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秋
放羊
山坡被黄色染成污烬
天空像牛尾巴一样卷成祥云
我和我的羊在跟汽车争跑同时发出低鸣加速度的奔驰
从乡村公路上莱耳舅舅的手中逃出
牧羊的鞭子
在手中的掌纹上刻下母亲和姓名
我的羊躺在那里落下樹叶的枝丫上说出
冬天的雪很忙的
百米悬崖
云一口吃掉了暮色的尾巴
与事先说好的起床时闹钟先响的不太一样
对于叮咛和锅巴焦糊画出的胡子
池塘水溢满的时候
我刚抱着天大哭了一场
我同情污浊的鱼类
像创门的眼睛里同情污浊的我一样
我们被天包裹成无缝的彩虹
每一条色彩都沾满了娘胎的底色
撕扯着,像强迫一只羔羊站立一样
授予它鲜红的领巾
高抬的头颅下的脚趾,每移动一步
都踩破了屋顶吱呀作响
我寻找的目光落下了黑夜的背影
终身残疾在百米悬崖白色的迷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