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革命视角下邓小平“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探析

龚晨

[摘要]邓小平关于“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蕴含着他对政党问题的真知灼见，彰显了我们党自我革命的坚定决心和坚强意志，体现了理论本源坚守、执政实践要求、体制机制创新的三重意蕴，是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经典政党学说理论属性和政治立场前提下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积极发展，是在执政条件下怎样加强执政党建设的积极回应，是在不断增强党的自我修复能力进程中对中国特色治党机制的积极创新。这一思想有着严密的逻辑结构，其逻辑起点是政党执政本体论，逻辑主体是政党执政实践论，逻辑归宿是政党执政建设论。深入把握这一思想的精神实质对于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具有深刻启迪，即共产党人必须发扬自我革命精神，着力构建和形成全面从严治党的有效实施机制，走出一条独具特色和优势的管党治党之路。

[关键词]邓小平;中国共产党;共产党内部要搞好;马克思主义政党

[中图分类号]A8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921（2018）02-0071-09

注重发挥党的领导作用，始终是我们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时期的一贯要求和鲜明主张;重视党的自身建设，始终是我们党的一贯做法和优良传统。正如邓小平指出，在中国这样一个大国，没有共产党的领导，必然天下大乱，四分五裂，一事无成。对此，邓小平反复强调，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坚持和改善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并提出了关于共产党在执政条件下怎样加强自身建设的一系列重要论述，比如提出了中国的问题“关键是要把共产党内部搞好”等论断。在他看来，“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要聚精会神地抓党的建设，这个党该抓了，不抓不行了”，“说到底，关键是我们共产党内部要搞好，不出事，就可以放心睡大觉”。邓小平关于“共产党内部要搞好”的思想，蕴含着许多关于政党问题的真知灼见，充分彰显了我们党自我革命的坚定决心和坚强意志，充分反映了我们党永不自满、永不懈怠的政治品格。基于自我革命的视角，重温邓小平关于“共产党内部要搞好”的思想，对于我们在新的伟大斗争中，以高度的自觉性发扬自我革命精神，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在不断解决党的自身问题中实现自我超越，担负起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政治责任，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指导意义。

一、邓小平“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科学内涵

“共产党内部要搞好”这一科学论断的提出，体现了邓小平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前途和命运的深层忧虑，对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的惨痛教训的冷静反思，对中国共产党执政方式革新和执政规律把握的自我要求，特别是对中国特色治党机制创新的自我追求。从自我革命的视角来看，这一科学结论体现了理论本源坚守、执政实践要求、体制机制创新三重意蕴。下面从三个方面阐释其科学内涵。

（一）“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是在坚持经典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理论属性和政治立场的前提下，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积极发展

回顾马克思主义政党发展的历程不难发现，从马克思主义的奠基人马克思、恩格斯开始，经列宁、斯大林，到中国的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紧扣“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好这个党”的主题，历经一百多年的艰辛探索，形成了系统而丰富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作为第二代中国共产党中央领导集体核心的邓小平，围绕“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一中心问题，对无产阶级政党执政问题进行了探索和思考。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必须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但无产阶级政党如何执政、如何建设社会主义等问题，在世界范围内没有太多成功经验可借鉴，需要中国共产党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进行创新性解答。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在以邓小平为核心的中共中央第二代领导集体的坚强领导下，我们党不仅实现了党的工作重心的转移，而且确立了党的领导的基本原则，在党和国家领导体制上进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改革，使党的领导步入科学化、制度化的轨道。他提出的关于加强党的领导必须改善党的领导的思想，以及改革党的领导制度的初步实践，归结起来，就是“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具体化、行动化。“共产党内部要搞好”这一重要的建党理论，不仅忠实地坚持了经典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理论属性和政治立场，更重要的是为更深入地认识和探索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执政规律提供了理论依据，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和实践基础。因此，我们有理由说，“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发展增添了新的理论成分和实践养料，“继承、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党的建设的学说”，是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积极发展。

（二）“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是在深刻把握客观形势的基础上，对执政党建设的积极回应

众所周知，基于不同的歷史使命，任何组织必然要顺应时代要求，做自我发展的推动者，否则就会自行消亡。正如维农指出，“自我变革是组织成长的内在要求与基本方式”。从一定意义上说，党的建设就是党的自我革命，就是政党提高自身生机与活力的理论和实践活动。面对新形势、新任务、新环境，作为领导人民掌握着国家政权并长期执政的党，作为全面改革开放条件下领导国家建设的党，党的自身建设必然要从理论与实践上破解由此带来的一系列新课题。早在1965年，邓小平就旗帜鲜明地指出，“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党的问题，这不仅是我们这一代的问题，也是下一代、再下一代的问题”。1980年2月29日在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第三次会议上，邓小平针对“我们党是执政党”，明确指出要解决好“执政党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党，执政党的党员应该怎样才合格，党怎样才叫善于领导”这些问题。20世纪90年代，世界上一些共产党在执政多年后丧失政权并导致自身瓦解，这把“建设一个什么样执政党、无产阶级政党如何执政、无产阶级政党执政规律是什么”等执政党建设的一些最基本的问题突出地摆在了人们的眼前，尤其是对于拥有自我革命精神的中国共产党来说，更是需要认真加以思考。这些问题，从党的自身建设来说，集中到一点就是党的内部问题。正如党的十五大报告指出，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提出，不仅科学地揭示了在世界形势、国内环境、党内情势等客观环境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加强党的建设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同时对怎样治理党、执政党怎样实现自我完善等一系列问题的回答作出了积极回应，对党的执政理念的革新、执政方式的完善以及执政效率的提升等方面都提出了新要求和新任务。

（三）“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是在不断增强党的自我修复能力的进程中，对中国特色治党机制的积极创新

“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映。”基于此，从客观维度来分析，“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是国内历史、党内环境和时代背景的现实反映，是邓小平对我国的基本国情、现代化建设的战略任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体制环境、党内环境等诸多变化而给党的执政使命带来新挑战的认识基础上形成的理论成果。从主体维度来分析，“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是由党的地位和使命所决定的，这要求党必须把自身建设好。这一科学思想蕴含着邓小平在新形势下对我们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性质、奋斗目标、宗旨等本源性问题的反思和追问，更是我们党自觉探索和创新中国特色的治党机制，弘扬自我革命精神，不断提升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和自我提高能力，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增强抵御风险和拒腐防变能力的逻辑必然。针对因体制机制存在的漏洞而腐败滋生和蔓延的现象，邓小平指出：“当前，也还有一些干部，不把自己看作是人民的公仆，而把自己看作是人民的主人，搞特权，特殊化，引起群众的强烈不满，损害党的威信，如不坚决改正，势必使我们的干部队伍发生腐化。”“要整好我们的党，实现我们的战略目标，不惩治腐败，特别是党内的高层的腐败现象，确实有失败的危险。”为此，他提出，必须深化改革，“除了改善党的组织状况以外，还要改善党的领导工作状况，改善党的领导制度”。“党内不论什么人，不论职务高低，都要能接受批评和进行自我批评”，“整个改革开放过程中都要反对腐败”，等等。如此种种，表明了邓小平一直致力于破解如何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提高党的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这一难题，不断创新中国特色治党机制，增强党的自我修复能力。

一、邓小平“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逻辑结构

“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包含着极为深刻的丰富内涵，有着严密的逻辑结构，主要是由为什么要把共产党内部搞好、依据什么样的价值取向和规则规范把共产党内部搞好、通过什么样的路径和机制来把共产党内部搞好这三大部分内容架构起来的。从逻辑结构看，“为什么要把共产党内部搞好”，强调的是搞好的重要性和必然性，可从现实和历史、当前和长远、实践与理论的结合来看;“依据什么样的价值取向和规则规范把共产党内部搞好”，强调的是长期执政的中国共产党要按照什么样的性质规定、指导思想、价值体系、政党路线来评判党的自身治理的绩效，搞好党内治理的最终落脚点;“通过什么样的路径和机制来把共产党内部搞好”，要求的是党内自身治理应当遵循的基本原则、方式方法、路径选择，进而实现党内治理的科学化、法治化和规范化，确保政党现代化和先进性。这三个层次紧密相连，相互贯通，相互促进，共同架构起了“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内容体系和逻辑演进的基本结构。从自我革命的视角来看，笔者认为，“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逻辑起点是政党执政本体论，逻辑主体是政党执政实践论，逻辑归宿是政党执政建设论。

（一）政党执政本体论：“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逻辑起点

之所以强调“共产党内部要搞好”，究其根本，是由中国共产党的性质与宗旨所决定。邓小平政党执政本体论部分重点关涉了党的“性质与宗旨”、“指导思想”和“路线”等主要内容。坚持党是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性质，不仅是党的建设的根本问题，也是我们党自我革命的价值旨归。在新的历史时期，邓小平在总结党的建设正反两方面经验教训和执政党的任务、特点的基础上，重申了无阶级政党的元问题——“党应该……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要求“把我们党建设成为有战斗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成为领导全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坚强核心”，并突破传统的党的性质理论中关于党的阶级基础的范畴，把知识分子纳入工人阶级的行列，优化党的阶级基础结构，提升党的整体素质和先进性。在党的宗旨上，邓小平赋予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一宗旨以新的时代内容，在他看来，“中国共产党员的含意或任务，如果用概括的语言来说，只有两句话：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切以人民利益作为每一个党员的最高准绳”。同时，把是否符合人民的利益作为评判我们工作是非的根本标准。由此可见，“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不仅体现了邓小平在新的形势下对无产阶级执政党的性质、宗旨和最终奋斗目标的不懈坚守，也对中国共产党的一切活动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这一问题进行主动设问和积极回应。

那么，在政党执政本体层面上，如何去治理政党呢？总体而论，邓小平对党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不动摇的基本原则进行了全面而系统的阐述，对如何以科学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如何巩固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等一系列重大问题提出了明确要求。针对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上出现的“西化”、“分化”等思潮，党内一些人表现出信仰动摇，信念、信心不足等问题，邓小平认为，必须毫不动摇地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他指出：“老祖宗不能丢啊”，“永远丢不得祖宗，这个祖宗就是马克思主义”。针对当时党内外存在着的“两个凡是”以及对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持怀疑态度的两种错误思想倾向，邓小平明确提出，要以新的思想、观点去发展马克思主义，要说“老祖宗”没有说过的“新话”，要解放思想，“运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理，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针对各种错误倾向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干扰，邓小平认为，如果资产阶级自由化泛滥，后果将极其严重，必须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他指出：“现在，有右的东西影响我们，也有‘左的东西影响我们，但根深蒂固的还是‘左的東西。”为此，他明确提出“中国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的科学论断。

（二）政党执政实践论：“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逻辑主体

马克思认为：“不是从观念出发来解释实践，而是从物质实践出发来解释各种观念形态。”“共产党内部要搞好”的提出，是对中国共产党特定政党实践反映的理论诉求，是完全遵循执政党实践过程的客观规律和内在逻辑的理论成果。追溯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发展史，我们可以知道，在我国改革开放之前，无产阶级政党对如何执政的问题并没有作出一个相当合理的解答，对无产阶级政党执政问题所涉不多，还缺乏系统论述。改革开放初期，如何进行执政实践，怎样将党建设成为一个比较成熟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成为了当时我们党所面临的一个最紧迫的现实问题。改革开放新时期，我国社会生产力实现了从“解放”到“发展”的历史性飞跃，“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更是围绕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这一特定的历史任务追问党应该成为什么样的党、如何建设这个党而展开。政党对发展生产力的态度，不仅影响着政治主体对政党的基本态度，还影响着政党的凝聚力、感召力和战斗力。这一思想主动回应对发展生产力的关切，是对政党发展趋势和规律的科学揭示。对此，我们党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恢复和重新确立党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思想路线，从思想路线上开启了对执政党建设理论的探索。1979年，邓小平重新郑重地提出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的现实命题，并依照执政党的基本要求和价值取向进行实践探索，自此，我们党真正开始了关于无产阶级政党执政的系统思考。在探索政党执政的实践进程中，邓小平对“无产阶级政党如何执政”的问题，依据特定生产力发展要求、特定政党实践、特定历史和时代环境进行了回答，由此而形成了关于无产阶级政党执政实践的丰富理论和思想观点。这就是邓小平的政党执政实践论，为实现政党本体规定性，为“共产党内部要搞好”的论断奠定了现实基础，构建了主体框架。

具体而言，这重点关涉了党的“领导”、“执政方式”和“党际关系”等三大内容。在邓小平看来，领导干部“要自觉服从党的路线和政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做好工作，并经常准备吃亏和遇到麻烦，工作做坏了，还要受批评，而且终生都应该如此”，他认为“领导就是服务”。“党的领导主要是政治、思想和组织的领导。党对国家事务的领导，主要是政治原则、政治方向、重大决策的领导和向国家政权机关推荐重要干部。”必须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这就对无产阶级政党领导的本质进行了高度总结和科学揭示，对执政党领导内容进行了原则规定。对怎么样更好地实现党对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和提高党的执政本领问题，在邓小平看来，“必须努力改善党的领导”，“怎样改善党的领导，这个重大问题摆在我们的面前。不好好研究这个问题，不解决这个问题，坚持不了党的领导，提高不了党的威信”。对此，一方面，他主张要坚决改革现行制度中的弊端，“只有对这些弊端进行有计划、有步骤而又坚决彻底的改革，人民才会信任我们的领导，才会信任党和社会主义，我们的事业才有无限的希望”;另一方面，他要求，在把握共产党执政规律的基础上，“我们每天每时都要注意执政党的特点”，实施与执政地位相符合的执政方式、执政行为，贯彻民主精神，坚持民主监督，在宪法与法律范围内活动。另外，他还认为，要正确处理党际关系，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加强与其他国家政党之间的联系、交往、合作。由此而开展的种种丰富的执政实践活动，对“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提出了时代要求，为这一思想的应运而生创设了实践条件。

（三）政党执政建设论：“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逻辑归宿

如果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客观环境对“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提出了宏观上的要求，那么，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的内在需求则是对“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提出了微观上的要求，而这一微观要求，却恰恰构成了“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逻辑归宿。之所以这么说，从唯物辩证法的层面分析，共产党内部要搞好，一是依靠优良的执政环境，二是依靠共产党党员主体素质的提高。马克思主义认为，无论是在认识过程中，还是在实践过程中，人都充当着主体的角色。作为无产阶级政党组织的中国共产党，要把自身建设好，必须发挥好每一位党员的主体性作用，发挥好每一位党员的自觉能动性作用，党员与党员、党员与组织、组织与组织的各类主体间交互作用。正如胡锦涛所指出：“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必须始终抓好保持和发展党员队伍的先进性这个基础工程，必须始终抓住党员队伍这个主体，充分依靠全党同志共同努力。”在这一点上，邓小平针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很多旧问题需要继续解决，新问题更是层出不穷”的情况指出：“只要我们信任群众，走群众路线，把情况和问题向群众讲明白，任何问题都可以解决，任何障碍都可以排除。”也正是我们党始终保持自我审视、反躬自省的高度清醒，革除自身的病症，才能在革故鼎新、守正出新上不断实现新的跨越。“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对“无产阶级执政党自身怎么样建设”这一问题进行了积极应答，是对党的自身建设的一种自我鞭策、自我突破，特别是重视制度上建设党，标志着在执政条件下党的建设日益成熟和进步，有利于我们深化对党的执政规律的认识，反映了我们党的执政睿智和担当精神。

在政党执政建设上，邓小平不仅对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加以充分应用，还在党的思想、组织、作风、反腐倡廉和制度建设等方面提出了许多开创性的理论观点，形成了完整的科学理论体系，为提高党的执政水平和领导水平提供了强大思想武器。从自我革命的视角来看，邓小平围绕“把我们党建设成为有战斗力的马克思主政党”进行了许多有益于自我革新、自我完善、自我提高的积极探索，积累了宝贵经验。在党的思想建设上，邓小平认为“共产党的领导够不够格，决定于我们党的思想和作风”，注重思想解放和理论创新，始终把党的思想建设放在首位，精辟概括和论述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在组织建设上，邓小平就如何加强干部队伍建设提出了坚持“四化”方针选拔干部、坚持群众公认原则选人、废除领导干部职务终身制、坚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等一些具体原则;就怎样加强党的基层组织建设，邓小平提出必须围绕党的基本路线进行，为党的中心工作服务，必须严格党内生活，增强基层党组织解决自身矛盾的能力，必须改革基层领导体制，调动基层党组织的积极性，等等。在党风和反腐倡廉建设上，邓小平要求坚持党的优良的传统作风，坚决抵制不良习气，特别是要克服官僚主义与干部特殊化，要搞廉洁政治，反对并严惩腐败，要通过深化改革，从体制上、制度上堵塞产生腐败的漏洞和根源。在制度建设上，邓小平认为，必须重视从制度上建设党，既要坚持和完善党和国家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又要在民主集中制原则的基础上改革和健全党和国家的具体制度，并且要学习、借鉴国外的某些好的制度。

三、邓小平“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深刻启迪

“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的形成和发展，这是邓小平政党观发展的成熟阶段结出的硕果，也是邓小平对执政党如何保持长期执政这一问题的科学探索和理论思考，彰显先改造自己再改造社会、先管好自己再管好国家的执政逻辑。这一思想体现出鲜明的理论特质：一是对中国社会特定生产力发展要求的主动回应，具有科学性;二是对中国共产党特定政党实践的概括，具有针对性和务实性;三是对中国共产党所处特定历史和时代环境的关注，具有强烈的时代性;四是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本源捍衛和忠实秉承，具有继承性;五是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开拓性发展和创造性运用，具有创新性。这一科学论断，依据唯物辩证法原理，有力地论证了内因对事物的发展变化的决定性作用，强调了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精神，凝结了党加强自身建设的历史经验，表明了我们党对先进性的孜孜追求。深入把握这一思想的精神实质，对于我们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具有深刻的启示意义。

（一）“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蕴含着的自我革命精神，要求我们共产党人必须发扬自我革命精神

回顾我们党走过的历程，我们应当自信地看到，我们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具有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正如习近平指出：“勇于自我革命，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也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因而，在新形势下，党内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尤其是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四风”问题，我们必须以刮骨疗毒的勇气，革除自身的病症，向顽瘴痼疾开刀。我们每一位共产党员要做自我革命的戰士，善于学习，加强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学习，特别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最新成果的学习，坚持革命理想高于天，筑牢“压舱石”，拧紧“总开关”，铸就保持初心的坚定意志，用信仰、信念筑就自我革命意志。我们每一位共产党员要保持着对自身先进性性质和权力来源的清醒认知，对权力、对党、对人民保持敬畏之心，自觉修好党性修养这门“心学”，恪守老百姓利益大于天，保持克己奉公、大公无私的情怀，以浩然正气、昂扬锐气涵养自我革命精神。我们每一位共产党员要高扬革命精神，自我牺牲精神，常于自省内省，对照党章对党员的要求，自觉检视自身的不足和短板，强化政治担当和主动作为，增强同弱化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现象作斗争的行动自觉，在弘扬自我革命精神上协同共振、形成合力。

（二）“共产党内部要搞好”思想，包含着的从严治党的嘱托，要求我们共产党人必须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

“共产党内部要搞好”这一发人深省的重要论断，是邓小平对我们党长期执政中存在着的各种风险的深层忧虑，也是邓小平作为伟大的、睿智的政治家对长期执政的中国共产党后来人的谆谆嘱托。我们要认识到，恰如习近平所指出：“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不断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是当代中国共产党人最核心的使命”。要在新长征路上奋力夺取伟大事业、伟大工程、伟大斗争的新胜利，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奋斗目标，要求我们必须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与此同时，我们也要看到，当前我们党还面临着“四大考验”、“四大危险”，“一些地方和部门党的领导弱化、党的建设缺失、全面从严治党不力”，管党治党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宽、松、软”的问题，严重威胁党的执政基础和执政安全的各种暗流还潜伏在党内，使党的思想道德基础受到严重侵蚀，党的团结和集中统一受到严重破坏，党内政治生态和党的形象受到严重损害。为此，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面对新形势、新任务，迫切需要我们以自我革命精神创新中国特色治党机制，着力构建和形成全面从严治党的有效实施机制，走出一条独具特色和优势的管党治党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