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徐訏小说创作审美距离的营构

2018-10-20 10:54王晖
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8年6期
关键词:巧遇奇遇漫游

王晖

摘 要:徐訏努力在现实与虚幻之间营造适度的审美距离,用异域的漫游、鬼域的奇遇、俗世间的巧遇所造成的空间隔阂来传达对真、善、美的企慕,作品是情感与理想的混合,具有别样的风情。

关键词:审美距离 漫游 奇遇 巧遇

隔阂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的审美距离架设让徐訏的作品具有别样的风情,为他赢得了广泛的读者,他将审美距离的意识贯穿到自己一生的创作中,不满足于如实地反映现实生活,努力拉开与俗世人生的距离,在异域中的漫游、鬼域中奇遇、俗世中的巧遇造成的空间隔阂努力营构着审美距离,将现实的观察思考内化,以一种隐喻的方式表达我们的生存处境。

徐訏说:“世上有两个世界,每个人活在世界上,也活在梦里。”又称“有人在世上求真实的梦,我是在梦中求真实的人生”(《阿拉伯的女神》)。“在世上求真实的梦”和“梦中求真实的人生”是现实中人之存在的两种不同方式,同时也是人生追寻中经历的两种不同境界。前者侧重于立足经验世界,直面现实,借助理性建构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理想世界;而后者主要立足于超验世界,与现实拉开距离,在远离尘嚣的彼岸世界营造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世界,借以透视和观照人生的本相。在现实生活中,如与俗世的人与事太近则变得俗不可耐,难以产生美的享受,而相隔太远则变得虚无缥缈,于是徐訏追求心灵自由、向往理想世界,在现实与虚幻之间营造适度的审美距离,飘浮于两者之间,力求获得审美的愉悦,其作品是情感与理想的混合、梦境的幻化。

一、异域的漫游

1936年秋天,徐訏启程赴法,在巴黎大学研究哲学。关于留学的初衷,他在自序里写道:“在中学里,我……对写文章这种事觉得与救国之道太远。大学里读哲学心理学,虽偶尔写点诗,也并没有做作家的打算。以后流落文‘潭,仍想有机会自拔。1936年赴法读书,实有志于痛改前‘非。”但事与愿违,法国这个富于罗曼蒂克的国度激发了他丰富的想象力和浪漫主义情绪,他不仅继续从事文学,文学主张、作品风格随着政治信仰的调整还发生了一次方向性的转换,文学创作也由早期的写实变为浓烈的浪漫气息与异国情调的交织,题材多为中国留学生在异国的经历,《精神病患者的悲歌》以巴黎的生活为故事背景,《英伦的雾》《荒谬的英法海峡》《吉布赛的诱惑》等也写了中国人在异国的故事,这些小说故事都发生在一个远离尘世、封闭自足的环境里,有着异域情调和浪漫风味。而女性则是理想人性的集中代表,大都有冰清玉洁的仙气。这些异域题材描摹带有神秘色彩的异族独特风情,在文化距离相距遥远的东西方男女恋情的组合中拉开与现世的距离,表达自己对理想世界、理想爱情的憧憬,小说的人物在一定程度上美化成为真善美结合的典范,展现的美好人性可以改造人、拯救人。

《精神病患者的悲歌》以巴黎的生活为故事背景,写出三个人灵魂交织而成的生命乐章。“我”是精神治疗师的助手,被派到一个望族的园林别墅中陪伴有精神病的女子梯司郎小姐,她本是個读过许多文学作品,爱笑爱玩、充满生命力的少女,却变成了一个放荡、爱赌、变态的所谓精神病患者。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她的病完全是由于严肃、沉闷的家庭生活造成的,她的变态行为实在是下意识中青春活力的发泄,是对死寂、古板家庭生活的反抗。梯司郎家族的园林古堡虽极其华丽、雅致,但死气沉沉,毫无活力,就像一座坟墓。“我”和她的女仆海兰为拯救沉沦于放荡生活的白蒂,全身心地付出自己的爱,可当海兰知道白蒂也爱着“我”,竟以结束生命来成全所爱的人,表现出无私的奉献精神。海兰的死,唤醒了白蒂,她彻底改变了,献身于上帝,也令“我”反省,并献身于医学事业,两个人的精神都得到复活。美丽善良的海兰身上体现出的献身精神实际上是基督教的博爱,以她的爱最终拯救了在世俗欲念中不得解脱的白蒂和“我”,并使他们皈依了上帝和上帝爱的意志。徐訏曾常常提及基督教的博爱精神,认为一切肉体的想象都不是灵魂的解释,生命的完美不在获得而在奉献,“人只有在相互的爱中才能领会上帝、理解上帝;不仅如此,人的互爱就是对上帝的爱、就是对上帝之爱的应答”。对博爱的追求让他保持着自我心灵对美丑善恶的敏锐感触,也使人物的精神状态始终归于超越俗念的本真。

《荒谬的英法海峡》讲述在英法海峡的轮船上,“我”一个中国游客被海盗掳掠至他们的基地,这是一个“和平、自由、平等、快乐、没有阶级、没有官僚”的大同世界,男女平等,自由恋爱,没有种族歧视,人人享受免费教育。在这里,“我”结识了已先去的中国女子羽宁,和培因斯、鲁茜斯陷入爱的旋涡,不过恋情不像现实生活中的“三角恋”充满仇恨与嫉妒,小说的最后,狂欢节以独特的方式宣布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作品描绘出一个乌托邦的幻境,也符合徐訏的社会理想:“社会不过是为一个一个人便于生存的集合,所以社会必须是为一个一个的个人的幸福而存在,一切社会的设施与制度,必须以一个一个的个人的幸福为原则。”在这里徐訏勾勒出一幅理想世界的生活蓝图,也寄寓了作者改造社会使其更合乎自然与人性的理想。

徐訏对异域题材的关注与自己的留学生活有着一定的联系,也是当时文坛的一股潮流,“一些现代中国作家也对异国情调极有兴趣,他们让情节和人物在一般读者所不熟悉的异域环境中发展、活动,配合情节与人物给读者以新奇感和陌生感”。漫游在异域,异域里颇具特色的文化常给人以新奇感,让读者在感受异国风情的同时更领略到西方的宗教观、文化观,一种飘然于物外、世外的人生态度,也寄托了作者的人生理想和改造社会、移风易俗的宏愿。在徐訏眼里,俗世社会是沉沦的、腐败的世界,而异域却是合乎人性的、自然的、和谐的天堂般的世界,异域的旖旎风情给作品平添了不少艺术魅力,艺术效果大增。

二、鬼域里的奇遇

徐訏是位具备说故事能力的作家,尤善讲鬼故事,他的故事讲得委婉、动听,正是他能拥有广大读者的缘由。他曾说:“艺术的谎言要说得越假越好,越虚空才越有人爱信。”编织一个故事是在创造一个幻想世界,创作主体所做的一切的形式努力都是要使这个谎言编得像真话,更像真事,让人爱信,愿信。有人批评徐訏的小说“不论怎样的俏皮、活泼、聪明,总觉得‘写实的功夫不够”。其实他不是写实的作家,这是他的特点,也是他的长处。他以鬼故事的形式打通神秘浪漫世界和现实日常世界的界限,给传统的艳遇的形式承载了不同的内涵。他讲述的鬼故事各种各样,把鬼域里的众生相都淋漓尽致地描摹出来了。成名作《鬼恋》以“鬼”闻名,整部作品幽冥综错,读时产生阴森、恐怖的感觉,引人入胜,《鬼恋》一经出版就受到广大读者的喜欢,一版再版。随后徐訏还创作了一批吸引人眼球的鬼怪传奇,如《园内》《离魂》《痴心井》等等,在作者的笔下,这些故事写得煞有其事。

徐訏笔下的鬼魂有多种类型,小说《鬼恋》若有其事地描绘了一个出没于夜间僻巷的“女鬼”。她总是以鬼自居,其言行人鬼难辨,其居所也阴阳难分。“动的时候有仙一般的活跃与飘逸,静的时候有佛一般的庄严。”她的脸艳冷得像久埋在冰山中的白玉,在月光下,她银白的牙齿像冰般透着寒人的光芒。她的声音如“在静极的山谷中,有冰块从山岩上溶化下来。一滴一滴地滴到平静池面上的声音”那样清澈。她的表情严肃,眼光无比锐利,说话“一句有一句的表情”“眉毛一扬”“眼梢一振”。她不仅外貌似女神,而且还有超越凡人的知识、技能。学问十分渊博,“从形而上学到形而下学,从天文到昆虫学,都好像懂得一点。她多才多艺,既弹得一手好钢琴,又会拉‘梵和林,还画得一手好画”。在感情上,处理果断而坚决,绝不拖泥带水,她有一种超凡的令人摄服的力量,她跟“我”说话时,使“我”感到“这像是指挥百万大军的语气,是坚定的,诚恳的,充满了信仰与爱”。“女鬼”在诸多方面的表现实已超脱尘世,她并不是真的“鬼”,而是在历经了人世的种种,认识人心的险恶之后对做人失望之极转而做“鬼”来冷观这人世的变化。我与她偶然相识、相知、相恋,最终却无法相守。

《鬼恋》揭示了两种冲突——出世与入世、情感与理智的冲突。“鬼”自始至终都不能接受“我”的爱,他们只能保持一种纯友谊,朋友的关系就是他们最近的距离。徐訏在传统的鬼故事中注入了时代的意识,“鬼”表面上看是一个行踪飘浮的幽魂,其实是“我”也是作者心灵幻象的外化,是美的化身,与凡庸的都市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我迷恋的不是单一的鬼,而是人世间不可能存在的纯美—— 一种形而上的存在,一种精神的幻象,正由于人鬼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我”与“鬼”的一段情注定是一场不能成为现实的梦,留在心中的只是惆怅和无尽的思念。

除了《鬼恋》,还有一些作品写的是鬼魂,她们在人世、阴间的自由来回,让人分不清人鬼界限,辨不明阴阳的区分。《离魂》中的“我”黄昏时在墓场凭吊死去多年的妻子时,遇到一相貌举止都颇似亡妻的女子,二人相伴返回的途中遇雨,她为“我”向七星婆借伞,日后“我”去还伞时却发现七星婆所住的屋子其实早已无人居住,只有一口棺材,七星婆已是六年前死去的老人,“我”在菜场所遇到的女孩子实为亡妻之魂。夫妻两人阴阳相隔却能相遇,那柄刻有“周记”的伞便是明证。《歌乐山的笑容》中的林学仪在太太史淑明脸上发现一种似曾相识的笑容,在太太病逝后才终于想起那是他在重庆歌乐山居住时看到的淹死女鬼的笑容,不知太太是否就是那女鬼的化身,在今生转世而来。《时间的变形》中殷三姑已病死,但听说“我”要回家,专门变身前来迎接,陪“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园内》中的李采枫看见花园内一个白衣女子,害上单相思,托花匠传信得知女孩因病住院后出国几年,但回国后仍念念不忘,在夜晚的花园里又望见那身穿白衣身材修长的女子,其实此时所见实为鬼魂,李采枫日思夜想,那位未曾正面接触的女子就成了他心目中的理想女性,也是他的一个白日梦。

还有一些作品虽然无明显的鬼或鬼魂的形象,但通篇笼罩着的梦魇般气氛,如《痴心井》《百灵树》等小说,使人虽不见鬼魂,却更易生恐惧之心,备感恐怖。

《痴心井》中年轻活泼的少女银妮,生活在一个游荡着女鬼的園中,传说中这个女鬼曾拥有过珊瑚心,这是一种具有奇特魔力的东西,任何人拥有它都逃不出跳井的命运,银妮也因为得到珊瑚心而走向悲惨的命运。在小说的最后,曾经活泼可爱的银妮手拿余家女人发疯时必拿的珊瑚心,口说必要说的那两句话,重复了余家女人的悲剧,这一结局正印合了开篇的传说,整个故事游荡在一种恐怖的氛围当中,陷入宿命的轮回中。

《百灵树》同样在一开篇就给人隐隐约约的不祥的气氛,百灵树是一种能给人预兆的树,加上深夜的敲窗声和女人的低泣使作品氛围诡异神秘。文中的女主人公先晟是个爱得深沉、爱得悲苦的女子,她同亲友一道去阿里山游玩,从阿里山的夜风中,她听到了“哀呀!爱呀”的呼唤,她认为这是百灵树为她传来了爱人的呼唤。原来,她和心爱的人分离已经五年,且由于家庭的阻挠结合无期。回到台北后,她接到一封电报,得知爱人死去,竟毅然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小说具有梦魇般的情调,强调环境的凄凉,利用阴森恐怖的氛围来烘托一段哀婉凄切的悲情,阿里山之夜鬼森森的气氛,其实是她悲苦心绪的外溢,而那“哎呀!哎呀”的呼唤则更是她心底哀鸣的回音。

与古代《聊斋志异》的狐仙鬼怪的传奇比较,徐訏往往通过情境描写勾勒出一种独特的环境,造成一种与奇异色彩相谐调的神秘氛围,如即将描写鬼、神的出现时往往会营造一种阴森、神秘或朦胧的氛围,它们与徐訏小说中扑朔迷离、波谲云诡的故事情节相统一,即便是没有鬼神出现,他也会以《聊斋》式的氛围描写来“虚张声势”,给人造成一种鬼神即将出现的印象,对人物出现、情节发展起到暗示、铺垫或推动的作用。《鬼恋》中“鬼”的居所远离喧嚣,房间的布置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和恐怖;《离魂》中凄冷阴森的墓地与主人公的奇遇交融成不可分割的一体,虚妄的冷静之外是真实热诚的相思与渴念。徐訏的奇情小说,继承中国传统志怪传奇的路数,《鬼恋》《百灵树》这类小说在现实的描述中渗透虚幻的色彩,梦幻与现实的空间相互涵蕴,流溢出哀伤的情感氤氲,写得疑幻疑真,可谓自出一格。这些小说在传统的小说形式中注入现代的意识,书写人间奇情奇恋,抒发其人生理想,无疑是对传统的一种创造性继承与发展。

三、俗世间的巧合

徐訏有相当一部分作品是以现实生活为题,为拉开与现实生活的距离,他在现实的人生中,刻意追寻不寻常的人生,奇异之人,巧合之事,常让人感觉到这并不完全是普通的俗世,一切结果早已在安排中,人们只能被动地接受最后的结局,一切悲剧不过是偶然的过错。

巧合成为小说情节发展的推动力,正是一个接一个的巧合决定了人物的命运。长篇小说《时与光》以巧合始,以巧合终。在故事的开端,男主人公郑乃顿从欧洲回到香港,一个偶然的电话,给他带来了许多机遇。先是让他爱上了一个叫林明默的女子,可她早已有了对象;在失恋的痛苦日子里,郑乃顿爱上了罗素蕾,可二次恋爱的挫折让他怀疑爱情;又在一个偶然的机缘,失恋中的林明默答应与郑乃顿结婚,可这时他才明白自己真正爱的是罗素蕾,于是重新和罗相爱,但意外地被一个痴恋罗的男子打死。故事情节曲折变幻,在郑乃顿的命运中偶然性的因素起了决定性作用,故事因偶然开始也因偶然而终。短篇小说《杀机》也是由诸多巧合组成情节,正是两个男人的误会导致了心爱女人的死。“我”、赵遥敏都爱林晓印,晓印爱着遥敏,遥敏却主动退出让“我”与晓印结婚。多年之后三人再次相会在乡下居住时,一天晚上房子起火了,晓印首先想到的是遥敏,不顾孩子披上“我”的大衣就跑到遥敏的房门口去救他,“我”不满妻子的举动用梯子堵死了窗户,而遥敏打开门看到被浓烟熏倒在地的披着“我”的大衣的晓印,误以为是“我”也没出手相救,最终酿成了一幕谁也没想到的人伦悲剧,遥敏、“我”的杀机导致了晓印的死。人世中诸多的巧合寓含着深刻的哲理,正如徐訏在《时与光》中写道:“人在时间与空间中永远是渺小的,一切悲剧不过是偶然的过错。”正是这些看似偶然的过错给人们带来了庸俗的现世,人们在这现实社会中常有着诸多的不如意,《旧地》写了在香港的天星码头上多次与老友相会,引发对以前事物的回溯及对现实的感慨。人世间的变化让人难以预料也难以想象,这诸多的巧合完全可能造成人生的悲剧。

以上诸多巧合、巧遇在现实生活中应该是极为少见的,不过徐訏善于在平常的生活中挖掘不平常的因素,寻找富于偶然性的事件以及难以预料的不测与变异,正是一种对于真实世界的新奇性与荒诞性的表现。其实徐訏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始终不渝地追求着超凡入圣的理想人生,鄙视庸俗的现实人生,在作品中不断地表现理想与现实、出世与入世、真实与虚假的矛盾冲突。在他看来,人有两种存在方式,它们互相排斥又相互依存,在这两种存在中,人感受到两种不同的“真实”:一是实存意义上的真实,一种是信念意义上的真实。对这两种真实徐訏有自己的理解,他说:“能骗傻子的是好戏,能骗聪明人的则是好梦。人生不过是一连串偶然的巧合和错误的组合,谁没给好戏欺骗过?谁没给好梦迷惑过?傻子与聪明人同样受骗。”“戏到团圆便散场”,“好梦由来最易醒”,前者是真实背后的虚幻,后一种是虚幻背后的真实。人在现实中,追寻现实背后的历史必然性,并执信由这种必然性演绎出的、许诺给自由美好前景的各种主义和教义只是人为虚构和导演的、注定要“散场”的、骗“傻子”的好戏。其实现实不过是一堆偶然的碎片,当人理智地面对“凄苦的生活”时只能在“消磨”自己“残缺的生命”中“消沉”。而“每个人有他的理想与梦,这梦可以加于事,可以加于人,也可以加于世界”。对真、善、美的企慕是人真实而永恒的渴求,而这种渴求不能在现实世界中实现,只能寄托于幻想世界里,尽管这虚构的世界经不起理智的审察,容易跌回到黯淡凄冷的现实世界,但在其中可以体验到情感的飞腾和精神的自由。

现实与虚幻之间存在着空间的差距,距离使视知觉得到解放,在近处看起来平常、不快甚至丑陋的事物,将它们放在一定的距离外去观照,就可能变得奇崛、愉快甚至美丽。但是,在审美欣赏中,审美主体与审美客体之间的距离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欣赏艺术,‘距离是重要的”。距离太小,由于客體的局部相互遮挡,这会使主体领略不到审美对象的整体风貌,或由于感知的角度过偏,审美对象会在感受中变形,使主体看不到它的本来面目。审美欣赏的距离也不能太大,离开审美对象太远,审美主体就会感到对象模糊不清,自然就无法欣赏到审美对象的美了。距离促成观赏主体的审美态度的确立,只有适中的距离才能领略美。

参考文献:

[1] 徐訏.徐訏全集·总序[M].台北:正中书局,1973.

[2] 徐訏.性美.徐訏文集[M].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社,2008.

[3] 罗成淡.现代中国的浪漫文学思潮[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2.

[4] 魏子云.读徐訏的《炉火》.徐訏二三事[M].台北:尔雅出版社,1980.

作 者:王 晖,文学博士,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编 辑:水 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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