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留遗憾在高三

2018-09-13 07:12:36
故事家·花开不败 2018年8期
关键词:高三姑娘分数

今天的我,坐在大学的书桌前,码下这些字,回忆我的上一个高三,也开始着手准备我的下一个高三。我希望所有看过这篇文章的你能够不留遗憾。

我的18岁在高三,那一年我得过且过。我的20岁也即将在高三,这一年,我来弥补遗憾。

距离我去年的高考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我依旧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考完理综后的我站在学校的林荫道边,等着妈妈给我送高中的最后一次午餐。远远地,我看见高三时期要好的朋友向我走来,她满脸通红,泪如雨下。我想上前安慰,但一时语塞,竟也说不出话来。林荫道的另一旁,是学校的两位大神,重点班的重点培养对象,两人谈笑风生,郎才女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个词,但我总觉得他们是很相配的。我也常常在心里默认,有才华的人,是适合在一起的。说不出是崇拜还是感慨,我就这样呆呆地注视着他们,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一场考试结束,总归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的。这本来就无可厚非,但我总是很心疼我身边的这个姑娘。整个高三我是和她一起度过的,我知道她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也懂得高考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曾经晕倒在教室走廊上的傻姑娘,曾经在医院打点滴还求着班主任不要把消息告诉家长的那个傻姑娘,曾经在我们吃饭的间隙抓住一切时间学习的傻姑娘,现在在我眼前泪如雨下的傻姑娘。她常令我敬佩她的坚强,又常让人心疼她的坚强。

在我等妈妈的间隙,眼前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人走过去。他们的脸上带着各自的表情,各自的故事。这个曾经和我一个考场,那个曾在升旗仪式上见过;这个是曾经教过我的老师,那个是谁谁谁的家长……他们一个个从我的眼前走过,就像一个个电影的桥段。那些桥段连接在一起,组成了我的整个青春。

吃饭的时候妈妈表现得十分开心。不知道是为了缓和我的紧张还是她真的因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大告别感到快乐,她开心地说着一些话。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我有没有在听她讲,我只知道我也很期待这场告别,但我心里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考试结束的那一天,我们回班里做了最后一次的道别,我们给班主任唱了他最爱的那首《我的骄傲》。这首很小众的老歌,初次听时只感觉很土,现在听来竟然有些悦耳。临走的那一天我丢掉了所有的书本,就带走了高中时期买的许多杂志和一本全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如果说别人的离开是一场告别,那么我的离开只能说是遗憾。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离别的场景,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我感受到的只有失落。回家的路上,我和妈妈吵了一架,是关于去聚会的问题。我认为毕业之后我就是大孩子了,我有权利管理自己的生活。但是妈妈不这样认为,她执意让我回家。我不知道是不是整个高三妈妈对我的不满在这一刻一起迸发了还是怎样,这一次妈妈不再让着我,而是直接头也不回地走掉了。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也许是我让她攒了太多失望了,这些失望无关成绩,是单纯地对我高三的表现不满。用妈妈的话来说,我的高三过得很丧,得过且过,浑噩度日。那一天,我直到回家也没有说话。但事实证明在和妈妈的斗争中,我从来没有赢过。妈妈的不说话持续了比我更长的时间,是我先败下阵来。

高考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意料之外的差,距离一本还差二三十分。虽然高中的表现和学习状态让我对自己的成绩早已有一个基本的预想,但说实话,我从来不觉得我会过不了一本的分数线。结局就是这样,分数是分数,与预想无关。

之后的事情就更有戏剧性了,妈妈花了高价钱请一个据说比较专业的老师帮忙填报志愿,但我不知道是老师听错了还是怎样,结局是老师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帮我报了我最不想去的学校。再后来,我被那所学校录取了。虽说是我最不想去的学校,但其实当时的我也没有那么难过,或许这正如他们所说,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随遇而安,这个词以前在我这里是被当作一个褒义词,我认为它代表了一种随性,一种在繁忙生活中保持本心的状态。但现在,它在我这里更像是一种嘲讽,它代表的是不争不作为。但当时的我,就是那样随遇而安地走进了一所自己不喜欢的学校,开始了后来的生活。

步入大学,生活的节奏一下子放慢了下来。我开始接触新的朋友,进入新的朋友圈,故事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妥,但日子长久了,总会有问题暴露出来。

我开始发现我对待大学的生活缺乏一种热情。现在大学生活太平凡,平凡到让我有了一种了然于胸的感觉。每当有问题来临时,我总会产生一些抱怨。然而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所有的不满与抱怨不过是我心里有另一个更神圣的地方罢了。在无聊的时候,在感到难过的时候,心里总有那个地方的身影。那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或许那个时候我才懂得为什么当时的我没有对这所本不喜欢的学校表现出抗拒。大概是因为,除了那所首都的大学,其他所有的地方都是将就。不仅仅是这里,如果当时的我以同样的分数进了其他任何一所学校,这种失落感也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一点点。相反,这种感觉却在我心里一点一点浓厚起来。

“我想要高考!”是的,在距离上次高考过去了一年以后的今天,我的心里爆发出了这个声音。我想要参加高考,我还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我不想在这里浑噩度日。也許别人可以,但我不行,这样的我更像是丧失了思想的驱壳,我想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中去。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爸妈,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们的支持让我觉得我不是孤独的,在这条路上,他们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我不属于这里,也不该属于这里。后来,一个知道我想法的朋友问我为什么离开这么久了还想要回去。我想了想,回答他,因为还有遗憾。

是的,是遗憾。这一刻我才懂得我离开学校时的怅然,进入大学时的郁郁寡欢,不过都是因为遗憾罢了。而今天的我,坐在大学的书桌前,码下这些字,回忆我的上一个高三,也开始着手准备我的下一个高三。我希望所有看过这篇文章的你能够不留遗憾。

我的18岁在高三,那一年我得过且过。我的20岁也即将在高三,这一年,我来弥补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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