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冈的诗

古冈

春天的旧事情

若一觉醒来，痛逝去，

假托的事儿永做不完，

但不痛的事实，

两者细腻而柔弱些。

春风不尽，

我走我的上班路。

他们途中艳遇，

眼角斜上扫的一下。

等公车的，今没了。

来的走更远，

更接近空中，

甜滋滋旧事的昏变。

回避

要是我不起床，窗外雾罩

小模型的房子：

顶楼几个吐出

方正水塔。像楼梯矮

一脚踩空，楼与楼间的道。

事实上所有人没动，

看似脚，其地面的阴性

流逝如水般。像是地街

无形传送带，把你童年

转身输至一个无人处。

阴干的路旁，没一人

回头瞟一眼，看看擦身

远走的，和眼下的相似。

钱币从银行，外墙砖缝，

灰衣着一晃。

像谨慎果子，回避不了

裹挟欲望刺人的洪流。

习惯起的头，端正节操

和衰老。他们并不怕

他们没法制止的墙，

碎的时儿，一同落崖。

出入

慢慢打湿这力量，拥有的气候

鸟语划天上一道，震破的波。

我站在缓缓升起的电梯，

地和天平行地下沉，扑面而来

我晓得，那个不再回返的时候。

一股舒心的湛蓝气味，透彻，

走了后，空壳的蓝

愣愣地在那儿，像过了的霉天。

旧衣裳

衣兜里剩下的，

卡车抢道，一点事

大伙说半天，上班，

退了休的把体力

集聚于混沌中。

总有一时谈资，

昏厥与钱，币种换算中。至多呢？

过一世人便少，

明末城垛塌了，半宿响

彻了云霄边。

我们仅存与这词

留有的破衣衫了。

职员循规，离矩甚远。

人言牙关响，

逃匿者何止区区，何所为。

何而不为呢？

不停地走，他口中

喃喃置之而不度外。至于死地

回眸更胜，一筹或多副牌。

局限中刮风，下着

雨中浙沥呵，

情中禁语，多愁的鱼尾巴。

我们生生息，

生而不会终生裹着。

快与慢

天马过街，星烁转的

连亿万年前，尸骨灰

已烟灭，一丝

甚或一缕照见的文明。

急逝去的，车速后轮飞，

我们头顶、脚底板流亡。

而隔离的卡座，

周转一页A4的文，

缓慢升起的阳尘

斜斜地落到了桌面。

软皮囊

穿衣时松垮，人在人不在

一个样或不，也是将就着。

牛啊，羊猪马，

套住它们圈住的，红眼的命。

我不骑车，早上漫步，

被驱使着走，天桥和天涯一般。

我装作内心他人，

方圆里说大话，肢干的木偶。

我是你亲戚，血中脉流淌，

兴许百年后见，无所惊怕。

无所谓，但箜篌音自消，

不是他人，抽干的软皮囊。

天象

我一五一十地活着累人的活，

东也不是，你关系的结通常堵车、回避，

天象小的不能

再罩以小的准则。伎俩

小的和拭父的粉末对峙。

我头颅不算啥，

因为有限数，人及天。

地不例外，得以游走的瞬间。

我是最大的存在，无我便

天地终了，或是错觉连篇。

或啥也不是，工作捆绑着事宜垃圾，

国外回来的在乎，天晓得他们做梦的枕头

是不是从来就垫在水土不服的我们终将蜕变的渣滓上。

一无是处

来由的梦无根源，早就是

他们玄之又玄，无源班头。

我们呢，浮面上飘，

一会儿东，一瞬计较。

但要工作，美德的群体。

他们是这样地无疑，

坚信得救的工资代代相传。

为儿幼，兀自从钱眼

从梦幻中找成年的实在：

周一到五，揉碎的晋升。

浮沉

雨停了又下，丝丝即逝。

人头像鱼儿飘，浮萍的脚

满大街的淤泥，店橱窗的

鳞，互比胸前

徽章的数量：吊车能

吸起几部卡车的成员，

他们别着的勋章，像废铁。

车轮吱吱地响，

像有限的游泳池游不到的底。

一人，池子里

漂浮蔚蓝、苍宇的棉花絮。

下滑

自由非自由决断，抽象的命。

电话中使劲讲，

我们的妥协就是前进，

后退的犹豫人人隐秘，不说。

天温热，

人烟似工业高效井然。

我更像每天那个我，

我更多順滑梯走，静谧而不祥。

下有蛇般的陷阱，

下有噩梦清醒的绝迹，

下有生老、钱，

退休滞后，皆骨骼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