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的尼西黑陶是云南迪庆州尼西乡出产的一种特殊的手工陶艺品,这种黑陶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发展历史。尼西黑陶美观大方,表面光滑,通体呈黑色,敲击起来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尼西黑陶还具有浓郁的藏族风情,是西藏及香格里拉地区藏族家庭中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小到一个茶杯,大到火锅,火炉以及汤锅都是通过它制成的。尼西黑陶曾大量销往滇西北和西藏以及日本美国等国家,成为滇西北以及整个藏区人民家中珍藏的工艺品。
云南省香格里拉县尼西乡是古代茶马古道的必经之路,至今这里仍然保存着历经千年不曾改变的传统手工制陶方法。尼西黑陶“黑如漆、亮如镜、硬如瓷、声如磬、薄如纸”,看似古朴却又不失精致,深受人们的喜爱。这种保留完整的原始手工艺,素有“陶器界的活化石”之称,在中国制陶艺术中也独具一格。2008年尼西黑陶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尼西黑陶中的“黑陶火盆”、“凤仪茶罐”和“酥油茶壶” 三件藏品长期被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1
尼西黑陶的造型及装饰艺术是藏族人民经过长久生活艺术提炼出的艺术符号,是藏族文化的承载物,同时也是藏族人民对幸福生活追求的象征。随着旅游消费的增加,这种带有特殊的藏文化符号的陶器,开始受到海内外人士的喜爱,也逐渐成为现代人们家中收藏的重要工艺品。
图一 尼西黑陶
尼西黑陶的工艺是尼西黑陶散发着古朴的气息的原因,虽然没有陶瓷的造型优美,细腻柔滑,却吐露着这片土地特有的气质,犹如连绵山脉在暮色里的轮廓,犹如藏族汉子的肤质。
尼西黑陶的制陶过程中并没有采用任何机器设备,仍然保持着比较原始的手工艺,这种工艺几乎千百年来没有变化,制陶工匠仅仅借助一套自制的木头工具,一方木案,和几片木板底座来制作黑陶,这种工艺也是导致尼西黑陶数量不多的原因。
在成型工艺上尼西黑陶主要采用盘筑法,不借助电动转轮,而是用粘土一片片粘成,制作过程可以分为三步:第一步需要上山挖陶土,制陶师傅循着村里的一条土路上山采红土和白沙,在空旷地进行晒土并过滤掉杂质,按比例进行搅拌,最后把制作好的陶泥要放在阴暗潮湿的房间晾干,第二步是制作黑陶,先对泥料进行揉捏,再用木槌将一团陶泥敲打成扁平的方形,再用一个圆锥形的木棒,把陶泥擀成扁平的形状,然后捏制出要做器物的大致形状,换用扁平形的木棒进行敲塑形,要匀速用力,慢慢旋转放置器物的托盘以包证外壁的厚度均匀,形状标准,外形做好后,还会在器物外壁雕刻出藏式的吉祥图案,再进行细修,整个制作过程中会好几次用鹿皮蘸水擦拭茶壶底部,这样做是为了保证陶底不会干裂,之后再用塑料布包裹好底部,放在阴暗的木架上风干,晾晒,再打磨,再晾晒。第三步是烧制,将制作好的成品先堆码在一起,四周摆好木材进行烧制,烧制一段时间后,再将锯末铺盖在柴火上方,直至火焰熄灭。2
图二 尼西黑陶的制作过程
尼西黑陶的制作过程都是纯手工完成,依古法制作,整个制作过程中都没有现代工业的痕迹。就连制作黑陶用,各种木质,竹质工具也全部是手工制作,取材为木料,竹料。这些木质,竹质工具也是制作者在长期黑陶制作过程中研制出的好用顺手的工具。
在烧制尼西黑陶的过程中使用的主要燃料是松柴,并大多是在露天平地通过堆烧的方式,首先将晾干的胚体上下摞在一起,放成一个圆圈,然后将松柴直立插入陶器堆放的缝隙和胚体周围,里外共两层,木柴堆架中间留有出气孔,在上下再加一层木材即可。
尼西黑陶材料的主要成分是氧化硅、氧化铝、氧化铁、氧化钛、氧化钙、氧化镁、氧化钾、氧化钠、氧化锰等元素,比例较大的是氧化硅与氧化铝,分别占66.32%和14.90%。从众多出土的黑陶看来,多数黑陶原料属黄河冲击下来的纯净而细腻的红胶土,由于这种材料的可塑性好,因此一直沿用至今。
在制作黑陶前,尼西的工匠师傅都会循着村里的一条土路上山,去采红土和白沙,然后经过晒土、筛土等工序,制作成用来制陶的原材料。尼西黑陶采用的是当地人称为的红粘土和白粘土,捣碎后加入当地的一种风化石配制而成,原料经粉碎过筛后用水糅练即可做坯,在未完全干透时用木质工具将其表面哑光打磨,并同时进行刻画等装饰,装饰完毕,再用锯木屑将坯体盖严闷烧,闷烧一段时间后,坯体冷却后即呈现黑色哑光的陶器,一个精美的黑陶工艺品便诞生了。3
尼西黑陶作为2008年入选的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具有重要的科研价值、美学价值和实用价值。这些造型优美、黝黑持重的陶器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它们没有陶瓷的细腻柔滑,却吐露着这片土地特有的气质,犹如连绵山脉在暮色里的轮廓,犹如藏族汉子的肤质。香格里拉县尼西乡汤堆村独特的气候、绝无仅有的土壤资源和特殊的工艺使得尼西黑陶在世界陶艺历史中具有很高的地位,并在中国黑陶艺术中独具一格。
尼西黑陶的保护与传承不仅是对藏民族文化的弘扬,更是对香格里拉藏区文化的发扬与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尼西藏式黑陶与其它地方的陶器相比较,其所具有厚重、奔放、神秘、质朴和粗犷气质更加与藏族人民的精神相吻合,虽然看起来较为原始,但是它的艺术价值就于此,正是这种纯手工的制作与古朴的气质,是人们所喜爱的,也是其它陶器所无法比拟的。
尼西黑陶的保护和传承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除了传承人的不断付出,还需要社会需要对这项国家级非遗进行保护,大力发展国家非遗保护的事业,利用现代技术手段对传统手工艺进行保护,这样才能使得尼西黑陶在非遗保护与传承兴起的大背景下,迎来新的蓬勃生机。
注释:
1.慧明.尼西黑陶 出自纯手工的宁静[J]旅游,2013(12):48-51
2.宣宏宇,杨剑坤,郭军华.雪域上原始拙朴的尼西黑陶[J]中国周刊,2017(12):102-107.
3.周益军,宁丹华.古老的尼西黑陶[J].陶瓷史话,2008(09):69-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