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农户收入差异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综合评价

贾小虎，马恒运，朱玉春



考虑农户收入差异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综合评价

贾小虎1，马恒运1※，朱玉春2

（1. 河南农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郑州 450002； 2.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杨凌 712100）

为探讨农户收入差异视角下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及其影响因素，该文从主、客观两个维度构建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评价指标，探索农户收入差异及其他因素影响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效应。采用因子分析法对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水平相关指标进行量化分析，计算得到所调查180个村庄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的综合得分；使用Min-max标准化处理法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及农户满意度进行标准化处理，使其取值均在0～1范围内，然后取两者的平均值来表征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效果；进而选用分层线性模型探析农户收入差异等因素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影响。结果表明，调查地区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偏低，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的满意度尚未达到理性预期；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差异有48.8%是由村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的差异导致的；用不同指标所衡量的农户收入差异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关系是一致的。该研究可为促进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改善提供意见参考。

农村；模型；收入差异；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影响因素

0 引 言

农田水利设施与农业生产紧密相关[1-3]，是农村居民最为关键的公共品之一，是保障农业发展和粮食安全的基础[4-5]，对增加农民收入、促进农村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和保持社会稳定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6-9]。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既包括客观效果（供给水平），也包括主观效果(农户个体结合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现状和自身需求意愿所做出的满意度评价）。随着农户农业收入差异的扩大，不同农业收入水平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的需求存在明显的目标差异和心理偏好差异，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感受和评价需考虑农户收入差异的影响[10-11]。因此，从农户收入差异视角出发，注重农户个体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的满意度评价，结合客观供给水平来评价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不仅有利于中国政府推进农田水利设施公共服务均等化，而且能促进农业生产转型。

农村公共品供给效果，既包括物质性效果，也包括精神性效果，即公共品受众的感觉效果[12]，而满意度是衡量农户感知程度最重要的指标。如何从农户的角度评估农田水利设施供给在农村发展中发挥的作用，并进一步提高其功效，需要建立以农户为中心的农田水利设施建设体制，运用科学的方法测评农户满意度[13-14]。研究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满意度，对于提高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率，优化农田水利设施资源配置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孔祥智等[15]运用Logit模型分析得出，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需求偏好因农户个体特征的不同而存在差异，进而导致农户个体层面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评价，通过需求偏好的反应带有明显的收入差异的印迹。王蕾[16]研究发现，农户农业收入水平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评价并非同步提高，农户农业收入水平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产生了负向影响，农业收入水平越高，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评价越差。已有研究[17-19]从不同的角度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问题进行了探讨，但是基于农户收入差异视角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研究较少。针对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效果，已有的研究虽然已经同时关注到了村庄与个人层面的影响因素，得出了一些具有较强启示意义的结论，但其惯用的Logit模型、Probit模型、线性非效率模型等研究方法[20-24]在处理分层数据方面具有明显的不足之处，可能会造成分析结果的偏误。

基于此，本文采用因子分析法对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水平相关指标进行量化分析，计算得到所调查180个村庄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的综合得分；使用Min-max标准化处理法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及农户满意度进行标准化处理，使其取值均在0～1范围内，然后取两者的平均值来表征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效果，进而选用分层线性模型探析农户收入差异[25-27]等因素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影响。

1 研究思路与方法

1.1 研究思路

首先，构建相对完善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评价指标体系和影响因素测度指标体系，重点测算农户收入差异这一影响因素；进而探究不同层面影响因素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作用，着重分析农户收入差异这一村庄层面影响因素；最后，根据研究所得出的结论，提出改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相关政策建议。

1.2 研究方法

1.2.1 基于因子分析法的供给效果测度

本文供给效果的测度同时纳入了主、客观两个维度的相关指标。在客观层面，本文采用因子分析法对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水平相关指标进行量化分析，计算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的总得分；在主观层面，本文采用农户满意度这一指标进行测度。对农田水利设施客观供给水平得分与主观农户满意度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并求其加权平均值得出调查村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综合得分。

1.2.2 基于分层线性模型的供给效果影响因素分析

分层线性模型将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差异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来自组内变异（同一村庄内不同农户的差异），另一部分来自组间变异（不同村庄之间的差异）。通过分解变异，揭示村庄层面因素与农户层面因素如何影响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

首先，利用零模型用来分析分层数据中各个层次影响因素是否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影响，进而判断分层线性模型是否适用于本文分析。通过零模型分析可将因变量的总方差分解到不同层次，计算不同层次随机方差占总方差的比例分布。如果不同层次的差异显著，说明不同层次的因素对因变量有重要影响，有必要采用分层模型解释其变异。零模型表达式见式（1）～式（3）。

层-1

层-2

将层-2带入层-1可得完整方程

其次，在零模型分层效果判断的基础上，进一步采用随机截距模型分析村庄层面因素和农户层面因素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影响。具体的模型见式（4）～式（6）。

层-1

层-2

将层-2带入层-1可得完整方程

（6）

式中X代表层-1自变量；0qj代表层-2自变量；代表层-1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系数，0qj代表层-2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系数，、分别代表农户层和村庄层的自变量个数。

2 指标选取与处理

为了综合评价农户收入差异视角下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本文样本数据来源于2014年7－8月课题组对河南、宁夏、陕西3个省（自治区）的实地调查。所调查的河南、宁夏、陕西灌区均属于黄河灌区，分别位于黄河中游、下游地区，覆盖了西北干旱、半干旱型气候区以及中东部温带半湿润型气候区，农田水利设施在各调查地区农业生产过程中均发挥着十分关键的作用，3个地区在农田水利设施自主治理方面有着典型的代表性。调查采用分层随机抽样，在充分考虑经济发展程度、农业生产水平代表性、农户在村中相对地位的前提下，共抽取了9个县，从每个县选取20个村庄，每个村庄选取8～10个用水农户，依此形成样本量为1456的农户级别数据、样本量为180的村庄级别数据。

2.1 供给效果指标

在客观供给水平层面，构建管护能力、渠系建设、机井建设、配套设施建设4个方面11个具体指标来评价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表1）。

表1 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指标

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的评价指标进行因子分析，根据特征值大于1的原则，选取了4个公因子，其累计方差贡献率为69.88%（表2）。本文通过运用方差最大正交旋转法对因子载荷矩阵进行旋转，得到因子载荷矩阵（表3），旋转后的因子载荷能更好的反映出因子变量和原变量（4个公共因子和11个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评价指标）的关系，载荷值越大则公共因子与指标的关系越密切。

表2 矩阵特征值与累计贡献率

表3 旋转后因子载荷矩阵

由表2、表3可知，第1个公共因子（1）的方差贡献率达到了28.846%，是4个因子中贡献率最大的因子，表明它是评价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的重要指标。机井数6、干渠长度7、支渠长度8和集体水泵数10这4个变量的因子载荷值较大，这些指标从较为宏观的方面反映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状况，因此将该公因子命名为“基础性供给能力因子”。第2个公共因子（2）的方差贡献率为16.732%，在这一公共因子中机井平均出水量4和机井平均深度5的因子载荷值较大，分别为0.881和0.915，这2个指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农田水利设施建设的技术水平，代表了农田水利设施建设的技术性特征，因此将这一公共因子命名为“技术性供给能力因子”。第3个公共因子（3）的方差贡献率为12.988%，其中包括3个指标，分别为水利管理者人数1、设施完好百分比2和变压器数9，水利管理者人数、设施完好百分比及变压器数这3个指标反映了农田水利设施建设的保障能力，具有保障灌溉顺利进行的特征，故命名为“保障性供给能力因子”。第4个公共因子（4）的方差贡献率为11.317%，水费收取率3和私人水泵数11的因子载荷较大，水费收取率反映了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的市场化程度，而私人水泵数量从侧面体现了民间资本参与的非政府供给情况，因此将此公共因子命名为“社会性供给能力因子”。

根据旋转后的各公共因子方差贡献率占提取公共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的比重取得公共因子的权重。得出的计算公式为

在提取公因子的基础上，采用Bartlett标准化方法计算各个公因子的得分，并采用各个因子方差贡献率占总贡献率的比重作为权重，进行加权求和得到所调查村庄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的综合得分，根据3个省（自治区）的综合得分情况，计算得出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水平总体得分。

2.2 村庄与农户层影响因素指标测度

本文从村庄层选取6个自变量（距县城距离、机井总数、渠道总长、水费收取率、农户收入差异、农户收入差异平方项），农户层选取4大类14个自变量，即农户特征（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是否为村干部、是否有子女上学）、制度环境（政府的重视程度、管理效果、维护效果）、发展变化情况（近5 a农田水利设施变化情况、与邻村比较情况）、供需状况（灌溉便利性、供水模式、水价评价、需求是否满足）。

变量具体测度方式及基本统计信息见表4。所调查的村庄距县城的平均距离为13.70 km。村庄渠道总长均值为12.78 km，调查中发现，现有渠道并不能完全满足灌溉需要，渠系末端损毁致使实际灌溉面积比预计灌溉面积小。水费收取率代表按规定缴纳水费用户占用水农户的比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的规范程度，村庄的平均水费收取率为91%。机井作为农田水利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灌溉方面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各村庄的机井总数均值为32眼。政府对农田水利设施的重视程度、农田水利设施管理、维护状况的农户平均评价水平分别为3.05、3.13和3.52。

表4 变量定义和描述性统计

3 结果与分析

3.1 分层线性模型估计结果

表5 零模型分析结果

注：0.001，为组间相关系数对应的值。

Note:0.001,is thevalue corresponding inter group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随机截距模型估计结果如表6所示，村庄层面的因素和农户层面的因素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影响均存在差异。

1）村庄特征。村庄特征中，机井总数、渠道总长、水费收取率、农户收入差异、农户收入差异平方项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评价均有显著影响，仅村庄距县城距离未通过假设检验，影响不显著。

表6 随机截距模型的估计结果

注：*、**、***分别表示10%、5%、1%的显著水平。下同。

Note: *, **, *** denotes significance at 10%, 5%, 1% level. The same below.

农户收入差异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农户收入差异的平方项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负向影响。这说明农户收入差异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之间呈现倒“U”型的关系。潜在的解释是，在农户收入差异低的村庄，适当的扩大农户收入差异更有利于农田水利设施的提供，从而改善这个村庄的农田水利设施公共支出，增加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同时，农业收入水平高的农户自身对农田水利设施的需求提高，这会促使其积极参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进一步完善农田水利设施，促进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提高。在农户收入差异高的村庄，农业收入水平高的农户倾向于调整农业生产结构，增加对灌溉用水量、水流强度、灌溉时间由较高要求的经济作物种植面积，对新型节水灌溉技术技术与设施的需求更加强烈，同时，农业收入水平低的农户务农热情逐步降低，对农业生产的依赖程度下降，进而导致其对农田水利设施的需求不足。因此，适度的农户收入差异有利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提升，但是当农户收入差异扩大到一定程度，将会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产生不利影响。

渠道总长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渠系建设是农田水利设施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渠道总长反映了渠系建设的规模，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灌溉的可能性。从实地调研情况来看，农户多采用大水漫灌的方式，其对渠道输水损耗并不敏感，但对渠道总长比较在意。在国家加强农田水利设施建设监管的导向下，地方政府在渠道建设过程中注重采取渠道防渗、管道输水等措施，较大程度减少了输水损耗导致的灌溉效率降低；同时，调研地区大多实行井渠联灌，以地下含水层调蓄灌溉入渗水，进一步减少了输水损耗。总体来看，渠道总长越长，水利设施的覆盖面越大，灌溉能力越强，那么，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的需求更容易得到满足，农户的满意度也越高。

水费收取率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水费收取率从侧面反映了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的规范性。水费收取率越高，表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越规范，越能满足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的需求，那么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的满意度越高。

机井总数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相较传统的渠系灌溉，机井灵活的灌溉方式对其形成了有效的补充，也是农田水利设施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渠系建设规模大的地区，机井数量较少，然而渠系灌溉受地理条件和水源制约，难以及时满足不同农作物多样化的灌溉需求；同时，在渠系建设薄弱的地区，毛渠未能覆盖所有农田，农户在灌溉高峰时期的需求难以满足，导致农户对机井灌溉有强烈的需求意愿。机井总数体现了机井建设的规模，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机井总数越多，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越高，越容易满足农户的灌溉需求，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的满意度也越高。

2）农户特征。农户特征中，仅“是否有子女上学”这一变量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有显著负向影响。

是否有子女上学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评价具有显著负向影响，可能的原因是，子女上学增加了家庭经济负担，农户对农业收入的依赖和期望增强，其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的理想预期也相应提高，进而会降低其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的满意度，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也会降低。

3）制度环境。政府重视程度、农田水利设施管理状况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政府重视程度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离不开政府的指导与支持，随着政府重视程度的提高，可以更加准确了解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的需求，依据农户的需求来运转农田水利设施供给，充分尊重农户的需求意愿，突出重点建设的原则，实现资源最优配置，提高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调研过程发现，在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较好的地区，多设计有相对完善的农户需求表达机制，构建了农户与政府沟通的平台。

农田水利设施管理状况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农田水利设施的管理状况直接关系农田水利设施的运行，影响农田水利设施的灌溉质量。健全农田水利设施管理制度，明晰农田水利设施产权，落实管理责任主体，加强基层水利管理部门自身能力建设，推进“农民用水协会”等民间组织的自主管理，可以有效改善农田水利设施管理状况，提高农田水利设施的灌溉质量和效率，提升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

4）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情况变化。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变化情况会存在比较心理，近五年农田水利设施变化情况、农田水利设施与邻村比较情况均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近五年农田水利设施变化情况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近五年农田水利设施变化情况体现了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变化情况在时间维度上的比较，农田水利设施状况与五年前相比，若得到较大改善，能够满足农户需求，农户对务农前景持乐观态度，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的满意度相应提高。

农田水利设施与邻村比较情况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农田水利设施与邻村比较情况体现了农户对农田水利设施变化情况在空间维度上的比较，调研过程中发现，农田水利设施状况与邻村比较，若强于邻村，农户的务农热情提高，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的满意度也比较高。

5）供需状况。灌溉便利性、需求是否满足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灌溉便利性体现的是灌溉过程中的方便程度，在完成灌溉过程中可能涉及很多的准备工作，例如灌溉前渠系的清理维护、水泵及配套设施的准备、用水的协调等，这些准备工作越完善、越容易操作，那么灌溉会越便利，农户的满意度越高。

农户的需求会随着种植结构的调整、气候的改变、思想认识的改变产生变动，农户的需求是否满足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水平，农田水利设施的供给水平越高，农户的需求越容易得到满足，农户的满意度也越高。

3.2 农户收入差异稳健性检验

为了检验农户收入差异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之间关系的稳健性，采用泰尔指数和最富有40%人口所占的收入份额进行验证。表7中模型1、模型2、模型3分别表示基尼系数、泰尔指数、最富有40%人口所占收入份额3个农户收入差异指标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影响的回归结果，结果表明，在其他变量的方向和显著性都没有发生改变的条件下，泰尔指数、最富有40%人口所占收入份额均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其平方项均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具有显著负向影响，说明这2个指标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倒“U”型关系仍然存在。这一结果说明，用不同的收入差异指标所衡量的农户收入差异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关系是一致的，用基尼系数作为农户收入差异指标考察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影响是稳健的。

表7 稳健性检验结果

4 结 论

本文基于所调研的180个村庄及1 456个农户的样本数据，随机效应的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村庄层和农户层因素共同影响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采用随机截距模型深入探析村庄层因素和农户层因素如何影响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主要结论如下：

1）从村庄层面的因素来看，机井总数、渠道总长、水费收取率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在1%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农户收入差异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影响在5%的水平上显著，呈现倒“U”型关系，距县城距离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影响不显著；

2）从农户层面的因素来看，是否有子女上学、政府重视程度、农田水利设施管理状况、农田水利设施近五年变化情况、与邻村比较情况、灌溉便利性、需求是否满足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影响显著，是否有子女上学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影响为负；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是否担任村干部、农田水利设施维护情况、供水模式、水价评价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影响不显著，水价评价、是否担任村干部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影响为负；

3）从农户收入差异稳健性检验结果来看，分别对基尼系数、泰尔指数、最富有的40%人口所占收入份额这3个指标衡量的农户收入差异进行回归，在其他变量的方向和显著性都没有发生改变的条件下，这3个指标衡量的农户收入差异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均呈现倒“U”型关系，这说明采用不同指标所衡量的农户收入差异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关系是一致的。

5 建 议

农田水利设施作为农村居民最为关键的公共物品之一，其偏低的供给效果制约着农业生产和农村经济发展，因此，提升其供给效果是解决“三农”问题、实现城乡统筹发展和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的重要环节。依据本文研究结论，结合实地调研中发现的问题，提出以下几点建议：第一，加大农田水利设施公共投入，缓解农户收入差异扩大造成的不利影响；第二，基于收入差异视角构建农户需求表达机制，引导农户参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第三，考虑不同收入差异农户的多样化需求，调整农田水利设施专项资金设置；第四，调整农田水利设施供给结构及规模，提升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水平；第五，建立合理的农田灌溉水价调节机制，以提高水资源利用率；第六，构建与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评价挂钩的激励约束机制，避免因供给决策失误导致的供需错位；第七，优化农田水利设施产权结构，为构建科学的管理体系奠定基础；第八，健全农田水利设施管理制度，提高农田水利设施管理水平。

本文从农户农业收入差异视角来探究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而农业收入差异仅是农户异质性的一个重要方面，研究未探析农户异质性的其他方面对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影响效应，这也是后续研究需要关注和深化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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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considering differential farmer income

Jia Xiaohu1, Ma Hengyun1※, Zhu Yuchun2

(1,,450002,; 2.,,712100,)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level was constructed in this paper, and the factor analysis method was adopted to evaluate the supply level. The min-max standardization process was then used to standardize the supply level and farmers’ satisfaction for 180 villages investigated, the values were taken between 0 and 1, and then the mean values of the two were taken to characterize the supply performance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Finally, the hierarchical linear model was used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from village level and farmer level, and analyze the way of influencing factors to affect irrigation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especially the farmers’ agricultural income differences. Research shows that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level in China is below the international average level, farmers’ satisfaction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has not reached rational expectations, and there is still great room for the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to improve.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zero model suggests that there are differences in the supply performance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between different villages, and the factors of villages and farmers affect the supply performance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jointly, 48.8% caused by the factors of villages. Random intercept model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influence degree and direction of factors of villages and farmers. From the factors of villages, the number of motor-pumped wells, the length of channel and the collection rate of water fee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The effect of agricultural income difference is significant at 5% level, and presents an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and the distance away from the county doesn’t have a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From the factors of farmers, the attention given by the government, the management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the changes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in recent 5 years, comparison situation with nearby villages, convenience of irrigation and the satisfied degree to requirement of farmers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nfluence on the supply performance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whether children attend school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nfluence on the supply performance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Age, gender, education level, whether or not to be village cadres, the maintenance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mode and evaluation of water price don’t have a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supply performance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Using 3 different methods to measure farmers’ income differenc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armers’ income difference and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is consistent. Under the condition of no change of the direction and significance of the other variables, farmers’ income differences measured by 3 indicators all keep an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with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This study can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promoting the improvement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rural region; models; income difference;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influence factors

10.11975/j.issn.1002-6819.2018.17.001

F326.6

A

1002-6819(2018)-17-0001-08

2018-05-11

2018-08-02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基于农户收入差异视角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及改进路径研究”（编号：71273210）；教育部高等学校博士学科点专项科研基金联合资助课题（编号：20124105110006）；河南省软科学研究计划项目（编号：132400410032）；河南省高等学校重点科研项目(编号：19B630008)；高等学校博士科研启动基金项目（编号：30601678）；高等学校创新基金项目（编号：30200541）。

贾小虎，男，河南郑州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农村公共物品、农村区域经济。Email：jxhaiwyx@163.com

马恒运，男，河南郑州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农业经济、数量经济。Email：h.y.ma@163.com

贾小虎，马恒运，朱玉春. 考虑农户收入差异的农田水利设施供给效果的综合评价[J]. 农业工程学报，2018，34(17)：1－8.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18.17.001 http://www.tcsae.org

Jia Xiaohu, Ma Hengyun, Zhu Yuchun.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facilities supply performance considering differential farmer income[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 (Transactions of the CSAE), 2018, 34(17): 1－8.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18.17.001 http://www.tcsae.org