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 石

刘启立

有这样的夫妻两人，女子身处当地名望的花家大院内，想必也是家财万贯，而丈夫呢？并不富裕，因而招致点滴的说道，在几局推敲下，最终被人们得出结论。这女人看重的是男人的美貌，且男人看重的是女人的财富。

起先人们总是说谁娶了这女子，谁都会有福气。

另外少数女人也说，谁嫁给这男人，谁都会有福气。

“一辈子的幸福就这么来临了。”穿梭的人群里，穿着体面、简单的一声感慨舒心发了前来。

正巧，两者的福气交织在同一个家庭。可就是这样的家庭，发生着一些事。

新婚之日，男人看着她说：“慈儿，我认为我们之间需要一个爱情的见证物，来纪念我们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你说的对，我们走到今天多么不容易啊！想当初，你在我家做仆人的时候，当我公布我俩的婚讯，有多少不支持呀！唉！想来我的父母还因此和我分居了，连累母亲仍躺在病床上。不过，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完美了。”“你知道吗？在你向我表白的时候，同时还有一个仆人也对我很倾心，那一刻，虽然他也让我心动，可你是主动向我求婚表达着你的爱意，那份勇气更令人夺目，而且我也很喜欢你，我本是正准备说出口，可却被你抢先一步。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她有节奏有抑扬的乐感，将空气洗涤成氧气。分明是叮咚叮咚叮叮咚。

從无奈刹间化成甜蜜。女人的言辞无不充斥着爱情，讲述的是故事，滋润却的是心灵。

“嗯。”

几日里，妻子把宝贵的东西全部换了，准备定制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许多人不解她的处事风格。但碍于家庭掌管权，只得作罢。

其实这足足花了她半年的时间，中间有许多工序，由满意缩进不满意，回溯继而又逐步欣喜，如此循环多下才定好形象，那模样与款式全来自丈夫。

今天勾勒出场景，就像昨天才发生的。

“钻石，你觉得呢？你喜欢怎样的？我要为你订做一个，将用上所有家产，那会是真正的爱情。”

“太用心了，一下戳伤我的心。”变形的脸庞被骄傲的手压制到胸膛。演员存在的戏剧之深也不过如此。

“怎样的，我都喜欢，只要是你做的。”给予鱼一般的“鱼缸”，让其自由舒展自己的鱼鳞。

“好的。”

一个月后，样品制作出来，她咨询他，这样的，喜欢吗？

“不错，不错，我很满意。”他显得特别意外。在意料之内，女人右脸颊无端多了块印痕。

又是一月过去，模样初现。

“这样呢？”

“可以，可以，我好期待我们的‘爱情呀！”嘴角抿起沟壑，紧张愈发放松。

“是吗？我记得你不是喜欢蓝色的花纹？”怀着对美好的向往，提出疑问。

他接过她手里那美丽不可小觑之物，竟显得颓唐。

伸缩间，精密模具般、晶莹剔透的小盒子打开。在这之前，男子粗糙蒲扇下那掌纹游走于盒轮廓。

棱角交错错落细腻至指纹迷宫滑轨。尖锐不失圆润，光亮不失魅影。指头围绕一圈，触及戳点之状，竟每每都有异同的效果。

时而寒风，时而酷暑。

在稳固内，铆钉为着一角一个的原则，用其四个，起好美观、实用的作用。

最为神奇的要属，玻璃上下分层。拖住时，俯视便能察觉硕大的掌心，稍稍移动，就可以发现四条高低各一的长物，每样分了三节。隐约细查，却看出其难以打直的煎熬。

圆圆指头像安了半个蚕茧，犹如树枝做成的耙子。

加上手心青筋突然鼓起的青虫蜿蜒，简直可怕。其间那裂缝纵横交错让人心疼。

掀起，抵触间，居然袭来阵阵清香，说不出的气味，可见的令人神往。弥漫冰冷刺骨空间延边，似乎与凌冽之感对比，增添几分舒畅。沉迷时，周围空气把人裹住，却不由的身临其境。

顶面为蓝天仿造的雕塑，底面是绿草坪里的孤寂。大小各异的树丛作伴，比例一致那桌椅，精细的让人感慨。有时还夹杂一些伤感。天底下还有如此精妙绝伦的作品。羊肠小道铺砌直达“钻石”。它像一个囊中之物紧紧被抓住，那物体粘贴于地砖旁，轻轻捻着，翻出来，就见得一个闪闪亮亮的东西。纵然缝隙极小，依然使之眉头一紧。

“这爱情之物就是象征，钻石躺在那里，犹如我和你长在它周围这花丛里，多么惬意啊！”

“亲爱的，你还弄得如诗如画般。”此刻，渐渐悬下心来。

“我要让你知道，我是如何爱你。如何邂逅，如何倾城间订婚，最后的一钻终生。”停了片刻，瞥向远方眼珠轱辘转动，后继续。“你那轻轻问候，让我倍感呼啸；你那温柔一笑，让我瞬间心跳……”

男人红了，脸红了。别说了，我有些……

“慈儿，这哪里背的？”

“找人订做的话语，专门针对这钻石的蕴意。”话语打在怀里，甜在心里。

“好吧，我先观摩一下这钻石。”

从握着钻石，在轴线平行移步。某双眼睛丝毫未放松，沿边际游离至手心。

“闪烁”俩字放在这里挤兑为低俗都不过分。

倒立的“金字塔”就这样看到了。实在不知如何形容它的形状，或许它的伟大只能这样带过。笔尖的细腻站朝着上方，稍稍刻意，皮肤表层顷刻会破开。于是，波纹条形缓缓排列，块块中层层紧扣，但又独立成形。颜色也缤纷五彩，唯见到某一片是橘黄亮光，不乏的呈现设计之感。

“犹同的水滴设计就是包裹住它，把我的爱意小心翼翼给围绕，将其光辉延续到天际，过会，蝴蝶都忍不住来驻足了。”

刚表述完，男人就有些激动，并显得严肃。

“我明白，可以让我仔细瞧瞧吗？”

倒转过来，陀螺的流线型设计让物体更加灵巧与活力。头顶圆状盘旋，心生一股占有之欲。

厉害体现的很完美，闪光的耀眼永远藏在身后，你自己面对，总能清晰看明白。

之后，他放进原处，不由得睫毛沾染些许“潮湿”，上排小齿不知突的惊现。有着悲喜交加的错落感。

“不喜欢？还是喜欢蓝色？”

男人没说话。犹豫很久，挤出几个字。

“我很喜欢啊！。”

之后是一个星期漫长的等待，他用黑夜里的眼睛与粗糙的双手寻找着什么。

这天，两人都在家。女人面露不同往常的美丽，让时光更慢了。可能，无论到哪里，其间的互补始终会有尽头。

又是两个月，期间不断的被追问那钻石的去处。“妻子每次总说不知放哪了！”

他却一直回复的是那句话。“你不爱我了，这样重要的东西你能乱放？”

大概半年的样子，夜渐黄昏，男人的黑影驰骋无尽的光亮，就被某婉转、轻柔给截住，像那钻石，挽回男人女人的一条心，紧紧相依、筋脉相连。

只听，女人谈话间，告诉其要给他一个惊喜。“看这是什么？”开心的言谈打破宁静。

“我给你重做了。把那个之前的橘黄色部分改成了宝蓝色。”

“希望你别怪我之前骗你说藏起来了，我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娇羞如女孩声音再次直击男子。

“没事，没事，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徘徊不定的这双手于彼此之间划过。片刻里，余留一个手，另一个却缓缓推着什么物品。刚巧，她掩盖住其叮咚叮咚叮叮咚的乐感，碰撞的每一拍全收放自如了。

“来来来，给你。”妻子爱意朦胧的有些心疼。

真可谓爱的深呀！这真的就是爱情啊！

仔细一瞧，果然遍布钻石的淡淡黄幻化为蓝色。想想都觉得神奇。

几十分钟后，她准备藏好。望其远去的背影，他不知所措。剩下眼珠滚动，精神格外饱满，可是，什么也做不了。然后又顺手收拾了那堆“不起眼”的物品。

“还是告诉你地方吧！我们毕竟是夫妻了，所以对彼此要坦诚。”未见其人，却传来了声音。

女子走了过来。“但你有事情也得告诉我，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不然我可有理由让你尝尝苦头。”

“不会的，不会的。”平日里花言巧语的丈夫瞬间不敢多言。

次日，男人有些底气，便是要与之离婚，他说，自己并不爱她，其实他只是爱钱。如今他认识了一位更美丽的小姐，而且比她年轻，比她富有。

“好吧！我留不住你的心，也留不住你的人，但是我能留下你的生命。”轻喘几下后，她瞪起眼眶。“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在外有女人的事。”

他真的身无分文被赶了出来，残余私密处的内裤遮挡最后一点尊严。

然后后面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很巧，在他走后，她察觉钻石不见了。同时还有一位仆人也辞职下岗。最可气的，在她俩枕头中缝，发现一袋并无太大价值的“物品”。

现实中醒悟，成为旁观。女子有些难受。“这个骗子，偷走了我的钻石，还偷走了我的心。我要找到你，我一定要找到你。”几近让这人变得疯狂。眼见这鱼似乎挣脱开鱼缸，寻找自己的“美丽”。

人群里絮絮叨叨，仍能找到一丝异音。“一辈子的幸福终于又走了。”

这时，在某个草丛里，不修边幅、身掛粗布裤褂，劳苦不堪的一身影，静静趴在一旁，不紧不慢捏着盒子，粗大、干枯的手轻轻抚摸，看到里面的物体无比激动。心里嘀咕着：“你以为我喜欢你的人？我是喜欢你的钱，笨蛋，蠢女人。”压住裂唇收紧。“这可真要发了，以后想要多少女人就能有多少，漂亮的有一大把。”

他真的开心的睡不着，当天大大庆祝了一番，又土豪似的包在场客人那顿伙食。许多人都热情的想要和他结交。只记得，自己是恍惚摇晃下走出去的。他不知道，自己因离婚，已经变得一无所有，只有手头这个钻石了，所以他只能用钻石让人明白，他好欠债。不过老板找人跟随其后。本来摆脱的机会许多，但他没有这么选择，或许金钱能解释放弃的原因。之后，他将钻石拿去变卖，才能补齐。

眼前这钻石，或许会打折一番价值，但也够其一生了。之后，他走了。阔步至拍卖会，刚坐下，就受到不少人的排挤和白眼。意外的是，无端情况，许多含情脉脉的目光飘进他的“鱼缸”。他翻起盒中之物，那一旁识货之人一眼就看破了。在起初他还不相信，可换做第二人，依然是同样的回答。这便使得人开始慌张。于是，赶忙出去。飞奔往专业鉴宝处。

得来的结果，差点使他崩溃。那刻，他哭了。深深的痛哭起来。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这女人原来骗我。“这可真是爱情啊！”此刻的他格外气愤。但他又不好意思回去，因为他也欺骗了对方。最可恨的是他还欠着一大把债。没办法，无奈之举，他又做起自己的老勾当。偷和骗。当然，在这之前，他被人揍了一顿，腿是一瘸一拐的。而且周围行人寥寥无几。

同样的，在某个角落，一位穿着朴素、打扮得体的人，他手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奇怪的是，此刻他也身无分文了。

但是，他仍然想庆祝庆祝，并且请了不少店内的顾客消费。很明显，他照样是欠着债。之后，他打开那盒子，也被人跟着。但内心的狂喜，让他没有思考其他。只是，路上踱步之下，有寻思一段时间，毕竟暗地得来的这“亮晶晶”，怕是这样的打扮引起怀疑，过度张扬会让人顿生杀念，又或者主人找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暗地里找来一些专业人士，虽然有些坎坷，但他最终得到了一笔财富。还了一部分，之后便开始他锦衣玉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