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性主义批评的角度分析《摸彩》中女性的悲剧命运

2018-10-22 06:55吴艳芬
青年文学家 2018年21期
关键词:悲剧命运

摘 要:《摸彩》是美国著名女作家雪莉·杰克逊所创作的杰出的短篇小说之一。这篇作品构思精巧,情节简单却蕴含着深刻的主题,出乎意料的结局引发了人们的众多关注。本文试图从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角度出发分析《摸彩》中女性的悲剧命运和反抗意识。

关键词:女性主義文学批评;悲剧命运

作者简介:吴艳芬(1994-),女,山东省泰安市人,英语语言文学(英美文学)学士。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1--02

雪莉·杰克逊是美国著名的多产作家。“摸彩”是她著名的短篇小说之一,它描绘了新英格兰一个村庄里的故事,那里的公民们每年都会进行一场致命的仪式--通过公共彩票来挑选一个牺牲品。“胜利者”将被其他村民用石头砸死。出乎意料的是,一位名叫特西·哈钦森的普通家庭主妇最终得到了彩票,其他村民开始残忍地用石头砸她。本文试图从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角度分析父权制社会中妇女的处境和悲惨的命运。

一、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是对女性主义文学作品的一种评价方式。随着时间的发展,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发展出多个派别,但不管这些流派多么混杂,它们始终是以“社会性别”作为基点的,目的是希望在世界范围内实现男女平等。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启蒙运动,并繁荣于60年代。而女性主义文学的发展总是伴随着女权运动,它是女权运动的一部分。

美国女权主义批评家伊莱恩·肖瓦尔特认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发展历经了三个不同的阶段。第一阶段是对男性文学的模仿和自我厌恶时期。第二阶段是女性主义时期,在此阶段,女性作家开始主张女性应该拥有权利,并抵制男性文学。最后一个阶段是通过对女性文本的重新发现来取代男性文本中存在的厌女现象,从而促进女性意识的自我培养。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强调妇女在政治、经济和社会领域应享有与男子平等的权利,而传统的父权制却使女性时时刻刻受到压迫,并造成女性意识的缺失,使其在家庭或社会中处于边缘地位。当代女性主义批评主张女性在享有公共权利的同时,必须承担相应的义务。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出现,使人们能够从不同的角度重新看待两性关系,为女性人格的独立发展及平等的两性关系的建立树立了理论基础。

《摸彩》中就体现出了不平等的两性关系,这篇小说以父权制为背景,作者在《摸彩》中描绘了众多女性人物,这些女性都处在男性的控制之下并且成为这些男性权利的忠实拥护者。最后特斯·哈钦森的悲惨命运也是源于她的女性身份。

二、女性在父权社会中的边缘化身份

《摸彩》深刻地反映了父系社会对女性的控制。在父权制中,男人是主体,女人是客体,女人作为男人的对立面被动地存在。她们的命运任由男性摆布。她们缺乏女性的自我认同和自我意识,在这种大的社会环境下,男性的束缚和女性的顺从最终导致了女性身份的边缘化,这种边缘化主要表现在社会、家庭和姓名三个方面。

1、女性边缘化身份在社会中的体现

在《摸彩》中,女性不受重视,长期受男性压迫导致了自我身份的缺失,这可以通过一开始制定好的抽签规则来体现。抽签总共分成三轮,首先是家庭的首领,再次是每个家庭的户主、最后是被抽中家庭的每一个成员。这些规则看起来是明确和公平的,并且彩票的结果也是未知的。事实上,它显示了妇女在父权制社会中低下的地位。男人是抽奖的家庭代表,女人没有发言权和代表权,她们只能成为男人的所有物。下面的例子可以说明这一点。

在故事中,亚当斯对华纳说,北部村庄正在谈论放弃彩票,他的妻子补充说,“一些地方已经退出摸彩”,但她立即受到华纳的指责和嘲笑。老华纳指出,彩票的含义是“六月份摸彩,玉米熟得快”。从这种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女性甚至不能轻易表达她们的真实想法,否则她们就会受到男性的呵斥。小说中造成特斯·哈钦森悲剧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随意而又不恭敬的言语触怒了男权社会,这导致她被选中,进而被乱石砸死。此外,女性身份的边缘化也表现在她们是否有权举办摸彩仪式。虽然萨默斯先生的妻子在家里是个悍妇,但她仍然没有权利代替她的丈夫主持这个仪式,男性才是这个社会的真正主导者。抽彩前因为邓巴先生的腿摔断了,不能参加摸彩活动,于是萨默斯先生问“谁为他抽签?”邓巴先生的妻子珍妮回答说,她将为她的丈夫抽签。但是萨默斯先生质疑她说“妻子为丈夫抽签”。你没有一个成年的儿子为你做这件事吗,珍妮?”事实上,他知道答案,他的询问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其目的是证明女性在这个社会中是不能行使权力的。而当村民们得知小沃森将要代替他去世的父亲摸彩时,他们都为他感到高兴,“好小伙,很高兴看到你妈妈有个男子汉替她做这件事了”。由此可见,男性才是权力的真正象征。在父权制社会中,女性没有发言权,她们全都要依附于男人,做男人的附属品,根本无力把握自己的命运。而这种男性主导意识早已深深植根于每个村民的头脑中,并渐渐内化为女性的一种行为标准。

2、女性边缘化身份在家庭的体现

女性家庭身份的边缘化在小说的开头就表现出来了,故事里,男孩的口袋里塞满了石头,而女孩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男孩。男人们站在一起,谈论着雨水,拖拉机和税收。关于女人,作者这样描述那些男人的妻子:“那些穿着褪色的家居服和毛衣的妇女,紧跟在男人的身后……他们一边打招呼,互相交换一些流言蜚语,一边走向她们的丈夫”。孩子们无视母亲的再三叫喊,鲍比甚至挣脱掉母亲的手跑开了,但当听他的父亲尖利地叫他时,他“飞快地跑了回来,站在了哥哥和父亲之间”。这些描述表明了女性在家庭生活中的边缘化身份,她们的话语没有任何权威,孩子们都只听从于父亲而不服从母亲。她们只是扮演着负责任的母亲和顺从的妻子的角色。妇女在家庭中处于从属地位。另外萨默斯强调,男孩比母亲拥有更多的抽奖权利,这表明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低下,甚至还不如自己的儿子,女性身份的边缘化也可以由此体现出来。虽然邓巴先生的妻子珍妮要代替丈夫替全家摸彩,但她吩咐自己的孩子要第一时间把摸彩的结果报告给丈夫。

3、女性边缘化身份在姓名中的体现

在故事中,女人被称为哈钦森夫人,德拉克洛瓦夫人,邓巴夫人等。他们没有自己的名字。在“创世纪”中,“耶稣用亚当的肋骨创造夏娃,这意味着女人不能是独立的人,她们只是男人的一部分”。男性通过压制女性来捍卫自己的中心地位,在男性眼中,女性始终是“第二性”。在父系社会中,他们失去了身份认同和自我价值。法国作家西蒙妮·德·波伏娃说,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造就的。故事里的女性证实了这一点。

三、女性的反抗

在父权制社会中,大多数女性都遵守了男性为她们制定的规则,而特斯·哈钦森则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与之搏斗。她的第一次出场就有异于其他人,她迟到了,穿着很随意“她的毛衣搭的肩上,滑落到后面”,当特斯来到广场时,人们都严肃地站立着,她却不讲究地说“把今天是什么日子忘得一干二净”。当萨默斯先生开玩笑说,“特斯,我原以为等不到你来就得开始了呢。”特斯回答他说:“你不会让我把盘子丢在水池里就出门吧,乔?”。特斯的衣服和她的话顯示了她的散漫和对仪式的漠不关心。特斯·哈钦森可能认为仪式只是例行公事,这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她的粗心大意与其他村民的严肃性形成鲜明对比,这也预示着她悲惨的命运。当哈钦森先生来摸彩时,她不假思索地说:“上去,比尔”。这让其他人发笑,因为她挑战了男性的权威。第一轮之后,比尔中了彩票,特斯立即对萨默斯先生大喊:“这不公平!”哈钦森先生为特西的不雅行为感到尴尬,他让她闭嘴。因为特斯在父权社会中越界了。最后一轮之后,特斯得到了彩票,萨默斯让比尔给特斯看报纸,“比尔·哈钦森走到妻子跟前,把纸条从她手里抢走了”。“抢”这个字显示出比尔的残忍,这是对妇女的极端压迫和剥削。特斯五次高喊“这不公平”来质疑和反对父权制社会。在她死前,她直接尖叫“这是不对的”。特斯质疑传统仪式的可行性,因此她因摸彩而死。她是唯一敢于挑战权威的人,虽然她的叛逆是无意识的,但她的言行表达了她对父权社会的不满。

结语:

雪莉·杰克逊的《摸彩》给人们这样一种启示:只有维护女性权利,打破女性边缘化的身份,才能促进社会进步。

参考文献:

[1]段美婷.女性主义视角下的《抽彩》[J].陕西教育学院学报,2012.

[2]王佩雪、吴晓梅.夹缝中的女性命运--小说《摸彩》中特斯·哈钦森的悲剧命运解析[J].中国学术期刊电子出版社.

[3]刘胡英.从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视角看《摸彩》[J].湖南医科大学学报,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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