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冰冰, 程艳妮
(1.西安工程大学 服装与艺术设计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8;2.汉景帝阳陵博物院,陕西 西安 712000)
2017年初,国务院出台了《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的服饰文化,只有做到对其追本溯源,才能更好地将其传承发展.一方面服饰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物质表现,能够充分体现出一个国家的政治统治思想、阶级等级、民族精神面貌、审美情趣、地域的风土人情等;另一方面,通过服饰文化的传承发展,增强民族自信心,不断推动中华文化的现代化.
中国传统服饰文化的产生与西方衣冠服饰产生的背景不同,中国古代衣冠服饰制度自西周产生之初就是建立在极其森严、详实的封建等级制度之上.中国封建统治并没有一直为汉民族统治,衣冠服饰制度几经变动,前期经历了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在秦汉时期,服饰制度才得到完善,后又经历了魏晋南北朝的民族大融合,直到唐代中国服饰制度才日趋成熟,并为后世历代汉民族统治时期制定衣冠服饰制度提供了详实的参考,有了“上取周汉、下采唐宋”的说法.由此可见,秦汉、唐时期的衣冠服饰制度对整个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统治中服饰文化的发展起到了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
秦汉、唐衣冠服饰制度,古籍多有记载.近些年,沈从文先生所著《中国古代服饰研究》[1]、崔圭顺(韩)所著《中国历代帝王冕服研究》[2]、周锡保著《中国古代服饰史》[3]、贾玺增博士论文《中国古代首服研究》[4]、徐蕊的《汉代服饰的发展轨迹及其变化动因分析》[5]等都从不同时期、不同方面进行了分析.大部分学术论文及专著是以通史的形式来研究,略述了各个时期的服制,单个的历史时期则多以单篇论文或专著中的某一章节的形式出现,对几个重要时期为整体对象,连贯性的研究非常少,尤其以秦汉、唐衣冠服饰为对象,进行服饰制度连续性专项研究的并不全面、深入.本文将通过文献梳理,结合图片、实物进行归纳总结,从政治制度、哲学思想、经济技术、文化理念等方面,研究整理衣冠服饰制度的特征,对秦汉、唐时期服饰文化产生的背景和社会因素进行系统分析,更好地为传承中国传统服饰文化提供有力依据.
在漫长的中国古代社会,服饰礼仪规范成了政治秩序的一种体现,它从服饰类型、颜色、式样、花纹图案、质料等各方面, 把不同身份的人在不同场合的地位形象地表达出来[6].这种服饰之礼,始于夏商, 西周时期逐步形成制度, 至秦汉时基本趋于完善, 后经历唐代服饰制度的继承和巩固, 此后历代都有沿用和发展.
中国古代社会礼仪制度规定,国家最高级别的重大活动为祭祀仪式,仪式的主要人物必须穿祭服(亦称吉服),帝王和贵族的吉服即是冕服[7].后世,冕服成为中国规格最高、最正统的礼服,同时也是国家最高权力的象征.冕服一般由冕冠、冕服、蔽膝、大带、佩綬组成,并施绣“十二章”纹(见图1).自西周建立了冕服制度之后,中国社会进入到了动荡、战乱时期,直到秦始皇统一中国.然而秦朝短促,统治者没有能够来得及制定出一套系统的服饰制度,其中包括冕服制度.秦代在服饰制度方面几乎废弃了周代天子所穿的全部吉服,只是保留了被称作“袀玄”的衣服,此亦为汉所承袭[2].东汉明帝确立服饰制度,以彰显等级与地位为核心,至此,服饰不仅是财富与经济地位的象征,更是凸显权利与政治地位的标志[8].东汉冕服制度重建,经历了唐代的再次完善,一直沿用到明代,其衣裳上的“十二章”,至清代仍用于皇族衣服的纹样中.
冕服之制,经历了西周的初定、秦代的中断、汉代的正式定型,可以得出结论,与其说冕服源于对自然的崇拜,更是统治的需要和政治的产物.统治者通过冕服之制意在表明所有服务于政治的等级标志,都是源于天意,并顺应天意,在封建统治思想之下,来获取民众最大的信任和支持.无论是政治制度还是道德约束,都在服饰制度的制定下表现出和谐,并在封建统治的条件下,维系着社会的稳定.
“妇人无贵贱,母以子贵,妻以夫贵,古之定礼也,至于服色,无有一定”.这段话比较准确地说明了在秦汉时期儒家人伦关系中妇女所处的从属地位[9].无论是宫廷妇女、贫民百姓;无论是官定礼服,日常服饰;无论是威严仪重、典雅华丽;无论是祭祀谒庙、服丧待礼,封建统治时期的女性着装从服装形制、质料、纹样、配饰材质及数量,无不受到衣冠服饰制度以“礼”为核心的约束.
《后汉书舆服志》:“太皇太后、皇太后入庙服…翦氂簂,簪珥.珥,耳铛垂珠也.簪以玳瑁为擿,长一尺,端为华胜,上位凤凰爵,以翡翠为毛羽,下有白珠,垂黄金镊.…”文中详细记载了汉代德高望重的女性在谒庙、祭祀、婚礼、朝会等场所对饰品穿戴的严格要求.从整体服饰形象来分析,汉代女性最高级别的礼服以深衣形式为主(见图2).深衣,先秦时期男女老幼皆穿,带有鲜明的儒家思想内涵的款式特征:被体深邃,长至踝间,矩领,续衽钩边.深衣发展到东汉,则成为女性主要的服装款式,特别是高层妇女,一言一行,服装配饰都代表着一种礼仪,要有规范行为,不可有丝毫疏忽和僭越.
图 1 汉代冕服中的“十二章”纹示意图 图 2 汉代大袖深衣示意图 Fig.1 Twelve pattern on Han official costume Fig.2 Large sleeves and shen clothing of Han dynasty
每个朝代的女性服饰与穿戴都有着不同的规章和礼法进行约束,受到各方面因素的制约,一旦作为礼法形式制定出,所有女性必须完全遵照符合她社会身份的礼仪规范,并通过着装体现出当时的服饰制度特色和文化内涵.
早在先秦时期,统治阶级就已经制定一套完整的阶级体系,并对服饰的理论性也有明确的认识.自汉代以来中国逐渐形成了完备的官僚体系,衣冠服饰的政治性表现得更加凸显,甚至达到了“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的目的.发展到唐代,在强调君主集权的政治成熟期,一套详细、完善的官服制度配合着官僚机构的机制,直接影响着唐代官员的服饰.《唐六典》卷四《礼部尚书》在叙述群臣冠服时,详细描述了王公冕服、群臣朝服、公服等服装形制.品色制度也是唐代代表性的服装制度之一.品色制度是以官员散官品级的不同而配以不同颜色、质料、纹样官服的制度,与之配套使用的还有腰带制度[10].唐廷从维持封建等级制度的需要出发,把颜色作为区分文武官员等级的手段,照《唐会要》卷三十一“章服品第”条,“三品以上服紫,四品、五品服绯,六品、七品以绿,八品、九品以青.妇人从夫之色.”这种用颜色来区分等级制度是颜色与政权、社会制度的紧密结合,使颜色逐步具有尊卑高下的文化特色,并打上了深深的政治烙印.除了对服色的规定,唐代的佩绶制度也在汉代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主要表现为增加佩带“纷”和佩鱼.汉代制度规定官员必须佩带官印,并在腰上悬挂绶带,作为官阶高低的标志.唐时冠服制度规定,佩绶只用于六品以上的官员,并且改为双佩、双绶,同时又增加了一种较为窄细的“纷”,宽2~4寸,长6尺余,色与绶同且与绶同时佩带[11].佩鱼是隋唐出现的一种佩带制度,鱼符分两片,分别在中央和官员身上,随时作为验明正身的凭证.佩鱼制度宋代仍沿用,一直到明代才改为腰牌制度,清代腰牌制度更加繁复.
唐代尽管有冕服、朝服、公服的不同级别的服式,但在日常燕居时,上自帝王下至百姓,大家还喜欢穿着一款自南北朝时期流行的常服——圆领襕袍,其形制为圆领、窄袖、长至踝间,腰间系带,并于膝下施一横襕,象征对上衣下裳分属的古礼推崇(见图3).尤其在唐中晚期,常服甚至取得了合法的政治地位,并对后世男装的发展影响深远.武则天当朝期间,曾出现过一种新的服装形制——铭袍,即在各种不同职别的官员袍上,绣以各种不同的纹样,文官绣禽,武官绣兽.这种以赏赐禽兽纹样区分文武官品的做法,一直沿袭至明清时期,仍作为区别文武官员官级的重要服饰文化沿用着.除此之外,唐代还出现另一种安抚大臣的赐服——锦袍.从传世文献记载来看,周边外族王国中,着锦袍者多是国王、贵族等特权人士.唐代著名画家阎立本创作的《步辇图》,描述了吐蕃王松赞干布仰慕大唐文明,派使者禄东赞到长安通聘的场景,从画品中可以清晰地看见使者禄东赞身穿“蕃客锦袍”(见图4).唐朝的锦袍并非民间日常穿着,而是皇室特有之物,象征来自宫廷的恩赐,也是体现着君臣伦理秩序的特殊物品[12].
官服品类的增加和细分,体现出封建统治在礼教思想的指引下,既彰显了君王的皇恩浩荡,又打上了深深的阶级烙印,成为规范社会各阶层成员的行为准则,更成为社会礼制重要组成部分.
图 3 唐代圆领袍、软脚幞头 图 4 《步辇图》 Fig.3 Men′s costume style in Tang dynasty Fig.4 Walking picture
中国历代衣冠服饰制的产生、发展和完善的全过程都与经济技术有密切关系.在修养生息的政策推动下,西汉初年,无论是手工业、纺织业、农业,已经发展成为中国农业经济的基本模式.1972年湖南长沙马王堆遗址出土的100多块丝织物,证实西汉初年,中国丝绸品种就已经发展十分丰富,如平纹组织的绢、缣、纱;绞经组织的素罗和花罗;斜纹组织的绮、锦、绒圈锦;袋状组织的绦带以及彩绘印花纱.东汉初年,社会秩序又一次得到稳定,经济复苏,生产力进一步提高,加之政府对农、商业开放的支持,形成了“商邑翼翼,四方是极”的繁荣景象.同时,丝绸之路的开通,使得这条经济贸易之路所带动的丝织经济效果尤为凸显.中国古代丝绸锦绣工艺史上,西汉武帝时代是一个重要发展阶段,文物上反应十分明确[1].新疆民丰发现多件东汉时期丝织物、蓝白印花布、带有西域女性形象的皮类残片,丝绸之路至东汉时已大大提升了经济文化和民族的高度融合.
在纺织技术上,汉代在手摇纺车的基础上,改进并创新了脚踏织机, 加快了纺织速度, 提高了纺织效率. 由于汉代蚕桑丝织业的发达, 丝绸产量较前有了大幅度增加, 不再是统治者独占的稀罕之物[13]. 唐代的织造业在汉代基础上又有了新的革新, 丝绸织染业和织染技术的极大提高,使丝绸织物种类丰富起来,例如锦、绫、缂丝等出现, 印染技术推出了“夹缬”的印染方法. 唐代白居易《玩半开花赠皇莆郎中》试云:“成都新夹缬”,新疆吐鲁番唐代文书中有“夹缬”被子之名, 敦煌卷子亦多次提及“綊缬”和“甲缬”, 亦是指夹缬[14].
汉、唐是中国丝绸纺织史非常重要时期,一方面传统的生产技术已经发展到织造、印染、刺绣相结合;另一方面在艺术风格上对异域文化的吸收和创新,出现了大批云气纹样、祥兽纹样、铭纹,波斯风格的连珠纹样,伊斯兰风格的新月纹样,中西合璧的大窠唐草联珠纹样,折枝花鸟纹样等.这些精美的丝绸面料的大量出现,无一不体现出蚕桑与纺织业的发达.
经济繁荣,纺织印染工艺的发达,为唐代服饰的发展奠定了厚实的物质基础,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15].作为国家核心权力的文官集团,服饰更是唐代礼服的精品,从祭服上绘制的九章纹,到绫锦袍服的花鸟纹样;从最初受鸟兽冠角的启发而出现并沿用至唐代的獬豸冠,到以鱼或龟为原型的佩饰鱼符、龟符等,无不显示出唐代富足的经济基础之上对官服制定的考究.
唐代服饰奢侈之风除了纺织织造技术的进步,还和统治阶级的奢靡之风密不可分.随着社会财富的积累,商品经济的繁荣,不仅仅是官服装饰越加考究,各阶层尤其是中上层消费权贵,她们已经不满足法定的服饰,而是越穿越奢华,材质以绮罗锦绣为主,服装用料也越来越浪费,一裙之大,足断为两;配饰和妆容也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上至宫廷,下至市井,不分贵贱,竞相以艳丽精美的服饰和大胆的着装进行炫耀.新装自然会带来新感觉[16].《旧唐书后妃传》、《旧唐书舆服志》、《新唐书五行志》等都有关于奢靡的着装之风起于宫廷的记载.除此之外,商贾由于财富势力膨胀,服用多有僭越,服紫现象屡有发生,本应专属于命妇服用的金、珠、翠、玉,富商妻女完全可以大胆穿着;古人事死如事生的观念导致厚葬之风继汉代之后有一次出现,厚葬为奉终,高坟为行孝,遂使衣衾棺椁,穷金玉之饰…共行奢靡,递相仿效,浸成风俗.
经济的富足,为唐代营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宽松、包容、和谐的格局,人们通过新的服装样式,新奇的发型,新的穿着理念,使服饰制度在唐代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并为后世服饰制度的制定提供了大量可参考依据.
物质形态的研究主要涉及服饰类型、款式、质料、纹样、色彩等主要方面.与之相比,服饰文化的研究则比较复杂[17].文化理念作为统治阶级的思想基础,对一个国家来说便是用统一的思想有目的地进行管理,并建立各项规章制度,做到自上而下的高度统一.这样,用于礼仪的车马服饰变成了必不可少的外在形式.汉代的独尊儒学,唐代一元化统治体制,无不体现出以“礼”治天下的封建统治思想.
中国古代儒家礼仪制度,作为统治中国两千余年封建社会的指导思想,除了皇帝贵族为了维系自身统治需要外,以儒家知识分子为代表的儒生群体,也是礼制思想的积极倡导者和维护者.他们的贡献主要表现在对服饰礼仪制度的开创性、知识性,以及为此进行的大量文学创作[18].先秦时期确立的服饰礼仪制度是建立在儒家学说以“礼”治天下的封建统治思想基础之上,而孔子的儒家学说在诸侯纷争、礼崩乐坏的社会动荡期并没有深入、紧密地与皇权联系起来.直到西汉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有效地实现了文化思想上的统一.汉代司马彪所著《后汉书》中首次设置《礼仪志》和《舆服志》以明等级,辩尊卑.在二书的序言部分,明确了礼仪、舆服是彰显王德,明尊卑贵贱,定上下长幼顺序的.书中明确指出不同的场合,不同身份地位的人要穿戴不同的衣冠服饰,不可违反.
儒家礼仪制度的影响,上至宫廷,下至百姓,极大推动了礼制思想的传播,同时也指导人们包括服饰礼仪在内的各种制度,甚至成为中华民族的传统思想一直影响至今.
丝绸之路至唐代进入全盛时期,在原有的陆路交通的基础上,另一条水上丝绸之路也已开通,出广州,越马来半岛,经斯里兰卡,入波斯湾,以达红海.唐代的开放交融直接促进了文化理念的多元化,伴随多元文化的羼入,尤其对于外来的衣冠服饰,唐朝政府采取兼收并蓄的态度,从而使唐代的服饰,变得更加丰美和华丽,尤其是妇女装饰之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唐代女装摆脱了汉代袍服的影响,融入了一些外来因素,形成了一些新的款式[19-20].初唐时流行短襦长裙,到了盛唐受到胡文化的影响,女着胡服的现象越来越普遍,与男子的胡服相比,女子所着胡服无论从质料、纹样、装饰都更加丰富、精致、华丽.胡服首先在宫廷盛行,后来逐渐传向民间,并在民间得到广泛的流传,达到鼎盛时期,其中最受人们欢迎的胡服主要有契丹服等,胡帽的种类包括帷帽以及翻帽等[21].晚唐,回鹘族帮忙平定“安史之乱”,收复洛阳和长安两京,后期许多回鹘人进入长安,民间出现了“回鹘装”,后来“回鹘装”也传入宫中,影响到宫女的着装[22].由此可见,唐代无论是战乱还是盛世,胡服的影响力都是很大的.
唐代诗人元稹的诗句中写到“胡音胡骑与胡妆,五十年来竟纷泊”“女为胡服学胡妆,技进胡音务胡乐”,生动地反映了女着胡服在唐代的盛行.由于胡骑的盛行,便于骑行的男子常服也被女子拿来穿用,《虢国夫人游春图》、《宫乐图》、《挥扇仕女图》等画品中屡见女着男装的女子形象,并成为一种时尚流行于各个阶层女装中.唐代妇女还穿着一种名为“半臂”的上衣.最先为宫女所服,后传至民间,成为一种风气.半臂的图像多发现于盛唐之前的面塑等艺术作品中,盛唐以后极少发现[23].披帛作为唐代宫廷女装的流行配饰和舞蹈服装的重要道具,极富装饰功能,是女性社会身份的一种标志[24].《虢国夫人游春图》中,虢国夫人慵懒随意的披白色帛;《宫乐图》中乐伎们细而长的丝帛;《簪花仕女图》中贵族妇女大袖衫裙、绣花披帛;永泰公主墓道壁画中披帛等都一一呈现出唐代妇女对披帛的装饰喜好.
由此可见,女着胡服、女着男装深受女性的欢迎,说明盛唐时期,由于经济的富足,思想的开放、外来文化的羼入,女权主义日益增强,女性在封建统治的服饰制度下有力地冲击着男尊女卑的传统模式.
(1) 中国古代封建统治时期,服装作为统治阶级统治思想的物化外壳,牢牢地运用服装所具有的特性,在复杂的社会体系中,一方面彰显统治阶级的身份等级制度的不可僭越,另一方面用服饰制度最大程度地控制社会各阶层;
(2) 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服饰文化在服饰制度的严格规定和实施下,也对传统文化的传承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中国封建统治并没有一直为汉民族统治,衣冠服饰制度几经变动,秦汉、唐服饰制度经历了合——分——合的发展过程,强调继承的因素是多元的,并从不同的方面汲取营养,完善衣冠服饰制度.并为后世历代汉民族统治时期制定衣冠服饰制度提供了详实的参考.
(3) 在以男性为尊的中国封建统治体系中,女性附属地位不是一成不变的,其着装并不完全遵循先民的服饰古制,唐代女性通过女着男装、女着胡服等着装现象充分说明唐代是一个开放、包容的时期,在很大程度上着装受到丝绸之路所传外来服饰文化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