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艳 邹建军
学术界普遍认同的第一部严肃意义的超文本小说是由迈克尔·乔伊斯(Michael Joyce)创作的《午后,一个故事》(Afternoon,a Story),于1987年在美国计算机协会第一届超文本会议上首次发布①。中国的网络文学起源略晚一些,绝大多数学者都将其定位于1997年底至1998年初,标志性事件是“榕树下”原创网站的建立。网络文学的发展时间虽短,但速度与数量惊人,借助于“数字技术”和“传媒市场”,网络文学已经是文学的一面“新旗帜”②,网络文学的研究必然就成了学术界研究的热点。一方面,网络文学的研究已经开始关注到其本体论、文体论、创作论、文学批评及产业化等问题;另一方面,由于网络文学迥异于传统文学的时下动态特征,网络文学研究时间过短以及研究理论方法的欠缺,导致了学术界过多地纠缠于网络文学存在与发展的价值合理性问题,忽视了网络文学所引发的一系列文学理论基本问题的进一步思考。文学地理学是中国本土化的原创批评理论,以此为利器在网络文学研究的探索之余,期许能够对这些问题进行一些发展性思考。
一
文学地理学强调文学研究方法的空间转向,这与网络文学批评方法的前沿性发展不谋而合。禹建湘认为:“‘空间转向将成为网络文学批评的新范式,这或许成为文学批评范式的第六次转向。”③单晓曦认为网络文学可以称为“网络生成文学”,体现为计算机网络作为文学载体媒介的传播性生成、创作性生成和存在性生成三个方面④。这紧扣了计算机网络与文学系列活动的关系,但对网络文学的发生学研究却是阶段性地截断了,忽视了计算机网络作为网络文学的创生、传播、存在等空间的自身形态的研究。
从网络文学的创生来说,和其他文学体式一样,其对象就是审美经验,它形成的是网络文学的前文本形态。从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晋江文学城、17K小说网、潇湘书院、红袖添香等网站所提供的玄幻、科幻、武侠、仙侠、言情、都市、历史、军事、游戏、惊悚、推理、女性、同人等网络文学题材来看,其文学创生第一对象——审美经验的来源主要包括都市生活、历史、网络游戏、影视漫画等,作家通过对这些创作对象的消化吸收,借助于计算机网络,形成了网络文学审美经验的生成特征。这体现的还是作家及其文学实践的特殊性,在文学地理学的角度上,主要呈现在人-地关系维度中,“地”之异变乃至重构了人-地关系。
首先是“地”之自然地理、人文地理的光电化趋势。对于网络文学而言,“地”主要指向的是网络世界,它是人文地理的创生物,却异变了自然地理-人文地理的诸多属性。对于文学艺术而言,以高科技为手段的网络时代的来临,掀起的是一场数字革命,而“数字革命正在构建一个信息社会,在信息社会中,生成、发布和使用信息已经成为重要的经济和文化行为”⑤。网络对自然-人文地理而言,它连接始源,以强大的科技力量对世界进行信息化处理,又在同构性的基础上赋予了信息重组、再构、新生的种种可能。作家直接面对网络,意味着作家在时间、空间触角的延伸上获取审美经验的无限潜能。于此,网络直接革新了艺术生产。在生产力方面,网络从写作到传播、接受、消费都不断提速,文学写作成本的下降,网络写作人数的剧增等,都显示了网络文学生产力的强盛。在生产关系方面,网络文学创作基本上实现了作家、媒介媒体、读者的一体性循环生产。以交互性主体性为基础,三者可互相监管、互相转化,生产关系向生产力转化二位一体,这保障了网络文学创作的繁荣。与艺术生产革新息息相关的是精神理念,一方面计算机的人化不断加强,早在1982年计算机就获得了《时代》杂志的“年度人物奖”,2017年5月,人工智能(AlphaGo)又打败了围棋世界冠军柯洁九段。伴随着人工智能一步步的生活化与人性化,人类对于计算机、人工智能、网络渐渐从单纯的实用关系递变为心理依靠、生活崇尚。另一方面,网络能够通过对时间的压缩和空间的延展,在信息使用的维度上提供给使用者亲身参与性与在场感,在个体私密与公共共享的对话与监督中,以去中心化来建构自由与民主,实现话语权的分享与社会责任的共同担当。在此之中,网络形成对生活全方位、立体性的结构、制约之时而不断集中化、普泛化,成为当代生产、生活的标准模型,越来越富有仪式效应。网络的去中心化,反过来建构的是网络消费者的人人中心论,相信网络、相信科技,进而虚构了相信自我能够了然掌握一切的神祇主义。
其次,网络时代作家主体的复数体现。刘陶林等认为网络作家群体的基本状况主要是人员规模大、社会影响扩大、行业地位一般、追求出现偏移、责任部分缺失⑥。根据肖映萱等调查发现,网络作家的生存状态值得忧心,主要呈现为“网络写手数量庞大,但能够以此获得经济收入的只占极少数”,网络创作“零门槛”,但“成神难”,“高强度的网络写作对作家的健康状况造成了一定的损伤”,“网络作家与网站之间没有形成传统企事业单位与职工之间的劳动关系”,“网络作家的著作权往往得不到真实有效的保护”。⑦而一些传统作家对于网络文学的看法主要有三个方面:网络能够提供给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素材和艺术给养,网络新媒体成为生活必需品;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的关键区分点在于媒介和载体的差异;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能够满足阅读者多元化的消费需求,二者共同构成阅读消费的完整生态⑧。对这些材料进行分析可以得出:1.作为实用工具的网络已经成为作家文学创作的必要方式与手段;2.以网络为主体的文学创作生产方式存在缺陷与不足,作家“触网”小心谨慎;3.作家“触网”的方式、程度、阶段等不同,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作家在面临网络之时的主体性建构。作家与网络共同塑造的交互主体性是其主流,但二者之间的强度关系与效用显现需要因事、因人而异。可见,在整个作家阵营中,网络文学作家和传统文学作家对待网络的态度均不一致,但“触网”却是必然的发展趋势,这形成了网络文学作家主体的复数性。
再次,以前两者为基础,人-地(网络)关系也有了一些同质性显现。网络作为文学地理的特殊形态之一,构成了网络文学前文本状态的系列基本空间属性,表现为:1.网络不具有文学地理空间的始源性,但具备连接文学地理始源的能力作用。这为网络文学奠定了两个基本维度,其一是网络文学的现实主义基础,其二是网络文学发生的本源性与多元丛生性的融合,正如马季在谈到网络现实题材文学时说道:“网络文学天然性地遵循了生活是文学源泉的法则,并且从多角度、多渠道、多层面展现了社会大变革中新旧观念的冲突、情感方式的转换以及心灵的震荡和波澜。”⑨基于此,网络地理空间以人-机交互的“即时即地”方式,拥有着最为广阔的社会现实基础和时间绵延,虚拟的本原性、超真实、连续结构性浑然一体。2.网络是一种生产方式,能够高效快捷地直接转化为艺术生产力。前文业已说到,自然地理-人文地理的光电化,在本质上是通过高科技手段所进行的信息生产方式的层层编码,它揭示了网络作为文学地理空间的生产能力与发展前景,萧鼎在谈到创作《诛仙》时曾说过“中国古典文化和新兴网络文学的潮流结合起来”,这才是《诛仙》“诞生的动力”⑩。网络的信息生产与再生产的融合力赋予了网络文学地理空间的生命活力与功能作用,它将整个文学生产流程都纳入一种快捷的社会化大生产体系,人-地关系在本质上是一种审美化社会生产的意识表征。3.网络地理空间与社会结构的多元关系。这指向三个基本维度:一是网络地理空间本身是社会结构的构成部分,网络上所谓“赛博空间”,“共享空间”均是如此;二是网络地理空间是社会体系的直接反映,网络映照生活、生产传播信息,社会通过网络更好地实现治理与发展,网络板块的构成、运转机制、根本属性,乃至本体论显现,都是社会经济、政治、科技、文化等的共生显现;三是网络地理空间在多元结构关系中具有新生力,或者说网络空间一直处在旧的空间关系不断变化、新空间不断滋生的发展过程中。如此,网络地理空间的多元性决定了作家從网络获取审美经验的有效性与丰富性,人-地关系体现出作家参与社会关系的宽度和深度。4.前文提及了网络地理空间的仪式化与神祇主义,这不仅直接构建了作者与读者的之间交流平台,网络文学的交互主体性得以强势显现,更为根本的是,作者与读者趋同性的网络共享,以及网络充分民主自由的使用感受,造就了网络成为文学整个生产环节的技术支持与心理依赖。网络构建的人-地关系演变为新型话语制式的建构与话语权力的占有分享。
可见,网络建构的人-地关系在不断聚集作家与文学创作的同时,也将文学审美经验蜕变为科学化审美信息。文学生产在起源上就具备了社会化大生产的一体化与独特性,并由此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生产力提升,文学“触网”以及当代文学发展的网络化成为必然趋势。
二
进入文本阶段,网络文学在空间的角度上可以分为直观和隐性两种方式。直观是指网络文学文本显现的空间方式与空间形态;隐性是指网络文学文本符号所呈现出来的意义空间。对于前者,学术界关注较多的一是网络文学文本中的超级链接及其超文本功能,如杜书瀛认为当代网络虚拟技術“改变了意义生产的整体运作方式”,网络文学的“复合符号性和赛博文本性”比较突出11;二是网络文学文本的动态发展属性,即文学文本与影视文本、网络游戏文本的相互转化。这其中还有研究空间的问题是网络文学的副文本和网络文学文本意义呈现的特殊性。
首先,作为直观的网络文学文本,对比起传统文学,网络文学具有三个特性。其一,主文本的调适性。通过高科技的手段,能够对主文本语言符号的颜色、字体、字号以及排列方式等进行不断调整,使之能够适应不同的阅读平台如手机、电脑等,甚至能够模拟出传统阅读的文化方式与底蕴。与此相伴生的是阅读体验的自由性与个性化,实现艺术消费之传统与当下、公共与自我的形式融合,走向消费即创造的开始。其二,副文本的多元构成与再生产功能。金宏宇认为“副文本是正文本周边的辅助文本”,“一方面,它是正文本的互文本;另一方面,它是整个文本的构成部分。”12以网络文学正文本为中心所插入的图片、音乐、动漫、影视、题辞、作者与读者的对话留言、相关数据更新甚至是商业广告等,都是网络文学丰富的副文本类型。网络文学副文本增加了文学创作的手段与方式,也吸纳了更多的文本意义建构的参与者。这又进一步解构了文学文本的稳定性、正文本的绝对中心地位,开放了读者进入文学文本的视角、领域,提升了文学创作的影响力。从社会大生产来说,网络文学副文本塑造了文学生产与非文学生产的混融方式与同构能力,文学产业化标识着文学生产的解放、发展与社会需求的阶段性提升。其三,超级链接的再构能力。超级链接是主副文本都可产生的滋生物。由于超级链接的可持续延续性,建构了网络文学文本的一级直观性、二级直观性……乃至于无穷。超级链接助长了网络文学创作的想象力,更使得网络文学文本的再创造具有可视化的轨迹,也可从以反向的角度找回想象的出发始源以及运动脉络。文学记忆、文学经验成为永久性库存,文学生产成为循环性、可逆性生产。
其次,在隐性的角度上,网络文学文本的文学地理空间是文本符号所创造的意义世界。从网络诗歌如“诗生活”、“诗江湖”网站,网络小说如起点中文网、创世中文网等,以及结合2015年度、2016年度、2017年度网络文学双年奖获奖作品来综合分析,在网络文学地理空间的构成方面:在本体论上一切文学要素都是空间构成物或是空间的存在显现,包括网络文学主文本中的话语、人物、题材、原型、意象、景观,乃至形式、体裁等,副文本往往以主文本为中心进行图像、声音、超级链接,乃至商业广告植入的拓展式空间展现。在层次上,主要有三个层次:景观物理空间、人文情感空间、想象拓生空间。
在文学地理空间的运动方面:网络文学文本文学地理空间的渐变、转移、切换,乃至重新组构,与此伴生的是网络文学文本的情感意志、行为动作的运动轨迹,进而形成抒情文学和叙事文学的内在肌质。试以2016年中国网络小说排行榜上榜作品猫腻的《择天记》(后改编为同名电视剧)为例,小说主要讲述了主人公陈长生逆天改命,在寻求自我价值与公共价值的过程中历经坎坷,进而成长为绝顶高手的故事。并以此贯穿着作者猫腻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与当下人文价值的思考,以及对“道”的哲学理解。细细思量可见,第一,横截性空间(或称之为即时性空间),《择天记》第四百章有这样一段描写:“王破的脸变得更加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在昏暗的雨街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坚定,只是那双很有特别的眉毛耷拉得更加厉害,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要比平时的时候更加酸苦难言,是的,他这时候的境遇真的很苦。”这是一种紧张而饱满、富有画面感的定格式描写,它刻画了“王破”在面对强敌时的面容表情以及心理状态。不仅如此,其画面的构成元素中如“雨街”“眉毛”等不仅具有文学地理三维空间的基本属性与意义,又具有前后行为动作的勾连性,将王破的家庭出身、人生发展境遇以及对“刀道”——“直”的理解贯通起来。于动中取静,连续性中截取一断面,显示出文学地理单数空间的价值意义。第二,序列性空间(历时性空间),它是文学地理空间的复数形态,遵循一定的类型范式、规律体系进行排列结构,从而构成文本的行文逻辑与发展轨迹。在《择天记》中,以陈长生的个人经历为主线,贯连起人、妖、魔三大主要空间体系,进而在结构整个情节的同时,完成主人公的成长,以及作者对人文精神之命运与选择、形而上之“道”的思考。这和《明朝那些事儿》《奥术神座》《回到过去变成猫》《木兰无长兄》《鬼吹灯》等网络小说具有同一性。第三,二者关系。在构成论上,二者是部分与整体、静态与动态、单数与复数、孤立与联系的关系。在文体论上,由此能够构造环境、塑造人物、勾连情节、奠定底蕴、陈述话语以及文体形式等。在文学批评上,对于文学地理空间类型的区识、抽取、组合,往往更能发掘文学文本的多条线索、意义构成的基本单位以及生长方式,由此形成层级性、多元性的空间构成向整体性空间构成的转化,形成多元的、立体的、运动的空间批评思想,推动传统单一依据时间理性的线性批评方式的发展。
与传统文学比较,网络文学文本地理空间的构成元素具备更丰富的选择对象与选择维度,这在结构构成与体系呈现上更容易推陈出新,从而使网络文学具备“一种不可遏制的自由潇洒的想象力”13。尤其是借助计算机的信息生产方式,将文学的单一性生产蜕变为复合性生产之余,更加轻易实现想象空间世界的具象性呈现,以及文学生产的还原、复制、重组、追加,艺术门类之间(艺术与非艺术之间)的转化生产,作家更能够实现多元自我。
三
文学意义的完成离不开读者,文学地理学视域下的读者研究在本质上是指在地性的读者与文本的遇合性研究。此时的网络文学文本走向去完成化的传播接受的“后文本”时期,“文学的生产方式从‘专家遴选转化为‘大众决定”14,这意味着在网络文学生产机制中,文学文本封闭性的消解、读者对文学生产的参与、文学生产的循环等问题都产生了系列新变,并在空间的角度上得以集中显现。
首先,“全地域”制式下读者即上帝。网络依靠科技手段形成了对全世界的沟通能力,与此相对应的是网络使用者对于全球信息的占有支配,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转化成知识积累和技术手段,塑造“全知全能”的社会心理状态。网络文学读者也不例外,以此为基础,读者能够对身体所在的空间限制进行无限制越域,实现个体空间与集体空间的瞬时接触融合。读者能够在掌握所有空间信息的前提下,将此进行自我能力转化,进而形成对网络文学文本鉴赏批评的知识素养、介入角度与技能方法。以此为依据条件,读者能够在个体空间内涵养主体个性,在全球空间中形成个体对公共事务的参与、对话以及共建,进而实现主体个性的社会实践,是以所谓“全地域”状态,在本质上是个性与共性、自我与他者关系的新型建构,它呵护自我,共享他者,在虚拟与超真实中形成统一,网络文学读者不仅仅是“作家和网站的‘金主”、被动打造成的“上帝”15,而且在心理意志、知识理性、才性技能等方面具备了真正蜕变为“上帝”的条件和能动性。
其次,读者作为网络文学空间的实践主体与衍生媒介。一方面,读者的“上帝”化意味着网络文学和读者之间地位的关系建构,受制于经济关系、读者自身的综合修养,以及网络文学作者的文化地位,网络文学在整个生产过程中,其话语权力中心已向读者转移和偏重。另一方面,好的网络小说必须要让人达到放松的目的。网络文学消费对象是以审美为主体的复合价值。读者对网络文学的二次乃至多次生产的强势参与和网络文学文本开放体系的高度契合,成就了网络文学生产的多重性与复调性,并转变了文本与读者之间的关系。在文学地理空间的角度上,读者实践自我的同时也实现了网络文学对社会文化空间的占有与支配,读者成为网络文学文本对社会文化空间重新分享的媒介和载体。
对比起接受美学所说的“文本空白”和“召唤结构”,网络文学文本和读者的在地性遇合更应是对审美为主体的多重信息的解码与编码,读者由此窥视和发现自我,在阅读中建构私密的自我空间和大众共享的公共空间;网络文学藉此实现文本意义的首次“落地”,并且在以读者为中心的追加性生产中不断突破原始空间界限,形成流动与次生空间,促进自身价值的转化和增益,大空间(全民空间与空间解构)一体化与小空间(个体空间与空间建构)辩证统一。
所以,从文学地理学的角度切入网络文学研究可以发现:第一,从发生论来说,网络文学并非“天外来客”,自然地理与人文地理共生共荣的社会文化语境依然是其创生的始源与前提条件。网络文学依然是现实的产物。第二,从本体论来说,网络文学生产与其他门类生产都接受了网络数字化媒介的整合与革新,在信息生产的同一性中,又凸显出审美独特性,是为审美信息本体论。第三,从创作构成论来说,网络文学的复合文本状态昭示了文学生产之技术性与人文性的统一。网络文学生产区别而又同化于社会一体化大生产。第四,从文学史论来说,在当代文学的创作、传播、接受等整个运动过程中,网络数字化媒介都是其重要的生产要素,它重新规范与导引当代文学发展,在这个意义上,当代文学史的发展必然就是网络文学史。第五,从文学批评来说,较之于传统文学,网络文学批评的根本变化在于存在空间的光电化构成,以空间批评为主体的文学地理学对此更为契合有效,必然成为网络文学批评理论建构与文学批评实践的重要阵地。
【注释】
①国庆祝:《西方网络文学的起源、发展与基本类型》,载《学术交流》2013年第1期。
②欧阳友权:《网络文学:前行路上三道坎》,载《南方文坛》2009年第2期。
③禹建湘:《网络文学关键词100》,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第336页。
④单晓曦:《网络文学的美学追求》,载《文学评论》2014年第5期。
⑤〔美〕帕森斯等:《计算机文化》,吕云翔等译,机械工业出版社,2008年,第2页。
⑥刘陶林等:《网络作家群体统战工作研究》,载《统一战线学研究》2017年第4期。
⑦肖映萱等:《中国网络作家生存状态报告》,载《名作欣赏》2015年第31期。
⑧任晓宁:《传统作家对谈网络作家:在传统阅读和数字阅读中“穿阅”》,载《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2017年6月30日。
⑨马季:《网络文学:一头是神话 一头是现实》,载《人民日报(海外版)》2012年12月25日。
⑩范晨:《萧鼎:热爱传统文化的老实人》,载《中国邮政报》2006年2月18日。
11杜书瀛:《口语文学·书面文学·网络文学》,载《文艺争鸣》2016年第12期。
12金宏宇:《中国现代文学的副文本》,载《中国社会科学》2012年第6期。
13李淼:《新一代网络作家将想象力推到极限》,载《中国新闻出版报》2009年6月25日。
14胡友峰:《电子媒介时代文学的生产方式》,载《浙江社会科学》2016年第6期。
15杨蕾:《层级与异化:“群动”下的网络文学》,载《东吴学术》2017年第3期。
(李志艳、邹建军,广西大学文学院。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壮族文学的文学地理学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批准号:16BZW1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