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肺癌住院,家里几乎掏空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外公受着病痛的折磨。
外公临走前的一晚,将我叫到床前,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存折,小声对我说:“这是我留的一点私房钱,就知道你外婆那傻老婆子会把自己的养老钱拿出来给我看病。这钱是我偷偷藏的,等我走后就留给她养老吧……”
情人节,老年癡呆的外公失踪了。
晚间,医院来电话说有位衣服上缝这个电话号码的老人站在某病房里不肯离去。
去接外公时,妈妈一进病房便哭了,外婆就是在这间病房去世的。
当我看到傻傻的外公手里那枝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玫瑰时,忽然想到几年前情人节,我问外公咋不送外婆玫瑰时,外公说傻老太太衬不上玫瑰……
他牵着她在雪天里走着,女生明显不耐烦,不停地用手扫头上和衣服上的雪花,问:“我都说分手了,还要带我去哪儿?”
他说:“最后陪我走走吧。”
女生问:“你不冷吗?”
他摇头,说:“怎么会。”女生不再说话,只希望路快点走完。
放开手的刹那,他差点落泪,他总喜欢在雪天里牵着她走,因为可以假装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老师通知,下午开家长会。母亲做钟点工,不知去了哪家。她只得来到工地,找父亲。父亲正扛着水泥,往搅拌机里倒。
下午,父亲请了假,来到学校。会上,老师叫学生谈理想。
她站起来,说道:“我的理想是发明一台机器,可以把水泥倒入搅拌机。这样,父亲就不用扛水泥。一年级教室鸦雀无声,父亲泪流满面。”
他出生时,浑身上下没有一根痛神经,这在临床医学史上也属罕见,被称作无痛人。
跌倒也好,骨折也好,他从小到大从未真切感受过疼痛,直到出车祸那晚——他从翻倒的车壳中匍匐而出,身躯已血肉模糊,但他依旧不痛不痒。
忽然,他触摸到她冰冷的手,脉搏已停止,霎时,一股深不见底的痛楚感笼罩了他。
听闻一些风声后,王后迈着急促的脚步来到偌大的落地镜前,问:“魔镜,魔镜……说实话,现在谁才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永远都是你啦!我的王后!”魔镜左摇右晃,依然映照出王后的尊容。
“是谁把魔镜换成普通的落地镜的?给我滚出来!”王后勃然大怒,正当一旁的侍卫与侍女面面相觑时,老国王从镜子后走了出来。
他被炒两周了,一直瞒着老婆在找工作。
这天,他回家时,正要把应聘简历藏好,却从床下摸出了她的乳腺癌确诊书。
她叫他吃晚饭:“老公,今天工作顺利吗?”
他说:“很好,你的体检结果呢?”
她笑着说:“也很好啊,咱吃饭吧。”
他们忍泪对面而坐。窗外,正是万家灯火。
他是远近闻名的好人,常常把自己吃的用的和钱分给附近的人。
结果自己却常常食不果腹。
临终前,她的老伴问他:“老头子,你大方了一辈子,最吝啬的是什么啊?”
他想也没想地回答:“就是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