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鸣,李玉敏
(新疆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乌鲁木齐830047)
2010年中央政府实施了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新疆迎来了经济社会发展的新时期。在新一轮对口援疆工作进行中,中央既要求对新疆经济社会发展加大支持力度,还要求全国19个省市对口援助新疆各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而随着“产业援疆”的推进,“就业援疆”被提上议事日程,援疆重点开始聚焦在解决就业问题上。为了使援疆政策能充分促进新疆就业,本文尝试对新疆县域就业影响因素的地区差异性进行研究,并验证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实施前后就业影响因素的差异性,以提出促进新疆地区就业的相关政策建议。
在西方国家,萨伊定律是就业理论的基石,认为市场经济可自动调节以达到充分就业,西方经济学家据此提出了很多经典就业理论。依据这些理论,国外学者对就业影响因素的区域差异性进行了研究,Chan K W和Zhang L(1999)认为,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东部就业起显著的积极作用,而对中西部就业的促进作用并不明显[1]。Blien Uwe(2005)通过偏离份额法对德国东部产业结构对就业的影响进行分析,认为工作流程的分散是形成区域就业差异的主要原因[2]。Jekins和Sen(2006)通过对比分析孟加拉国、南非、肯尼亚和越南四国贸易开放对就业的影响,发现发展中国家就业存在显著的区域差异性[3]。Drucker Joshua(2015)探讨了区域产业结构和就业的关系,认为产业竞争力是理解就业区域差异的关键点[4]。还有一些学者对OFDI、要素禀赋等因素进行了研究。
我国学者近些年来也开始研究各因素对就业的区域差异性。根据研究角度可分两类:一类是个别因素对就业区域差异的影响分析。王光栋等(2008)认为,技术进步促进发达地区就业增长,对欠发达地区就业产生不利影响,但这并不能说明政府加大教育、鼓励技术创新的政策对就业不利,而恰好要通过此手段抑制技术进步的挤出作用[5];而胡雪萍、李丹青(2015)认为,技术进步促进中西部就业增加,减少东部就业[6]。梁平(2008)、冯其云(2012)利用不同时间跨度的省级面板数据研究发现,进口对就业具有地区差异性,出口对各区域就业具有显著正效应[7-8]。陈志(2017)通过构建PVAR模型,研究了我国三大区域城镇化与就业的动态关系,发现东部城镇化对就业的拉动作用显著,而中部与西部城镇化却对就业增长起抑制作用[9]。周勤、吴利华(2008)基于产业和区域层面,发现各区域工业化程度不同,其就业吸纳能力也会存在差异,而导致区域就业差异的主要原因是产业竞争力的差距[10]。魏燕、龚新蜀(2012)认为,技术进步带动了我国中西部就业的增长,却引发了东部和东北地区局部失业;产业结构升级对东部就业增长显著,对东北地区和中西部短期区域就业产生抑制作用[11]。还有一些学者分析了FDI、人民币汇率变动、社会公共消费替代政府投资等其它个别因素对就业的地区差异影响。另一类是综合因素对就业的分析。杜传忠等(2011)认为,新型工业化战略下,经济增长、出口比率、物质资本等对就业增长存在一定地区差异[12]。郭力(2011)分析了产业转移背景下,影响因素固定资产投资、对外开放、第三产业比重、政府规模对就业的地区差异性[13]。
国内相关学者的研究都是以全国为视角,分东中西部对就业区域差异进行研究,还没有学者从县域视角研究就业影响因素的地区差异,也缺少相应的动态分析;此外,由于新疆三大区域就业发展不平衡,从地区差异性视角分析就业影响因素及检验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的就业效应,也是学者以往研究所缺乏的。因此,本文借鉴前人研究成果,进一步对新疆地区细分,以自治区内县域就业为研究对象,首先用泰尔指数分析新疆县域就业地区差异性,继而在构建新疆县域就业影响因素的静态和动态面板数据模型的基础上,对新疆整体、分区域分时段进行实证研究,检验相关因素对新疆县域就业影响的显著性及地区差异性,并验证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的就业效应,以期能够从县域层面为促进新疆就业提供新的视角和途径。
新疆位于中国西北边陲,资源丰富,地广人稀,共有98个县级行政单位。本文选取新疆83个县(市)进行研究(不包括自治区直辖、乌鲁木齐市辖、克拉玛依市辖的县级市和区)。本文依据传统习惯与地域特点将新疆划分为北疆、南疆、东疆,其中北疆包含昌吉州、博州等地区的8市27县;南疆包括巴州、克州、喀什等地区的5市37县,东疆包括哈密地区和吐鲁番地区的2市4县。
目前,关于区域就业差异的测算理论上可以采用变异系数、基尼系数、泰尔指数等方法,而鉴于泰尔指数的可加分解特性,本文用泰尔指数来反映新疆三大地区之间和地区内部就业的差异程度。泰尔指数(Theil)可以将新疆县域就业总地区差距(T)分解为北疆内部差距(TN)、南疆内部差距(TS)、东疆内部差距(TE)和三区域的组间差距(TD),以此来衡量它们对就业总差距的贡献度。计算出的值越大,说明各区域之间就业差距越大;反之,差距越小。本文以人口比重加权来计算泰尔指数,设Li是第i个县市就业人数,L是全疆就业人数,Pi是第i个县市人口,P是全疆人口,LN、LS、LE分别为三个区域的就业人数,PN、PS、PE分 别 为 三 个 区 域 的 人 口 ,则TN、TS、TE、TD可以表示如下:
基于总体差距是组内差距和组间差距的加权和,则新疆县域就业整体差异T可表示成:
本文选取2000—2014年①目前为止,《中国县域统计年鉴》数据只更新至2015年。新疆各县市的就业人口总数和人口总量来分析新疆近年来县域就业差距的变动情况,使用的相关数据来自《2001—2015年中国县域统计年鉴》。
新疆整体和东疆、北疆、南疆三大区域县域就业人数占总人口的比重都呈先降后升态势。通过泰尔指数对新疆就业总差距及对三大区域内差距及区域间差距的分解计算,发现新疆县域就业存在地区差异性,县域就业总差距是由区域内差距导致的,更主要表现在南疆地区内和北疆地区内差距过大。
1.从县域就业人数占县域总人口的比重看,新疆县域就业动态变化特征明显,新疆整体和三大区域就业比重变动趋势一致,大致都呈先降后升态势。(1)从整体看,2000—2010年间新疆就业比重呈下降态势,从14%下降到7.6%;2011—2014年间比重有所上升,上升至13%。(2)分区域看,东疆、北疆、南疆就业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分别从2000年的16.7%、16.8%、11.7%下降为2010年的12.4%、9%、5.5%,再上升至2014年的19.6%、16.5%、10.2%。(3)从以上分析看,无论是从整体还是分区域,就业比重态势都有一个时间节点,恰好是2010年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实施。因此,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对新疆县域就业增长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见图1)。
图1 各区域县域就业人数占县域总人口的比重
2.新疆县域就业总差距整体呈缩小态势,各区域内差距变动趋势有所差异,区域内差距是导致县域就业不平衡的原因。(1)从全疆的泰尔指数看,2000—2014年县域就业总差距呈现缩小态势,从2000年的0.193缩小到2014年的0.070;个别年份有扩大趋势,如2008年,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新疆就业也受到了一定影响。(2)三大区域内就业差距都呈下降趋势,北疆和东疆变动趋势基本一致,也有不同程度的上升,相较南北疆同期区内差距,东疆区内差距最小,但三者中,南疆下降幅度最大,从0.2043下降到0.0489,其差距为0.1554,东疆次之,北疆变动幅度最小。(3)从新疆县域就业区域内差距和区域间差距可以发现,其区内差距远大于区间差距,区内差距对总差距的贡献约在60%左右,且呈下降趋势,而区间差距是先上升后下降呈倒“U”型,但变动幅度并不大,从而可以说,县域就业总差距是由区域内差距导致的(见图2)。
图2 新疆整体县域就业差距水平
3.从图3可以看出,造成新疆县域就业不平衡、差距过大的原因主要是南疆地区内差距和北疆地区内差距过大,东疆地区内差距对新疆整体差距的贡献率呈先减小后增大再减小的趋势,而地区间差异的贡献率绝大多数年份在10%以下。
图3 新疆各区域差距对县域就业总差距的贡献率
这部分内容主要是验证对口援疆政策实施前后新疆县域就业影响因素的差异性。
本文以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作为本文的基本计量模型,并在其基础上进行拓展变形,建立相应模型分析县域就业影响因素。其基本形式为:
其中,Y代表总产出;A为常数,表示技术进步;K、L分别表示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a为K的弹性系数,1-a为L的弹性系数;下标i表示县市,t表示时间。本文假设技术外生,边际报酬不变,即A=1,随后将(1)式两边同时取对数再进行移项整理可以得出方程为:
方程(2)即为本文研究所凭借的基本面板数据模型。ε为残差项,Bit包括 μit与vit,说明该模型有可能是固定效应模型,也有可能是随机效应模型。为了充分分析县域就业的影响因素,(2)式中的Y用AGDP替换,表示人均产出效应,将学者已经研究证实的其它影响因素Xit引入方程(2),则扩展后的面板数据模型为:
推导出的(3)式是静态面板模型,考虑到以前的就业情况会对当期劳动力择业产生影响,本文考虑动态变化,将被解释变量的若干期滞后值作为工具变量,运用动态面板模型GMM方法分析县域就业的影响因素。建立的动态面板数据模型如(4)式所示。
变量选取如下:1.被解释变量。L表示新疆各县域就业总人数,采用非农就业人数进行研究。2.解释变量。AGDP表示经济增长,用各县市人均GDP代表;URB表示城镇化水平,用城镇人口与总人口的比值衡量;GE表示政府财政支出,用各县市地方政府财政支出额代表;FIA表示固定资产投资,用各县市社会固定资产总额代表;st表示产业结构,用第二产业、第三产业产值之比计算得出;H表示人力资本,用普通中学在校人数衡量;wage表示工资要素,用各县市城镇职工平均工资代表;DKYJ定义为政策虚拟变量,2010年中央实施了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政策实施前取0,实施后取1。
本文选取新疆83个县市2000—2014年为样本区间,总共1 245个样本数据,变量wage的数据来源于历年《新疆统计年鉴》,其它变量所使用的相关年度数据均来源于历年《中国县域统计年鉴》①目前为止,《中国县域统计年鉴》数据只更新至2015年。。
为了正确有效地识别新疆整体县域就业的影响因素,本文通过固定效应模型(模型Ⅰ)、系统GMM(模型Ⅱ)和差分GMM(模型Ⅲ)方法来进行估计(见表1)。为了更好地验证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实施前后其就业影响因素的差异性,对新疆整体及三大区域分阶段进行回归。对于回归模型的选择,使用F检验和LSDV法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还是混合回归模型;通过豪斯曼检验来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
在用GMM进行动态面板回归的过程时,为保证GMM估计的一致性,需对扰动项的自相关性进行检验,检验显示引入被解释变量的一阶滞后,在5%显著水平上拒绝“扰动项无自相关”的原假设,可能是存在估计误差,为解决此问题,我们引入被解释变量的二阶滞后,发现扰动项的差分存在一阶自相关,但不存在二阶自相关,且滞后变量均显著,故可使用GMM方法。为检验工具变量的有效性,需要进行过度识别检验,Sargan检验的P值为0.2823,大于0.05,故在5%显著性水平上,无法拒绝“GMM估计中所有的工具变量均有效”的原假设。基于以上分析,动态模型最终设定为(5)式。
表1列出了三个模型及分阶段估计结果,在只考虑静态变化时,解释变量 AGDP、GE、FIA、wage不显著,鉴于静态模型没有考虑被解释变量和自身特征变量的滞后项对其本身的动态影响,使估计结果与真实情况可能存在偏差。考虑动态变化的情况,模型Ⅱ和模型Ⅲ下的影响因素对县域人口就业的作用均比模型Ⅰ显著,并且各解释变量的估计值相差不大。
1.lnL(-1)、lnL(-2)度量了就业的两期滞后项对新疆县域当期就业的影响,滞后1期、滞后2期的就业每提高1%,新疆县域当期就业将分别提高0.5052%、0.2331%。而且相比其它变量,其回归系数较大,说明就业有很大的惯性,这也说明选择静态模型估计结果会出现一定的偏差,而采用动态模型纳入被解释变量滞后项很有必要。
2.经济增长对县域就业的作用在模型Ⅰ下是负向的,但不显著,在动态模型下显著为正,即经济增长促进了就业增长。GDP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县域就业就提升大约0.07个百分点。新疆作为一个欠发达省份,经济增长需要大量劳动力作为支撑,只有提升经济实力,才能吸引外来劳动力来疆就业,减少疆内劳动力的外流。
3.城镇化、政府财政支出、固定资产投资和人力资本对新疆县域就业具有显著的正效应。推进城镇化进程,可以释放农民消费潜能,拉动内需从而扩大就业[14];政府财政支出越多,对经济社会发展提供的服务就越多,宏观调控能力就越强;由于新疆处于投资驱动型阶段,因此增加固定资产投资,可以带动就业;人力资本对就业为正的溢出效应,弹性系数约为0.3,这意味着新疆需要大量的高技术和高学历人才。四个因素中,城镇化和人力资本的就业弹性最大,对就业具有较强的创造效应。
4.产业结构对就业的影响,从模型Ⅱ、模型Ⅲ回归结果可以看出,二三产业的产值比重下降一个百分点,新疆县域就业将增加约0.025个百分点,这与新疆整体上第三产业吸纳就业多于第二产业相符。
5.工资水平对县域就业的影响并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增加工资所招聘的是具有特定技能的劳动力,而处于失业状态的劳动力则往往缺乏特定技能。
6.对口援疆对就业具有积极的影响。从模型Ⅳ和模型Ⅴ检验结果看,对口援疆政策实施后,经济增长和固定资产投资对县域就业的正向影响作用增强,政府财政支出的就业弹性系数变小,人力资本的弹性系数变大,城镇化和工资对就业的影响系数增大。因此,对口援疆政策主要是通过促进新疆经济增长、拉动投资、提高教育水平来带动就业。
表1 全疆面板数据回归结果
1.三大区域县域就业影响因素估计结果中,对口援疆政策对三大区域县域就业都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其它因素中对东疆就业影响显著的有固定资产投资;对北疆就业影响显著的有城镇化、产业结构和人力资本;对南疆就业影响显著的有经济增长、政府财政支出和人力资本。三大区域间显著影响县域就业的因素有所不同,并且区域内部个体效应也有所差异,如东疆托克逊县和伊吾县的就业效应就随各解释变量呈现出负个体效应,分别是-0.3619和-1.8386,其它县市个体效应都为正。
2.从对口援疆政策实施前后东疆回归结果看(见表2),2010年前后经济增长对东疆县域就业弹性都为负,且影响并不显著,这种经济增长与就业增长的不一致性与产业结构调整所引起就业效应不足有关;2010年前后城镇化水平都未能通过显著性检验,但实施对口援疆政策后,弹性系数由负变为正,这说明城镇化数量和质量的积累尚未达到使其显著为正的效果,城镇化的聚集效应没有得到充分发挥;2010年前政府财政支出对县域就业正向显著,实施对口援疆政策后,弹性系数变大,说明地方政府财政支出是影响就业的重要因素,也说明对口援疆政策的实施加大了东疆地方政府财政支出的力度;2010年前固定资产投资对县域就业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实施对口援疆政策后,使其影响为正,但不显著,说明对口援疆对东疆固定资产投资的影响力度不是很大;对口援疆政策的实施使东疆产业结构略有所调整,与新疆整体产业结构对就业影响有所不同,二三产业比值对其产生积极影响,且第三产业发展相对不足;人力资本与工资对东疆县域就业影响的显著性与全疆结果一致,但2010年之后,人力资本的就业弹性有所下降,工资的就业弹性为正。
表2 东疆面板数据回归结果
3.从对口援疆政策实施前后北疆回归结果看(见表3):2010年前,经济增长并未显著影响北疆县域就业,而实施对口援疆政策后,随着人均GDP的不断提升,溢出效应的不断加强,就业的积极作用也逐渐加强,呈现出了显著的正向效应,这说明奥肯定律能够满足北疆的实际情况;2010年前,城镇化水平对北疆就业的影响显著为正,但实施对口援疆政策后,并未通过检验;地方政府财政支出在2010年前影响不显著,之后对就业显著且正向影响加强;产业结构对就业的影响在2010年之前显著为正,之后表现为负效应,表明北疆的产业结构由二产比重过大、三产比重偏小在向三产比重逐渐增大、二产减小转变;人力资本的就业弹性在逐渐增大,意味着北疆对高学历人才的需求在增多;固定资产投资和工资对就业的影响都不是很显著,2010年前后都未通过检验,这些年,北疆引入了很多投资大、科技含量高的项目,创造高产值但对一般劳动力的需求却很有限,导致就业不会上升,甚至会产生“挤出”效应。
表3 北疆面板数据回归结果
4.从对口援疆政策实施前后南疆回归结果看(见表4):2010年前,经济增长对南疆县域就业影响显著为负,但实施对口援疆政策后,变为积极影响,但并不显著,因为新疆三大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存在很大差异,南疆经济较北疆、东疆相对落后,且经济总量在实施对口援疆政策后虽逐渐上升,但累积量较少还不足以使其对就业产生显著的影响;2010年前,城镇化水平和固定资产投资对南疆县域就业影响不显著,且为负效应,实施对口援疆政策后对其产生显著的积极影响;地方财政支出对就业的影响一直为正,且实施对口援疆政策后影响在加强;产业结构对南疆就业为正向影响,但分阶段未能通过检验,这是由于南疆产业基础薄弱和自身的区位因素,使其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产业结构调整升级对就业的带动作用;2010年前后,人力资本对就业影响都很显著,只是2010年前,人力资本对南疆县域就业影响为负,这与政府干预有关,但实施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后,人力资本每提升1%,就业会增加大约0.2%,南疆需要大量的高学历人才;工资下降对南疆县域就业并没多大影响,无论工资多低,总能找到劳动力,这与南疆多是贫困县和当地人就业的目的有关。
表4 南疆面板数据回归结果
本文在用泰尔指数分析新疆县域就业地区差异性的基础上,对新疆整体、分区域分时段进行了实证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新疆县域就业地区差距不仅有三大区域间的差距,还有北疆、南疆、东疆地区内部的差距,总体差距大致上呈缩小趋势,并且区域内差距是导致新疆县域就业差距过大的主要原因。
第二,从全疆整体来看,经济增长、城镇化、政府财政支出、固定资产投资和人力资本都对县域就业产生促进作用,但城镇化和人力资本对县域就业的影响最大,二三产业中第三产业发展对就业有扩大作用,工资对就业的影响并不显著,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的实施是对就业增长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
第三,考虑地区差别,分东疆、北疆、南疆进行回归发现,各解释变量对县域就业的影响并不一致,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但对口援疆对三大区域县域就业都具有正效应。三大区域就业影响因素的不同,意味着新疆在促进就业增长时,实施的发展战略要有所侧重。
在对口援疆和“一带一路”背景下,新疆正处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时期,本文关于县域就业差异性的分析,可以帮助我们更深入的探讨促进新疆县域就业及使其区域就业均衡发展的政策建议。
新疆应制定积极促进经济增长及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战略;推进新疆区域产业的均衡发展,加快二三产业发展速度,尤其是吸纳劳动力多的第三产业,引进大量企业来新疆建厂,因地制宜地发展各类服务业等等;大力推进新疆城镇化进程,要注意城镇化质量和效率。鉴于投资可以拉动需求,政府要增加固定资产投资的规模,也要改善固定资产投资结构,对地方政府财政支出结构进行优化,要靠需求来拉动就业,逐步缩小东疆、北疆和南疆的县域就业地区的差异性,实现各地区就业的均衡发展。政府也要加大人力资本投资,适当提高工资,吸引劳动力来新疆就业。在援疆政策实施过程中,不仅要扩大援疆的规模,也要对政策实施的过程进行规范,使之能够更有效地促进新疆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从而将就业援疆落到实处。具体来说,对东疆要加快经济增长速度,增加固定资产投资的规模,也要改善固定资产投资结构。对北疆要积极推进城镇化进程,加快产业结构调整,提高人力资本水平。对南疆要促进经济和就业的协调发展,加大政府财政支出力度,改善基础设施环境,推进产业升级,扩大人才引进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