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事件

2018-09-10 14:11和弦
垂钓 2018年5期
关键词:网箱鲁班水库

和弦

鲁班水库,又名鲁班湖,位于四川省绵阳市三台县,修建于上世纪70年代初期,竣工于1981年。鲁班水库库容2.78亿立方米,当时算是四川较大型的浅丘型水库。自建成以来,鲁班水库灌溉三台、大英、射洪、蓬溪4县63万亩耕地,有力地促进了当地的农业发展。

鲁班水库的水源自数百里之外的都江堰,与成都周边的三大水库——三岔湖、黑龙滩和龙泉湖系出同源,同属于岷江流域都江堰工程灌溉区。然而因为网箱养殖取缔得最晚(大概是2013年下半年才全面取缔),鲁班水库的水质目前和这几个水库比较起来仍是最差。

从卫星地图上看,鲁班水库的形状就像一片巨大的龟背竹,沟壑纵横、港湾密布。据说库区有6沟12湾,23个岛屿和数十个半岛。

由于位于浅丘地带,鲁班水库的水不算深,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本应是个钓鱼的好地方,可惜环保不得力,糟蹋了一汪碧水。

我大概是2005年第一次去鲁班钓鱼,当时那里水质尚可,还能下水游泳。但随着网箱养殖的泛滥,鲁班的水质便每况愈下了。

后来,我在网上专门查阅了三台的县志,对鲁班水库网箱养鱼的始末有了粗略的了解。据县志介绍,鲁班水库专业养殖始于1988年,当年还是以渔场和商品鱼池为主;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期,开始发展水库网箱养鱼;到2003年,共有鱼池9.05公顷,网箱120口;2004年,开展网箱名特鱼饲养,引进鳜鱼、黄颡鱼、沟鲇等优良品种;2005年,产鱼158吨,其中网箱产鱼32吨。应该就是从这年开始,污染问题开始凸显了。因此2006年,鲁班水库全面贯彻绵阳市人民政府《关于禁止在生活用水水域施肥养鱼的通告》,鲁班水库开始对网箱进行清理和规模控制。2007年,以鲁班水库为重点,三台县政府发出《关于加强鲁班水库网箱养殖管理的通告》,县水务局牵头组织开展对鲁班水库网箱养殖的彻底清理整治,沿革压缩水库网箱养殖规模。2009年,为加强渔业水域环境保护,促进水产业持续健康发展,三台县委县政府决定全面取缔鲁班水库网箱养殖。2010年,按照县委县政府要求,相关部门切实开展了鲁班水库网箱取缔工作,至12月底,鲁班水库网箱数量从2398只控制到了1200只以内,完成了县政府规定的当年的网箱取缔任务。这里出现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现象,2003年整个鲁班水库才120口网箱,2006年开始对网箱进行“清理和控制规模”,结果“控制”数年,网箱数量却“控制”到了2398口。2011年,三台县继续深入开展以鲁班水库为重點的全县网箱养殖取缔工作。2012年,大量的网箱养鱼致使鲁班水库水质受到严重污染,生态环境遭受极大破坏,必须尽快整治。因此县政府发布《关于全面取缔鲁班水库、团结水库、红旗堰水库的网箱养殖的通告》,规定在2013年3月31日全面取缔鲁班水库、团结水库、红旗堰水库的网箱养殖。自此,彻底整治全县渔业水域环境工作全面启动。这次政府看来是来真格的了,因此大约在2013年年底,鲁班水库的网箱总算全部拆除完毕。

游钓江湖这些年,我们对网箱养鱼的模式可谓又爱又恨。

一般而言,网箱养鱼的水域,由于饲料的逸出,水通常都比较肥,鱼的密度也比较高、个头比较大,钓起来过瘾。但是网箱太多的水域,湖水往往会被鱼没吃完的饲料、排泄的粪便以及投放的鱼药等物质所污染,水体出现富营养化现象,甚至会引发水藻疯长,导致水体缺氧的恶果。

大约2009年6月,成都附近的三岔湖突发网箱养鱼大面积死亡的事件,当时还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和社会关注,在华西都市报和中央电视台上都有报道。其时,三岔湖已被列入四川省政府规划的“两湖一山”旅游区,三岔湖的养殖业必将让位于旅游业;加之死鱼事件的推动,当年年底三岔湖内所有的网箱就差不多被全面取缔了。

现在,我们常常看到一句话:“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原话是习总书记在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回答学生问题时指出的:“我们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可见环保问题已经上升到建设生态文明的高度了,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大计,是实现中国梦的重要内容。

环保问题,污染容易,治理难。通过网箱养鱼的案例便可见一斑。

由于水质的原因,我在2010年之后就很少去鲁班水库钓鱼了。2014年早春时节,我曾去过一次鲁班,看到库区因为全面拆除网箱,导致遍地都是各种生活垃圾,满湖漂浮着无数的不明物体,水底铺了厚厚的一层水棉,水面是黑乎乎的颜色,四处散发着一股死鱼加生活垃圾混合的腐臭味道,那情景令人作呕,简直让人难以下脚,更不想下竿。

一晃四年过去了,我都再没去过鲁班水库。

今年年初,有朋友在微信朋友圈分享在鲁班水库钓鱼的照片,其时早春二月,桃李芬芳,樱桃花艳,油菜花黄。看着粉嫩的桃花、洁白的李花、黄灿灿的油菜花,看着朋友鱼线上吊着的满身黄金甲的大鲫鱼,我心驰神往。

我立即打电话询问朋友的钓况,还特意问了一下鲁班水库的水质情况。朋友告知我说,现在鲁班水库的水质好多了,已经是当地的饮用水源了,鱼获也不错,鲫鱼普遍是三四两的,还钓了几条一斤多的。

这战况一经通报,我哪里还能忍得住啊。虽然明知接下来几天会降温,但是时不我待,我还是立马约了一哥儿们同赴鲁班,迎战早春的大鲫鱼。

孰料,这就是我们遭遇的第一个乌龙,先失天时。

我们在一个降温的时段去钓早春的鲫鱼,难度系数9.0。

自从成巴高速通车后,从成都到鲁班变得非常便捷,从我家出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就到达水边。按照导航的指引,我们直奔朋友推荐的于大爷接待处。结果我们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我们匆匆赶到水边,不巧的是,于大爷的机动船马达刚好坏了,需要更换配件,大爷正在修理他的船,而维修工带着更换的配件,还在从三台县城过来的路上呢。

无奈之余,只能在于大爷院子附近溜达。

于大爷的家位于鲁班水库正西面的一个名为“张爷庙”的小地方,在一个小河湾的尽头,背靠小山,面朝大湖,右手边种植着几株修剪得极矮的桃树,桃树上正开着艳丽的桃花,远远望去,仿佛弥漫在山丘上的一层层粉色的云雾。院子右前方有几株开得热闹的李树,走近观赏,每一根枝条都被洁白的繁花紧紧包裹,微风吹来,颤颤巍巍,银装素裹,白衣胜雪,好像东北寒冬季节特有的雾凇。而树下一直延伸到远方皆是黄灿灿的油菜田,一片片随地势栽种,又好像是给岸边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色地毯,恭迎我们的到来。

湖边被春风刷上了一片片粉红、洁白和金黄的色彩,湖中则是一片碧绿,远方水天交接处,湖水由绿渐渐转蓝,慢慢地接上了灰蓝色的天空。

早春的鲁班,色彩缤纷。

此情此景如若被杜甫老爷子看到,估计会吟诗一首《鲁班湖畔独步寻花》:

于大爷家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待到风景都看透,三个半小时已经过去了,于大爷的船总算修好了。

另一拨比我们晚来一会儿的钓友早已把装备铺满了一艘小船,挂在大爷的机动船旁边,我们兴冲冲地分别登上了两条小船,向着各自憧憬的目标而去。

此番折腾机动船——于大爷让我们遭遇了第二个乌龙,真是出师不利。

安置好另外一船的钓友后,于大爷给我和同行的李哥指点了几个钓位,我们均不太满意。大爷就问我到底想去哪儿,我把我朋友给我说的地址大声地告诉他:“于大爷,送我们去秦家湾!”于大爷有点犹豫,不太乐意地说,那里有点远哦。

我使劲地挥挥手告诉他,就去那里,我朋友说那里这两天好钓得很!大爷没再说什么了,于是我们“突突突”地开了一刻钟左右的船,总算到了一个幽静的湾子。

这地方我们站在船上远远看去还挺不错的样子:背风、向阳、湾子里面有一溜水草,好,就是这里了!

大爷给我留下了一艘小铁皮船,然后就“突突突”地回去了。临走之前,我再三叮嘱他,务必给我们带两床棉被过来。我看着天上的乌云,估计晚上会下雨,我的帐篷是春秋用的单层帐,肯定冷。大爷点了点头。

我和李哥都是“老江湖”了,沿着岸边走了两趟,各自看好了中意的位置就开始试水深,选窝子。我选中了湾子中间一个水草最茂盛的地方,水草边缘离岸边估计有八九米,一般人肯定钓不到,但是我有秘密武器——于大爷专门给我准备的铁皮船。

划过水草,我使劲把铁皮船撑到岸边,上岸后拉着船头用力拉了一米多,让铁皮船搁浅在岸上,这样就不用下锚了,也不用担心船在水中随意摆动。然后,我把椅子安放在船尾,抽出4.5米的鱼竿一比划,如我所料,竿尖刚好搭在水草边缘,堪称完美!

铁皮船长约6米,搁浅在岸上大约1米,这样我的钓椅安放好之后,架竿的位置就相当于已经在离岸边4~5米左右。我转头对我左手边的李哥打趣说,我已經赢在起跑线了。

装上线组,我试了一下水深,1.2~1.3米左右。我个人认为,钓早春的鲫鱼,这个水深非常完美——尤其是在水草边。按惯例打好窝子,开好饵料,我就下船搭帐篷、整理宿营装备。

折腾完毕,天已经快黑了。

我们老家那儿有个钓鱼口诀:“早钓天朦胧,晚钓鸡歇笼。”虽然所指的是夏季钓鱼的早晚窗口期,不过,无论哪个季节的黄昏时分,鱼一般都会开口。

果然,抛了几竿后,一个黑标出现了,我果断扬竿,中了,感觉鱼还不小,考虑到这里水浅,我仗着竿硬线组粗,毫不手软地就把鱼弓出了水面,是一尾翘壳,估计1斤左右。

我绷紧着鱼竿,小心地牵着鱼嘴,躲过了伸出水面的水草,总算把鱼拖到了船舷边。这时,我才发现我还没准备抄网。

估量了一下,我直接拧着主线把鱼飞上了船,装鱼入护后重新挂上饵抛入湖中。打开夜钓灯,安好抄网,我开始静静地等待。

不一会儿,湾子外面隐约传来“突突突”的声音,于大爷给我们送晚饭来了。

机动船越来越近,直奔我的小船而来。我连忙挥舞着手电筒,让他往右边空着的地方靠岸。可于大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乎是擦着我的浮标转了个90°的大弯然后才熄火靠岸,差点没蹭上我的小船。我心里非常窝火,好不容易刚发窝,又给我摆这么一道乌龙。我迎上前去,还没说什么,于大爷立马抢着说,晚上太黑了,看不清楚,不好意思哈,请理解一下,理解,理解!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苦笑着说:“理解,理解!”

接过晚饭,我又问大爷,我们要的棉被呢?大爷一拍脑门:“糟了!刚才走得匆忙,忘记了,明天一早给你们送,请理解一下,理解,理解!

虽然于大爷连给我摆了两道乌龙,但是看着他满头花白的头发,我再次“理解”了于大爷——不“理解”也没辙,这么晚了,这么远的路程,我们也不可能喊他再回去拿棉被。

只是,我的窝子被惊扰后,半宿再没动静了。

我问李哥情况如何,他也只是在黄昏的时候钓了条鲫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打电话给介绍我们来此处的朋友咨询一下他上周起鱼的钓点,在电话中他给我说的几个地方,我却怎么看都对不上号,尤其是他建议我们钓活动板房的左前方,钓深浅结合部效果比较好,可是我左看右看,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哪有什么活动板房啊?

纳闷中挂上电话,我把刚到秦家湾这个钓点时拍的几张照片通过微信发给了朋友,他看了之后沉默半晌,给我打来电话:“哥,你们去的哪儿哦,这不是秦家湾!”我心里面暗骂了一句,终于没忍住给于大爷打电话过去,问他送我们来的地名叫什么。大爷说:“金家湾啊,你自己说的要来金家湾的嘛!我都告诉你了有点远。”顿时,我感觉快要晕死了:“大爷,我说的是秦家湾,是秦家湾!不是什么金家湾!你要是当时没听清楚,怎么不问问我啊?”

估计于大爷已经缩进被窝了,他只是讪讪地给我解释:“大爷耳朵有点背,请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我感觉有点背的是我们。于大爷这次给我摆的乌龙有点大了,让我先失天时,复失地利。

我们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施钓,钓鱼的难度系数瞬间又增加了0.9。好吧,我只能选择又一次“理解”,发扬“既来之,则安之”的乐观主义精神了。

没一会儿,开始下雨了。一开始我们还撑着雨伞坚持钓鱼,可是没多久,雨越下越大,浮标也看不清了,我们不得已躲进帐篷早点休息。

犹如墨菲定律所揭示的,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我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极有可能发生。我出门随手一拿的睡袋,错拿成了夏季用的抓绒袋,而我担心的单层帐篷果然开始渗水了。我只敢把外套脱掉,然后穿着裤子袜子缩进了薄薄的抓绒睡袋。还好我早有准备,多带了两床毛毯,我和李哥一人一床毛毯,盖到各自的睡袋上,勉强可以御寒。

下半夜,脚那头渗水越来越多,我感觉抓绒睡袋已经被浸湿,裤子袜子都是湿漉漉的了。我冷得发抖,只能尽量蜷缩起来,缩在睡袋的上半段,以减少散热面积。

李哥的睡袋比我厚多了,他好像没什么问题,一睡下就打着呼噜见周公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此时的我是多么怀念家中温暖的被窝啊!

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痴迷于钓鱼,喜欢去穷山恶水的地方,吃不好、住不好,夏天酷暑蚊虫叮咬,冬天严寒缩手僵脚。为了钓个鱼,风里去雨里来,起得比鸡早,跑得比驴累,吃得比猪糟,到底是图个啥?要解释钓鱼的乐趣,我可以洋洋洒洒写三大篇,但是对于那些不能理解我们的人,我却欲辨已忘言。我只能微笑着回答他,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垂钓之乐?

后半夜的雨小一些了,我硬撑着出来钓鱼,坐在钓椅上,腿仍在瑟瑟发抖,只有站起来,咬紧牙关,绷紧双腿止住颤抖,才能带来一丝暖意。

寒风吹过,鼻涕直往下淌。我顾不上左手手指头上的饵料,连忙用手背擦拭一下鼻涕。肯定是沒法再去帐篷里睡了,浮标又仿佛抛到了水缸里面,全然未见一丝动静。就这样熬着,总算捱到了天明。

就像歌里唱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第二天一早,虽然没见到彩虹,但是我见到了满湖朝霞映着旭日东升。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我的体温烘干了,气温上升后,水里的白鲦活跃起来,我和李哥各钓了一条大鲫鱼,然后就停口了。

早餐的时候,于大爷总算记得给我们送来了两床厚棉被。我取出帐篷里面的睡袋、毛毯外加自己的厚外套,一股脑地挂在树枝上晾晒,再取出防潮垫,铺在草坪上,垫上新送来的棉被,一并晾晒。

可能是我们选择的地方不对吧,按理说雨后初晴的早晨应该是最好钓鱼的时候,可是我们都只钓了一条鲫鱼,然后就没动静了。问了问离我们大约50米开外的其他几位钓友,也都苦笑着摇摇头说鱼情不佳。

午饭后,我们俩干脆晒着太阳玩手机休息了。

晴空万里,晒了一上午的棉被暖烘烘的。二月春风拂面暖,燕子呢喃,我们躲在伞下,嗑着瓜子花生聊聊天,腹内暖暖顿觉元气满满,躺在草坪上看云聚云散,昨夜的湿寒困苦已经被吹散,心中更别无他求,顿觉无比自由。

正如GALA所唱:“哪怕天不够蓝,海不够宽,马尔代夫太遥远,只要吻到你的脸,鲁班也是乐园。”

GALA表示,我歌词写的是“北戴河也是乐园!”

晚餐后,我们继续在各自的阵地鏖战,我仍然孤坐船尾。抛扬之际,夜幕已低垂。今夜,我们没再用夜钓灯,而改用夜光标。

“呼”的一声,李哥在远处挥着矶钓竿抛了个远投,夜光标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仰望夜空,不知何时已繁星点点,脑后半弯明月高悬树梢。除了偶尔几声寒鸦梦呓,万籁俱寂,悄无声息。

轻舟无风无起伏,心如止水水连天。我感觉整个人已经和这片湖水、天地融为了一体。身虽限于一叶扁舟,心却早已神游四野——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我突然想给朋友分享一下我此刻感受到的钓鱼的乐趣——当生活被我们简化成吃饭、钓鱼、睡觉之后,钓鱼于我,已经是一种修行。

鲁班的夜,让我的内心仿佛得到了全面的放空,就像朱自清先生在《荷塘月色》中所言——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以不理,都可以不做,便觉自己是个自由的人。

那种“放空”的感觉犹如苏轼在《临江仙》中所唱:

长恨此身非我有,

何时忘却营营。

夜阑风静縠纹平。

小舟从此逝,

江海寄余生。

我想,这就是钓鱼人的享受吧——一种超脱了物质需求的精神层面的自由,一种与天地共呼吸,与江海同遨游的享受。

浮生若梦,泛舟江湖,虽时常忍饥受冻,却有着温暖的安乐窝所不能给予的感受。

鲁班的三天两夜,虽然乌龙不断,鱼获寥寥,但是在经历了冰与火的考验后,在春寒料峭的凌晨,在繁星点点的子夜,我于一叶扁舟上,领悟到钓鱼的意义。

功莫大焉。

至于鱼获——古人有得鱼忘筌,我早已得道而忘鱼了。

东坡先生曾在《观棋》一诗中说,予素不解棋,纹枰坐对,胜固欣然,败亦可喜。我也一样,这些年游钓江湖,爆箱固欣然,空军亦可喜——只不过“欣然”的时候偏少而“可喜”的时候略多。

那又何妨?

在同一首诗里面,苏老爷子已经给我解嘲了:“空钩意钓,岂在鲂鲤?”

至于你问我鲁班水库的水质到底如何了?

我只能说比2014年的鲁班略有好转,但是距离总书记的要求,还差得远呢!

所以,鲁班你好,鲁班再见!

期望过得几年,你能还我一个绿水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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