然后,图书馆检验参赛者利用馆藏电子资源已完成的研究,这些研究主题包括了艺术、商业、学习和教育等各方面;最后,图书馆再与优胜的研究者或团队进行完整的数字人文研究项目合作。这种将数字人文研究引入图书馆平台的实践经验和模式值得国内具备特色馆藏资源的一些图书馆参考借鉴。聂华副馆长在报告中指出,图书馆应充当数字人文项目的孵化平台,她列举了两个国外的案例,分别是:英国伦敦大学的UCLDH项目,它既推介该校已经或正在开展的数字人文项目,又提供孵化新数字人文项目的机会;美国的DHCommons平台虽然不由图书馆发起,但可以为图书馆数字人文项目孵化平台提供一个好的样板,它为全球人文学者、数字技术工程师提供数字人文合作的供给需求信息。聂华副馆长还展示了在北京大学图书馆这个平台上拟进行孵化的一个跨北京大学和华盛顿大学的数字人文项目——中国古代诗歌翻译平台。

5.1.4 推广的作用

在数字人文研究方兴未艾的现在,图书馆对数字人文理念的推广和对数字人文项目的宣传,将对数字人文的发展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这种推广和宣传针对不同层次的受众,也有不同的方法。据杜克大学图书馆的艾丽安·哈瑟尔甘迪(ArianneHartsell-Gundy)介绍,该馆针对人文科学专业的研究生、尚未开始撰写论文或著作的人员,主要是推广图书馆的基础资源和基本知识,让学生了解图书馆资源的保存格式和标准,指引他们了解数字人文方面的奖学金的申请方式和标准,引领他们探索和分析成功的数字人文项目案例;针对人文学科的教师,他们举办数字人文学术研讨会,邀请外部参與者,为教师提供数字人文工具或奖学金发展的研讨会,为人文学者寻求开发人员提供的数字人文工具的免费培训等。马亨德拉·莫赫伊介绍到,大英图书馆十分重视对于数字人文项目成果的宣传,他们庆祝馆藏史料得以被创造性地利用,同时也是宣告数字人文项目的成功,而庆祝的方式也是多样的,包括时间、艺术或表演的形式。这种宣传也能在公众中起到推广数字人文的目的,使数字人文的理念深入人心,进而启发更多人创造不同的方式来进行数字人文研究。而国内在数字人文推广方面做得好的首推北京大学图书馆,该馆通过会议、论坛、讲座、工作坊等多种形式,从不同维度来推广数字人文,引进国外专家进行国际化交流,将国外的经验引入国内。2017年,该馆还推出了《数字人文指南》这样一份专注于推广数字人文的刊物,为推进数字人文发展助力。

5.2 图书馆在数字人文中面临的挑战和应对

数字人文资源可获得性的挑战。版权问题是阻碍资源获取的最大障碍。特别是人文学科的典藏资源,在数字化之前就已经遭遇到版权方面的障碍。正如马亨德拉·莫赫伊提到的大英图书馆遇到的情况,以下几种类型的图书馆典藏资源都会在获得性上遭遇障碍:因版权原因只能在馆内IP范围访问的电子资源;因版权原因只能在图书馆阅览室获得纸本的资源;无法获得电子版本的其他载体资源或个人数据等。这些资源的可获得性低,大大阻碍了图书馆为数字人文提供服务。图书馆在应对这一挑战时,一方面尽量在馆藏收集的过程中就重视版权问题,争取能够获得资源的授权;另一方面,图书馆要加深与出版商的合作,鼓励出版商利用商业手段整合更多没有版权争议的资源,供图书馆充实馆藏。

图书馆参与数字人文的全球性合作。大量的数字人文研究需要跨区域、全球化的合作。全球的图书馆员应合作起来,一起构建跨地区、全球化的数字人文基础设施,既能避免重复建设带来的资源浪费,又能从根本上满足数字人文学者在这方面的切实需求。但是,实际情形并不容乐观。由于各国之间政策、法规等方面的阻碍,全球化的数字人文建设与合作还只能产生在理论层面。专家们表示,面对这种现实的阻碍,图书馆人能做的只能是一方面呼吁学术上的开放、合作、共享;另一方面加强教学、学术方面的交流与合作,多举办和参与国际化的交流研讨,加强对话与互相学习。在可能的项目中发挥主观能动性,加强国际合作,为数字人文的全球化发展探索更多可行路径。

5.3 图书馆参与数字人文的反思

目前,国内图书馆参与数字人文的呼声很高、积极性也空前高涨,但这一过程并不是一路坦途,图书馆人应当保持充分的冷静。中国图书馆学会高等学校图书馆分会的朱强主任就对目前图书馆对数字人文的趋之若鹜产生了忧虑。他认为,目前学界对数字人文的关注度过高,在没有统一标准、通盘设计的前提下,全国各地各部门大量投入建设的数字人文项目兼容性不强、标准繁杂,很容易形成大量的信息孤岛,会造成大量的重复建设。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项目引导制下产生的数字人文成果由于项目到期的原因将面临服务无法跟上、无法可持续发展等诸多问题。基于以上考量,他呼吁发展数字人文不能头脑发热,还是应当从建立健全统一、完整的体系结構做起,全盘考虑我国数字人文的基础设施建设,以开放、合作的态度共同把这件有意义的事情办好。同时,还应当重视国内外相关供应商的重要作用,因为商业化的运作往往有更多优势、更有可持续性。图书馆可以考虑与供应商加强这方面的合作,将各自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努力实现共同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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