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首创“禅让制”源自“合伙人”制度自信

文／电子商务研究中心

“教师节快乐”！9月10日，阿里巴巴集团创始人马云以此为题，向客户、员工和股东以及公众发布公开信宣布：一年后的阿里巴巴20周年之际，即2019年9月10日，他将不再担任集团董事局主席，届时由现任集团CEO张勇接任。

选择在教师节这天公布企业传承计划，马云自有深意。他在公开信中写到：“我们相信只有建立一套制度，形成一套独特的文化，培养和锻炼出一大批人才的接班人体系，才能解开企业传承发展的难题。为此，这十年来，我们从未停止过努力和实践”。

这是马云深思熟虑、认真准备了10年的计划。10年前，阿里巴巴创建合伙人机制，来解决规模公司的创新力问题、领导人传承问题、未来担当力问题和文化传承问题，以制度和人、文化的完美结合，让公司得以健康持续发展。马云在信中说：“我们相信只有建立一套制度，形成一套独特的文化，培养和锻炼出一大批人才的接班人体系，才能解开企业传承发展的难题。为此，这十年来，我们从未停止过努力和实践”。

正是在新型合伙人机制的基础上，阿里巴巴形成了以使命价值观驱动的独特文化和良将如潮的接班人体系。马云因此认为，阿里巴巴已经“有足够的自信和能力”迎接董事局主席的交接，这也标志着阿里巴巴完成了从依靠个人特质变成依靠组织机制、依靠人才文化的企业制度升级。

解读一：马云为什么会选择提前“退休”？

对此，电子商务研究中心主任曹磊认为，首先，马云有自己教师公益的情怀。这20年来，马云一直是阿里的图腾，他个人基本上就等同于阿里巴巴，然而，事实上，马云自身就是以教师身份起步，从他历年来在公共场合上发表的讲话中，我们不难发现，马云一直在专注于教育，他本人亲自深度参与乡村教师支持项目就足以说明。

其次，合伙人机制的创新。从公司内部运作的角度看，就像马云所说的，这一计划他准备了10年，马云得以从容地宣布不再担任董事局主席，从根本上源于他和阿里巴巴创始团队亲手建立的合伙人机制。阿里巴巴的合伙人制度也是公司治理史上的创举，具有探索性意义。对于阿里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事制度，而是维系阿里巴巴生态健康的一套决策、人才和治理安排。而此时，马云顺势选择“退休”，这也恰恰说明这一机制的完善，并足以支撑起没有马云也能掌控全局的可能。

最后，管理系统架构越来越完善。不管最终走向如何，马云能够安然身退是一件好事，马云之于庞大的阿里巴巴体系（包括蚂蚁金服和菜鸟网络等）更多是象征意义，当年卸任CEO也一度引起不少关注和议论，甚至还有很多人怀疑马云被“架空”后阿里能否持续高速发展。但事实证明：阿里巴巴没有因为马云的个人职务变动而受到任何不利影响。这次也是一样，马云不担任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一职，但仍然是所有阿里人甚至包括千千万万淘宝卖家、网商们唯一的“精神领袖”，同时也是阿里巴巴集团实质的幕后核心。

解读二：马云为何能够如此从容“禅让”？

对此，电子商务研究中心主任曹磊称，马云宣布一年后“禅让”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职位，对阿里长远发展而言，有着积极的意义。既可以为年轻的核心管理团队创造更大的施展空间，减少对公司日常管理的干预，更有利于团队发挥更大积极性和创造性，进一步实践与探索“五新”战略探索。

在阿里成为市值5000亿美元超级巨头，未来何去何从的大背景下，如何进一步突破过去20年积累的阿里巴巴企业文化和价值观以及当下战略，无疑成为了所有“阿里人”的新课题，马云的“退休”有利于阿里团队更好地独立思考和探索，推动阿里巴巴新零售、金融、物流、云计算等各业务板块更加协同发展。

马云“礼贤禅让”董事局主席给张勇，无疑是率先在一线互联网公司、乃至全国民营企业范畴内都做好了榜样。

曹磊对此预测称，今后阿里很有可能类似沿袭操作下去，并形成“惯例”，即：通过对“接班人”长期的德、才、能等多维度考核观察，来“上位扶正”，最终实现“香火永续、百年基业、代代相传”，当然这个“禅让制”能否成功的核心因素还取决于“合伙人制”是否到位。

对比腾讯和百度而言，至少目前，马化腾和李彦宏都还没有合适的能全面接管公司的“接班人”，百度高管还频频动荡出走。这也从另一侧面折射出阿里系在各级人才培养体系上的完善。当然，马化腾和李彦宏都还相对年轻。

一直以来，马云都致力于构建一个依靠的团队、文化与制度使得企业自动运转而不依赖任何强人企业家的体系，这样的一个体系是，使得马云的离开也能让阿里保持稳健发展，相反的是跟多互联网公司始终没有摆脱对其创始人的高度依赖。

同样的，马云对传承问题的决定，打破了长期以来中国企业家会将接力棒传给自己子女的“封建帝王式”传承模式，这也证明了阿里拥有强大的后备力量，而这支队伍令投资者对阿里更加充满信心。

解读三：阿里的“合伙人机制”有何不同？

对此，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上海亿达律师事务所董毅智律师认为，2009年9月，马云宣布包括他在内的十八位创始人一同辞去原来的“创始人身份”，阿里巴巴正式开创互联网企业独树一帜的“合伙人制度”。与法律意义上的合伙企业不同，阿里巴巴的合伙人制度更像创设出了“新机构”。

合伙人制度的创新意识极强，可以说在国内外都是从未有过，合伙人团队的每一个人都要至少在阿里巴巴工作5年以上，且需要高度认可企业文化。其目的不仅仅限于一代人的人合，而是将其换血，用筛选的方式选取更适合企业、与企业的价值观一致的新鲜力量以保障企业更好的延续。但是从公司所采取的VIE架构上来说，合伙人制度也是对处于灰色地带的VIE架构脆弱性的一个修复。

阿里巴巴合伙人拥有董事提名权，“依据公司章程，阿里巴巴集团上市后，阿里巴巴合伙人有权提名阿里巴巴过半数董事，提名董事需经股东会投数过半数支持方可生效”，而如果未通过合伙人的董事提名，合伙人甚至拥有任命临时董事直至下一届股东大会的权利。换一个说法，合伙人制度保证了合伙人对于董事会过半数人的选择权。从程序层面来说，其依然需要通过股东大会才能对董事成员予以认可，而从实际权利来说，其实是保障了合伙人对公司的控制权。

董毅智还表示，阿里巴巴的合伙人制度与常见的双重股权制度（京东采取的制度）的操作方式不同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双重股权制度直接赋予了股东以不同投票权的股份，将控制权集中于少部分人甚至是个别人身上，同时能够获取相对一票一权模式更多的融资，然而无论是合伙人制度还是双重股权制度都是在保证部分人享有对公司的控制权。

不可否认，通过合伙人制度阿里巴巴展示出了对新生代力量的珍惜与敬畏，比起成为“马云的阿里巴巴”，更希望是“年轻人的阿里巴巴”。

解读四：马云的“礼贤禅让”对于阿里有何意义？

对此，电子商务研究中心主任曹磊表示，首先，对于以个人为中心对上市公司而言隐患重重。而中心人物一旦出现问题则直接导致公司股价暴跌的的创业公司而言，面对阿里如此大的公司来讲，马云能够安然“全身而退”，是一件好的事情。一个公司的发展需要不断地注入鲜活的血液，不断推陈出新，一成不变亦或是原地踏步都不可能成功。更何况，马云一直都是天马行空的形象，“礼贤禅让”更为符合马云的做事风格。

其次，张勇为核心的阿里团队做好了未来5-10年的战略布局。对于公司战略性发展的前景来看，张勇接任阿里集团CEO三年以来，阿里市值增长超过2倍，从1500亿美元一度高达5000亿美元。与此同时，阿里也从一家大家熟悉的电商公司，蜕变成涵盖电商、零售、文娱、云计算、人工智能的庞大生态和经济体，也从中国市场走向海外，并且做好了未来5-10年的战略布局。当然，这一切都是过往，但不可否认的是，张勇以及其所带领的团队拥用足够的能力扛起阿里这一艰巨的“担子”。

最后，也折射出阿里在商业价值和社会责任之间寻求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今天阿里巴巴在中国所形成的产业影响力，早已经完全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商业公司范畴，它带有更大的社会公司或者说“国家企业”的属性。作为阿里这样的公司如何在商业和社会价值之间形成一种均衡、妥协和可持续发展，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中国式问题。这个问题的解答还需要它的创始人继续参与实践。

不管马云退多远，他仍会是阿里巴巴帝国的实际掌控人。但他最明智的地方，在于他建立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公司制度，来解决中国企业家最为头疼的接班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